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来做点蜜月该做的事情。”
身体的酸痛让夏月对他的无耻很愤怒,心里那点悲哀又一点点冒出来,自己这样□地躺在他怀里怎么的都让她感觉羞耻和不安,“倒底为什么?为什么非要现在结婚?还要偷偷摸摸?”她别开脸,避开他的亲吻,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说好了过来就是见过他的父亲,然后给东瑾的事情收个尾。她都没打算告诉杜兰甫,他就自作主张,他这样急切的结婚,肯定有阴谋。
“我想娶你。”战子秦顿了一下,嘴唇就停在她脸颊的上方,嬉笑着,“我怕你跟四哥跑了啊,宝贝,别不高兴,婚礼都筹备好了,等我忙过这几天,回清江就举行婚礼。”
她皱眉,无法理解,慢吞吞地开口,“为什么这样着急?总是要去清江啊,现在结不结婚有什么区别?”
他轻轻啃着她的脖颈,继续耍无赖,“难道你想没名没份地跟着我?我心疼你,你还嫌?真是的!”
“你这个流氓,谁会相信你?”他的手抚摸上她的膝盖还想向上,她赶紧抓住了。
“嘿嘿!就算是你心疼我好了!好宝贝,当真心疼一下你男人,让我亲一亲。”战子秦不要脸的本事天下第一,夏月的伶牙俐齿,花拳绣腿在他的无赖面前全然无用,虚弱的抵抗轻易就被镇压,只剩下一室春意漾然。
不是战子秦不愿意给夏月时间,他只是觉得夏月不可能一直和他这样“恋爱”下去,她现在乖乖地呆在他身边,甜甜蜜蜜的幸福,但是在她的心底里却藏着对自己亲手扼杀的那个梦想的遗憾,藏在一个他怎么也碰不到的小小角落,夏月把它藏得深深的,他害怕这个遗憾会变成一颗种子,哪一天给它点雨水,对它吹吹暖风,它便生根发芽不可阻挡了。
况且不肯死心的并不只有夏月,四哥的态度让他吃惊,东瑾传来的消息,四哥及其坚决地拒绝和罗菁的婚事,甚至不惜当面驳了姑姑的面子。这件事情夏月还不知道,如果她知道了,会怎么样?
夏月之所以改变,很大的原因是受了王秀琳的死的刺激,由于她母亲的事情,她对这个方面有特别敏感的道德上的洁癖。王秀琳找人泼她鸡血,让对她父亲死忠的那些老部下这样对她,种种疯狂的行为非但没有缓解,反而加重了她的罪恶感,她天真的认为王秀琳之所以如此疯狂都是因为她勾引她丈夫变心所致。也正是因为这样,她对罗菁的感情如此复杂而深厚,在新黎她似乎本能地规避一切和东瑾有关的事情,询问罗菁的情况比询问杜兰甫的次数还要多的多。她也是知道他忌讳四哥的,她从来不问他四哥怎么样了,却偷偷地要人去给她买各种各样的报纸,有一天他听见她对照顾她的护士说,“你从东瑾过来的时候当真没有听说四公子和罗小姐要订婚的消息吗?”他就知道她的心里耿耿于怀,她也许自己都不知道,其实她这样的大度说明了什么?他嫉妒,他只是她逃避的一个港湾,他愿意给她庇护,却要求永远的契约。
他专门设计了那日的婚礼,叫上所有夏月能接受的人来参加,尤其是杜兰甫父子,他知道有了他们夏月就会相信他是真的要结婚,夏月恨他们,是因为他们是她的亲人,在她心里有了亲人参加才是真正的婚礼,干白也是他专门准备的,酒精会让她忘记害怕,他总算是娶到了她,每天早晨醒来看见她偎依在自己的身边,他就莫名地安心满足,他娶到了她,她是他的了。
她戳戳他,“你不怕你姑姑吗?却为什么娶我?”
