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夏瑾,今天你是要跟他们回去了?”沉默中,沈逸珲看向夏瑾,压抑着自己的不舍。
“那是当然,我来接她,她当然要跟我们一起走的。”叶蔚蓝脚步快速移动了下,挡在夏瑾的身前,不让沈逸珲瞧见夏瑾。他们两人不管怎样都是前夫跟前妻的关系,沈逸珲那心思全写在脸上呢,大哥不在,那就由她来看住他们。
她一脸的防备,好像夏瑾是一件不能示人的珍宝,被人看见就会被夺走。
“你确定你能照顾好她?”沈逸珲抱着手臂看着老母鸡护鸡仔的叶蔚蓝,淡声说,“你不是怀孕了吗?”他目光瞄一眼叶蔚蓝的肚子,然后看向齐誉,“你都要靠着齐誉来照顾你,那又怎么去照顾夏瑾呢?现在的她只要走在大街上,就会有人围住她问长问短,你要怎么去保护她不被人靠近?难道你还能用你以前当杀手时的那个身手?”
“你!”叶蔚蓝结舌,因为怀的是双胞胎,何雨白再三叮嘱要小心,不能动作过大,以防滑胎。她恨恨咬了咬唇道;“就算我不能,也轮不到你来。还有齐誉呢!”她高昂着头,就是不肯让步。
“齐誉?”沈逸珲冷笑一下,瞥了一眼齐誉,再看看叶蔚蓝身后的夏瑾,皱了下眉,“你认为我们几人之间的关系还不够乱吗?夏瑾之所以被人抓住了不放,不光光是因为陶江玉的关系,那只是过去。更重要的是现在她处于我跟你大哥,叶秉兆之间的位置关系。”
“她跟我们之间的关系才是她被人好奇的关键。怎么,你想让齐誉也锦上添花?”他点到为止,叶蔚蓝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毕竟齐誉当初对夏瑾的心意,她在一旁看得都揪心。
叶蔚蓝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倒不是怕齐誉跟夏瑾会怎么样,而是怕再被人不了解他们的人瞎写。夏瑾一次次的事件都是被有心人炒作出来的,要是连齐誉都被掺和进去,那夏瑾在人们的眼里就更不堪了。
“你们别吵了。”夏瑾从叶蔚蓝的身后走了出来,“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没什么好怕的。不过,逸珲,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不能住在你的房子里面。你说的对,我没有做但不代表别人会往不好的方向去想。我继续住在你这里,反而会被人抓住把柄。”
“蔚蓝,你那里我也不会去。你怀着身孕,我去会影响到你。你们都放心吧,我会找一家安全性高一点的酒店先住下,等找到好的公寓再搬进去。”
“要那么麻烦做什么,夏瑾住我那里不就好了。”一直默不作声看戏一样的何雨白冷声道,“我一个人住,多她一个没什么问题。”她的眼神不知为何对着身旁的莫安泽白了一眼,听那声调,看那眼神,更像是借由夏瑾来摆脱一个大麻烦。
莫安泽听见何雨白的表态,脑子一紧,但是又发作不得,不由悄悄移了脚跟靠近何雨白,低下头在她耳边耳语:“你这是什么意思?有夏瑾在,我就不能去找你了么?”他的大掌悄悄从何雨白的背后绕过去,将她的腰肢紧扣着,“我要你的时候,谁在都一样。”他低下看她的眼眸不容拒绝。
何雨白唇角一勾,冷冷一笑,她就是不想让莫安泽来去自由才叫夏瑾住她那里的。有其他人在,看他还敢不敢动不动就压她。
何雨白因为是医生的关系,有点洁癖。这个洁癖就体现在住宿上面。除了要出差没办法,不然她是不会挪窝的。如果是长期出差,她宁可租一间公寓都不要上酒店。所以,任凭莫安泽如何恳求,她都没点头在外面住宿过,连莫安泽的家都没去过。有需要了,就一个电话将他传召,拽得跟女王翻牌子一样。
