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把碗递给站在身边的桑达:“这些,我真的不知道,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你都已经这样了,我没必要骗你。”
“桑达,好歹让大祭司吃一点,我先走了,村子里的人还在找扎蒙,三叔公让我出面派人,我不能不去。”最后一句话,显然是解释给大祭司听的,许是她不好意思,便说给桑达听。
圣女推开门,扎蒙与陈禹便隐在黑暗之中,不敢出声。待她走了以后,才敢继续向屋内看。
扎蒙想进去,却被陈禹拦了下来:“屋子里还有桑达,等一等再进去。”
“桑达没关系的,她是大祭司的侍女,你放心好了!”扎蒙笑着说道,口气中还有一丝嘲笑。
是啊,桑达对陈禹不错,而且明里暗里也帮了陈禹不少。陈禹也笑自己,为何这般小心起来。
二人刚想进去,就听到两个人的对话。
“大祭司,现在怎么办!扎蒙也没回来,咱们还有什么路子走?”桑达端起碗,小心的喂着大祭司吃食。
大祭司闭上了眼睛,那一刻看得陈禹很是心疼。一个柔弱的女人哭起来也许会是娇美,但是一个一向强势的女人突然柔弱起来,那种感觉,会让人非常心疼。
不,不应该是柔弱,应该是那种坚强之下的自怜。像是一头孤独的野兽,在受伤时,只能独自找个地方去舔伤口。而在同类的面前,永远是最勇猛的。
“现在,我只担心陈禹和扎蒙他们两个,陈禹是外人,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如果他不回来,事情就麻烦了。扎蒙,我只希望三叔公能看在他是族医的份上,留他一条命。”大祭司无奈的说。
桑达也跟着发起愁来:“是啊,扎蒙倒还好说,毕竟正经的族医身份在那摆着。可是这陈禹就不行了,哪怕他能活,雪儿都不能活了!”
“什么!雪儿怎么了!”陈禹一听秦雪儿不能活了,吓得赶紧走了进来。
他这一进来,把躺着的大祭司与桑达惊得不行,接着,便是狂喜涌上了心头。
桑达倒还好说,她一见陈禹平安归来,身上还披着一条破被,也不管脏不脏,立即扑了上去抱住陈禹:“你这个坏家伙,到哪去了!让我好一阵担心!”
陈禹拍了拍桑达的背,发现她正抽泣着:“坏家伙!你这个坏家伙!我以为你出事了,或者是被谁给杀了,还好你活着回来,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陈禹笑着安慰桑达:“别哭了,我没事的!你放心好了,我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天啊!陈禹!你身上怎么会这么烫!”桑达摸到了陈禹的皮肤,烫的她顿时一缩手。
“没事,就发了点烧。”陈禹推开桑达,走到大祭司的面前:“你还好吗?”
“我很好,你呢?”大祭司的脸上,挂上了往日那般温柔的笑,双瞳之中,却显得格外悲伤。
这种悲伤,也只有陈禹才能理解。因为他知道,一个王者,如果落到了动弹不得的地步,那比杀了她还难受。
陈禹自认为长得不错,而且言谈举止,都是翩翩美男子的形象,肯定符合女孩心中梦中情人的条件。
所以,陈禹胆大的猜想,这黑雨肯定对他心有所属。所以,她一向都是无所不能的,在喜欢人的面前,受了委屈,会感觉格外委屈。
除了委屈,还有一丝挫败。毕竟她再也不能保护陈禹了,而是换作陈禹保护她,失落,也是人之常情。
陈禹走上前去,伸出手,想握住她的手,却又缩了回来。他很感谢黑雨身为大祭司,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还惦记着他的安慰,更感激她为自己做的所有打算。
“你不好,我看到了,你并不好!”陈禹小声的说。这样的音量,只有两个人能听到。
扎蒙仿佛看出点苗头,拉着桑达:“走,跟我到外面看着点人,陈禹要给大祭司治病了!”
