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花宁重重地应了一声，那高兴的模样就差闪闪发光了。
一条小吃街，品种各式各样，不考虑营养均衡以及其中潜藏的各种‘致什么病’威胁的话，好吃的还是挺多的。
两人一路挑挑拣拣，吃一口扔一袋。在路过一家糖葫芦店的时候，花宁拉住了木照灵，“呐，大叔，那就是传说中的糖葫芦是吗？”
那双眼睛里满满的憧憬，仿佛糖葫芦就像童话一样吸引人。
木照灵闻言一顿，对于小孩子而言，糖葫芦可是跟玩具一般都是童年不可缺少的东西啊。这孩子的家庭未免也太严格了吧。
看着花宁，木照灵心思颇为复杂，这丫头还不明白刚刚他答应让她继承他的衣钵所代表的含义，就像是下意识做出了关键选择，感觉到，却意识不到。
算了，小孩子还是好好享受生活好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跟我来吧。”
木照灵牵着花宁的手，刚来到店门口，卖糖葫芦的大妈就喊了，“小哥，要不要来点糖葫芦？”
“嗯，给我来一串。”
“好嘞，”大妈拔了一串递给花宁，完了还不忘夸一句，“哎呦，你妹妹真是可爱啊，怎么样，要不多来几串吧，大妈给你打个八折！”
嗯…虽然花宁喊木照灵大叔，但在外人看来，这两人还是像兄妹多一点。
木照灵瞪着个死鱼眼，毫无感情，如果有必要的话他倒是想给这位大妈打个骨折，他对于大妈可是有着深深的怨念的。
“不了。”
说完，便拉着花宁离开了。他们在小吃街待得够久了，夜色已深，也差不多该送花宁回去了。
“嗯…好酸…好甜…”花宁咬了一口糖葫芦，眼珠子转了一圈，说道，“大叔，刚刚那位阿姨为什么叫你小哥啊？”
这年头出来做生意的，见长得在标准线以上的都叫帅哥，要是遇到个丑得不像话的，实在是昧不过良心喊不出帅，那就叫小哥…
而他是属于看不见脸的那种，凭借经验，当然是喊他‘小哥’了。
木照灵组织了一下语言，解释道，“因为我年纪比她大一点，所以才是‘小’哥。”
这解释…似乎挺有道理的样子……
花宁咬着糖葫芦，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哦~那大叔大我那么多，我应该叫大叔‘大哥哥’是吗？”
“不行，要叫大叔。”
“诶，为什么？叫大哥哥不是更好吗？”
正牵着花宁，木照灵突然一停，眯着眼睛佯作威胁，凑上脸去，“因为大哥哥的进化型就是大叔，而我是怪叔叔，还有，你想不想继承我的衣钵了？”
小手夸张地捂住嘴巴，花宁眼睛笑成了月牙，“我知道了，大叔。”
木照灵一只手撑着腰，另一只手放在花宁脑袋上，隐隐有了些无形的压力，“小花宁，你笑得挺开心的嘛，要知道，笑得过了，就得哭了。”
“你可别忘了，你还得回家的啊。”
第十五章 小呀小花宁（）
笑容戛然而止，玩得太开心，花宁都忘了家的事，她拉住木照灵的手，可怜兮兮的样子，“大叔~你带我私奔好吗，我不想回去。”
在花宁头上敲了一下，木照灵说道，“小小年龄说什么私奔，把你掳出来这么久了，你父母还不担心死？”
谈到与家庭有关的事，花宁有些闷闷不乐，“大叔，不是说要继承你的衣钵吗，不要回去好不好，讨厌死他们了。”
这丫头跟着木照灵在外面胡乱吃喝了一通，颇有些乐不思蜀，一时沉溺于玩乐让她不想再回到那种受人约束的生活。
“不行，连家都不回，我的弟子不可能那么废物，再说，你舍得你亲爱的姐姐跟可爱的妈妈吗？”
虽然家教甚严，但那主要还是她父亲的缘故，她母亲跟姐姐对她最好了~但是…回到那种整天都是这个不准那个不行的生活，光是想想就不开心……
“看你这愁眉苦脸的样子，补习班什么的真有那么辛苦吗。”木照灵一边说着，双手覆上花宁的脸颊，将之揉搓成各种形状。
“很烦很讨厌。”花宁说出含糊不清的话。
“总之，该来的该做的，再讨厌也躲不了，所以你必须得回家。”木照灵继续捏着花宁的脸颊，这种软软滑滑的手感非常棒，“还有点时间，你最后还有哪儿想去的吗？”
轻声细语好生柔情，再加上神明的气场，这种让人感到亲切可靠的感觉让花宁很是安心。
“我想去动物园，我要大猫！”
“那就走吧。”
两人手牵手一起走，一路上花宁还不时地撒撒娇，而木照灵也是温柔地应对，就像…一对姐妹？
当事人之一可能还未发觉，他不经意间亲昵的动作、眼中不时泛出的柔情，如此温婉，决然不是粗狂豪迈的巨灵神该有的样子。
系统压制了病毒娘化身体的进程，但在神秘奥妙的精神层面，一些细微的变化正在悄然发生。缓慢、隐秘，以至于显得自然而然，仿佛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一般。以至于木照灵将这种变化归咎于‘适应凡间生活’而产生的变化。
他以为的是‘习以为常’，殊不知其中也有病毒所致的潜移默化。
就近找了一家人气低迷的动物园，虽然人气低迷，里面动物品种也不多，但是有只镇园之宝——一只肥硕的大老虎，而且防备力量也很薄弱。在木照灵神不知鬼不觉地敲晕看监控的保安大叔，并关上监控之后，整个动物园内就基本上没有能阻碍他对动物们这样那样的人了。