即便是这样,莫安泽只要接到何雨白的电话,马上屁颠屁颠过来伺候何女王。可是,自从知道齐誉马上就要有儿子了,这厮受了刺激,不用何女王传召都自动过去了,并且俨然有要翻身做主的意思。最近莫安泽去何雨白家的频率频繁到她家好像变成了他的家,夜夜住她那里,除了大姨妈来,几乎夜夜战斗。
何雨白手拉下环在她腰间的手,不忘暗暗狠掐他一把。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动的歪脑筋。套套并不是百分百能够避孕,他们之间做事的频率越高,怀孕的风险也就越大。
“我去何医生家,这样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吗?”两人之间地下的暗涌没错过夏瑾的观察,她淡淡笑着,一向游戏花丛的莫安泽也开始动心了,真好。
莫安泽被掐疼了,忍住叫出口的冲动,挫揉着手笑笑道:“怎么会麻烦。夏瑾你住雨白家,我们都可以大大的放心了。大家既可以不用争你的住所问题,连安全问题也解决了。而且,你还可以帮我看着雨白,防止有心人士的靠近,这是一举三得啊。”
“也能防止你吗?”何雨白拆他的台。
“小白,我是例外。”莫安泽英勇得再次将自己的狼爪搭上她的腰,“你的家就是我的家,怎么可以区别开。”
何雨白白了他谄媚靠上来的脸一眼,真想一巴掌给推开。
“好啊,那就先这么定下来吧。”叶蔚蓝见夏瑾去处定了下来,马上点头,胜利得对沈逸珲挑了下眉,反正只要不在这只大尾巴狼的房子里住下就好。
沈逸珲站在风雪中,目送着两辆车子一前一后离开,失落再也掩饰不住,在周身散发出来,连雪花都跟着忧郁起来,盘旋着打转落下。雪下得很大,不一会儿,清理过后的路面又上了一层雪,车子开得比较慢,沈逸珲的眼睛一直盯着夏瑾坐着的那辆SUV,一直到消失不见,她还是走了……
一天一夜,像是他做的一场梦,她就睡在他的身边,他看了她很久很久;她吃他亲手做的面条,他心里泛起滚滚浪潮。这不应该只是他们的结束,他还怀着有她的梦,有梦就不怕痛。
只要夏瑾一天没有跟叶秉兆结婚,他就还有机会,还有机会再次拥有她。相信这次以后,夏瑾不会再跟以前那样排斥他的靠近。想到这儿,他的心砰砰活了过来,他沾着雪花的眼睫毛颤动,眼睛里都闪着希望。
前夫跟前妻的关系,只要他坚持,就可以变成最简单的夫妻关系。夏瑾变成沈太太,就是叫所有媒体闭嘴的最好方法!
车子里,夏瑾坐在后车座低垂着头想事情,而负责开车的莫安泽透过后视镜看着站在风雪中变成了望妻石一样的沈逸珲,嘴角笑了一下,低声道:“这小子肯定伤心死了。这么冷的天气还站在外面看我的车屁股,要是早点这么痴情不就好了。”
他叹息一声,意有所指看了一眼夏瑾,腾出手来去抓副驾座上何雨白的手:“小白,我们一定不要像他们那样,我们要长长久久的恩爱下去才行。”
何雨白“啪”一下打了一下他不安分的手:“莫安泽,你想死吗?不好好看路,开什么小差。我的命很值钱的。”她往车后座看了一眼,鼻子哼了声,“所有的悲剧都是你们男人作出来的,没有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恶劣行径,哪有那么多遗憾?莫安泽,你跟沈逸珲相比,没好到哪里去,谁要跟你恩爱。”她一脸嫌弃表情,转头看窗外,不搭理他。
“小白……”莫安泽拉长了声调讨饶,“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
莫安泽跟何雨白之间如何讨好如何回击,夏瑾没有去刻意听。她转过头,看着还站在雪中痴痴凝望的沈逸珲,他的两肩已经积了薄薄一层雪,头发上也是,他穿的不多,就这么站着不冷吗?
