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这天,农家还有穿“五彩串”的习俗,并把它缝到孩子们的身上,目的是消灾、解难,意寓吉祥。
每到“二月二”,在村子里,会看到一些活泼可爱的小孩子们,他(她)们穿着漂亮的衣服,每个人的肩上都飘荡着鲜艳的“五彩串”,这是孩子们的父母在为自己的孩子祈求吉祥。
“五彩串”也有人称其为“龙尾”,是目前农家过“二月二”的一种习俗,它有40厘米长,用彩色的塑料片穿成。
传统的做法是在正月二十五这天,用红布、绿布等彩色花布剪成小布块,然后把麦秸杆或者芦苇杆(中间是空心的)剪成小段,然后用线穿上一片花布片再穿一个麦秸杆间隔成五彩长串,最后在尾部缀上布条就做成了一个“龙尾”,由爹妈缝到孩子的肩上再甩到背后,寓意是将疾病等灾难和不幸统统甩到背后,保佑孩子平安幸福。
“龙尾”通常由长辈亲自制作,越是上年纪的人越重视这个习俗,还有的家庭会把“龙尾”悬挂在房梁上,有“留龙在家”的寓意。
这一天,家家户户要吃面条、炸油糕、爆玉米花、吃猪头肉,比作为“挑龙头”、“吃龙胆”、金豆开花、龙王升天、兴云布雨、五谷丰登,以示吉庆。
记得很小的时候,听大人们说:“二月二龙抬头,二月二剃龙头。”这二月二应该跟“龙”有关,那吃的也得跟“龙”套上,可到现在人们都不知道“龙”头是啥滋味。可见龙头难得呀。然而,杀头猪就简单多了,所以大家都选择了吃猪头。
孙刚小时候觉得,想什么都是有道理的,很久以来一直都执拗地认为“龙”肉是天下最好吃的东西,不是有句俗语嘛:天上“龙”肉,地上驴肉。什么时候能吃上“龙”肉呢?现在看来,这可能是很久以前,小小人儿心里面的一个大大的愿望吧。
总之,“二月二”这天,借着美味佳肴,说说“龙”、说说猪、讲讲故事,别让咱们古老的民俗在不久的将来慢慢消失…………
210。 草长莺飞
210。草长莺飞
现在的人过的还越来越讲究了,什么中的西的,阳历的阴历的节日都要过一过。这叫“中西结合”、“中西合璧”。
到什么日子就要吃什么东西,打春吃春饼,元宵节吃元宵,过完圣诞过春节,过完西方的情人节还要过七夕。真是现在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呀。
远离了正月的锣鼓喧天,二月间的村头巷尾冷清了许多。只留了些闷头闷脑的老黄牛,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咀嚼着一些陈谷子烂芝麻的往事。
村里的年轻人,都在正月里紧紧抓住年的尾巴,背负着妻子的嘱托,携带着子女的期盼,踏上南去北往的列车。
家里的老人眼巴巴等着的,不懂事的娃儿直愣愣盼着的,淳朴的婆姨急切切寻着的,哪一样能离得开钱?