所以说，小作坊方便行事就是这个道理。
来到关押老虎的笼子外面，木照灵拿出一根铁丝，熟练地打开了门——常年干些违法勾当，这些属于必备技能。
笼子外的动静惊醒了睡梦中的猛虎，这只凶猛的吊睛白额虎龇牙咧嘴发出阵阵低吼声，虎步迈开呈扑杀势，似乎是在警告来人，只要对方一有异动，立马跳杀对方！
花宁第一次见真老虎，难免有些害怕，而木照灵就毫不在意了，这只虎还不如家养的那只猫。
木照灵向前几步，这只肥老虎表情更狰狞了，只见肥虎虎身一躬，向对方扑杀而去，然而木照灵不退反进，动作之快，肥虎尚未反应过来就被木照灵一只手夹住了脖子，按在地上，并且还坐在了肥虎背上。
肥虎嘶吼几声，作为百兽之王，自当死战到底！它挣扎着，它奋力地挣扎着！
这时候，木照灵一只手覆在了肥虎的吊睛白额之上，声音清冷宛若来自死神的死亡昭告，“大猫，不想死的话就给我安静一点。”
额…其实动物们都很单纯的，你想想，比如说咬死农夫的那条蛇，它只是单纯地想咬人而已，才不会管对方到底为它做了什么。这只肥虎也是一样的，它这一身肥膘都是在这儿长出来的，它当然不能辜负饲养员们的一番好意，那个乌鸦都还有反哺之义，它好歹也是百兽之王，怎么会连只乌鸦都不如呢。
“呜~”肥虎发出一声顺从的呜叫声，表示自己非常合作绝不反抗，它这不算认怂，想想看，物种不同说了不算，在座的又没有其他老虎，所以这怎么能说是怂呢，这叫智慧，这是只有在残酷的大自然中生存下来的猛虎才会有的智慧……
好吧…这只肥老虎纯粹是感受到了生命威胁，在生物本能的驱使下表现出屈服的姿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为了活下去而不择手段吧……
“好了，花宁，这只大猫现在很听话了。”木照灵坐在肥虎背上，有他在，不管这只大猫真虎假虎，都翻不起浪花。
小孩子对于一切新鲜可爱的事物都充满着好奇，花宁也是，‘大猫’什么的，老早就从书上和别人口中听过，这会儿总算见着真的了。
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摸了摸肥虎的脑袋，发现肥虎真的很乖巧之后，乐呵呵地笑了。
“大叔，这只猫好肥啊。”
老实说，坐在老虎背上的感觉并不算舒适，但也比没地方坐好多了，木照灵抓住肥虎的尾巴，“应该是伙食比较好吧，你看，这只猫只长脂肪不长肉的。”
花宁对着肥虎这摸摸那瞧瞧，“胖乎乎的，不过好可爱。”
“因为有专门的饲养员嘛，自然界里面的大猫可就没这么可爱了。”木照灵翘着腿，单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花宁。
“花宁，你真的确定要拜我为师？”
“拜师？”花宁眼中有些疑惑。
“对的，就是拜师，之前不是说过吗，要继承我的衣钵来着，那样的话就是拜师了。”木照灵嘴角勾起，但是被口罩给遮挡住了，“既然如此，那我最后再确认一遍好了。”
“花宁，你想从我这里学到什么？”
虽然对方还不太明白其中的含义，但他可是答应了，有了责任那就得做些什么，‘师傅’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花宁怔怔地看着木照灵，虽然她之前是说过要继承他的衣钵，但是，继承什么？
她不知道，只是当时有一股冲动，那种难以言明的感受，她就那样说出口了。可是，她不知道自己想继承什么，想学到什么。
难道…只是冲动吗？
不，花宁心里面有个声音在否认，不该这样的，她讨厌现在的生活，她想做出改变，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不知道该做什么。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讨厌现在，但是，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不知道。”无力的声音，恰合花宁此时的无力。
“呵呵呵，”木照灵轻笑出声，她当然不会知道了，连一根像样点的羽毛都没有的小丫头，怎么会知道。
“呐，花宁，其实你没必要拜我为师的，就像这只大猫，你看，虽然是被人圈养的，但是生活得比野外的大猫好到不知哪儿去，而且比野外的可爱、比野外的干净。所以说，你可以不拜我为师的，安心顺从你父母的安排，那样的你会比其他坏孩子更可爱、更优秀。”
“而且只要再忍耐几年，等你长大了，你自然也可以改变现在的生活，到时候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多好啊。”
隐藏在口罩、眼镜之下的木照灵嘴角勾起像只狐狸。他说的没错，花宁按照规划好的路线走下去，她会比同龄人更加优秀，也更有竞争力。
花宁大概听明白了一些，她捏了捏肥老虎的尾巴，又抓住木照灵的手，想的太烦不如顺从直觉。