她皱着眉坐回身体,对于沈逸珲,她不知道该抱着怎样的心情去面对他。
“哎……”
“夏瑾,你真的,不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逸珲他已经变了,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我没有要偏袒逸珲的意思,但你看,叶秉兆他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果他……你还等下去吗?”莫安泽听着她低低的叹息,没有将叶秉兆是否还活着的猜测说出来,他从后视镜里清楚看着夏瑾情绪低落的脸,问道。
叶秉兆从世人的眼前彻底消失,他原本就低调,如果不是这次的新闻,恐怕大家都快忘了这个大人物,将他心心念念记在心头的,只有他们几个人。这么长的时间以来,他们时刻都关注着新闻报道,希望从中知道一点蛛丝马迹,但是奇怪的是,连消息灵通的媒体都集体禁了声,仿佛世界上不存在那么一号人物一般。
莫安泽看夏瑾表情就知道她在想叶秉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她肯定是希望有叶秉兆陪在她的身边的。可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大众都聚焦这次的大新闻,叶秉兆如果还关注着夏瑾,就应该会不顾一切过来保护她。什么分手什么离开,在心爱的人被人欺负时,都是扯淡。
“我们之间早已经过去了,什么机会……”夏瑾摇摇头,“我不爱他了,从我决定离婚的那刻起,我们便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逸珲他……这是在浪费时间,我不值得他再这么等下去。”她右手摸摸左手无名指的位置,那儿已经套上了一只无形的戒指,她已经是叶秉兆的妻子,是叶太太,虽然只有三个人知道。
她无比思念叶秉兆,也想着他们的那枚幸运瓶盖。不知道那只瓶盖有没有再给他带去好运?他现在顺利吗?希望他没有看到她的新闻,可以专注得完成他要做的事情,让他们可以早日团聚。
“莫安泽,你不知道什么是爱,怎么去爱,就别发表高见,行不行?”何雨白看着夏瑾尴尬的表情,哪有人这么直接问人家可不可以复婚的。夏瑾是个什么样的人,就算是她这个跟她并不熟悉的人都看出来了。
不是每个女人,只要别人对她好,她就会改变心意的。如果是那样,就叫做滥情,哪还有什么真心真爱可言?夏瑾一心一意爱着叶秉兆,为他未婚怀孕,为他丢了孩子,再为他甘愿退出,这种轰轰烈烈的爱,哪有被人插入的份儿?
“如果别人也像沈逸珲那样对我好,我是不是也该考虑另找怀抱?”何雨白嗤笑着看他。莫安泽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个爱情中的初级者,笨笨的爱着,以为对人好就会有回报。没有人知道,这个游戏花丛的公子哥儿在爱情方面,智商基本为零。除了他那几位兄弟,没有人知道这个三十几的大男人没有真正爱过,而她何雨白,倒霉的是他心动的第一个女人。
“你敢去别人那里试试!”莫安泽马上黑了脸,一踩煞车,对着何雨白怒目而视。
好好开着的车子突然被急刹车,没有准备的两个女人猝不及防往前冲去。何雨白最郁闷,她差点撞上前窗玻璃,好在车速不快。“我只是在教你换位思考,你急个什么劲儿。我不像你,我有洁癖,不是什么人都要。”她讽刺他,想到那个就来火。
真不明白之前,他是怎么跟那些女人上床的,不恶心吗?不脏吗?
