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被他放下山,他曾对我说过,从今以后不再碰我。因此石广元就是再想害我,也只能再寻毒计,这条路是行不通了。”
叶仁宣和陈永年都露出轻松的神色,叶仁宣说道:“就冲郑三刀知恩图报放了贤侄来说,他的话还是可信的,这下老夫就放心了。”
陈样嘴角绽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郑三刀希望你能逃过这一劫,我还真是蛮欣赏你的。
陈永年笑道:“其实现在想想。陈烨贤侄被郑三刀绑走,都怪方捕头。要不是他,贤侄也不会受这份罪。”
叶仁宣摇头笑道:“虽然是因方勇请贤侄去聚贤楼应诊,贤侄才被郑三刀劫走。可是方勇也为救贤侄受伤,这让老夫着实无法怨恨他。”
陈样问道:“大掌柜可知方捕头伤的如何?”
叶仁宣说道:“听闻伤的不轻。已起不来了。”
陈烨站起身来:“大掌柜,陈烨想去看看他。”
叶仁宣一愣,犹豫起来。
陈烨道:“大掌柜放心,就算石广元想再次找强匪绑我,也得先找的着强匪才行,陈烨不会有事的。方捕头是为救我受的伤,对我陈烨有恩,我既然回来了,就不能充耳不闻。
陈永年反对道:“他诳你到聚贤楼为他在逍遥阁的相好瞧病,你才被郑三刀劫走的,他救你是职责所在,哪来的什么恩情,现在镇上不太平。贤侄就算是想医治方勇,也再等几日,等真的没什么事了,再去不迟。”
叶仁宣沉吟了片刻,点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贤侄执意要去,老夫无法反对,永年多叫上些伙计跟贤侄一同去。”
“不用了,还是让王三跟着就行。退一步讲,真要是又来一个郑三刀,去再多的伙计跟着,也无非是多伤几个人。”陈烨躬身道。
柳夫人撇嘴不屑道:“一丘之貉,你这么心急,不会是害怕你相好的粉头埋怨你吧?!”
陈烨下意识的望向香巧和柳兰儿,香巧和柳兰儿美眸内都流露出哀怨和怀疑之色望着陈烨。
陈烨心里一惊,急忙心虚地瞧向柳夫人,柳夫人冷笑道:“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让本姑奶奶说中了吧!”
“也罢,就依贤侄,王三你的身子当真没事?”叶仁宣不放心的问道。
“大掌柜放心,俺现在啥事没有。”王三拍着胸膛说道。
“大掌柜,夫人,柳夫人,陈烨去了。”陈烨躬身施礼道,和王三一同出了正厅。香巧和柳兰儿望着陈烨的背影,美眸中都闪动着担心的神色。
王三赶着马车出了侧门上了药行街向东行去,陈烨掀帘出来,坐在王三身旁。拍了拍王三的肩膀声道:“赵龙和赵虎他们都在镇边的一家大车店暂时落脚,过两日在镇上给他们找个僻静点的民居让他们住下。”
王三点头,羞愧道:“看到二掌柜被郑三刀绑走,王三也是急了,就吹了瓜,坏了二掌柜的大事,请二掌柜责罚。”
陈样笑道:“臭小子,我要是因为这个罚你,我就真成糊涂虫了。”王三嘿嘿一笑。脸上要出开心的笑容。
陈晔一拍脑门,说道:“糊涂了。忘了问问三哥家怎么走就急匆匆出来了。”
王三笑道:“二掌柜放心,俺知道。”陈烨奇怪的瞧着王三。
王三笑道:“俺和赵龙赵虎他们没进药行之前,先在镇上逛了三天。将镇上大街小巷摸了个遍都牢牢记在心里才去药行应骋的。就拿俺来说,俺既走到药行当探子学本事。又是您的护卫,要是连这巴掌大的鹿野镇都晕头转向,哪都不清楚,真要有什么事,俺咋通知他们过来保护您。 ”
陈样赞赏的拍拍王三的肩头:“你们这帮臭小子越来越让我吃惊了。好,我都给你们记在心里,年终咱们论功行赏。”
王三兴奋的扬了一下手里的马鞭,清脆的鞭声凌空响起,马车离了药行街,拐上了横街,走了百十米又左拐进了一条行人稀少的街面。
陈样瞧着街道两侧稀疏的铺面,奇怪道:“这条街上铺面怎么这么少?”
