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请我喝酒啊,这酒里不会有什么吧?”淳于香坐在貂皮软榻上,头仍然有些昏沉沉的。
夏侯夕的迷药真是厉害啊,她记得她就说了一句,自己醒来就在这个鬼地方了,她说了句什么呢,对了,她说,“你看,他们又回来了……”
淳于香当时就真的回头去看了,因为这很符合清风的个性吧,她却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就这么糊涂了一次,就差点万劫不复了……
司酒看着她虽然没有说什么,眼里却蕴含了无穷无尽的笑意,“把面具带上吧,你真的很丑!”
淳于香接过面具,在手里把玩了一圈后,她从容的扣在自己的脑门上,然后她拂上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真的很丑么?”
早在上次君北说了想看她面具下的脸后,那一次她就吸取了教训,一定要在脸上弄几条疤痕,这样就算面具无意间被揭掉了才不会像那一次和魔教右使交手那样,被他一览庐山真面目,她就是要戴双层的面具,可是谁又想得到呢?
“真的很丑,你是我见过的最丑的姑娘”司酒自顾自的喝了一杯酒后,他脑海中渐渐浮现出淳于香的一颦一笑,她真的很美,小美算什么,若不是淳于香在牢狱里消磨了三年的时光,帝都流传的倾世美人,应该是她吧!
“为什么,我好像有种跟你认识了好久的感觉?”淳于香盯着同样带着半张面具的司酒疑神疑鬼的问。
“这是你,跟美男搭讪的潜台词么?”司酒修长的手指拈起酒杯,酒在他的兰花指间缓缓被倒进他的口中,有种说不出的优雅,看得淳于香痴痴的。
“诶,对,听说你长得惊世骇俗的,可否给我瞧瞧,我保证不说!”淳于香循循善诱,一脸真诚的道。
司酒,噗嗤一笑,“若姑娘瞧了,愿意对在下以身相许,给你瞧瞧也无妨!”
“这个……”淳于香有些苦恼,这个她若是答应了,君北一定会剥了她的皮吧!
“怎么,你怕吃亏?”
“不是,估计也没有比我更丑的人,亏不了,就是有种被算计的感觉!”淳于香如实说来。
烛光光下司酒突然深深地凝视着淳于香,然后缓缓伸手抚向她的脸颊…
……直觉告诉淳于香他喝醉了……有些失控,还未来得及想出对策,司酒突然一把拉过身边的淳于香,将她一把按在软榻上,淳于香预感不妙,正要挣脱,可他眼眸里一瞬间流露出的哀伤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全部击溃……
他究竟在伤感什么,从第一次看到他开始这种眼光似乎就一直都不曾变过,他好像总有千言万语凝结在心头说不清道不明,情不自禁间就让人觉着他藏了那么多的心事,他是不是有着很多让人心酸的往事?
突然一团急促的火焰在他瞳孔中跳跃,淳于香思索着男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出现这样的眼神,这眼神似乎她在君北的眼中时常见到,不等她想透,他冰凉的唇便毫无预兆的贴到了淳于香的唇上。
那一瞬间她只觉眼前一黑。有种软软的,柔柔的东西攀附在她的唇角,一切都像一场梦……他的唇凉凉的清凉的带着一丝酒的甜味,那么冷,又那么灼热,他深深地吻着,舌尖不断探向她唇齿深处,他吻得那么浓烈,仿佛要把她融化一般,浓浓的眷恋和占有欲,急促热烈得几乎让淳于香无法呼吸——
突然淳于香猛地将他推开,她有些惊恐的望着他,双手蒙住自己的嘴,在他眼里此刻她就如惊慌失措的小鹿般乱撞吧!
半响司酒冷静下来,“对不起……”
淳于香摸了摸自己的嘴,然后端起桌上的茶杯,猛地灌了两杯茶水,就当漱口了,她绯红的脸在司酒的注视下更红了。
司酒冷静了一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之间那么渴望得到她,想占有她,是因为之前看到她和君北关系那么密切的原因么,他有些自责,面有愧疚之色。
淳于香喝完茶打着哈哈,“我就当你喝醉了,刚才什么也没有……”
看着他没有什么反应,淳于香讪讪道:“那我先告辞了……”
淳于香一股脑的爬起来就跑……
她一边走一边奇怪的看着四周的环境,她心有不满,这无忧子是有多脑残啊?居然搞出这么大个山洞来,这得浪费多少粮食才能修的这样富丽堂皇啊,真是作孽啊!
