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重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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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重生记-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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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窦一听吓了一大跳,“你说得极是,一会我回去就让三郎去打探一番。对了十八娘,你可在长安城里设了施粥的棚子?这又是大雪又是地动,我娘要进宫腾不出手来弄这事儿,让我同你一道办了,就照着你的来就行。”

    十八娘笑了笑,“我在长安城外,咱们温泉庄子那儿施着粥呢。长安城中,二皇子殿下的粥棚子多得都快迈不动道了。我想着就和之前一起打牌的几位夫人一道,改施御寒的衣物了。”

    两人正说着这事儿,突然见东珠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连身上的雪水都没有来得及抖。

    “东珠,出了什么事儿?可是那施的御寒衣物有什么问题?”

    东珠摇了摇头,“咱们的没有出事,别人的就不好说了。小娘可记的同咱们谨记米粮铺子一直过不去的那家黄记粮铺么?”

    “就是那个拿陈粮当良种卖给农家的黄记么?他们可真够缺德的,这样的铺子,竟然还没有倒。”

    “黄记少东家不擅经营,库里头积压的存粮多的发霉了,以前还吃死过人,赔了好大一笔银子。可是我适才去酒楼看账簿,却发现那黄记的少东家正在那儿摆宴呢,口口声声说存货全部都清空了,天不亡他!”

    十八娘一听,心神一凛,这如今哪里能够消耗大量的陈粮,一定是赈灾没有错了。

    李子期带走的那批粮食,她可是遣人一袋袋亲眼看过,亲手从孙家人手中接过的,绝对不会有问题。

    那么有问题的只可能是二皇子的粥棚了。

    “你可去看了,是不是二皇子粥棚里头施的粥有问题?”

    东珠点了点头,“是好坏掺杂着的,仔细闻起来有一股子霉味,不过灾民们有得吃都不错了,压根儿没有人注意到。”

    徐窦听得云里雾里的,“二皇子赈灾不都是从粮仓里直接取粮食嘛?为什么还要去买那黄记的存粮。”

    十八娘拍了拍她的脑袋,“他们这一到手,可得赚不少银子呢。低价买入那些发霉的粮食,然后再把粮仓里的好粮拿出去高价卖掉。如今粮价飞涨,有些人真的是钻进钱眼子里去了。”

    徐窦这才恍然大悟,“连灾民的钱都赚,也实在是太缺德了吧?万一那些人吃出了问题,可如何收场?”

    这事儿绝非小事,若当真吃死了人,灾民暴动起来,长安城岂不是要大乱。

    “二皇子府,谁负责这粥棚的事你可知晓?”

    东珠看了看徐窦,支支吾吾面带难色会到道:“是琴娘……那个同黄记少东家一道饮酒的人,我见过,就是经常站在琴娘身后的那个麽麽。”

    她不知道这事儿是二皇子主导的,挂着沈琴的名义,让她背黑锅,还是说她的阿姐沈琴,如今已经变成了这幅模样。

    她还记得初次见到她,她笑得一脸腼腆的样子。

    一晃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啊!

    “你同西屏一道,现在就去二皇子府,你跟琴娘说这事儿的后果。她是个拎不清的,再继续下去,就要酿成大错了。”

    东珠却是把脸一别,“小娘,咱们何必管琴娘,直接捅出去就好了。咱们帮了她那么多次,小娘还起不了身,她这个做阿姐的也不来看。现在外头都唤她观音娘娘呢,好不得意。”

    “我并不是为了琴娘。灾民何其无辜,趁着还没有出事,快些将这害人的粮换了吧。而且长安城若是乱了,势必要血流成河,何必妄造杀孽?”

    东珠别别扭扭的点了点头,寻了西屏,便直往二皇子府而去。

第二百二十九章 出人命了(金仙打赏加更)

    十八娘一个话本子还没有看完,西屏和东珠就灰头土脸的回来了,连发髻都乱了。

    “小娘,二皇子府的人真的是太可恶了,奴好心好意告知琴娘,她却叫人将奴打了出来。还说我们是诬告,那粥那么大味儿,只要一闻就能闻到了,怎么可能是诬告?”