王三笑道:“这条街叫老军营街,听说是蒙古教子时,这里有一个,收容老弱伤残的军营,因此得名。现在早就没了。这街面上之所以这么冷清,是因为二掌柜您的那些结义兄弟们的府宅都在这条街上。您看这就是镇
陈晔望向右侧一座半新不旧像庙宇一般的府宅,重檐下泥金黑匾写着四个大字,鹿野镇署。漆黑的大门前左右各站着两名懒洋洋一脸倦意的差役。
一名差役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无精打采的瞧了一眼奔行过来陈烨所坐的马车,瞬间眼睛一亮,立时精神抖擞,身板站的溜直。
其他三名差役诧异的瞧了他一眼。正要张嘴笑着嘲讽,也看到了奔行过来的马车,立时脸上的笑容没了。一脸严肃,身板同样站的溜直。
马车从镇署门前过去,陈烨吃惊的瞧着他们,瞬间恍然,自己这辆马车曾经的主人是镇保柳金泉,他们一定以为是柳金泉坐在马车内。陈样笑着摇摇头。
马车前行了十几米,王三一指左侧青砖黑瓦黑漆大门颇有几分气派的府宅,笑道:“这就是镇保二老爷的府宅。”
陈晔笑道:“这倒不错。离着镇署这么近,回家倒是很方便嘛。”
王三一拽缰绳,马车稳稳停在右侧一间看上去气势上较柳金泉的府宅弱了几分,但已经青砖黑瓦。黑漆大门,十分干净的宅院门前。
陈晔打量着宅院,笑道:“不会就是这吧?!”
王三跳下马车,笑道:“就是这里。”快步走到门口,拍打了几下擦得铮亮的铜门环。
陈烨也下了马车瞧了一眼对面柳金泉的家,无怪二哥三哥说平日来往近,原来住了个对门。
片剪,大门打开一角,一名年约四旬的妇人探头瞧了一眼,冷冷道:“三老爷吩咐,有伤不见客。请回吧!”说着就要关门。
陈晔笑道:“你进去告诉方夫人。就说陈烨来并。”妇人一愣,上下打量了一下陈烨,哐,关上了大门。陈烨和王三相视一笑。
片亥,宅门猛地打开,李值和柳金泉站在门口,惊喜交加的瞧着陈烨。两双眼圈青通红的眼睛瞧着陈烨。都有些不敢置信。
陈晔吓了一跳,瞧着他们:“两位兄长,不会是三哥出什么事了吧?”柳金泉一把将陈烨拽进门内。砰!大门又紧紧关闭了。
得!王三苦笑挠着头,又回马车上坐下了。
门内,陈烨脸色一变:“三哥难道真的?”
柳金泉和李值上下打量着陈烨,突然大笑着扑过来抱住陈烨。
“这到底是怎存了?你们俩疯了不成?”陈烨被弄懵了,着急的嚷道。
“老三没事,好兄弟你怎么会好端端的站在门外,听宋婆子说陈烨来访,我们还以为听错了,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你。哈哈哈哈哈哈,这真是喜从天降!”李值兴奋的大笑道。
“喜个。屁!你们再不把我松开,我就要被你俩憋死了!”陈烨郁闷的吼道。李值和柳金泉急忙放开陈烨。陈烨喘着大气,没好气的瞪着
。
小叔,你来了。”方勇的妻子眼圈通红,脸上浮动着淡淡的笑容。蹲身施礼。
陈烨急忙抱拳作揖:“陈烨见过三嫂。”
李值安慰道:“玉莲妹子,快别伤心了,老四来了,管保老三用不了多久就活蹦乱跳站在你面前。
”宋玉莲含泪点点头,端庄秀气的脸上全是求恳之意望着陈烨。
陈晔抱拳躬身道?:“请三嫂放心,小弟一定全力治好三哥的伤。请三嫂引路小弟这就去看看三哥的伤势。”
宋玉莲又蹲身施了一礼,引着陈烨走向正堂,陈烨边跟在后面边打量了一下院子,院内青砖过道两侧各砌了一个小花园,里面栽种的花枝已开始抽芽,一片绿色。
左侧花园旁栽种着一棵石榴树,树下一个口径五十厘米的青花大盆。陈晔探头瞧去,里面养着十多条金鱼。悠闲地在水里摆动着长尾。好一个雅致的小院。陈烨赞赏的望着宋玉莲窈窕的背影。