她绕过几条山洞后,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三个字……迷路了……
她吊儿郎当的走着,突然她眼前出现了一扇石门,也不知道这石门之后是什么,她想了想伸出手趴在石门上,石壁冰冷的触觉立刻由手掌传到她的四肢百骸,她鼓起劲缓缓推开了石门,推开了一点,里面有着黯淡的光线,她仔细看了看,顿时来了兴致,里面全是些药架子,
她眼前一亮,卯住劲推开了石门,石门哗啦啦的移动着,她跻身进去,左翻右看的好一阵子,这些瓶瓶罐罐都是用来干嘛的啊?
突然她伸手拿下来一个红色的小瓷瓶,上面写着三个字,松香莲,淳于香不懂这是什么,她倒了些粉末在手掌中,淡白色,她拿到鼻子前嗅了嗅,“阿嚏”她搓了搓自己的鼻尖,这是什么啊?
“阿嚏”,她再次打了一个喷嚏,这次她喷嚏打得有些大,突然她发现嘴里有种味道酸酸涩涩的,不好!
她赶紧将嘴里的粉末吐出来,这要是毒药怎么办啊?想不到打个喷嚏,也能吸进去这么多粉末,淳于香拍了拍手,将瓶子放回了原处,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时,她又看到另一个罐子上写着,“软筋粉”
这个她认识,她一开始就是被这个东西给迷晕了抬进来的,看来自己得多弄一些走,一会儿出去可就要靠这个了……恩,运气还不错!
她开始大包小包的往自己的香囊里装,等香囊装的鼓鼓的时候,她才摄手摄脚的从石屋里出来。
这下往哪走呢?淳于香决定敲晕一个黑衣人,然后问问路。
君北被关进石屋后,望着石屋里一大推昏睡的女人,他头都大了,他一个个的仔细翻找后,才发现淳于香不在里头,现在他的头更大了……
外面有人把守,出也出不去?他们会把她弄到哪里去呢?看来还得抓个人问问才行。
淳于香右顾右盼的避开一推推巡逻的黑衣人,这下怎么整?想不到这一竿子巡逻的人就有六个,六个啊,怎么整?全部打晕么?
不管了,先上,淳于香突然出现在过道上,大摇大摆的走着,果然那些巡逻的黑衣人很快注意到了她,并火速朝她赶来,淳于香杵在原地等着他们,他们走近了,淳于香才抽出手腕中的剑,一阵风吹过,黑衣人围过来,淳于香立时全身戒备,屏息地盯着黑衣人,只见他们在这狭隘的山洞里动作矫捷得像是在黑夜中的闪电般迅速,黑暗中只见黑衣人个个长刃挥动,眼神都迸射出夺目的凶光。
淳于香御剑飞行,左右开弓应付自如,混乱之中,淳于香突然掏出香囊里的白色粉末,然后屏着呼吸洒向众人,片刻后,黑衣人个个争先恐后的倒地了,淳于香双脚踩在石壁上横跨在山洞半空,然后跳了下来,她用脚踢了踢倒在脚边的黑衣人,他却一动不动,难道自己撒的太多了么?
淳于香查看了一番确定是无望之后,她有些扫兴的走了,想不到下手太重了!她有些懊恼,这时,隔壁的隔壁,隐约传来一声声抽泣……
她有些奇怪,这里怎么会有女人的哭声呢?对了,她想起来了,这里一定关押着许多失踪的少女,淳于香闻着声音,渐渐的朝着发声源逼近,她来到一处转弯的地方,这是一条蜿蜒着向地底延伸下去的石阶,难道在下面么?
淳于香摸着石壁向下走去,走近了,几个男人粗狂的声音传来,她靠在石壁上听着约莫有四个人的样子,她在心里盘算了一下,直接杀出去算了,这时,她的脚踢到石子,她突然眼前一亮,对啊,这就是杀人于无形的武器啊!
