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嫁之锦绣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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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嫁之锦绣花开-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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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何现在才告诉本王。”他揪着原先的问题不放似乎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

“妾身年幼,初为人母即欣喜又害怕,一直不知如何同王爷讲起。”她勉强的自圆其说,怕他深究下去她又道“何况这兵荒马乱王爷大事未定妾身不敢给王爷增加麻烦。”

他宽厚的大掌来回的在她小腹上游移沉声道“孩子,是一种牵系。本王不想随随便便与谁命运相连所以本王从不要谁有受孕的机会,当初婉情跟本王耍心眼以为先斩后奏就可相安无事,但最后本王还是没有手软。”

锦娘听着渐渐白了脸色,果然与她想的一样。

他偏眼看她煞白的脸色,一动不动紧绷的身体,邪魅的笑笑道“不过,你不一样。”说着转了个身将头埋进她瓷白的雪劲间“本王喜欢将你带在身边。”

拽着被子的手缓缓松开,刚才好险。他真的不计较她跟他玩心眼吗。她想未必,他是真心的吗,她想也未必,但是他想做什么她不知道。与他相处常常有种无知的慌挫感。

他将头埋在她颈间睡去了,双臂很小心的环着她,她折腾了一夜也有些疲累缓缓的合了眸子。

都说孕妇嗜睡,她先前揣着心思现在心中大石落下她直睡到傍晚才醒来。

竹影领着一个三四十岁的大夫提着药匣子进来,锦娘半坐起身道“这是做什么。”竹影喜吟吟的道“小姐您也是的,有了身孕都不告诉婢子还到处乱跑也不怕动了胎气,这不是王爷特地吩咐让大夫前来看看,还送了好些东西来呢,喏,吃的用的都快堆满了。”

她敞开心扉他倒反而玩起迂回战术来了。

也罢,反正她问心无愧。

临近傍晚他沉着脸踏进来,锦娘放下手中的绣布问道“可是王寿诚的事不顺利。”

他青着脸道“不能算不顺利,说起来崔氏倒是个烈性的女子,今日一早自刎了,于文吉大怒即刻带兵包抄了司马府,本王这些时日早将岭南其他兵营的将领收在麾下,在加上齐磊带来的人于文吉自知不是对手也就顺着台阶而下表示归顺本王,不过要让本王依法惩办王寿诚。”

锦娘道“一举两得,这样不是很好。”

“王寿诚蛰居多年,私藏很可观啊,不过这只老狐狸却如何也不肯透露他的地下军资到底藏在何处。”

“难怪于文吉没一剑结果了他原来是想献给王爷烙个好印象,早知如此崔氏也不用丧命了。”说着说着她不觉又感叹起来,又觉不妥继而问“那王爷可有办法让王寿诚开口。”

他沉声道“本王正为这事发愁呢。”

锦娘一笑道“王爷是不是忘了一个人。”

他眸光一亮道“你是说王元礼。”

锦娘点点头道“崔氏这事王寿诚定然知道是王爷做的但却不会怀疑道王元礼身上,他生性多疑恐怕早就知晓楚甃与王元礼的事情,他也知道这个儿子生性懦弱耳根子软好操控,现在一定会用他的宽厚与亲情感化王元礼怂恿他来营救自己。起兵需要军资他不会不说的,同时他也会将底下的部将名额一并告知倒时候王爷就可一网打尽了。不过此事因快快决定留得王寿诚一时就是留得一场祸端,再说他现在老马失蹄正是头脑换乱的时刻王爷应该趁热打铁。”

他定定的看着她,果然绝顶聪明。“还好你是女子否则本王真该寝食难安了。”

锦娘催促道“王爷正事要紧还有心思跟妾身开玩笑。”

他哈哈一笑道“司空府现在正在洒扫,过一会儿你就搬回去住吧。你现在有孕在身住在这别馆太委屈了。”

锦娘福福身谢过,定定的站着忘了送他出去。他说司空府正在洒扫,那么他会怎么安排府中的那些貌美姬人,古来赢家向来是钱财美女一筐收。如今不比原先他不需要装模作样,定然不会舍得那群让人眼花缭乱的姬人吧。

