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三刀慌忙摆手:“主人你、你误会了,俺不是来要银子的。”
陈烨一愣,慢慢坐下:“不要银子,那多谢了。不送。”
郑三刀被噎得真翻白眼,咽了一口唾沫,干笑道:“主人让俺去哪啊?”
陈烨瞧了他一眼,微笑道:“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安家,你今后可是飞鸟入林,虎归深山了。要是实在没地方去,你还可以重回小梁山干老本行,//奇书//网整//理那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很值得干我预祝你大展宏图,对了,小梁山归五台县管辖,我会让当地的官府对你网开一面的。”
郑三刀扑通跪倒在地,哭丧着脸道:“俺不想当强盗,俺想跟着你。”
陈烨皱眉道:“这话就奇怪了,你不是自己想走吗?”
“俺改主意了,俺不走了。”郑三刀谄媚的笑道。
陈烨脸色阴沉下来:“郑三刀。”
郑三刀心里一惊,忙道:“在。”
“你当本王这里是客栈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你想留下,本王还不想要呢”
郑三刀脸色一变,咧嘴道:“主人,是俺一时糊涂,你可不能这么绝情啊”
陈烨气乐了:“感情这里外都是你的理,我倒全是不是了,你他娘的马上给我滚,再敢耍无赖,我打断你的腿”
“俺不走,俺忠心耿耿跟着你,出生入死护着你,你不能这么绝情”郑三刀梗着脖子,嚷道。
“我一脚踢死你”陈烨抬起脚,郑三刀心惊的向后一躲,又紧接着将头伸了过去:“你踢死俺吧。”
陈烨笑着放下腿,叹道:“郑三刀,你他娘的是我看到最不要脸的混蛋老子服你了你给我滚起来吧”
郑三刀一愣,回过神来,兴奋的站在身,嘿嘿傻笑着。
陈烨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是最后一次,你要是再敢拿走威胁我,你就是跪死,我都不会再收留你”
“俺也不想,这不都是让你逼得吗?你喜新厌旧”郑三刀嘟囔道。
陈烨扑哧一笑:“不会说话就他娘的闭嘴你又不是个娘们,哪来的喜新厌旧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不就是在怨我没给你封个官,让你威风威风吗?”
郑三刀不满的看着陈烨:“原来你知道啊”
陈烨慢慢收住笑容,瞧着郑三刀:“我没有那么做,是因为我从知晓自己的身份后就反复想过,你不能就这么跟着我,我应该放手让你飞得更高。”
郑三刀脸色一变,气急败坏道:“说了这么半天,你还是要赶俺走啊”
陈烨摇摇头:“我不是要赶你走,而是要让你做更重要的事。”
郑三刀愣住了,眨了眨眼睛,疑惑的看着陈烨:“俺没听明白,你不是想赶俺走?”
陈烨笑了一下:“我还要再想想,到了该告诉你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不过,三刀,江林可是十三太保排行老八的高手,万一他,你就不担心廖仆吗?”
“坏了俺怎么将这茬给忘了,主人,俺现在就去接应廖仆”话音还没落下,郑三刀已如离弦的箭射出殿外,疯了一般冲出大坪飞奔进齐家殿。
大坪上,忙着清点银两的赵龙等兄弟都惊愕的瞧着殿门大开的齐家殿。李准回头瞧了一眼克己殿,嘴角露出一抹开心的笑意,眼神瞧向神情紧张的钱有禄:“路是江林自己选,会是什么结果,你忧心也无济于事,就听天意吧。”
钱有禄扭头看着李准,眼中闪过异色:“李总管为什么突然对有禄这么关心?”