她捡了四粒不大不小的石子紧紧的拽在手里,她悄悄的探出一个头,果然是四个男人,他们围坐在一张石桌边,一边喝酒一边小声议论着什么,他们背后就是一个石牢,窗户太小,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哭泣的声音却都是从里面传出来的,断断续续却很清晰。
淳于香看准一个黑衣人的后脑勺,然后提气将内力运转到指尖,以便石子在加速时能得到更好的控制,只听“嗖嗖”几声,几个黑衣人尚未反应过来,就相续的倒在了石桌上,淳于香一看都中标了,她打得是人体的百会穴,被击中就会陷入昏迷。
她拍了拍手踩着石阶而下,走到石桌边,她从那几个黑衣人身上掏出了钥匙,然后从容的打开牢门,石门打开了,有些沉重,推动起来,上面还唰唰的往下掉灰尘,淳于香摇了摇头抖了抖掉落到她额头碎发上的尘土,打开石门的那一刹那,里面的女子皆停止了哭泣,然后一脸惊恐的望着淳于香,淳于香善意的笑了笑,心想,这么多女子,怎么救的出去啊?
这时她发现里面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一直很淡定的望着她,她嘴角含笑,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全是她看不懂的情绪,不过,她看起来有些面熟啊!
第六十章 犯迷糊了
淳于香走了进去,看着她们忧虑的道,“你们没有受伤吧,还能不能跑?”
其中一个女子停止了哭泣道,“我能跑,带我走?”然后众人皆一脸认真的看着她争先恐后的道:“我也能,我也能……”
君北站起来,揉了揉额头,他叹了口气道:“带着这么多人,你打算怎么走?”
“要不……放火把这儿烧了吧?”淳于香有些不确定的盯着跟他说话的这个女子,她的声音?甚至说话的口型,都很像一个人,她有些呆!
心也加快了跳动,她觉得她似乎察觉了什么……她脑门上冒着嗖嗖的凉风,一个大胆的想法闯进她的一锅浆糊的脑中,她用力搅了搅了,她突然机械性的瞄向君北的胸……
君北并未注意到淳于香这个异常的举动,君北思虑片刻突然拉过淳于香并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后,就拿着她手里的钥匙走了,淳于香脑子一片空白,一样的体香……
她就记得他说的最后一句,她迅速出去将那几个晕倒的黑衣人给拉进了牢房,然后吩咐大家扒掉他们的衣服,然后迅速的换上,接着君北抱着一堆黑衣人的衣服回来了,手脚之快,让淳于香咂舌。
她有些怔,君北一把拉过发呆的她,“我在前面开路,你们跟紧我……”
众女子面面相觑后,竞相点头。
将那些黑衣人锁在了牢里后,君北拉着淳于香朝路口走去,淳于香反握着君北的手紧了紧,
突然前面岔道处,走过一群巡逻的黑衣人,君北带着他们屏息的背靠在壁面上,以躲过他们的发现,大家都默不作声,淳于香一直盯着君北,她再次在漆黑中瞄向了君北的胸部,如果她的猜测没有错的话,那么,他的胸前一定没有货!
淳于香鼓起勇气,趁着大家隐蔽在黑暗中的时候,她闭上眼,一咬牙,看准她要下手的地方,然后猛地抓下去,咦!平平的,果然什么也没有!接着她听到的耳边幽幽的传来一声抽气声……
君北看了看淳于香在他胸口乱摸的手,又神色复杂的看了看她,一张脸有些扭曲,淳于香了然立刻羞红了脸道:“我就是摸一下,看你心跳得快不快……”
君北似是洞悉了她的先机,表情有些无语,他回眸,弱不可察的冲着她勾了勾薄唇,这温润如水的微笑,这温和沉静的目光,这温文儒雅的气质,这修长有力的手指,他从始至终的一袭白衣,不管怎样都掩饰不了他那颗让人信服的心和他对于“雅”和“妙”的侵染。这不是他还能是谁?