于是,他们别无选择,只有投奔那些令他们受苦受累,但同时又勾引着他们魂魄的大小城市。
因此,年轻的小伙子不属于乡下的二月。
二月里,留在家里的人开始用自己的勤劳谱写新一年的期盼。
麦田里给“苏醒”过来的麦苗追肥,大叔们漫撒化肥的潇洒,成为乡下二月最亮丽的风景
本是二八多娇的姑娘,过早地体味到了什么叫疲惫什么叫劳累,体味到了粮食的内涵,不仅仅是勤劳的汗水,还有那不分时令的投入,不分季节的付出,不分地点的孤独。
当然,在早春二月的乡下也有沉浸于惬意的主儿,这就是村前村后那些争抢着亲手打扮春天的各类树木们。
村里的槐树,或许最先感受到春天隐藏行踪的抵达。一枚枚夜露中探头的嫩芽,其实在枝头最后一片黄叶彻底零落之前,就已经开始了不安的萌动。
在春风的抚摸之下,附着在杨柳枝条上的那些小粒粒一天比一天鼓胀,一天比一天青翠,杨柳们以娇柔舞荡着一天比一天暖和的悸动。
偶尔飞来群多嘴的麻雀栖在枝头,叽叽喳喳,把那份惬意吵闹得心神难宁。
乡下二月春来早。春在庄户人的忙忙碌碌中一天天丰满,春在徐徐东风的催促中一天天变俏。
早春的乡村,新绿逐渐渲染大地,生机正在勃发。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轻烟”。《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春天,孕育着大地,孕育着生命,是一切生命的起源。
早春,乍暖还寒。
二月春晓,鸟儿们起的早了,鸣啭中,嗓音高了,亮了,似乎,地上的草芽,树木的绿意,都是由它们一声声拔出来的。
与鸟鸣比起来,孙刚更愿意倾听鸟儿们的理翼和扑翅声,那么的自然,那么的舒展,那么的让人容易触摸得到的美好。
以为,鸟儿的理翼和扑翅声,离春天最近,且牵连着整个四季。踩着阵阵的理翼与扑翅声,似乎听到一棵大树的生长,听到季节喃喃的低语。
听,枝条咯吱咯吱地从树干中抽节,叶子咕咚咕咚、破茧一般地挣出枝茎,花朵羞答答地躲在叶子后面咯咯咯地笑…………
如果,延伸一段听力,还会听到秋天果子从树上的坠落,听到一棵树由绿变黄的轻轻叹息……
生命是如此的强大,又如此的脆弱,从而让人珍重不已。
一粒种子是渺小的,而种子的种子,来自远古一株古老的植物,在它光滑的种壳内,重叠着无数的春天,包裹着无数个季节,凝视着它,你能望到时光的另一端;倾听着它,你会探寻到季节的秘密。
无疑,种子是一位知春的老者,深谙自然的法则。
将耳朵贴近它,会听到来自大地上的耕耘,听到农人汗水的滴落,听到泥土敞开胸怀似年轻母亲给予婴儿的喂育。
薄暮西山,牧人赶着牛羊渐渐隐没进漂着袅袅炊烟的村庄,雁群排成人字,扑闪着翅膀在天空盘旋了几周,归巢了…………
而种子,还留在春泥里,地气,天气,节气,沃壤,还没有把它孵化成一棵长叶开花的植物,它只待春令一声召唤,便会急不可耐地破壳而出。
走近草,就不由自主地伏下身去,象仰望大树一样地仰望它。
草,在季节的轮回中,反复地死去,又不断地活过来,每一次的生与死,都似一次对生命的提纯过程:仔细将风尘过滤,然后回归到生命的初始,再赤子一般地从泥土中拱出地面,挺立着卑微的生命,用无畏的眼神,以大树的姿态,看着这个纷纭的世界。
一棵草,有过生与死的熔炼,它在死去活来的、不间断的生命轮转中,早已看透了季节,看透了生命。
它活的既倔强又超然,野火,踩踏,冰冻,都无所谓,用单薄的身躯拥抱整个春天才是一棵草最可欣慰的。
草,不单单因为它的顽韧与觉醒,更因为它不因死过,而轻视生的意义。
一棵草无言地走过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然而,它每一个转身,都让人们听到一句惊天动地的哲语。
早春,踏上一片土地,泥是新的,空气是甜的,钻出地面的小草芽是亮的,踮两下脚掌,会听到人与泥土最亲切的交谈。
土地,被人们踩在脚下,但它却托起人们,托起一棵大树,也举起一株小草;它承载着山河日月,承载着风霜雨雪,承载着季节,承载着生机盎然的春天。一方泥土是沉默的,默默地接纳万物,默默地承受外在的压迫,默默地施与自己的所有。
其实,泥土不需要你过多的赞美,它更需要你用心灵的耳朵去倾听,倾听泥土深埋着的、无数生长的因素,倾听泥土蕴藏着的、无限向上的能量,倾听泥土进行着的、生命的起承转合。虔诚地捧起一握泥土,谁敢否定,这一握泥土里面没有叶绿、没有花开、没有一棵大树参天呢?