李准淡淡一笑,眼睛扫视着算账的一干听事,轻声道:“看你对江林担忧紧张的神情,咱家有些明白主子为什么会重用你。”
“为什么?”钱有禄紧张的问道。
“还是主子看人准啊,你对江林还念着当初你俩相依为命时结下的感情,就说明你是个有良心的人,这人要是有良心,就不会做辜恩负义对不起主子的事,咱家现在觉着你这个人倒还是可以交一交的。”
钱有禄深深地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李准,感慨的慢慢绽颜笑了一下,低沉道:“有禄受宠若惊。”
李准也笑了一下,淡淡道:“走着看吧。”
一具白花花,依旧曼妙绵软的尸体被扔进大坑内。江林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将汗水甩进了坑内,脸上露出满足疲倦的阴笑,微眯着眼,瞧着砸在孟恩远和孟史身上的九房小妾的尸,叹息道:“可惜了不过爷也让你们一家团聚了,至于这女人归谁,你们在地下自己争去吧。”
一旁往坑内撮着土的一名锦衣卫,馋涎欲滴的瞧着坑内九房小妾的尸体,笑道:“八爷,这可是个难得一见的尤物,就这么死了,您可真舍得”
江林轻轻拍了拍手,收回目光,阴冷的一笑:“说实话,爷也很舍不得,可这女人是个麻烦,留不得,只能辣手摧花了”目光冷冷地扫视了一圈周围举着火把的手下和几名往坑内撮土的手下:“你们可都听好了,不想殃及全族,就将今晚的事全都掰开了揉碎了咽进肚子里,到死都不能说一个字。”
“属下明白”一干手下低声道。
江林满意的点点头,咧嘴笑道:“等余下的银库搬空,咱们的差事就算结束了,爷的大哥可是说了,让爷带着这帮子死鬼去江南,兄弟们,公差游玩,都随爷到江南领略一下南唱过大年的滋味”一干锦衣卫全都yin邪的咧嘴笑了起来。
“八爷,不好了,八爷,出事了”那名奉陈烨之命回来召江林回王府的锦衣卫满头大汗推开花园虚掩的拱门,边低声嚷着,边沿着花树间蜿蜒的青砖小路飞奔了过来。
江林眯着眼惊疑的打量着那名来到近前的锦衣卫:“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出什么事了?”
那名锦衣卫喘着粗气道:“八爷出、出事了,王爷、王爷全知道了。”
江林脸色一变,一个箭步来到锦衣卫面前,揪住他的衣襟:“王爷知道什么了?快说”
“这、这里的一切,王爷全都知晓了。”锦衣卫惊慌的说道。
江林身子一颤,站在坑边的锦衣卫和撮土的锦衣卫脸色都是一变,惊惧的瞪向那名传话的锦衣卫。
“全知晓了?”江林的脸色铁青,狰狞着,目露凶光瞪着那名锦衣卫。
锦衣卫感觉一阵强烈的窒息,双手无力的按着江林揪住衣襟顶在咽喉的手,费力的说道:“不、不是小的,是、是赵龙出卖了爷”
“贱民竟敢出卖爷”江林暴怒的咆哮道,猛地一把推开那名锦衣卫。
那名锦衣卫踉跄后退了四五步才止住身形,双手捂着脖颈,单腿跪在了地上,剧烈的咳嗽起来。
“八爷,怎么办?”一干锦衣卫煞白着脸问道。
“别慌”江林低吼了一声,眼神剧烈的闪烁瞪着那名锦衣卫,咬牙问道:“王爷知晓后,说了什么?”
“王、咳咳、王爷只让、咳咳、让小的召您回府。”
江林脸色一变,咬牙接着问道:“爷的大哥对你说了什么?”
“回八爷,钱总管什么都没对小的说,但、但钱总管跪在王爷面前,替你求情来着。”那名锦衣卫惊慌的说道,气息变得顺畅多了。
江林身子摇晃了一下,暴怒的吼道:“求情管个屁用钱有禄为什么不让你捎话回来。”
“回八爷,钱总管在王爷面前,没法让小的带话给您。”江林狰狞扫视着一干锦衣卫,锦衣卫们都惊惧地低下头,目光都开始闪烁起来。
半晌,江林脸上的怒色消失了,绽颜一笑:“爷明白了,没让你捎话,就是说,爷的大哥认为虽然咱们杀了这帮子杂碎,王爷很生气,但也就是叫咱们回去训斥几句而已,兄弟们,不必担心。”一干锦衣卫闻言都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互相瞧了一眼,都敏锐的感觉到了对方眼中的犹豫。
第三百三十五章 一刀断头