“大叔，我要继承你的衣钵！”
“……”木照灵觉得自己口水白费了，“你听明白我的意思没？”
“听明白了，大叔，我想像你一样做一个变态。”花宁很认真地说出了很糟糕的话。
“那样的话你被你爸打死的诶。”
“我相信大叔！”
“好吧……”本来还有一肚子蛊惑人的说辞的…算了，反正结果差不多就是了…木照灵话锋一转，“不过——”
晃了晃手指，“我得先考验一下你是否能成为我的弟子。”
“嗯。”花宁点点头，非常认真。
木照灵也严肃起来，“首先，你这头发太长了，得剪掉！”
“诶！？为什么？”
“我把你掳出来那么久了，总得给你爸妈一个借口吧，到时候你就说有个大叔把你掳走，给你吃好吃的，带你玩好玩的，最后要走了你的头发。”
“可是…骗人是不好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总不能说是变态掳走了你，然后你还拜变态为师吧？”
“可是那该怎么办，大叔你答应当我老师的。”花宁皱着眉头，烦恼的样子显得非常可爱。
“放心好了，这些大叔自有主意，你听大叔的就好了。”木照灵张口一个‘大叔’，闭口一个‘大叔’，这是他听过的最舒心的称呼了。
“走吧，我送你回家，路上再跟你慢慢说。”
“大叔你真的不会骗人么？”
“那你相信我吗？”
“相信！”
“那不就对了。”
第十六章 通俗读物（）
木照灵的手很精美，刚柔缠绵换作巧手夺天工，花宁轻轻地捏着，从指间蔓延而来的触感仿佛能够治愈心灵一般，让人舍不得松手。
花宁心思飘忽，这段路就算走不到尽头，能一直牵着走下去，那也是极幸福的吧。
她看了看他的侧颜，难以形容，无法描述，但是一点都不奇怪，明明牵着手那么安心，看着却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这种怅然若失的感觉真讨厌，花宁有些担心，“呐，大叔，你真的还会回来吗？”
原来的中长发被剪成齐耳短发，简洁干练的发型使得花宁看上去俏丽可爱，问这话的时候，那双清澈干净的眼眸中似有星光点点，那是微弱的坚持着的光芒，看着令人有了些许的心疼。
她担心木照灵将她送回去之后就再也不来找她了，虽然她相信大叔，但是，还是止不住去想，跟大叔在一块真的很安心，可是现在离家越近，她就越感觉仿佛只要一松手，大叔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木照灵一侧头，不可名状的眼镜让人无法看到他的真实表情，但那轻柔的声音却是真真切切。
“花宁，教人者为师，师傅是不会抛弃弟子的，为人师以身为则，所以大叔是不会抛弃花宁的，大叔一定会来找你的。”
紧了紧握着的手，花宁依恋似的靠着木照灵，有种暖暖的感觉从心里面涌上来。
“哦，对了，花宁。”路口转角处，木照灵突然停下脚步，“你怕不怕疼？”
花宁抬起头，有些疑惑，“怕。”
“那可不行，作为我的弟子怎么能怕疼。”
“那我不怕了。”
“我不信。”
“？”花宁一脸迷惑。
木照灵摸了摸花宁的小脑袋，“接下来的日子你会很疼很疼的，等到你不怕疼的时候，大叔就会出现，到时候大叔就会作为一个师傅，教导你一些东西。明白了吗？”
“明白了。”
松开手，木照灵轻轻推了推花宁，“那么，快回家吧。”
花宁看了看木照灵，又看了看不远处自家的大门，虽然不舍，但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真的该回家了。
“大叔再见！”
走了几步，花宁一回头，见木照灵在那儿挥手再见，等她小跑到门口的时候，再回头，那儿却没有人影了。
大叔也要回家吧…
花宁被掳，整个花家动荡不已，灯火通明，乱作一团，就连大门也没关上，来往的佣人跟保镖很快发现了门口站着的人，虽然发型变了，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一眼就扔出了那是他们消失了大半天的二小姐。
灯火阑珊之处，木照灵背靠着墙面，听着从花宁家传来的哭喊声与欢呼声，蓦地，向前一挺身，晃荡着步子，像个幽灵一般，就连声音都飘飘忽忽，“真是，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心软了……”
………
等木照灵慢悠悠地回到家之后，东方刚好泛起了鱼肚白。二楼过道上，朱萱房间里面灯光从门缝间照射出来，在昏暗的环境里显得异常显眼。
木照灵挠了挠脑袋，“那丫头还没睡吗？”
自从教会玩游戏之后，朱萱就一发不可收拾，从刚开始的兴致恹恹，到现在的通宵达旦，明明是一张毫无表情的脸蛋，偏偏对游戏那么狂热。
嘛，这也算是件好事吧，有件能一直做下去的事，不求有趣只要不无聊，能打发时间就好。
天已经亮了，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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