战子秦捏她的脸,“你说为什么?”为她他甘愿冒天下之大不讳,更别说是和姑姑卯上,他们迟早得有这一天,她这样飘飘忽忽地呆在身边,他可忍不到那一天了。
夏月别开脸,心里觉得别扭,“你们家所有人都讨厌我。”她讨厌这种感觉,想起来就不寒而栗。
“谁说的?我父亲就喜欢你。”战子秦亲了亲她的脸,“这回同意我带你一同到清江去,就表示认同你是他的儿媳妇了。”
“为什么?”夏月有些困惑,手指在他胸口上轻轻地划着,“是不是怕我纠缠你四哥,影响他和罗菁的婚事?”
“你还想着四哥?”战子秦突然在她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斜着眼睛看她,他这一巴掌很没有轻重,夏月被打得呆住了,她身无寸缕,这一巴掌当真是实实在在打在了她的皮肤上,她赫然惊觉自己□地挨他这一巴掌是这样的羞耻,在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得从来没有这样屈辱过,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怔怔地看着他,眼泪居然就在眼眶里打起圈来。
“宝贝!”战子秦看见她突然红了眼眶一时间也是吓了一跳,原本还打算讥讽几句,看到她的眼泪之后立时抛到了九霄云外。赶紧抱到怀里抚慰,夏月一把推开他,原本宿醉有些迷糊,被他一巴掌打醒突然脑子里一下子清醒起来,回忆到了东瑾之后的点点滴滴,竟然都是他的恶行恶状,她反复挣扎,百般无奈,怎么就落到了这样一个困窘的境地?糊里糊涂居然就嫁了人,嫁的居然是战子秦这样一个狡诈阴险的混帐,落入了一个她最最讨厌的陷阱里面,千万的委屈不甘一下子全涌上心头,当真是哭都哭不出来,也不发出声音,就是一个劲地流泪。胡乱地寻找着散落在旁边的衣物。
她抓起一件,战子秦抢去一件,后来索性把她紧紧箍在怀里不肯放开,“别哭了。我。。。。。。。”只说了这一句,便再说不出话来,突然之间他竟然觉得无计可施,他能说什么?说他知道她委屈?说他知道她喜欢的人是四哥?还是说他不在意?她在战场上失踪,却陪在了四哥的身边,他一个没盯住她就跑去和四哥约会,他嫉妒得发狂,心里明白,如果不是四哥是有妻室的人他一点机会也没有。
在昨晚之前他无数次告诉自己说他根本不在乎,似乎也当真让自己相信只要将她变成自己的他就当真不在乎。可就在这一恍惚之间他突然觉得他错的离谱,他从来都在乎,在乎得快要疯了。如果不是疯了,他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将她约束到自己怀里,局势那样微妙,随时都有颠覆的可能,可是四嫂死了,四哥单身一个人,她可能转瞬就会离开自己。他只要一想到这个,就会疯狂。他终于娶到了她,她却在他怀里哭泣,她的眼泪就能逼疯他,这每一滴都是为了四哥,为了她没能完满的爱情,她甚至都不曾在他面前掩饰过。
“要哭就哭出声音来啊。不然怎么显得你委屈呢?”他勉强笑着,故意去捏她的脸,“我错了好不好?打疼你了。我给你揉揉?”不怀好意地手伸过去,夏月愤而拍开,反反复复,终于是收住了泪,他收紧怀抱让她舒服地靠在他的胸膛上,心里有了一种近乎悲凉的满足,不论怎样说,此刻他拥有了夏月,还有这样幸福的一辈子,只要她这样在他怀抱里,哪怕是埋怨着他,恼恨着他也好,他都感觉满足,其他的一切就都不重要了。安排好这边他就带她到清江去,登报纸宣布他们的婚事,只要他人到了清江,谁又能把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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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月抽着鼻子,泪眼迷蒙之间看见他的胳膊横在自己眼前,被她打得通红一片,突然心里升起一种莫明的情绪,微微抬起头来看他,他正半闭着眼睛假寐,眉目英挺,面容清秀,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竟似十分满足。倒让她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轻轻蠕动身体他便回过神来,低头看她,“不生气了?”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塞着鼻子哼了一声,他将她抱得更紧一些,“我还没说完呢!”