    十八娘将话本子放到了一旁的小几子上,“你们可受伤了?是我莽撞了。”

    东珠摇了摇头,“有西屏在,他们哪里动得了我?只不过我瞧着琴娘怪怪的,我刚一开口,她便花容失色,拼命的咆哮,感觉非同寻常。我看她府中的那些婆子们,也慌慌张张的,怕是出了什么事儿?”

    十八娘皱了皱眉,沈琴那么害怕,怕是这粥已经出事了。

    “正好北流出去送阿窦的时候,我让她寻人打探了一番,算算时辰,她也该是回来了。”

    正说着话,北流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门槛,“东珠说得没有错,的确已经出事了。我去问了下,听说城南离那黄记粮仓最近的粥棚子,今日就出了点事儿,有好两个灾民饮了那儿的粥,没过多久,便死了。”

    原来真的吃死人了!

    “但是没有过多久,就有军爷把人都带走了。后来说是他们实在太饿了,在路边胡乱吃了毒草,这才死的。而之前还哭爹喊娘的亲人,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军爷,是哪里的军爷?”十八娘皱了皱眉,这事情稀奇古怪的。

    沈琴一个妇人,出嫁之前从来都没有掌过中馈,可以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是如何知道那黄记米粮铺子的,谁给她牵线搭桥,出了这么个狗胆包天的馊主意?

    “听他们描述,应该是禁卫军。”北流说着,将手中的一个红黑相间的木漆盒子放到了小桌子上。

    如今出了事,却又悄无声息的处理了,处理的人不是二皇子府的人,反而是禁卫军?

    北流见十八娘眉头紧皱,将那木漆盒子往十八娘身边推了推,“小娘,你何必操心琴娘的事,她好了,您也沾不上她的光;她若不好了,说句难听的话,您现在是李家妇,怎么着也牵连不到您了。”

    十八娘笑了笑,“是这个理儿。是我着相了,她出了事儿,应该不敢那么大胆了。我只是隐约觉得,这事儿到最后还是会牵扯到我身边的人,有不好的预感。你们知道的,我的一向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她说着,用手指了指面前的盒子,“这是什么?”

    “刚才奴进门的时候,在巷子里看到了王家六郎,他在那雪地里,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都成个雪人了。见了我便问小娘可好些了,然后给了我这个漆盒子,说是一些解闷的话本子。”

    十八娘的笑容淡了几分,“你把这盒子拿出去放书房里吧,都快年节了,我哪里有功夫看什么话本子。”

    北流还想说话,却见南枝对她摇了摇头,又把话缩了回去,出去干活了。

    ……

    十八娘这头里放下了沈琴的事,那头的沈玉却是气得将那一把玉扇掷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香菱,你说沈琴和沈十八娘那两个贱人,怎么就那么好命?沈琴明明又丑又蠢又爱占小便宜,被黄家人轻轻一骗就上了当,害死了人,结果呢?她还是人人称赞的未来太子妃,百姓们齐齐夸奖的观音娘子!”

    那香菱愤恨的点了点头,将那玉扇的碎片捡了起来。

    这香菱便是珍珠的亲妹妹,沈琴逼死了她的阿姐,她现在只恨不得见到她倒霉。

    沈玉白了她一眼,“还当我是一无所有的庶女呢?这么一把小小的玉扇算得了什么,只要我愿意,可以天天摔了听响动。”

    香菱咧开嘴笑了笑,露出两颗兔子牙,“小娘不要,赏给我呗。我阿姐死了,我家的爹娘弟弟,可全都指着我呢。”

    沈玉用穿着软底绣花鞋的脚轻轻地踢了她的肩膀一下,“便宜你了,见钱眼开的家伙。在我被**那个老妖婆欺负得最惨的时候,都是你一直陪着我的,放心吧,等我日后当了安南王世子妃,绝对不会忘记你的。”