正文 第八十八章,王妃身份

第八十八章,王妃身份

司空府来了个大换血,主事的全都看押起来,门前的匾额撤下改成了岭南行馆。守卫的换成齐磊带来的人,他们可放心的住着。

锦娘还是住在后院主室,王寿诚并不是犯了满门抄斩的大罪故此除了夫人和有子嗣的姬人被一同看押外其余的女眷连同未出阁的小姐都在。姨娘们还安分,可王瑰儿仗着自己与独孤窦泽有几分交情便随了婢子焦急的等在院门口。

来来回回一下午,等到的却是锦娘被众女婢簇拥着回来,秀眉深锁,原来苏公子是侧妃娘娘扮的,再看这位侧妃娘娘模样也俏媚,仪姿绣颜,落落大方。想到前几日自己被她戏耍她便恼火起来,直到身侧的大丫头拉拉她的衣袖她才回神。忍着不悦跪地请安。

锦娘并未停步,步上台阶边走边道“你若是等王爷的话本宫劝你先回去吧。”

不知是否因为家中的变故使她有些反常,还是锦娘的态度刺激到她。王瑰儿竟对着她的背影半大声讥讽道“这当家作主的人不仅要相貌好还得家世好,下里巴人永远是下里巴人。当了个侍妾头头以为是多大的荣耀呢。”

竹影大声喝道“放肆,你胆敢对娘娘不敬。”

暗香瞪了她一眼嫌她说话没有分寸,凑上脸让人打。锦娘没有回身推门进去,王瑰儿顿时嚣张了些,一来是觉得侧妃不过如此,二来是觉得锦娘态度如此定是独孤窦泽对她有意。暗香挖苦道“父亲身在牢狱做女儿的却想着如何出卖自己的身体真是不知廉耻。”

王瑰儿原想反击但觉得毕竟是侧妃的丫头,事情还未着落之前她不能和侧妃正面冲突。

竹影气愤道“太过分了,小姐为何不给她点颜色看看。”

突然想起那日独孤窦泽对她说要娶王瑰儿的事,想必二人情感正浓。若是今日她动了王瑰儿他对她一定有气,相反她做的越大度对自己越有利。等他对王瑰儿的情感下去之后她再动手也不迟。

锦娘托手立在窗前不动,过了一会儿拿来鱼食倾盘倒入水中。此时夜幕降临她已看不见众鱼夺食的激烈场面。

用过晚膳,竹影不止一次催她休息,锦娘依旧倚着不动。

过了一会儿暗香端着锅子进来道“娘娘先将这乌鸡汤给喝了。”锦娘拧拧鼻子皱着眉头摆手道“快拿下去,拿下去。”说着弯下身去干呕起来。暗香朝后摇摇手小丫鬟立刻上来将锅子端下去,锦娘缓了缓敛眉道“叫你送的东西送去了没。”昨日见家里什么都没有她一回来就吩咐送了不少日用品过去。暗香扶着她道“按娘娘的吩咐都送去了。”

锦娘又问“可有话聊?”

暗香道“娘娘吩咐过放下东西就离开婢子们不敢耽搁。”锦娘拂拂衣袖道“去取过针线盒来。”竹影放帘子的手一顿问道“小姐要做东西吩咐婢子就行了虽说婢子的手工不及小姐精巧但还看得过去,您看这天都黑了,烛火底下对眼睛不好。”

锦娘笑笑道“女子做女红大多图的是个心意,况且天色尚早我也睡不着。”

说话间暗香已经取过竹篮子,打趣道“若是我代你给杜统领绣个荷包你愿意吗?”竹影面色一红追着她不依不饶。锦娘打开衣柜伸手在里面挑挑拣拣,一团团五彩绣布料盘综错节。沉吟了片刻取了条水蓝色的厚锦缎,男女都适用。剪下一半捧在手中,竹影问“小姐为何将这么好的料子剪了。”

锦娘笑着用手量起了尺寸。

丝线入眼,一针针绣的是时间,夜漏偏沉,月移斗换,屋里静悄悄的,外室桌上点着香料,似兰似麝。婢子们都下去睡了,门口站着值夜的缁衣侍卫伴着夜风一声声浅淡的呼吸。

门户开合,锦娘眼都没抬,淡声道“回来了。”这些时日下来,锦娘越来越随意,私下里他也不计较那些繁琐的礼节。

方才回府时听婢子议论王瑰儿出言顶撞她,她并未言语相击怕是信了他那日的笑语。她仍低着头一针一线的绣图好似他是否有意与她毫无关系。挑了帘子进去道“怎么还没休息。”

