雨花狠狠地一脚将斯于踹倒在地上,还态度极好的为晏枫琉开门。
晏枫琉好看的桃花眼闪了闪,朝雨花挑一挑眉,“还是雨花姑娘识趣。”他笑着送出一个飞吻给雨花。
惹得雨花害羞不已,用帕子轻轻遮住自己的口鼻,娇滴滴地笑着。
斯于急得想起身,雨花忙狠狠地踩住斯于的手。疼得斯于动弹不得,眼眶含泪,看着晏枫琉堂而皇之的冲进去,找正在病中的公子的晦气。
偶家可怜的公子!
晏枫琉一路大摇大摆地进来,看到拥被坐起的宴洵都。他的面容跟往日里无异,苍白得毫无一丝的血气,消瘦的身型包裹在宽大的中衣内,黑如墨的长发披在单薄的肩上,显得面部轮廓阴柔,眉目妖丽如画。
晏枫琉一边欣赏着宴洵都过分美丽的五官,一边啧啧地感叹,“洵都,真不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故意说你,而是你这姿态比青楼里面的小官还要柔媚。如果你在那种地方,一定是头牌。”
“其实你也不差。咱们是兄弟,长得颇有几分相似。如果我是头牌,那你便是那个有机会成为头牌的潜力股。加油,兄长我看好你。”宁璨不仅自嘲,就连晏枫琉也一并嘲讽下去。
“你”气得晏枫琉脸色铁青。宴洵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伶牙俐齿,以前自诩读书人的他,根本不屑跟自己说这种荤话,每次都是他气他的份。
“好,算你厉害。”晏枫琉想起,他是故意过来看宴洵都笑话的。他从昨天下午出去,花天酒地到现在才回到家里,本准备简单的洗洗睡了,晚上再出去玩乐。不想他的小厮悄悄的将这件事告诉他。
话说他得知此事,不来好好的嘲笑嘲笑宴洵都,晏枫琉真是就算连续玩乐三天三夜不睡觉,也会沾巾难眠,彻夜反转。所以他特意过来看宴洵都笑话,再回去睡个舒坦的觉。
“洵都,真不是我这个做哥哥的爱说你。你说咱们家也不是那种吃不起饭的小门小户,你怎么就吃饭吃撑了。如果这件事让别人得知,该如何想咱们家呀。”晏枫琉说得一脸的堪忧,就像一个尽责尽任的长兄一样,劝导自己的舍弟。
“兄长教训得极是。这件事确实是弟河蟹君路过弟我鲁莽了。我还不是为了着急长身子,我将赴今年的秋闱考试。咱们家能重新入仕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了,我不加紧锻炼身子怎么行。”宁璨话锋一转,又反将了晏枫琉一军。
气得晏枫琉心口疼,他怀疑自己今天的风水不太好,要不然怎么就吵不赢宴洵都,这不科学。
“好你个宴洵都,拐着弯骂我不学无术是不?”晏枫琉双手叉腰,一副要揍宴洵都的意思。可他不敢揍那个病恹恹的家伙,如果一不小心打死宴洵都,那岂不是便宜了娄氏那对母子。
他一口气为娄氏解决掉两大麻烦。
他晏枫琉才没有这么傻。他母亲如何死的,他还记得,留着宴洵都这条贱命,就是为了折磨他,看着他受尽折磨才好。
“长兄又误会。你怎么会不学无术呢。你看你,连不学无术这种掉书袋的话都会说了。”宁璨明捧暗骂道。
第56章 公子,您有病!()
晏父最常骂晏枫琉的一个词,就是不学无术。
“你你你你给我等着。”晏枫琉气到手抖,满脸愤恨地甩袖离开。
不懂得看脸色的雨花,看到晏枫琉出来,笑着迎上去。晏枫琉心底本就憋着一把火,看到宴洵都身边的人更来气,一脚踹在雨花的肚子上,“贱人,别挡道。哼!”