那名刚才冷脸的妇人一脸局促的站在正堂门口,见到陈烨,急忙蹲身下拜:“老婆子吃屎迷了眼,慢待了贵客,实在是该死!”说着扬手就要扇自己耳光。
陈晔急忙笑道:“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宋嫂就认得我了。”
宋玉莲冷声道:“还不谢过陈烨先生。”
宋妓急忙跪到,连连叩:“谢陈烨先生,谢陈烨先生。”
陈晔尴尬的一笑,宋玉莲引着陈烨从正堂左侧偏门出去来到内宅,宋玉莲微躬身道:“宋姓是我从娘家带来的,干活倒是挺麻利,只是好占小便宜,仗着你三哥芝麻绿豆都不如的小捕头,每次都敲诈来求你三哥办事的人,我刮斥过她好几次,她都是虚话应我,今日又这般对待小叔,我若不是念在她服侍我父母和我夫妇多年,我早就打了。”
柳金泉笑道:“玉莲妹子这话我可是如坐针毡,若是仗势占人家便宜就该打,你二哥家岂不是就只剩下你二哥一人了,我们家最仗势欺人的就是你二嫂,你要是能给我集个主意,把她打了,二哥给你磕头管你叫妈都成。”
李值放声大笑起来,陈烨也扑哧笑集了声。
宋玉莲羞红着脸扭头啐了柳金泉一下:“你这张嘴就得二嫂那样的厉害女人才能管住,这就叫报应!”
柳金泉郁闷的叹口气:“得,看来我这条小命早晚愕死在黄脸悍妇手里。”宋玉莲不屑的撇了一下嘴。领着陈烨进入内宅。
陈晔双脚网迈进内宅,就惊呆了,惊喜交加的望着屋内坐着的李老汉、李二和李宝才。
柳金泉笑道:“话要说前头,这都是你三哥的主意,是他不让我们告诉你,你可别怨我们。”
李值连连点头。笑道:“不错,老四你要火就找老三。”
方勇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笑道:“出卖兄弟,没义气!”
陈烨醒过神来,急忙翻身跪到:“孩儿拜见义父。”李老汉激动地扶起陈烨,上下仔细打量着陈烨。
陈晔兴奋道:“义父你们怎么来了?”
第一卷 山村岁月 第一百六十三章 正骨
平老汉使劲拍了拍陈烨。泣才笑道吓煞老汉车人接我们进镇的,我们来时还不知道啥事。到了方捕头家,听说烨儿出事了。老汉惊得还没回过魂来时,烨儿你就又站在为父面拼了。”
李二笑道:“我们也是网到不到半个时辰,今日寅时镇长大人急匆匆打人到李庄说有要紧的事让大哥和我还有你三叔马上进镇商议。俺们一路上忐忑不安,问那名送信的差役。差役也是一问三不知。进了镇那名差役就直接领俺们到了方捕头的家。网坐下就听三位老爷说大侄子被绑架了,真是惊得失了魂。还没等俺们哭出声。你又奇迹般的站在俺们面前,大侄子这是咋回事啊?。
陈晔笑道:“二叔,让侄子先看看三哥的伤,然后咱们再详谈。”李二恍然,急忙让开。
陈烨来到床前。瞧着方勇青白的脸色,笑道:“三哥我给你诊诊脉。”
方勇有气无力的笑道:“好兄弟你可一定要治好你三哥,我可不想一辈子就这么躺着,你要治不好我。你三妓肯定恨死你了。”
“胡说八道。
病了还满嘴胡柴!”宋玉莲羞红着脸笑骂道。
方勇嘿嘿笑道:“四弟,我的手没一丝幕气,你多费力吧陈烨脸色微变,抓过方勇的手腕:“我抓着三哥的手,三哥能感觉到吗?”方勇笑着眨了眨眼。
陈烨放下心来。按着方勇双手的寸关尺,闭目诊起脉来。
屋内静悄悄的,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紧张的瞧着陈晔诊脉的双手。宋玉莲更是紧张的心里像放进去十几个兔子一个劲的乱跳,期盼和恐惧交织,额头上已参出细密的汗珠。
半晌,陈烨睁开眼,放开方勇的双手,沉声道:“二叔您受累将方捕头搀起,三嫂您搬把凳子和一把木尺来,要方凳,不要椅子。”
李二过来抱起方勇,宋玉莲则急忙出屋,一会儿拿着一个方凳和木尺走进来:“四叔您看这个。行吗?”