淳于香眼眶微微有些湿热,她咬了咬嘴唇,有幸福的泪光在心底闪烁,她完全没有想到君北会为了她牺牲男人的尊严,居然男扮女装以身犯险来救她……他真是傻,想着淳于香的鼻子酸酸的,就连呼吸都重了起来。
躲过一批批的巡逻,君北带着他们很快来到洞口,这时一个女子由于兴奋没有看清路面而摔了一跤,她抑制不住的呻吟了一声……
君北解决掉在石门前把手的侍卫后,立刻开启石门,让淳于香带着她们先走,女子们看着石门开了都欢呼着朝洞口涌去,刚才跌落的那个女子崴了脚被淳于香搀扶着,黑衣人很快闻声而来,君北带着她们出了洞口,“你先走……”
“不……,一起走!”
说什么,这次淳于香也不会走,她看着君北的目光无比坚定,君北,他嘴边浮出一个笑,淳于香脑子有些发晕,醉眼看过去,居然觉得那笑容苦的让人心里发涩。
那个女子被其他姑娘带走了,她们全部上了马车,这些都是君北事先安排好的,若是他一个时辰内没出去,他的武士就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强攻进来,君北拿过他们事先准备好的火药和炸弹,那些黑衣人一涌出洞口就会被炸飞!
其中前面冲出来的已经被埋伏在外面的武士乱箭射死了……
君北布置好一切,带着脑子发晕的淳于香也上了马车,淳于香也不知怎么了,刚从石牢里出来就觉着全身发热,头有些晕乎,她以为是她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可是越到洞口她的心就跳的越快,她突然很想大口呼吸外面的空气,许是山洞里太闷热了,她有些受不住,好不容易熬到上了马车,她整个人都跟虚脱了似得。
她回望被炸药团团堵住的山洞,有那么一刻的失神,没走多远,就听见一*震耳欲聋的呼声划破夜空,淳于香脑海里快速闪现过那双幽深四溢的眼眸,她总在那片看似宁和幽静的眸中看到一丝转瞬即逝的悲伤和无奈,他究竟是谁呢?
为什么想到他就会有种好熟悉的感觉?他今晚是逃不掉了吧……他会死么?这时,淳于香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担心他么?
她心中一悸,药效颠覆着她的逻辑,突然一种异样的情愫涌上她的心头,看着君北姣好的面容竭力隐忍着扑上去将他衣服撕裂的行径,她觉得她身体越来越热似乎已经快要达了崩溃的边缘。
君北坐在马车里似笑非笑的看着脸红的跟发烧似得淳于香打趣道:“今天怎么害羞了?”
淳于香有些不适的拂上自己的脸,眼神笑的有些晃荡,“哪里害羞了,只是有些热!”
君北接着玩笑道:“既然这么热,那就把衣服脱了吧……”
淳于香此刻脑子里什么都感觉慢半拍,他说什么?脱?对呀,热了就要脱,自己怎么那么傻!
她神色微恙,呼吸有些沉重,她伸出如青葱玉手,开始解着自己的衣衫,月光照进车厢,君北一身女装煞是养眼,她看的有些痴呆,她傻乎乎的愣了一会儿,她在干什么?
君北注意到淳于香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红粉却至始至终都没有消退过,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他看得心中一动。
而她继续着对他的挑拨,她似是不经意间拨弄着耳边的秀发,点着豆蔻的指尖顺着发丝一直在耳垂和脖颈上上摸索,目光游离,嘴唇微启,君北心下一惊,他一把拉过淳于香,灼烈的男子气息混合着清幽的香味扑鼻而来,更让淳于香迷糊。
她有躺在君北怀里,左右都不舒服,她突然很想扑过去朝他发泄着什么,可究竟是什么?她不得而知,她很困惑,君北似是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他的手指扣上她的脉搏,瞬间他脸色突变,他一把拉起淳于香紧张的问道:“你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吃的?”半响淳于香有些难耐的从他怀里挣脱,她把身子缩成一团,蹲在踏板上,她有些难受的抱紧了自己的双臂,吃了什么?喔,突然她笑了笑道:“松香莲……”
君北眉头紧绉,这种东西,他太熟悉了,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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