“说什么?”他抱得太紧,两人肌肤密密相亲,她突然觉得两个人这样什么也不穿地讲话很怪异,挣扎开想去找她的衣服,才想起那件礼服脱在了衣帽间,自己是光着身子被他抱出浴室的,顿时脸上一热。“我不听,我饿了,我要吃早饭。”
战子秦见她,若不是冷言冷语,就是讥讽嘲笑,难得平和也是疏离的很,突然一个有些耍赖的夏月出现在眼前对他撒娇竟然让他有些不适应,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番,直到她有些发毛,他才笑出声来,“好啊,我们去吃早饭。”人却不动,似乎回味着什么,夏月当真是无法忍受,抓住他放在她腰上的手,摁回他自己的胸口,“你给我把衣服拿过来。”
战子秦就似没有听懂她的话一样,意味不明地看了她半天才捡起扔在地板上的浴衣起身,来到衣柜前面,早有人将两人的行李送过来,衣服也都挂好在衣柜里,他扒开自己的军装,一件件审视夏月的衣物,哪一件是他见过的,哪一件是没见过的,一件件看过去,夏月裹着被子坐在床上都不耐烦起来,“你拿件浴衣给我就好了。我自己找!”
战子秦回头看她,笑得格外灿烂,去浴室拿了浴衣给她,又回到衣柜前慢慢地挑,挑了件烟红色掐银丝的长旗袍给她,“穿这个,像个新娘子的样子。”
夏月别开眼不看他,将浴衣的带子紧紧系好,绕开他跑到衣柜前面,“我不,这个不合身了,被你折磨得瘦了那么多,腰身都不合适了。”
“养养就回去了。”战子秦一把把她挑的那件咖啡色的洋装夺过来扔回衣柜,将红色的递给她,“就穿这个。”
夏月可惜熨好的衣服被他这样搓弄,“看,都皱了。”
战子秦一把把她连衣服一起抱进怀里,“乖,就穿这个,不然我动手给你换。”连推带抱把她推进了衣帽间里。
只得穿上那袭烟红色的旗袍,抿好了头发,披了件白狐皮的披肩和战子秦一同下到楼下酒店餐厅里吃饭,时间已是中午,夏月哪里是真的想吃饭,翻着菜单半天也不知道点什么好,战子秦就先点了酒坐着等,见夏月还是犹豫不定,索性将酒杯递到她面前,“想吃什么这样犹豫?要不要喝酒壮胆?”
夏月脸腾地红了,随手点了两份,放下菜单,看侍者走了,方恨恨地瞪他一眼,“不用,本姑娘胆子向来大的很。”
战子秦看她似娇似嗔的样子,竟是从来没见过的可人,越发喜爱的厉害,抓住她放在桌上的手,“还是姑娘?昨天晚上就不是了吧?”他收回杯子,好似整暇地慢慢啜饮,“昨天是谁差点吓哭了?”戏谬地看着她恼羞成怒却又无法发作,闲闲地等着上菜。
“七公子,参谋总部的急电。”过来报告的军官制服颜色比一般的军官略深,明眼的人一眼就可以发现他胸前的略章只有一个颜色,那就是红,这是督军府专属的侍从官的标志。
夏月却不清楚这些,她只见战子秦只瞟了一眼那军官便慢慢收敛了脸上的笑,用餐巾擦了擦手,接过电文久久没有说话,末了只对那个军官说了句,“我知道了。”连一句吩咐都没有就打发那人走了。
一顿饭吃下来,夏月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只是战子秦却好像并不想说什么,让她越发觉得没有意思,连甜品也不想等,扔下餐巾就想回去。战子秦拉住她,“你不是最喜欢柠檬松饼?这个法国厨师很地道的。”
夏月看他一眼,虽然话说的温存,语气里却带着那么点紧绷的意思,怕是那封电报当真有什么问题。她有些不耐烦,有的话也是他的公务,却与她有什么相干?偏他抓住了她的手就不肯放,一直默不作声地等到松饼上来,看她吃完才一同回酒店房间,却是立刻换了军装,“我出去一下,你好好休息。晚上大戏院有新到的美国电影,我们一同去看?”