桑达就算是再笨,也能看出大祭司对陈禹的不同,便默默的随扎蒙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陈禹摸了下黑雨的脉相,看出来她的身体果然是中了寒风,这寒风困在体内,阻住了她气血的流通,脉相也被封住,所以她才会没了知觉。
“幸好我来的及时,要是晚上个半天,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陈禹从身上取出三根银针,坐到床上。
大祭司望着陈禹的目光中,有信任、有深情,还有一丝……感激:“谢谢你!谢谢你能够出现。”
陈禹笑着说:“我的出现,对你来说可不一定是好事。我要为你施针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施针除风
可惜,大祭司的身体不能动,她只能紧紧的闭上眼睛。虽然两个人已经做了那种事,可是这么细致的让一个男人观看她的身体,还是有些不适应。
陈禹见黑雨衣角上绣着一朵黑莲,这黑莲绣得十分逼真,陈禹不禁摸了上去:“这是谁给你绣的?太像真的了!感觉这花要掉出来似的!”
大祭司听到陈禹的声音,睁开眼睛,有些伤感的说:“这是边美绣的,这孩子的绣工是一顶一的好,可惜……”
陈禹专注的为大祭司解着白纱里面的裤子带,没有注意到她的话,只是听到她那句“可惜”,便有些好奇:“可惜什么?”
“可惜,边美现在被圣女关了起来,就关在阿旺的那个山洞里。那可不是一个好地方,现在不知道什么样呢!”
陈禹心中一紧:“什么?这是为什么!央美呢?”
“央美也被圣女和她姐姐一起关了起来,现在我不能动,所以做任何事,都是有心无力!”大祭司无奈的苦笑着。
陈禹开始着急了:“这央美的身体还没好呢!圣女到底是为什么要对付她们姐妹俩?”
大祭司笑着说:“倒不是为了什么,你要知道,阿旺是咱们族里唯一一个喂牛的,算是有点势力。圣女对于阿旺的打算清楚,却眼睁睁的看着边美姐妹受苦,如果你是边美,你的心里肯定也会有恨的。”
陈禹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把圣女关起来受罚这段日子,边美肯定没有给她好脸色吧,所以她一出来就先拿边美开刀。”
“没错!一切的事,只能等我身体好了再说,否则,所有的事都是空谈。你要加快速度,因为现在已经过了一天了,秦雪儿两天后就会被祭天!”大祭司提醒着陈禹。
陈禹明白过来,顾不得欣赏眼前的美人了,取出随身带着的银针,另一只手摸上了大祭司的脖子。
“我扎这里的时候,可能会有些疼,你一定一定要忍住。外面还有人,被他们听到就麻烦了。”陈禹对大祭司轻轻的说,因为他也怕大祭司会吃不了苦头而叫出来,到时候可真的就完蛋了。
大祭司坚定的点了点头:“你放心,不管有多疼,我都不会叫出来!”
陈禹不放心,见旁边有一块牛肉干,便拿过来塞到大祭司的嘴里:“疼的话就咬住这个,别咬到舌头。”
“好!来吧!”大祭司嘴里咬着牛肉干,含糊不清的说。
陈禹不再犹豫,摸到大祭司脖子上的穴位,寻出一根粗针,照着脖子下面便扎了下去。
双取出两根银针,扎到了大祭司的两腋之下,这些都是人体中最痛的痛穴,大祭司立时疼的想叫出声,到了嘴边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怎么会这么疼!”大祭司身上起了一层薄汗,足矣看出这有多疼!
陈禹一边找着银针,一边解释着:“因为你这是突然中风,寒阴之风钻到了你的身体里,现在出不去,我在把风逼出来,扎的都是你身上最疼的穴,一来是为了治病,二来是让你的身体作出反应,抵抗邪风。”
从脖子下面到脚趾,陈禹一共扎了三十六针,大祭司再也憋不住了,可是为了安全,她硬硬的咽下那几声惊呼和呻吟。
不过,眼泪却诚实的流了出来,这眼泪一旦开了个口,立即像洪水一般倾泄而下。陈禹心疼的为她擦着眼泪,动作轻揉。
“你别哭了,再挺半刻钟就好了,再忍忍!”陈禹见手中的手帕已经湿透,赶紧哄着她。
可是,如果是心情,倒还可以控制,可是这身上的疼,是人怎么都无法控制的。大祭司只能点着头,可那眼泪却一点都没少。
陈禹见时间差不多了,便一根针一根针的给大祭司拔出来:“你现在试试,身上有什么感觉。”
“感觉有些麻,不像以前那样,好像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还有点热,痒!”大祭司突然起身,挠起了脚掌。
陈禹笑着说:“痒你就挠啊?脚掌痒是正常的,说明你的风泄了,养几天就好。但是仍然不能太受凉,否则会更厉害。”
大祭司惊觉自己能坐起来,高兴的又哭了起来:“太好了!陈禹!多亏有你!否则我一定完了!”