江林笑道:“看你们这点出息,都他娘的是鼠胆虽然咱们的主子这次回来脾气变得更怪异,但你们八爷和钱总管曾被王妃娘娘逼着干过什么,你们应该都他娘的有些耳闻吧?”一干锦衣卫都尴尬,眼神躲闪的笑了起来。
江林嚣张的笑道:“都他娘的怕什么,爷和钱总管不都好端端的吗你们也都知晓,如今爷的大哥钱总管已是王爷身边第一心腹,连李总管都要避其锋芒”
一干锦衣卫全都不由自主点头,心中隐隐升起的要对江林不利以求恕罪的念头瞬间荡然无存,都翻身跪倒,谄媚的说道:“小的们忠心耿耿跟随八爷,刀山火海绝无二话。”
江林点头笑道:“都起来吧,你们都跟了爷有些日子了,爷拿你们都当亲兄弟看待,爷不是那种吃独食不想着兄弟们的人,只要你们忠心,爷保证你们荣华富贵”
“谢八爷提携”锦衣卫们都露出欣喜之色。
“好了,活都干得利索些,别留下什么纰漏,不要又害的爷给你们擦屁股,娘的,爷要回去挨骂了”江林笑道。
一干锦衣卫都嘿嘿笑了起来,“八爷替小的们担待了,小的们明日请八爷天香楼吃花酒”
江林笑骂道:“算你们这帮猴崽子机灵,要是敢在胭脂楼请爷吃花酒,看爷不将你们一块埋了”
锦衣卫们又是一阵开心的大笑,那几名填坑的锦衣卫又开始往坑里撮起土来。
“走吧”江林咧嘴笑道。
那名来时脸色苍白惊慌的锦衣卫,此时也是喜笑颜开,边微躬着身引着江林向拱门走去,边谄媚的笑道:“小的真是愚蠢,一路上瞎担心,还以为这一次八爷会吃瓜落,呸呸呸,小的这张嘴刚才迎风八成灌进去了马尿,不会说人话了,八爷可千万别怪罪”
跟在他身后的江林眼中闪过一抹强烈的杀机,嘴角绽起一抹狰狞的笑意:“都是自家兄弟,说话不必这么在意。”
那名锦衣卫拉开虚掩的拱门,回身谄笑道:“八爷,留神。”江林春风和熙的点点头,跟在那名锦衣卫身后出了花园,穿过曲折的游廊,沿着垂柳摇曳的堤岸向对面的内宅院墙走去。
江林阴着脸听着锦衣卫谄媚如潮的恭维话语,双眼微眯瞧向堤岸不远处延伸到人工湖的一段用太湖石堆砌的眺岸,强烈的杀机又从眼中迸射而出。
突然一个箭步到了那名锦衣卫身后,右手如闪电般探出,手如鹰爪卡住锦衣卫的脖颈,有些牙碜的喉管捏断声响起,那名锦衣卫眼球暴瞪,脸色涨红,使劲的张着大嘴,却一丝声音也不出来,耳旁传来江林阴冷的低语:“兄弟,别怪爷,你不死,爷就得死”
如鹰爪的手慢慢松开,那名锦衣卫随之瘫软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不动了,暴睁的双眼惊怒疑惑的瞪着蹲下看着自己的江林,到死也没明白江林为什么要下手杀他?
江林四下瞧了瞧,将尸拖到了眺岸,将他身上的黑衣劲装尽数脱下,系在一起,将太湖石和尸绑在了一起,轻轻推进了湖内,湖水冒起一连串的水泡,恢复了平静。
江林慢慢站起身,脸色狰狞扭曲,咬牙切齿道:“老子处处为你着想,你竟然要杀老子,你不仁就别怪老子不义,哼裕王和徐阁老一定会很喜欢我送去的消息,朱载圳,咱们走着瞧”
江林纵身跳上堤岸,身子如一缕青烟急射向内宅院墙,好一手精绝的八步赶蝉。江林飞奔到内宅院墙暗门前,身子未停,双肩一晃,侧身钻进了院墙破开的缝隙内。
片刻,民居黑漆的院门无声的拉开,江林闪身而出,身形微蹲,眯着眼左右扫视了一下狭长小道,没有丝毫的异状,一片静悄悄的。
江林脚尖微点地,身形激射而出,既迅疾又脚下无声的向小道右侧的街口奔去,经过半论堂后面的民居,江林嘴角闪过一丝冷漠,低声道:“废物”身形加飞奔向了街口。
在离街口两米远时,江林稳稳地停住脚步,侧耳静静的听了片刻,街口一片静寂,没有丝毫动静。
江林小心翼翼蹑手蹑脚走了过去,站在街口,左右瞧了瞧,轻轻松了一口气,扭头瞧着街道右侧直通向棋盘街的方向,街口依稀透出亮光。
江林嘴角绽起一丝冷笑,反方向沿着寂静的街道向皇城方向走去,行了数十米,黑森森的高大宫墙已映入眼帘。江林并没再向前走,他知晓宫墙五米内没有任何民居,宫墙下全是巡逻的兵丁。而是拐进了右侧另一条狭窄的小道。
一路上脚步加快,从小道出来,江林脸上的笑容越浓了,正要从民居穿过进入富贵街,身后传来冷冷的声音:“江大人,这好像不是回景王府的路吧?”