夏月看他一副哄她的样子,莫明觉得不安心烦,语气里便透出冷淡来,“我累,不去。”
他居然也没有话,抓住她亲了一亲,转身出门去了。
“石海平和潘文松争夺地盘算什么紧急军务?这分明是夫人给你一个教训!”方军皱了一下眉头。“真不知道她是如何办的,参谋总部那里调令都下来了,我方才打电话过去,刘驰也是刚刚知道,说是上面直接的命令,他也不甚知情,还要回去问他们家老爷子。”
“不用问,肯定是那个姓汤的做的手脚,他是监督总长,又是钦差大臣,除了他谁还能办这件事情?”魏雄摇了摇头,“其实那个调令算什么?不过是用来敷衍总司令的,我们就是去清江又怎么了?”
战子秦一直坐在那里不开口,此时突然抬起头来,“不行,既然姑姑明摆着要教训我,我也不能就这样和她对着干,清江我是不能去了。”
方军手指敲着楠木的长台,“夫人教训的可不只你一个。同一份命令下来,四公子眼看要调去西线,担任西南联军的参谋长了。”
战子秦慢慢地抬起头来,眼中森冷一片,“谁接的第四、第五军?”
“江永然!这个人升的太快,说好听点是八面玲珑,说不好听就是有奶就是娘,夫人一定是疯了,居然配合外人收拾我们。”魏雄有些忿忿不平。
“我们先看看再说,我明天去父亲那里一趟,电报里面没有提方军,你只管去清江,那里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战子秦又看了一眼魏雄,“你这几天把消息给我打听切实,姓汤的在这里都见了什么人,他这两招不简单,不可不防。另外给舅舅透个消息,把我们这次运输中的货物清减一些,防着有人在通关上给我们小鞋穿。”拍拍两人的肩膀,“怕是这个年要过不好了,大家辛苦。”
魏雄嬉笑着拍拍他肩膀,“你还是担心自己吧,你这一不去清江,如何安顿你的新娘子?她非和你翻脸了不可。”
方军一把扯开他,“我们走吧,明知道他没有几天好日子过了,就不要耽误他了。”
战子秦笑着看他们出去,笑容从脸上隐去,从桌上捡起烟慢慢地抽了起来,董震敲门进来,“舅老爷的电话,说是家里的货轮在平江口被扣下了。”
他静静地听着,半天没有说话,慢慢地弹了弹烟灰,“董震,准备一下宅子,夏月不能住酒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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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让更多人物来添乱,让事情变得更复杂,让故事变得更冗长吧。。。。。。。。。真正让战子秦短时期内不能离开东瑾的缘由是因为父亲的病。
姑姑弄黄了他去清江的任命,他被迫得留在东瑾处理一滩子杂物,刚到办公厅就接到督军府的电话,说是今晚督军夫妇宴请唐总长兄妹的宴会让他务必出席,他想了半天不知道什么把柄落到了唐剑琛的手里,很是有些忐忑。唐剑琛来东瑾已有近两个月,城府颇深,人倒也不别扭,意图大家心里都明白,至于怎样办各看各的手段,他倒觉得此人为对手比对四哥要来得干脆爽快。
他只想着会是怎样一番明枪暗箭,却只见其乐融融一片太平,给两个姐夫打了好几个眼色都是含笑不语,他只被他们瞧得发毛,却是不知就里,对上父亲脸色,却冷凝得很,看到他就是一瞪,他当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总算姑姑开口,他险些笑了出来,他这一年眼里只有夏月,倒是忘记母亲最最喜欢的娱乐便是介绍城里的小姐给他认识,只这次未免玩笑开得大了,对方可是汤总长的宝贝妹妹!
他越听越觉得不对,怎么开口说话的全是姑姑,母亲倒成了配角,而且汤总长在座含笑不语,他是汤小姐的长兄,如今是汤家位子上的人,若是一般的相亲他又怎么会在座?看清楚了其中的意思,他不禁冷笑'奇+书+网',原来姑姑是要拿他来“和亲”,可不是要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么?汤剑琛是干什么的人?岂会因为个妹夫就改变总统的消藩策略?人家是来看自己的态度来的。
嘿,他有什么态度?姑父父亲在座,他何必有什么态度?只是笑着听着,只是奇怪怎么还当真有人把这当回事,说得那个汤瑾琛仿佛生来就是给他当老婆似的。他心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