    一想到日后自己的威风样子,沈玉就不由得心花怒放起来。

    人常言,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那是极其有道理的。

    ……

    回想那日。

    沈琴落了胎,却不由分说的怪在了沈玉的头上,可把她吓了个够呛。

    沈琴如今是高高在上的二皇子妃,而她却不过是一个在嫡母手下战战兢兢讨生活的庶出女儿,娘死了,爹又变了心,完全将她抛掷脑后。

    兄弟们又净是不中用的,沈玉回到府中,风声鹤唳了好几日,生怕沈琴会来寻她害她。她若是出手还好,可偏她什么都没有做,反而让人心惊胆战。

    “香菱,你拿我的玉佩去当铺里当了,拿了银子,去二皇子府里打探一下消息,你以前经常去看你姐姐珍珠,应该有门路的。”

    香菱看着沈玉从脖子上取下玉佩,惊讶的说道:“小娘,这个是你娘留给你的。”

    “叫你去当,你就去,别的东西,**那个贱人都造了册子,少了一个,都要问东问西的,也只有这个,我一直贴身戴着,瞒了过去。”

    香菱拿着那玉佩在街头晃荡,好半天也不知道去哪家当铺,当多少银子好,再一想到能干的阿姐珍珠,不由得在路边呜呜的哭了起来。

    正在这时,一个穿着华贵的老太太走了过来,歪着头看了她好一会儿,“你可是刘大家的丫头呀?瞧着和你阿娘长得那是一模一样的。”

    香菱缩了缩鼻头,警惕的拽了拽手心里的玉佩:“麽麽是何人?我好似没有见过。”

    那麽麽拍了拍腿,“你自然没有见过我,我将你从你娘肚子里拽出来的时候,你还只会哇哇哭呢。我可是当时沈府里头的接生麽麽,不光是你,就连沈家的玉娘,都是我接生的呀。”

    香菱眼珠子转了转,看着那麽麽手指上戴着的大金戒指,好奇的问道:“麽麽如今怎么不在沈府了,瞧着您可比我家小娘还富贵。”

    那麽麽炫耀的抬了抬手,“看到没有,大金镯子。只不过你这孩子嘴里头没有一句实话,玉娘是段大人的女儿,怎么可能不富贵。”

    她一说完,便猛地拍了拍自己的嘴,讪讪的笑道:“老婆子嘴上没个把门的,不过我同你娘当年要好着呢,你若是有什么难处,尽管来寻我,我住在这东边巷子的第二间,那个门上贴了年画的那家便是。”

第二百三十章 沈泽怒火(一更)

    香菱一把拽住了快步要走的接生麽麽,将那玉佩往她怀中一塞,“好麽麽,您就同我细说说呗,什么段大人?哪个段大人。”

    那接生麽麽左顾右盼的看了看,又摩挲了一下怀中的玉,对着光亮看了看,低声道:“这里人多嘴杂,咱们进屋里头说去。”

    等香菱从那屋子里头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她们家小娘,竟然是黑羽卫指挥使段大人的女儿!还是唯一的子嗣!

    谁人不知道,那段大人至今孤身一人并未娶妻,坊间传闻他有断袖之癖,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他心中那人竟然是武夫人……这简直是天上砸下了一个大馅饼儿,砸得她眼冒金星。

    虽然她是沈家世仆,可是沈家的主子是如何对待她阿姐的?玉娘若是认回了段大人,那他们还怕对付不了琴娘吗?香菱快速的跑回了沈府,对着沈玉像是倒豆子一般,全都说了出来。

    沈玉心中激动不已,趁夜便跑到了武归房中,一通乱翻,等到她找到接生麽麽所说的那个带着荷花香包的平安扣时,整个手都是抖的,她竟然不是沈泽的亲生女儿!这是真的,那个麽麽没有骗她!