江林一激灵,慢慢转过身,看着身后两米外的廖仆,笑道:“廖仆兄弟,好手段,江林一路上支着耳朵,竟没听到廖仆兄弟跟随的脚步声,江林佩服。”
廖仆抱拳道:“江大人夸奖了,廖仆奉王爷口谕,护送江大人回王府。江大人请吧。”江林笑着迈步走了过去,廖仆眼神微眯,一丝寒光从眼中迸出,向后退去。
江林微笑道:“廖仆兄弟好像对江某有敌意?”
“不敢,廖仆只是奉命行事,江大人不要为难廖仆。”廖仆盯着江林越来越快的跟进步伐,身子也加向后退着。
江林微哼了一声,停住脚步,冷冷的看着廖仆:“廖仆兄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能否明白告诉江林,你真的是护送江林回王府的吗?”
廖仆沉默了片刻:“这要看江大人是否跟随廖仆回去了。”
江林眼角轻微颤抖,脸上露出狰狞:“我要是不随你一同回去呢?”廖仆没有说话,看着江林的双眼越来越冷了。
江林嘿嘿冷笑道:“王爷寡恩,江某只是为了自保而已,廖仆,他今日如此对我,来日也会这般对你。”
“住口”廖仆猛地变色,双目暴睁,怒声咆哮道。
话音刚响起,江林的身子如一道离弦的劲箭激射过去,廖仆眼中闪过强烈的杀机:“找死”身形也如劲箭迎了上去,一双铁拳快如闪电击打在江林前胸,砰砰砰,一记记沉浑有力刚猛十足的拳劲在胸膛爆开,出往案板上摔打生肉的声音。
“山东周村吴瞎子的近身八打,这就是你猛獠廖仆的看家本事?”江林在被击打中,突然冷笑道。
廖仆眼中闪过震惊之色,一双痛殴的铁拳突然一收,彪悍的身子如木桩一般撞了过去,暴吼道:“靠身打”两个肩膀快抖动,脚下步伐也瞬间加。借着身体前冲的惯性,丹田气运逼到右肩,狠狠的撞向江林胸膛的膻中。
江林的脚尖突然抬起,整个身子如一张拉开的大弓极尽夸张的拱起弯曲,廖仆如排山倒海一般的肩劲从江林凹进去的胸膛擦过,心里一惊,脚下的步伐正要变化之际。
江林弓起的身躯如同弹簧一般猛地一挺,一股绵延如长江大河的力量从江林的胸膛迸出狠狠的撞击在拳势已老,空门大开的廖仆后背上,廖仆的后脊梁骨出一连串如爆炒黄豆般的骨节交错声,一大口鲜血从嘴里喷出,身子摔了出去。
江林鄙夷的看着狠狠摔在两米开外的廖仆:“不知死活,就凭你区区几手吓唬毛贼的江湖把式,也敢在八爷面前抖威风。”
廖仆费力的翻过身来,深吸了一口气,狰狞的看着迈步走过来的江林:“江湖把式照样要你的命”双腿一颤,如燕尾一般灵活的搅动起来,擦着地面绞向走过来的江林。
江林一惊,身子急向后退去,廖仆一双手掌快擦着地面,支撑着身子急向前冲着,一双脚脚跟轻点地,随即连绵不绝弹起,仿若一把巨大的剪刀快如闪电绞杀着江林的身体。
江林快后退的身子左闪右躲,倒退了十余米,右脚跟碰到了硬物,不好脑子里的惊念刚起,廖仆如剪刀一般开合翻飞眼花缭乱的双腿已碰到江林的身体。
咔,砰砰砰,咔,砰砰砰,沉闷雄浑的**击打声如雨打芭蕉一般响个不停。江林的胸膛、小腹、胸胁两肋、大腿小腿遭受到了饱和般的蹂躏摧残。
数十秒过后,江林已如悬挂的沙袋一般不规则的左右前后摆动,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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