雨花被一脚踹飞在地上蒙了,疼得泪眼哗哗。她预想的剧情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斯于不理会哭得梨花带泪,我见犹怜的雨花,倔强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扭一拐地走进房内,焦急地问道,“公子,您没事吧?”每次晏枫琉一来,就会把宴洵都气得半死。
斯于在晏府中不算讨喜之人,她不懂得去讨好别人,一心一意只想好好的侍奉目前的主人。对了,她还有暗恋的男神大人,就是刚来府中不久的欧阳大夫,欧阳璞初。
宁璨轻咳一声,吓得斯于想冲过去为他拍背,她忙摇头说,“我没事,别担心。以后你便是这院子的大丫鬟。让雨花以后别靠近我的房间,在门外做洒扫工作。”
“是。”斯于喜上眉梢,太好了,公子终于敢奋起反抗了。
只是不知道夫人知道以后,又会想出怎样的法子对付公子了。
唉!偶家可怜的公子。
中午,宁璨用过午膳,欧阳璞初顶着一张冰山脸再次出现,手里仍旧端着一碗黑糊糊的药。
“你就不能等我不吃饭的时候来吗?”她才刚吃饱。
宁璨悄悄的系统,她能不能建议换一个大夫。系统对于这个问题给予否认的回答,不能,当今世上,唯一能帮宿主您续命的,唯有他。
宴洵都就是把欧阳璞初气走以后,身体才一路加剧垮下去的。娄氏以为她给宴洵都找了个没用的庸医,目的就是让庸医医治死宴洵都。
宴洵都自己也眼瞎,不识泰山,把欧阳璞初弄走以后,迎来了一个他心满意足,看起来医术高明的大夫。以为娄氏终于想明白了,肯为他相中一名医术不错的大夫。
谁知,那个老大夫才是货真价实的庸医,在他的医治下,宴洵都的病情没有控制住,反而加剧了。就连明年的春闱也参加不了,从此缠绵病榻,三年之后被老庸医医治死了。
“药,就是要现在吃,才有药效。”欧阳璞初端着药碗,放在宴洵都面前的餐桌上。
宁璨叹了口气,咬牙,捧起药碗一口喝光。
欧阳璞初跟斯于彻底看傻了。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宴洵都这么乖乖的吃药。
“公子,您”欧阳璞初开始怀疑自己的药有问题,是不是把宴洵都治脑残了。可这药他检查过了,根本没有伤及脑子呀。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他努力回想着。
“看我这样乖乖吃药很奇怪吗?”在得到欧阳璞初点头的回答,宁璨丝毫没有意外,轻轻笑了起来,只是笑意未达眼底,“本公子的命可宝贵得很。”
“可您不是说我是庸医吗?”欧阳璞初很记仇。当初宴洵都说了这一句话,让他从此怀恨在心。
当然也不碍于他作为大夫的身份,大夫的职责就是医治病人。他还没有到那种是非不分的地步。
“那就得你自己证明给我看。本公子想要活着。”唯有先保住这条随时可能一命呜呼的小命,宁璨才有完成任务的可能。
就算她再不情愿,也只能继续接受欧阳璞初当自己的主治大夫。
“好,公子,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从明天开始。你最好要有心里准备。”欧阳璞初抱着药碗离开。
宁璨的脑海中印下欧阳璞初离开之前,回眸的那一股古怪笑意,她莫名的觉得毛毛的。
“公子,张嘴。”斯于道。
宁璨张开嘴,便有一颗蜜饯塞进嘴中,丝丝的甜味并不浓烈,却慢慢的化解了口中的苦涩。“斯于,谢谢你。”
“公子,您这是折煞奴婢了。照顾您,是奴婢的职责。”斯于可喜欢自己目前的生活了,每天张开眼都能看到帅哥,公子是病美人,欧阳大夫是冰山男神,这日子简直太美妙了。
不过她怎么觉得,男神与公子共同存在一个画面里,简直美呆了。
斯于不明白那种感觉是为何,却莫名的喜欢这种画面。
古代的腐女初发迹。
“你身上的伤没事吧。”宁璨才想起,斯于还在带伤照顾她。
斯于笑着摇头,“奴婢没事。奴婢可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女生”说完她注意到自己说错话了,她家公子可是娇滴滴类型的。晒不了太阳,吹不得风,淋不了雨,走路也是走了几步就会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呃,公子对不起!”斯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宁璨摇头,“没事。起来吧。”反正她说的也是事实。