锦娘咬断丝线,一件小小的水湖色短袄放在桌上。“每日无事,吃吃睡睡,自然睡不着了。”

他抬手抚上锦缎面料道“你在做衣服。”

锦娘点点头道“也不知道是男是女,挑了些随和的颜色,妾身想等到了寒雪天身子不便就做不出来了。”又拿起压在篮子底下的虎兽面料道“王爷您看,前日妾身在街上买回来的这图案虎头虎脑的,赶明儿做成鞋面儿一定很可爱。”或许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她现在整个儿人都在变。随意而柔和,不似从前将整个儿人都包藏起来,让人无法捉摸。

同时,他也相信她是因为怀孕的关系。

他蹲下身抚上她的小腹道“看来他可比本王幸运。”

锦娘面色一红还好灯火下看的不是太清楚。

“王寿诚开口了吗?”她问。

独孤窦泽起身道“嗯,本王让杜禄带了小队人马前去打探果然大有收获。”

锦娘放好针线伺候他更衣净面,接过婢子手中的铜盆,他皱眉道“你身体不便这些琐事不用你做。”说着夺过她手中的毛巾卷了衣袖自己动手。

锦娘立在一旁看他认真的摸样勾唇笑笑,素手不自觉的抚上小腹,心中叹道,小东西,你果然比较幸运。

她接过他的衣袍放好,踌躇了片刻道“今儿瑰儿小姐来找王爷。”

他侧眼看她面色凝重不由得心情大好,他想对她始终有一种强烈的征服欲,除了凤绮凰她是唯一一个能让他费心对待的女子。从她谈王瑰儿的那一刻让他明白她不是不在意只是不习惯。或许他自己也是不习惯。他们彼此都将内心深处的情感小心的窝藏起来,无比冷酷而理智的活着,渐渐的也就不明白什么是爱,什么是被爱。

她褪了绣鞋侧身躺下,新换的凉箪漫出丝丝青竹的气味。

“妾身可能惹瑰儿小姐生气了,改日王爷代我替她陪个不是。”她背对着他,垂着眼脸,就像所有人说的她没有家世,所以他是她唯一的靠山,故此她只能选择与他一条心,事实上她一直也是这么做的。

他将脸贴在她洁白的背上,嗅了一口栀子馥郁的芬芳道“你就想同本王说这个。”

锦娘心中顿了一下,终于开口问道“王爷打算如何处置府上的女眷。”

背后传来浅浅的呼吸声,他故意的吧。

次日醒来,天已透亮。旁边破天荒的还有温度。锦娘睁开眼见他盯着自己瞧,尴尬的转了个身。“昨儿你问本王什么来着。”

锦娘起身道“妾身不记得了。”

一行婢子识趣的立在门外,听到里面唤人才推门进来。洗漱用膳完毕后,小厮来报说原先府上的女眷皆已在大厅等候,他点点头并未回应。又过了一会儿小厮进来报告说于将军携众将领前来请安,他这才放下筷子对锦娘道“一会儿你随本王出去。”

锦娘手中的汤匙一顿道“众将军前来找王爷定是有事,军国大事妾身一个妇道人家弄不明白还是呆在房中不出去了。”

他扬扬折扇道“你可一点都不像。”

锦娘忙福福身道“妾身惶恐。”

他不耐道“走吧。”锦娘没法子只跟着他一块儿去。

厅室里,姨娘们掩着帕子大气都不敢出,小姐们倚着丫鬟瑟瑟的发抖。这种时候她们的命运最难揣测,不过已是凶多吉少了。只有王瑰儿一人端着茶水,一点不在意来自于文吉与众位长像丑陋的武将的目光。王寿诚的府上的姬人都是些绝色的,于文吉手下的武将常年带兵打仗见过几个合心的女子,此时目光齐齐的在花丛中打转,哪里还有心思想四王爷今日找他们前来所谓何事。

锦娘见了厅里的形式松了口气,似乎有些知道他的意思。他一路上留心她的脸色,朝她意味深长的一笑,看出他笑容中含有嘲讽的味道,锦娘瞪了他一眼。

他二人进去众将领与姬人齐齐请安,独孤窦泽踱步进去,先扶起于文吉又指了锦娘道“余将军,她就是本王的王妃。”