“夏瑾这辈子死磕叶秉兆了,你眼瞎了看不出来吗?当初你眼瞎,瞎捣乱,搞得人家离婚收场,现在又瞎捣乱,鼓动人家复合,莫安泽,你该上眼科好好去看看!”何雨白嘴毒起来,是亚于叶蔚蓝的。不过,她嘴毒,只针对着莫安泽这只禽/兽。
“我……”莫安泽听她翻旧账就上火,但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一口气提在胸腔间变成一把火,烧的他胸膛闷痛。
“别吵了,你们。何小姐,我跟逸珲的过去,其实跟安泽没有什么关系的。”夏瑾道,“如果没有安泽跟齐誉,我跟逸珲早晚也会离婚的。那个时候,他的心里真的没有我。”她淡笑,如今再提往事,她已经不再介怀。
如果不是有了更深的幸福,没有哪个女人会说的这般风淡云轻。
“夏瑾,你是真的很幸福,连我都嫉妒你了。”看着夏瑾即便最爱的那个人不在她的身边,她也可以笑得这般模样,何雨白感概着。不光光是叶秉兆,她的身边有很多朋友都爱着她,沈逸珲、齐誉、叶蔚蓝、包括这个傻傻分不清楚的莫安泽……
“嫉妒?怎么,我对你还不够好?”莫安泽见缝插针,眯起眼靠近何雨白。在何雨白的瞪视下,他又马上做谄媚状,“小白,你要记得,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是最爱你的。”
何雨白直接无视他,打开完全带下了车往后车坐坐去,心里却笑得开心。“为了能保证我们可以快点到家,麻烦莫先生专心开车。”
莫安泽哀怨得“哦”了一声,只能通过后视镜跟何雨白眉目传情,表达他的爱意。
……
另一辆车内,叶蔚蓝心情不错。虽然她曾经跟沈逸珲在法国有同一阵线斗败宋诗菲的情谊,但是今儿阻止他对夏瑾的“狼子野心”,她觉得很有成就感。
“齐誉,有一件事情,我一直忘了问你。”叶蔚蓝不顾齐誉开车的手,主动挽着他的手臂,反热情地叫齐誉心里发毛。
“什么?你有什么就明说吧,别动手动脚揩我的油;我还开车呢。”齐誉掸落叶蔚蓝的手,嘴角却翘着,眼角偷瞄着她。
叶蔚蓝悻悻撇嘴,手指狠狠往齐誉的衣服上擦了两下:“切,谁揩谁的油了。不是你占我便宜,我肚子能大起来吗?”
“我问你,夏瑾没住我们那,你心里头是不是很失望?”
齐誉简直哭笑不得。记得孕妇手册上写的,孕妇在一段时间内会疑神疑鬼,心情波动很大,性格也会有大改变,叶蔚蓝真的是无一不映照了书上写的。不过,还好他有看书,不然还真会吓一跳,以为这个叶蔚蓝被鬼附体呢。
“你现在连夏瑾的醋都吃吗?我跟她之间的事,你不是最清楚?”
刚才在逸珲家里的时候,她还表现地很大方得体,冲动地要将夏瑾接过来,坚决跟逸珲杠到底。不过,看样子,逸珲的话对她还是有影响的,原来都憋着等在这儿呢。女人,真是翻脸跟翻书一样。
叶蔚蓝“唔”了声,看着自己日渐隆起的肚子。她的肚子比普通孕妇鼓起的要快,以往水蛇腰变成了水桶腰,自信也日渐减低。以往他总叫她“妖精”,以后他还能那么叫她吗?
“我当然都清楚,问问而已,看看你有没有惷心荡漾。”
“蔚蓝。”齐誉一脸正经,“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对你都不会变的。”他没有错过她看着自己肚子的神情,她做过最顶级的模特,对自己身材的在乎已经根深蒂固,要她为了孩子改变身材,已经叫她做出很大的牺牲,而她,原本是有机会不用怀孕的。
他心里感动她对他的心,怎么可能对她三心二意?
再说,夏瑾不管是在法律上,还是她的心,她的人,都已经完完全全是叶秉兆的女人,他怎么可能会去对一个有夫之妇有什么想法?他早就已经对夏瑾死心了。如果没有,又怎么会亲手包办叶秉兆叫他做的那些文件?那时候就应该反对到底了。
他闷笑着摇头,笑叶蔚蓝吃醋时的可爱模样,心里还是十分的受用的。之前她不顾他,抛下他,带球跑到季淳风那里时,他怄的气全报回来了。
他的心,早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一个叫叶蔚蓝的抢心大盗给抢走。她不但抢心,还抢身啊……匪气十足的女流/氓一枚……
“夏瑾的幸福在你的大哥那里,我们只有祈祷你大哥平安回来。而在这期间,我们保护夏瑾不受伤害,这才是尽了我们朋友的义务。再说,她不是你认定的大嫂吗?你要是连她的醋都吃,那还真冤枉我了。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叶蔚蓝听他语重心长的教训,耳根发红,她垂着眼剥自己手指头,“嘿嘿”干笑了两声,“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嘛,不是调节一下气氛。”她微微侧过头,吐了吐舌,自己最近还真的是忽喜忽忧,喜怒无常。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齐誉接着一本正经,视线在叶蔚蓝身上转了一圈儿,意有所指,“今晚上看我怎么罚你。”
叶蔚蓝听到这个,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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