斯于刚站起来,门外传来大声喧哗的声音,“公子,请您一定要替奴婢做主呀!”雨花一边干吼着,一边跑了进来,在地上跪了下来。
“你这是作何?”宁璨不解地问道。如果是寻常男子,见到此番此景定会心疼得紧,不舍得见到这样的美人儿落泪。
“公子,奴婢听斯于这个死丫头说,您让奴婢做洒扫工作,升她当大丫鬟。”雨花实在无法忍受,她眼瞅着可以扑倒宴洵都,爬上他的床,为自己坐实了通房丫头的身份,却被斯于那个丫头给轰下来了。“公子,斯于是伙房出生的,她干不了照顾公子您这样精细的活。”
“哦?”宁璨闻言冷笑出声。
惹得斯于跟雨花看呆,公子真的生得太好看的,作为女子她们都形影自残了。
“你就是那样照顾本公子的。”宁璨的眼尾轻轻挑起,带着几分散漫。
但听在雨花耳中,就像一股冰刀刺入她的耳中,冻得她动弹不得。她以为宴洵都不知道,没想到他全都知道。
“既然自己明白了,那就下去了。我不会妨碍你去追寻自己的幸福。想去便去吧。”宁璨无所谓地道。
第57章 公子,您有病!()
“公子,奴婢知错,奴婢知错了”雨花拼命地磕头,想求得宴洵都的原谅。
宁璨向斯于挥手一示意,斯于得意,拖着不肯走的雨花出去。她是伙房丫头出生的,力气当然比别人大。
宴洵都没有重用过斯于,也是因为这层身份,知道那是娄氏故意膈应他的。谁知斯于却是个实诚的丫头。
宁璨心想自己睡这么久了,不如把宴洵都的书翻出来读读,准备备考的事情。有了宴洵都记忆中明年春闱考试,跟那后三年春闱考试的考题题目,她决定从考题研究起,先把官位谋得再说。
晚膳是在前院阖家一起吃的,小厮前来传膳。斯于推门进来的时候,宁璨正倚在美人塌上,专心地看着书籍。
“公子,前院已经派人传膳过来了。奴婢这就伺候公子更衣。”斯于恭敬道。
宁璨没有丝毫的变扭,以前宴洵都能这样心无旁骛的让身边的小丫头为他更衣,同样古代衣服穿衣困难户的宁璨,更加没有扭捏的道理。
她站起来,任由斯于帮她搭配穿衣。“公子,奴婢扶您吧。”斯于担心宴洵都的身体才刚好一点,又病垮了。
宁璨摆了摆手,“我没事,不用担心。”她走在前面,走出了自己居住的“渊镜院”。
“渊镜院”的名字是宴洵都自己提的,取自佛经大般涅槃经中的,“大般涅槃经者。盖是法身之玄堂。正觉之实称。众经之渊镜。万流之宗极。”
渊镜二字表示,清澈如镜的潭水,比喻明洁。
可以看出宴洵都本人是有多么的自恋,与自我感觉良好。
他们穿过抄手游廊,前面的小厮执着宫灯,微风吹过红烛轻轻摇曳着,隐约透出瑰丽的玫瑰红,流光向着脚边散出。
天色已经朦胧,宁璨接着那微弱的灯光欣赏着院中的景致,还有阵阵飘来的花香。在这样的夜色中,极静极美。
尽管天已经渐渐回暖了,却还有丝丝的微凉。
斯于有些担心,“公子,要不要奴婢回去为您拿一件披风?这风还是太凉了。”她责怪自己太过粗心了,早知道就随手带一件披风。
宁璨摇头,“不用了。这风刚刚好。”宴洵都身体不好,一半是本身就是体弱多病,还有一半的原因是闷出来的。身体素质越差的人,就是缺乏锻炼。
来到前院,晏府上下几乎陆陆续续来了。宁璨不算最早,也不算最晚的。
宁璨刚坐下,一道扬长的女声响起,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无数饱含各种深意的目光落在宴洵都身上。“二哥,你还好吧?今天早上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你怎么就,如此的不小心呢。”晏月平一句话不肯一次性讲完,非得左拐右绕的分好几次说话。但情深之处,真令人感动,以为她是一个好妹妹。
宁璨听一脸稚气的小姑娘喊自己二哥,再根据其的年龄推断,她猜出这位便是四姑娘晏月平,同时也是晏府的大小姐,出自继嫡母娄氏之女。
宁璨灿然一笑,“让四妹妹担忧了。我没事。”
晏月平就像一拳打进棉花里,不痛不痒的。这不科学,换作平日里的宴洵都早就气得满脸通红,什么话也说不出了。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是不,要不然这家伙怎么就如此的沉得住气。
她呵呵地笑着,“没事就好。看二哥哥的气色,好像有那么好一点。”心中腹诽,妖孽,一个男人生得比女人还要好看有什么用,哼!