    ……

    再后来,她便顺利的同段齐相认了。

    沈玉想着,又从箱笼里随手取出了一把孔雀翎扇子,轻轻地摇了起来。

    屋外在下雪,屋里的她却摇着扇子,沈玉想着,自己都想笑。

    可是她的内心就是有那么一腔火,想要迸发出来,逃离沈家这个牢笼。

    她如今可是段齐的掌心宝了。

    她的父亲段齐可绝非是一般人,她说是十八娘害了母亲的性命,段齐就能够在太后的寿辰之上,威胁大太监邓公公,让他整死李子期和十八娘。

    她可是听说了,沈十八娘差点儿便落了胎。

    她说沈琴怨恨她,要杀掉她,段齐就能替她寻了黄记粮铺,抓住了沈琴如此大一个把柄,虽然被她逃过一劫,但是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沈玉用力的扇着扇子,微风吹得她的发丝根根飘起,她忍不住畅快的哈哈笑了起来。

    “玉儿,有何事如此好笑?说出来让为父听听。”

    沈玉往庭院中一看,不由得根根汗毛竖起。

    只见那院中站在一个穿着狐狸毛大氅的男子,他的头发黑得像是最名贵的墨玉,眼睛里全是深邃,不管看多少次,看到这张脸,沈玉都忍不住自惭形秽。

    沈泽的脸真的是太美了,让人不敢直视。

    “父……父亲。”沈玉结结巴巴的喊道,手中的孔雀翎扇子掉在了地板上,发出咔哒的声音。

    沈泽轻轻地走了进去,一脚踏在地上的孔雀扇上,转过身来,坐在主座之上。

    一旁的香菱吓得缩在了墙角,沈大人虽然只坐在了一张小小的木椅子上,她却莫名的觉得,整间屋子都被他挤得满满当当的,一丝空隙都没有,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在沈家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骇人的沈大人。

    沈泽勾了勾嘴角,轻蔑的一笑:“就凭你,长得如此之丑,也配唤我父亲?”

    沈玉脸色大变!

    自幼以来,她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容貌,整个沈府之中,虽然只有十八娘能与沈泽媲美,但是其他的兄弟姐妹们也都容姿出众,唯独她普普通通的,经常被人嘲笑是最丑的一人。

    沈泽这句话,简直就像是拿起一把尖刀,直接扎进了她的心窝子。

    “你……你说什么?”

    沈泽翻来覆去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下次见了段齐,记得同他说,他身上的荷花味儿实在在太臭了。我的十八娘在宫里头闻了,都不爱吃饭了。哎呀,我差点儿忘了,你大约没有下一次了。”

    沈玉一听,吓得拔腿就跑,沈泽知道了,知道她不是他的女儿,知道她与段齐相认了,沈泽想要她死!

    她正跑着,就听到沈泽在她的身后凉凉地说道:“你一定以为我会杀了你吧?那你真是想得太简单了呢,不管是庶女还是别人的女儿,总归得物尽其用,拿来联姻正好。我觉得黑羽卫指挥使就不错,正想着要去请陛下指婚呢。”

    沈玉脚一软,瘫倒在地,“你这个恶鬼,你为什么要害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沈泽翘起了二郎腿,惊讶地说道:“我不过是吓你一下,就是恶鬼了。那撺掇着段齐去害十八娘的你,又是什么呢?你爹?沈氏族谱上白纸黑字的写着,我是你爹呢,所以我想把你嫁给谁,就能把你嫁给谁,你信还是不信?”

    天知道沈泽当日看到十八娘痛苦的表情,看到李子期孑然一身的样子,心中有多气。

    段齐这简直是在他的脸上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嘲笑他沈泽的无能。

    段齐竟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谋害他的女儿,丝毫不掩饰他那让人恶心的荷花味儿。

    他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又何谈光复李唐?

    李子期离开长安了,可是他沈泽还在呢!

    沈泽想着,用食指不停的在桌子上敲着,咚咚咚的十分有节奏感。

    若是南枝在此,一定能够认出,无论是他的动作还是表情,都同十八娘如出一辙。

    而这声音听到沈玉耳中,就如同那阎王爷的脚步声,震得她的脑袋嗡嗡作响。

    “你不能如此做,我是段齐的女儿,怎么可以嫁给自己的父亲。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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