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轻轻地“嗯”了一声,“我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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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出现奇怪的错别字不怪我,是网管电脑的屏蔽,夕熙严重声明,俺这个月光是清水文,啥不健康的东东都没有,俺都不知道为啥屏蔽我啊马贲奉战子秦之命回东谨探望见战锋;自然也要探视夏月;远远见宋芝琦送那个德国大夫出门不禁低声在董平耳边说道,“你说这夫人这回怎么这样懂事?一点也没撒娇胡闹?”
董平白他一眼,“夫人是大家小姐,你当和你 老婆一样?”
马贲看似威武, 其实最怕老婆,战端一起,马贲跟着战子秦去了前线,这边已是闹腾了好些日子。每日不是亲到,就是打电话过逼着侍从处的人追问前线他的消息,董平早已是不耐,天天被她这样骚扰,早就不胜其烦,言语也就不甚客气。
马贲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嘿” 一声,“我那婆娘有些粘人,兄弟多替我安抚安抚。”
董平哼一声,“我原还想她过来能和夫人说话解解闷,没想她一见夫人就哭,末了还要夫人不住安慰她,她那话说得要多糁人有多糁人,把夫人脸都吓白了,还好当真没出什么事情,不然……看你怎么和七公子交代!”
马贲闻言大惊 “这个没心眼的蠢婆娘!夫人怀着孩子呢,怎么敢胡说八道? 我回去教训她。”
董平看着宋芝琦过来,“宋姐,大夫怎么说?”
宋芝琦微笑,“夫人身体没有问题,只是睡眠差一些,让我们尽量让她舒心就是。”
董平和马贲都连忙点头,董平转身跟自己身后的人开口,“你们都听好了,回去想想,让夫人高兴了,或者是吃好了,睡好了的,我把老婆本拿出来赏你们。”
马贲皱眉,“你怎么这样带七公子的卫队?”
董平鄙视,“你还是赶紧回家教训老婆去吧。”摇摇晃晃地走了。
宋芝琦上楼,夏月正靠在沙发上看报纸,旁边一个新进的侍从红着脸看着脚尖,“夫人,我知道我这个笑话不好笑,都是董长官他的命令,每天得找点乐子给您,我实在没这个本事,我……”
夏月放下报纸笑了,“你去吧,不要理睬他。”
那个侍从赶紧跑了,宋芝琦是知道董平新的举措的,不觉也是好笑,过来拿了张小毯子给她,“什么笑话?这样冷?”
夏月把毯子盖好肚子,轻轻摸了摸,不过两个多月,压根看不出来的样子,叹了口气,抬头看看芝琦,没好气的开口,“你去和董平说,让他把他的老婆本拿给我,我就高兴了,其他的都给我消停一点,烦死了。”
宋芝琦笑了起来,“我发现你当真是欺负人,谁对你好欺负谁,是不是?”
夏月也笑了起来,“你们费心了,大夫说了,难受就这一段时间,过了就不那么恶心了。”
宋芝琦背后拿了一包栗子出来,“刚炒的,吃一点?”
夏月接过来,闻闻香气,“啊,我怎么就对这些不恶心?”
宋芝琦笑,“你这可不是折腾人吗?七公子要是知道你每天只吃这些个,脸非黑了不可。”
夏月掰着栗子,“谁说我只吃这个?为了你们交差,我什么不吃?柳妈妈还有黄旅长太太送过来的那都是什么啊?我都吓死了,还不是吃下去了?你们尽挑不好的和他说。”
宋芝琦叹气,吃了又吐的,和没吃也没什么差别,夏月自己觉得在努力,脸上也装着平静坚强,其实心里还是惶恐紧张的,每天早上看她那黑黑的眼圈就知道她睡得差,就是白日里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也惊栗不安的很,这个样子,她就算是努力配合,也控制不住自己,补品什么的就是吃下去,一会也吐了出来。还是不能逼她,就让她慢慢放松的好。
夏月啃着栗子,突然开口,“我突然有点想吃白糖糕了,你知不知道?在滨江边黄金街那边有一家贺记粥铺,他家的白糖糕好吃。”
宋芝琦知道又是自己的话刺激了她,她又要开始努力“吃饭”了,总算今天是说出了要吃的东西,当即下楼去找董平,刚走到楼下,却是吓了一跳,只见大厅里站着一个高挑的女子,身上大衣都没有脱,皱着眉头站在那里,“是小七让你们拦我的?我今天无论如何也是要见你们夫人,都给我让开。”可不是徐馨是谁?心想这下可是坏了,夏月虽然言语中对七公子家里并没有什么,但她那样敏感的人,又受过那样久他家里的排挤刺激,说不介怀那是绝不可能,她如今正是脆弱的时候,若是这战夫人再说句什么不中听的话来,出事了可怎么好?