她才不承认,她妒忌宴洵都长得比她好看。
宁璨轻咳了几声,“欧阳大夫的医术确实不错。”
晏月平在心里冷笑,才怪。“那就好。大哥哥,你今天怎么在这儿?”找不到宴洵都痛脚的晏月平,开始转移目标,将火力攻向晏枫琉。
她就喜欢欺负那个酒壶二傻子,跟那个自诩清高的药罐书呆子,每次把他俩逗得恼羞不已,她就开心得晚上睡觉特别的舒坦。
“我在不在这与你何干!”晏枫琉白了她一眼,“女儿家这么的八卦,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你”晏月平气得不行。只要想到宴洵都那个庶子生得那般清隽好看,就连晏枫琉那个粗俗的二愣子也比她生得好看,她就妒忌到心态要崩。“你才会娶不到妻子呢。像你这种只会吃喝玩乐嫖赌的家伙,哪有姑娘敢嫁你。”
“哼!”晏枫琉闻言发出冷笑声,“我的事情到用不着你关心。倒是你要先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生得比男人还要难看,要身材没身材,要德行没德行,哪家敢娶你呀!”
这句话同时戳中了娄氏跟晏月平的硬伤,晏月平长得不好看,是娄氏最大的心痛点。其实娄氏生得算是姿色不错的美人,就连现在也亦是保养得特别好。只是,晏月平偏生长得像她的外祖母,正方脸,眼睛小,鼻子平,嘴巴很大,就连嗓门也很大。
“你”晏月平一副要站起来跟晏枫琉干架的模样。她那火爆的脾气也像足了她的外祖母。
娄氏连忙遏制住晏月平的行为,“月儿,不要那样跟你的长兄说话。”
“可他那样说我。”晏月平哭得眼泪哗哗,没有让人产生一股保护欲,反而想退避三舍。
娄氏深吸一口气,“可你也有错。向你的兄长们道歉。”
“我不要。他那样说我,我才不要道歉呢。”晏月平感觉自己今天出门一定没有看黄历,才会连续翻两次跟斗。也不知今天这两人怎么回事,一个顺利全身而退,一个变得伶牙俐齿,让她毫无回击之力。
“混账!”宴老夫人突然出现,坐在中间那张桌子的主要位置。所有人见她来,连忙站起来。
宁璨是由斯于帮忙扶着起来。谁让她四肢软绵无力,就连她自己都为自己秋闱的下场考试感到堪忧。
“你母亲跟你长兄说得不错,你这样确实一点德行都没有。一点都不像女孩子家该有的模样。”宴老夫人是严重的重男轻女的,尤其看到晏月平更加不喜欢她,一点规矩都没有,还长得那么丑,都怪儿媳娘家的基因不好。
第58章 公子,您有病!()
瞧瞧他们家的基因,宴洵都有着京城第一美男的美誉,就连晏枫琉那个吊儿郎当的小子,生得也是比寻常女子还要好看几分。
倒是娄氏出的这两个孩子,真令人堪忧。一个长得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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