扎蒙和桑达听到了大祭司的哭声,赶紧推门跑了进来。桑达一见大祭司坐在床上捂着脸哭,顿时大笑起来:“天啊!大祭司,你能动了!”
扎蒙笑着说:“咱们小点声,再高兴也不能大叫,万一把三叔公的人引进来就不好了!”
大祭司听到扎蒙的提醒,片刻之间便恢复了冷静,她看着陈禹问道:“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内有圣女作乱,外有三步公虎视眈眈。”
“现在还不是真相大白的时候,大祭司,我刚回来的时候,被七娃拦住,他可是咱们全族守卫的头子,你现在告诉他们你能动了,就是逼着他们再想出法子对付我们!”扎蒙提醒着。
陈禹点头说道:“扎蒙说的没错,大祭司你现在确实应该装病,而且一点也不能动,我想,有些事,还是当着族人的面做比较好!”
“可是,你那个宝贝雪儿还在祭坛上!”大祭司出言提醒,冷静的观察着陈禹的反应。
同样是女人,说不吃醋那是不可能的。特别是她已经成为了陈禹的人,心里的想法多少都会有一些。
陈禹想了一下,便把扎蒙与大祭司的头揽了过来,悄悄耳语,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想出了对策。
再说说边美这边,这姐妹俩的日子可是不太好过了。因边美一直是圣女身边的人,族人们皆给她极大的面子,请她在圣女面前多说好话,以求每次分食物多分一些。
所以,边美在众人的面前,便有了一丝高高在上的错觉。她只有在扎蒙与阿旺的面前,才会有一丝卑微,而那丝卑微,完全是为了妹妹。
现在,这洞中的牢里关着阿旺,另外两个牢房里关着边美姐妹,牢房阴暗潮湿,地上仅有一些干杂草。
这堆干杂草也是看守的人与边美有一丝交情,才悄悄塞给她的。看守的两个人日夜在这里,吃饭睡觉都在此处。
只是这里实在是太过于阴寒,所以两个人经常换班出去透风。连两个大男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边美姐妹了!
边美就坐在牢里的石头地上,把手中仅有的那堆杂草,也放到了央美的牢房之中。
央美隔着冰冷的铁栅栏,紧紧握着姐姐的手说:“姐,你坐草上吧,我没事!”
“傻丫头!姐不冷!”边美推开妹妹,让她老实的坐在草上,而自己则因为地上太凉,半蹲在地上。
每个牢里有一个马桶,牢门便是铁打的栅栏。阿旺本来是学的土遁,在这样的石头地上,也没了法子。
只是,阿旺毕竟是个男人,在这呆的久了,也有些适应了这里的潮气。而他之前受过升仙台的刑罚,相比之下,在牢里实在是天堂了。
阿旺与央美的牢房,隔着铁栅栏,那间空只能容纳一个人的手臂和腿,头和腰是绝对过不来的。
阿旺头上的血已经凝固,因屁股和脚也被钉板伤到,只能趴在地上,倔着屁股。
“你们两个也有今天啊?哈哈!真是好人没好报,几袋子粮食把你们养大,到头来却过来害我!”阿旺狰狞的笑着说。
边美怒视阿旺:“你还有脸说!你把我们姐妹俩养大,我们对你是很感激的,而且我已经答应了把自己给你,你为什么还要祸害我的妹妹!”