春来了,如果还有什么疑惑,就听听春怎么说,听听春天里的大树怎么说,听听春天里的种子怎么说,听听春天里的小草怎么说,听听春天里的泥土怎么说…………
211。 雨
211。 雨
初春是透过云罅落地生辉的一线天光,于不动声色里叠敛着银光闪闪的锋芒。(《7*24小时不间断更新纯txt手打小说)春天的锋芒戳穿了季节交汇的帷幕,给人以没有疆界的想象,蓄满热情的骚动,急于探究的神秘,以及不可阻挡的敬畏。
石板在低凹处积存着一层薄薄的灰尘,竟也成了青苔繁衍生息的家园,它们纤微如芥的身躯攒聚在一起,与泥土浑然一体,这些谦卑若尘的性灵,把自己放在最低处,以相拥的姿态拱卫着生命的根基。
可曾想,它们一度在风刀霜剑的噬刮下,凋零,衰迈,朽腐,直至失却生命的迹象,但初春潮润的气息又唤起了体内蛰伏的血性,它们以绿色的宣言,军容整肃地爬上廊檐、墙角以及黧黑的树皮,于静默里裸呈着春天的锋芒。
杨树是村子里先知先觉的智者,亭亭玉立的主干,繁密粗短的枝桠,像一把刚刚熄灭的火炬,托举在凛冽刺骨的严冬里,但假如你仰望枝头,会发现灰暗的芽孢已微微隆起,第一个向村庄传递春潮的汛期。
此时,春天的锋芒就收藏在杨树修长颀直的身体里,有多少个芽孢,就有多少道燃烧的火苗。
立春过后,蓬松欲裂的芽孢凌寒报春,头端翘着一个趾样的尖壳,像极了小乳猪那娇嫩尖细的蹄子颤颤巍巍地踩在柔软的风里,踏响一路《春之声》的圆舞曲。
柳树是风姿绰约的仙子,尽管初春的锋芒不及剪刀,但柳枝已婆娑摇曳,绵软如缕,舞姿楚楚的身段,加之冰清玉洁的肌肤别显风致。
把一剪柳枝捻在手里,细瞧那睡眼朦胧、欲开还闭的嫩芽,身子翻卷成睡美人的娇态,此时,便不忍扰了它的一枕春宵好梦。
月上柳梢,银辉流溢,夜光清濛。《
到处是春的锋芒,仰望或埋首,只要张着眼睛,敞开心灵,春的气息就如若隐若现或浓或淡的幽香沁人心脾,时刻提醒你:春天的锋芒所向披靡。
蓝天洇着和暖的色调,大地氤氲着吐哺的生息,朝霞、晨雾、和风、细雨,就像一曲曲纯情透亮的民歌。
此时,春的锋芒就羽化为一幕淅淅沥沥的春雨,阴柔的美质丝丝缕缕地润浥乡村人的内心。
今年的第一场春雨,来的急切、匆促,最先落下的竟是细碎的冰屑,雨是冰屑不死的精魂,当它们在空中顺利完成生命的交接,一场酣畅淋漓的春雨便把村庄滋润得油光水色。
酥雨纷飘,斟满大地。
初春的雨轻,飞花似梦;初春的雨细,精巧如丝;初春的雨密,缥缈如烟。
很快,地上就汪了一层油晃晃的水光,光可鉴影。
山上的冬青被漂染得绿意盎然,松柏被淘洗得翠色逼人,春雨润彻,红艳如火,静立如蝶。
没有风,村庄静默得像一幅水墨画,温厚秀媚,静谧宽远,满纸清气。
连行人都那样迟缓,徐徐迈动的脚步小心翼翼地碾着如镜面一样的路面,几乎听不见声息,整个世界都被装在一面用镜子铺成的路上,仿佛泛舟水上,如在画中。
大家绝少撑伞,大都赤着头,春雨如酥,濡新了冬衣,濡黑了头发,还兜脸抹上一层深均的春色。
人们就那样轻盈地溅着水渍,不急不徐地走着,仿佛行走在杏花春雨的江南水乡,亦真亦幻。
从双峰山那边延伸过来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虽然照样显得凉沁沁的,却已然退却了那一道刻入骨子的锋利。(《7*24小时不间断更新纯txt手打小说)
那时候,村里的张五爷正牵了大黄牯走出昨夜才修补过的圈门,未及春风翻开花白的头发,一串清清亮亮的雨水就散落在他那树皮一样斑驳的脸庞。仿若脚下冷寂的土壤,只需要雨水浅浅地呼唤那么一声,原本被冬寒紧锁的眉头便一下子舒展开来。
迎着敞亮的天色,张五爷露出久违的笑容,就像生命中的那些花朵,在不得不丢掉鲜艳之后又在春天顺利找回绽放的感觉。