徐馨已经抬头看见了她,她躲是躲不了的,方军每天告诫她,只要照顾好夏月,等七公子回来,他们的好日子就来了,于公于私她都不能不护着夏月。吸了口气,走到徐馨面前,“夫人,七夫人她最近情绪不是很好,您这样突然过来,怕是她会太惊讶了。”
徐馨月余不见,竟是苍老了许多,纵然是极重视修饰的一个人,衣着发式纹丝不乱,却依旧不能掩饰眼中的不安和焦急,不过是一个多月的时间,烽烟骤起,丈夫儿子都上了前线,如今丈夫腹腔里入了弹片,好容易手术取了出来,儿子却还在前线血战,那每日战报过来,她都是心惊肉跳,只觉得那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的丈夫才是唯一的依靠。今日夏月每日订的康乃馨又送过来,恰战锋精神好,居然叫侍从拿了过来,偏那卡片上只是有送花的地址,战锋一看那福厦路73号谨祝督军早日康复云云,就不禁一声长叹。突然开口,“小七家的怀着孩子,你去看看。”
战锋得知小七有了孩子,第一时间也就告诉了给她知道,却是吩咐她现不要张皇地去扰,她忍了又忍,还是打过电话过去,却是眼前这个姓宋的女秘书接的,她本能地知道夏月必定是在一边的,却只是这个宋秘书和她说话,虽然是确定了孩子的消息,却依旧让她心里不舒服,从此索性什么事情都去问夏月的那个德国大夫,也不愿意再给这边打电话了。
之后战锋受伤,她几乎要崩溃,一时间忘记了这个媳妇,直到战锋手术成功,侍从室的人才告诉她,手术那天七夫人来过,之后还每日都有花送过来。她与战锋说了,总算心里感觉好受一点,战锋蜡黄的脸上苦笑,和她相视无语,问了军务总问她那边的事情,她能说的都说了,却依旧是不够,儿子在前线苦战,如今再怎么样她也要照顾这个媳妇平平安安的,不然可再怎么面对儿子才好?
叹了口气,“你上去慢慢和她说,说我来看看她。”
第 174 章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一天两更的好孩子,哇咔咔宋芝琦见她姿态放得甚低,不免有些动摇,终究是维护夏月的意念占了上风,为难的摇头,“夫人,七夫人她如今真的是不能受一点的刺激,您看如今七公子在前线,我们不敢让七夫人有一点的闪失。”
徐馨不想她连通报都不肯替自己通报,不由得心里的委屈悲愤按捺不住要喷涌而发,“他父亲如今躺在医院里,想知道媳妇孙儿的消息也不能够?他让你们这样做的?”
语调有些高,宋芝琦正担心这下子想瞒夏月也瞒不住了,正踌躇着,却听见夏月有些发颤的声音就在身后,“芝琦,请夫人到楼上说话吧。”
徐馨抬头,看见夏月已经走了过来,白色羊绒衫外面披着灰色的苏格兰粗呢披肩,长发盘在一边,去年时候伶俐跳脱的不安分已褪去不少,静静看着自己,一闪而过哀伤竟然让自己也有些要垂泪的意思。小七在前面不知道怎样,她该也是焦急死了的吧。
婆媳两个一同上了楼上的小厅,宋芝琦不放心,亲自端了茶水上来,陪着夏月坐在一边,只听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慢慢地在和徐馨说话,“督军伤势好转了吧,夫人劳累了。”
徐馨听她称呼“督军”和“夫人”,心知这一次怕是免不了难堪,心里又是伤心又是难堪,闭上眼睛静了静神,才开口,“我知道之前,我一直不待见你,但是我是他妈妈,你如今和他孩子都有了,是不是可以和家里冰释前嫌了?”