王妃,锦娘有些讶异。但面上依然平静,莫非他是知道昨日王瑰儿说的话了。可恶,昨夜还故意逗她。

但是王妃,是要与他携手一生,日月同辉的人,他真的如此轻易的就选中她吗。还是说他对她已经打消了疑虑。

刚才锦娘一进门就引了众人的目光,此时知道她是王妃赶忙重新请安。齐齐的喊着,王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就这样,锦娘的轨迹定格了。他用他的恩赐将她推入举步维艰的境况中去。

王瑰儿随着众人行礼,她感到莫名的不安。才发现事态似乎不似她想的那么乐观。如果得不来四王爷的青睐,那么她的下场将比那些个姨娘更糟。

正文 第八十九章,利害

第八十九章,利害

行过礼,郡守递上厚厚的一塌厚厚的奏本。例数王寿诚的种种罪责,受贿,圈地,蓄养门客。这些罪责对于在座的每个人都司空见惯的,不过既然与朝廷作对那就成了大罪,但令阖府的人惧怕的是杜禄领了一队人马来报王寿诚的地下工厂已经全部缴获,其中战袍盔甲数万件,兵器数万件,弓箭强弩数千件,粮草若干,还有整套的军事部署图。这样齐全的装备不是谋反是什么,虽说如今天下大乱但毕竟还是皇室之内的逐鹿,就是萧衡也是挟持了独孤明玉用他的圣旨发号施令。众人知道谋反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想这屋内的人又有谁人肯为他说话,阖府的女眷惶恐着齐齐跪下,尤其是王瑰儿脸色都白了。

锦娘瞥眼看他惬意的样子,他这并不只是处理王寿诚那么简单,还是给以于文吉为首的众将官一个警告。

他接了账目随意的翻了几页沉着面色道“王寿诚所犯之事是律法上的头等大罪,不过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本王并不想大开杀戒,依众位看该如何。”

原本坐着的众将士与县官面面相觑,独孤窦泽的心思难以捉摸,众人都还在揣测之中。何况王寿诚手面阔绰平日待他们不薄,有些忠厚的武将一时语塞,既不能说法外开恩又不得信口雌黄。于文吉痛失爱妻正是伤心之时硬邦邦的道“王爷心存厚德是百姓之所幸,但国有国法,王寿诚吃皇粮谋私利而今又图谋造反依臣之见决然不可饶恕,王爷若不法办如何与天下交代。”

听得他态度如此僵硬地上跪着的女子都瑟瑟抖了起来,她们都是十几岁的年纪又有绝色花颜正是人生得意的时刻,猛不迭的有人要将她们处死皆低垂着粉颈,浑身发软,一张张小脸煞白,心中将眼前这个披着盔甲的男子骂了千遍,花枝颤动,一旁的人怎会不生怜惜之心。只是碍于主将不敢说,但在心里都有几分埋怨于文吉的冷酷暴虐。既然王爷都有意要放她们一马你何必这么不近人情。暗处的天平不知觉的朝向独孤窦泽觉得四王爷比较仁厚。

锦娘心中好笑,明眼人都知道他哪里会给王寿诚留余地。这个于文吉竟中了他的计。难怪王元礼说他脾气暴躁,也难怪王寿诚这么多年都与他相安无事。

起身款款道“于将军所言甚是,但王爷说的也句句在理。依妾愚见咱们可以选个折中的办法。”

“王妃有何方法。”独孤窦泽饶有兴致的问道。

锦娘跪下道“妾身斗胆请王爷法外施恩特赦府上未孕育子嗣的姬人,所谓不知者无罪,连妾身都替她们觉得冤枉。”

独孤窦泽点点头道“你说的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众人都提着心等着她的下文。

锦娘继而道“妾身请愿,瞧她们一个个如花美貌,俊容巧色王爷何不将她们赏赐给众位将士一来是慰劳众将领长年劳碌之苦,二来也为北祈沾沾喜气。”

一席话说得众人喜上眉梢,独孤窦泽亲自将锦娘扶起道“就照王妃说得去办。”

众将领原本就觊觎王寿诚府上的绝色佳人,此时听说四王爷要赐予他们都齐齐的俯身谢恩表示自己的衷心。

各姨娘眼见着自己的命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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