路边满是小草青翠而窃窃的交谈,有的争先恐后,有的顾自言说,还有一些插不上言的家伙干脆在身边甩下一连串小声而又零碎的嘀咕。
张五爷有意放长牛鼻绳,让大黄牯自己用嘴唇去搜寻被青草遗忘了整整一个冬天的亲吻,哪怕它有时候只是浅浅地触碰那么一下。
这样,不仅缓慢、沉闷已久的牛儿终于驶上青草爱情的轨道,更重要的是,张五爷又一次收获到了未被春天拒之门外的那份心灵的愉悦。
其实,大石坡村一望无际的水田,虽然一直都没有丢弃舒缓、婉约的音韵,却依然无法褪尽苍灰的色调。
其间,田野上的地里,有依稀冒出头来的小麦、油菜,嫩生生、绿油油、羞怯怯的面容,谁都可以猜测到它们正暗地里使劲上窜,被绿风牵引的速度,很快将会形成四处蔓延的态势。
偶尔三两只麻雀、燕子从田间或人的头顶追逐嬉戏而过,几句嘹亮的啼鸣,几番兴奋的拍打,就遍地撒下春天启幕的热烈和喧闹。
渐渐地,雨水越来越细、越来越密,看似不大不小的微风却几度吹熄张五爷尝试点燃的烟袋锅儿。
他便索性放下牛鼻绳、收起竹烟锅,然后,眯起眼睛看了看越来越亮的天色。
他那刚刚驶过70岁生命站台的耳朵,真切地听见细雨中沙沙作响的瓦檐;听见躺卧于瓦缝间几近干枯的青苔失声喊出的畅快;他甚至听见了墙角保持卑微姿态的犁头渴望甩去锈迹的翻身。
除此之外,他或许还听见雨水汇成的小溪流悄然放大的流淌,承载下一枚落叶最后的祈愿,当它清脆的心跳响彻山间,便四处迸溅葱郁的火焰。
一滴雨水从村庄里的某一处屋檐漫不经心淌下。阶沿上,一棵浅草喊渴的声音,一朵野花透明的呼吸,就算被骤然稠密的蛙鼓盖住了影踪,张五爷不用耳朵也能清晰地听见。
如果说秋日的雨是雨点芭蕉催人老,那么春日的雨便是雨润万物尽入画。
“春雨贵如油”,均匀的洒落于广袤的土地中,浸湿覆盖于大地表面的泥土,顺着种子萌芽的枝藤延伸着村民们的希望。
用一种生命的期待,凝视着春雨的滴落,再用一回恩赐后的感动,在春雨中,轻轻贮存着四季的开端,一次心满意足后的激动。
昏黄的天空渐渐转换成青灰色,远远近近的田野村庄越显朦胧,在天地间镶上了一道黄晕。
影影绰绰的是参差树木,窗子里的灯次第亮了起来,恰似远天的星星,睡眼迷离。
各种鸟儿亮起了空灵婉转的歌喉,眼前的黑色鸟儿或是掠过农家的屋脊,或是穿梭在树间,在枝桠间跳动着。
而远处的则与暮色融为一体,使你分辨不清这样清脆的声音是从哪棵树上或哪个屋顶传来。窗下的香樟举着一树嫩叶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一切都润泽起来,丰满起来了。
打开窗子,潮湿清新的风拂过脸颊,夹着泥土的芬芳。
在这样的时候,漫步在乡间小路是最惬意不过的事了,任雨丝儿轻落在脸上、发上。不必匆匆,自然涤荡着灵魂。那时你或许会怀疑会不会有一位娉娉袅袅的姑娘移步而来,撑一顶碎花小伞。
灯火深处,风烟俱静。
深夜,听屋檐下滴滴答答的雨声,“啪嗒”、“啪嗒”,东墙西墙的雨滴横叠交错,长长短短,此起彼落,极有韵致,此时,地如琴弦,雨如纤指,天地琴瑟相和,可听高山之俊拔,江河之灵秀,思绪随之变得辽远,干涸的内心亦被洗涤、淬煅后变得澄明清澈。
这样的夜晚,不宜拥裘夜读,自己容易被别人庞杂紊乱的情感牵远,与这样安静祥和的雨夜山水阻隔,原本洁净无尘的心被屏蔽在一个毫无关涉的世界。
这样的夜晚,不宜临窗听乐,什么样的音乐能比得过春夜这浑然自成的天籁,比得上这自然舒缓的旋律,在这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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