夏月低头慢慢倒茶,压根没有打算抬头的样子,“夫人对我不满我很理解,父母都想给子女最好的一切,我的身份不仅让你们为难,也给他带来许多的负累,这些我都明白。该是我感到抱歉,本来说要去府上拜访的,不巧是罗督军去世,子秦又和他父亲争吵,所以才作罢了。”
徐馨似乎是没有想到原来两个人是想要回家的,不觉有些哀怨怎么这么的不凑巧,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你回家去住吧。他爸爸很是担心你。”
“我还是住在这里。”夏月立刻回绝,想当然徐馨的面子会有些过不去,可她这个样子住进督军府,她却会受不了,没有孩子的时候她都不会同意,现在有了孩子,她就更不可能同意。“我习惯这里,我觉得和我的孩子在这里会比较安心。”
徐馨吸了一口气,“这也是小七的孩子啊,这也是我和他父亲的孙子不是?再过个把月,你的身子就掩不住了,你总该为这个孩子和家里的面子想想吧。”
夏月抓着杯子的手指突然崩了起来,长长的吸气,又慢慢地吐了出来,“夫人,我恐怕不能顾及您的感受了。不论您和旁人怎样看,我和他结婚快两年了,我和我的孩子都不会遮掩什么,我想子秦也不会希望这样。”她这么多痛苦的自我折磨的日子就是想明白了这件事情,她和他是夫妻,有婚礼有誓言,有相知有相守,即使他的父母没有认可,即使报纸媒体没有公示,那不过是遗憾,她没有必要为了这些改变已经平和温馨的生活,她更没有必要为了这些遗憾将自己的虚弱暴露给那些可能的伤害,她如今又有了孩子,她不会让它面对任何可能的危险。
徐馨知道她误会,赶紧开口,“我也是为了你和孩子好,其实我和他父亲早想让你们回家了,谁也不会说你不是我媳妇。可是小七那个脾气,和他父亲是见面就吵。以前我和他父亲还好说,如今打仗,他人在外面,你怀着孩子一个人独居在外,会让人怎样看待他们父子?”
夏月手指轻轻弹了一下杯子,沉默了一会,依旧是摇头,“夫人,对不起,我顾不上这个,我和孩子就留在这里等着他回来,他回来之前,我哪里也不会去。”
晚上战子秦打电话过来,她虽然嘱咐了底下人不要和他乱说,却也是知道他肯定是知道的,不由得有些替他难过,“又让你为难了?我只想呆在家里,哪里也不要去。”
战子秦的声音隔着电话线路,听起来有些遥远,“乖,你就呆在家里,哪里都别去,等我回来再说,我会给家里电话,父亲那边你不用担心,乖乖睡觉吃饭。”
夏月手抚摸着自己依旧扁平的小腹,轻轻叹息,“其实我们也是残忍,今天你母亲走后,我都忍不住替她难过。只是一想到要踏进那房子,我就会不寒而栗,再也忍受不了。”
“我明白,等我回来,我拆了它。”
战子秦在那边发狠一般的玩笑让夏月失笑,“你又胡说,那是你家房子好不好?”
战子秦在那边轻声呢喃,“宝贝,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家,你知道的对不对?”
夏月只觉得心里一阵伤感,又是一阵绵软的温情,“秦,真是对不起。”
战子秦似乎是叹了一口气,“宝贝,你不要这样,这和你没有关系。”是他在让母亲伤心,可是他没有办法,他日后少不得还要父母更加伤心。四哥那边的消息传过来,仗是连胜,四哥却不是只在打仗,父亲说他笼络人心远不及四哥,看来当真是这样,四哥压根不惧他在东瑾抓权,四哥明白的很,只要他回来,自己还是得乖乖地滚回清江去。他必须得先下手为强。想必父亲会因此更加的伤心,他却是再顾忌不得了。从来都是这样,四哥整治自己,父亲淡然处之,自己若是对四哥不利,那便如犯了天条一般。既然是这样,父亲就再是伤心,他也顾不得了。“月,你好好的,过两天,我让董震回去接你回清江。”
“回清江?为什么?”夏月突然坐直了身子,心里扑扑直跳,“前……前线战局不好吗?”