“你的妹妹也是个小骚…货!可惜,下次让我逮到机会,我一定狠狠的弄她!不止她,还有你!”阿旺也没了那副温厚的大叔样,剩下的只是残忍。
央美哭着说:“阿旺叔,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也没恨你夺了我的身子。可你为什么要把我带走呢?你以前对我们挺好的啊!”
阿旺突然转了性子,一脸温柔:“央美,你知道阿旺叔是最舍不得你的了,带你走,是要带你去享福啊!你过来,阿旺叔有事要和你说!”
“央美!不要去!他这么坏,一定没好事的!”边美想拉住妹妹,不料,手中一空,央美竟然起身直接向阿旺走了过去。
央美回头甜甜一笑:“姐姐,你别怕,阿旺叔对我们一直都很好,我相信他肯定是不开心,所以才做了错事的!”
“对!对对!央美,你过来,阿旺叔有办法能让你和你姐姐出去!我是看着你们长大的,怎么可能会真心害你们。”阿旺对央美招着手。
第一百四十三章 恶人阿旺
“阿旺叔是舍不得你,才要带你走的,我是真心喜欢你们姐妹俩的,央美,快过来!”阿旺见央美犹豫,赶紧催促道。
边美骂着阿旺:“你这个老不要脸的!你养大我们姐妹,不就是想占有我们姐妹么!你心术不正!还要再骗我妹妹,休想!”
央美望着已经发狂的姐姐,又回头看了一眼阿旺,终于下定决心,向阿旺走了过去。
“守卫!守卫!阿旺要骗我妹妹了!快给他用刑!”边美冲着躺在床上的守卫大喊着,她用这种口气,显然忘了她已经不是圣女的大侍女了,而只是一个小小的囚犯。
守门的两个人中,一个人出去透风,而另一个人则喝多了酒,在屋子里熟睡着,估计打雷都叫不醒他。
央美走到阿旺身边:“阿旺叔,你说,怎么才能救我姐姐?”
阿旺一把拉过了央美,舌头舔了一下她的耳朵:“小乖乖,这么久都不弄你了,可想死我了!”
央美有些恶心,刚想躲过,阿旺便说:“你想不想救你姐姐了?想的话就照我说的去做!”
央美再恶心,也只能听从阿旺的话了。看着阿旺一身的血污,她也顾不得恶心:“阿旺叔,我听话,你快说吧!”
“好!先把裤子脱了!”阿旺命令着央美,他自己则站了起来,走到牢边,也脱下了裤子。
央美听话的转过了身,刚想脱裤子,边美便叫了起来:“央美!你不要上当,他肯定没安好心!”
“姐姐,阿旺叔从来没有骗过我们,他说给咱们拿牛肉就拿来了,一直没有骗我们,现在,也许只有他有办法逃出去了!”央美向姐姐解释着,希望姐姐能理解。
边美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笨蛋!笨蛋!如果他能逃出去,可能被关在这吗!听姐姐话,别听他的!”
因为央美和边美对话,所以一直背对着阿旺。这牢上的栅栏只有一指多粗,所以二人间隔并不是太大。
两个人就这么隔着栅栏的干着那件事,只是,这件事完全是阿旺强迫央美,央美为了姐姐,便在一旁默默忍受着。
“你这个混蛋!畜牲!你怎么能这么做!”边美像疯了一般,隔空对着阿旺抓着,那十只骨节因为用力狠了,现出煞白的色,像是十根白骨一般。
阿旺听着央美的叫声,说道“你这个小贱…人!喂你们长大,反倒来恨我,我还不如把吃的省下来养牛,好歹还能多换些东西!”
整个牢房中响着“啪”“啪”的声音,边美骂到最后,没了力气,只有放声大哭。
阿旺的身体本来是不行的,可是陈禹给他开的药十分有用,再加上他一到外面就找医生,所以恢复的非常好,甚至比以前还好。
所以,他这么一样,就把央美折磨的够呛。边美看向妹妹,发现阿旺叔把她困住,动弹不得,恨的牙根直痒痒:“阿旺,你不得好死!将来,哪怕我有一口气,我都要亲手杀了你!”
“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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