陈烨点头道:“二叔你将方捕头放到凳上,脱去他的上衣,不要让他弓背弯腰
李二将方勇放到凳上,脱去了方勇的上衣,露出彪悍扇面的上身,李二微托着方勇,方勇的腰背直了起来。
陈晔拿着木尺左右量了一下,又伸出大拇指沿着大椎轻轻捋到了尾骨。在胸椎筋缩处凸起了一个尖。
陈晔笑道:“我明白了,郑三刀那混蛋不是力道使猛了就是偏了,力量从前胸贯穿竟将三哥的一节胸椎骨打得脱节了。”
宋玉莲脸色煞白的问道:“你、你三哥要、要紧吗?”
陈晔笑道:“三嫂放心,有小弟在。保证不会让三哥瘫在床上,让三嫂您埋怨小弟。”李老汉和李值等人都放松的呵呵笑了起来。
宋玉莲脸色臊的通红,有心想啐。又怕失礼得罪了陈烨,轻咬着牙关。一双秀媚的眼睛斜睨着陈烨。
陈烨慢慢蹲下身子,一双手按在方勇后背,两只大拇指按在那节脱节的胸椎骨两侧,左右的力道均匀变换着,所有的目光又都紧张的看着陈烨的两只大拇指,屋内更是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到。
突然陈烨沉声道:“二叔扶稳了。”
话音网落,方勇的胸椎出清脆的骨节摩擦声,嘎巴一声,方勇身子一哆嗦大叫:“四弟我的胸口好疼,疼死我了!”清白的脸色立时涨红的如同能渗出血珠来。
陈晔微笑道:“二叔再麻烦你将方捕头放到床上。”李二急忙又将方勇抱起,放在床上。方勇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大声呻吟已透出了哭腔。
李值惊惧的问道:“老四,老三不会有事吧?”
陈烨笑着摇摇头,从怀里拿出针盒,走到一旁的桌前,点着了蜻烛:“家里有酒和棉花吗?”
“有宋玉莲又飞奔了出去,片囊,拿着一小瓶酒和棉花进屋。瞧着床上疼的鼻涕眼泪一把的方勇。也哭出了声:“他真的没事吗?。
陈烨将银针放在火上烧着,笑道:“三嫂放心。听我三哥这气口就知道他好着呢,他胸口疼是被郑三刀截了任脉,疏通开就没事了。”
陈晔用沾了酒的棉花擦拭了一下银针,坐到床上,笑道:“小弟网才好像看到三嫂对弟很不满。小弟可是有些心惊胆战,三嫂若是记恨弟,小弟可不敢治了,这就告辞,不知三嫂是记恨小弟还是不记恨弟?。
宋玉莲、李老汉和李值等人全都愣了,这都什么时候了,陈烨疯了不成,怎么说上疯话了?
“看来三嫂还是记恨小弟啊,小弟只能告辞了。”陈烨作势要站起。宋玉莲哇的哭出声:“我什么时候记恨你了,求小叔就别戏弄我这个妇道人家了。”
“老四你太过分了,这是干什么?”李值也生气道。
陈烨瞧了一眼脸色越涨红,眼睛里已开始有血丝的方勇,轻佻的冲宋玉莲眨了一下眼睛,调笑道:“三嫂说的可是实话?”
宋玉莲悲怒到了极点,眼前一阵眩晕,一股燥火直冲头顶,嗓子眼腥甜,声嘶力竭的喊道:“奴家跪下誓,你总满意了吧?”喊声和鲜血同时喷了出来,身子一软,李二闪身用木尺托住了宋玉莲的身子,怒喝道:“大侄子你太过分了!”
床上的方勇眼珠子如灌满了血一般,暴吼道:“老子瞎了眼,认你做兄弟,你他娘的狗杂碎!”
陈晔随着这声怒骂,银针闪电般刺进缠中穴内,每捻动一下,方勇的身子就剧烈哆嗦一下,陈烨松手,食指中指互叠,弹向了银针,银针剧烈的颤动,陈烨急忙快收针。闪身离开床前。
方勇的身子猛地僵直,张嘴喷出一大口鲜血,紧接着坐了起来,怒骂道:“老子劈了你这杂碎!”
陈晔用沾酒的棉花擦拭了一下银针。放入针盒内,轻松地伸了个懒腰。笑道:“大功告成!”屋内的人又是一愣。
宋玉莲一口鲜血喷出后,个人前所未有的轻松。平日压在心里的那块巨石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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