“不是。”战子秦回过神来,深恨自己没注意她的敏感,“我们就要反攻,没有什么好担心,我是担心旁人骚扰你。”
夏月出了口气,“没有,我过的很平静,你不用担心。”
战子秦隔着话筒亲吻,“宝贝,替我和孩子问好,他爸爸很快就回来了。”
夏月突然鼻子一阵酸软,突然笑了起来,“嗯嗯,他刚才还问你来着,我也是这样和他说的。”
战子秦好笑,“他说什么呢?”
夏月抱着话筒,缩在被子里,“他说他很想你。”
战子秦吸气,“宝贝,我也想你们。”
175
战子秦的装甲部队到武胜关的时候已经是开战之后的第六天,火车在武胜关卸下坦克和装甲,战子秦准备明日凌晨就向汪家发起反攻,那边刘衡也是蓄势待发,就等着天明时分给汪家一个狠狠的教训。没想到的就是,汪家那边却率先动手了。
战子秦的总攻时间定在临晨四点,凌晨三点的时候他正在指挥所看着地图上标出来的进攻方向,向着进攻可能遇到的阻碍,突然董震进来,低低开口,“七公子,那边的二哥电话。”
这个时候为什么汪墨涵会给他电话?他本能地反应不对,看了一眼外面黑中开始泛红的天,低头沉吟了一下,去那边接起了电话。
汪墨涵的声音远得仿佛是电波一般飘忽,听见他的声音,没有任何一句寒暄,只是冷酷地开口,“九龙口,后天中午前,你不动手,我就要动手了。”随即挂上了电话,战子秦立刻僵住,九龙口是武胜关最险要之处,不论是攻守都是必要争夺之处,他的反攻第一目标便是彻底清除掉渗入九龙口的汪军据点,一举攻出关口,和刘衡的部队回合,重夺武垭山口。如今汪墨涵甘冒泄密之责通告与他,定是事情发生了极大变故。他略一愣神,当即命令部队提前攻击。
几乎在三点三十分同时,双方军队都同时发起了进攻,双方都给了对方一个出其不意,又都没能达到预期中出其不意的效果。双方部队互相攻击对方的阵地,在九龙山口死死纠结,拼尽最后一滴血也要将对方挤出这弹丸之地。
白天齐的第四军二十四团,如今仅仅剩下不到六百人了,战子秦编了一个机炮连给它,命令他夺下九龙口的制高点虎望崖。虎望崖高峻险恶,易守难攻,崖头似猛虎仰天长啸,工事建在崖上石隙之中,不论是子弹炮火都难以奈何。战子秦配给的机炮连装备的迫击炮和小型步兵炮压根对那些工事无用,又专门请了榴弹炮团火力支援,犹自如愚公移山一般,看着崖头上炸得石屑乱飞,对方依旧火力密集,这边冲锋上去,如同送死一般。团长刘广清是个坚韧之人,眼见前方阵地上刘广清的人蚂蚁一样爬上陡峭的山石就落下,爬上就落下,当真心如油煎。到了最后时刻终于是崩不住给白天齐打了电话请示。“军长,这是要放我们第四军的血啊,战老七的人枪好炮好,为什么硬骨头他们不啃?”
白天齐和华天已是到了九龙口,在指挥所里望远镜看着前方战况,接到刘广清的电话不由得也是焦躁难安,打了三天了,自己这边的老本都要拼光了,战子秦居然把这么块硬骨头扔了给他,啃还是不啃?
电话随即过来,是战子秦的参谋长魏雄,“白老兄,七公子到你们阵地去了。如今战局紧张,全线安危都在老兄身上,拜托了。”
战子秦升任总指挥,魏雄的身份也就跟着水涨船高,自然是在他之上,这话说的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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