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夏远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肖简意看到她醒来,剑眉一挑,道:“这几日辛苦你了,随行军医说你劳累过度,所以只是睡着了。”
夏远清坐起来,往下一看,众多士兵都悄悄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她,她面上一红,道:“王爷,让我下来。”
肖简意轻咳一声,此时周围的士兵立即齐声喝道:“我等什么都没有看见!”夏远清惊愕地张开嘴,呆呆地看着他,呆呆道:“王爷,今日妾身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
肖简意捏捏她的鼻子,道:“今日本王就让你知晓,你是本王的人,在本王怀中是理所应当之事,不必害羞。”
将近十日的担忧还有日夜奔波,让她更加体会到平和生活的不易,想想肖简意在边境当中与敌军争斗,时时刻刻都有失去性命的危险,她也不再羞怯,伸手抱住他的腰。
“王爷,妾身心中只有你,此生此世,生生世世。”夏远清也已经想清楚,珍惜他们在一起的每一日,不要再因为猜疑或是其他事情而导致两人之间的不合,不要再浪费他们的时日。
肖简意感动点头,带着她驰骋在禹城的街头,衣袂飘飘,恍若九天而下的神仙:“本王的婚事身不由己,但是本王能够保证的是,你在本王心中的位置不会改变。”
夏远清心中微微黯然,要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夫,她内心是不愿意的。可是想到肖简意的赫赫战功,还有宫中欢妃的地位,以及皇上对肖简意的宠爱欣赏,她就知道这些不可避免。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对着匈奴的那一面城墙。远远的就能够闻到这里的血腥味,夏远清探出头去,她还未曾说话,肖简意就道:“这几日虽然禹城坚持得很辛苦,但是粉碎了他们想要将禹城合围的念想,便是最好的结局。”
夏远清松了一口气,还好禹城未曾失守,她被肖简意抱下马,登上城楼。这里的城墙都被干涸的血染成暗红色,她不忍直视:“王爷,我错了,我不应擅自从此处调兵。”
城墙上的将领听到声音立即回头,跪地道:“参见王爷,王妃!”肖简意微微点头,道:“给王妃说说这里情况。”
将领道了声是,道:“王妃不要心慌,正如王妃所料,匈奴看到信号立即发动进攻,他们准备不足,又低估我军,所以吃了大亏,这里的鲜血都是匈奴人的!”
夏远清咦了一声,然后伸出个头看向禹城下方,只见到一片匈奴人的尸身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天气炎热,它们招惹来一堆苍蝇,如今正嗡嗡嗡地闹着,让人听着烦躁。
确定肖简意与守城将领没有骗她,她才展颜一笑,正想转身与陈尧庆贺,忽然发现自己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急忙道:“王爷,齐语还在山上,还有陈尧,他身受重伤,如今不知身在何方!”
第72章 骗局()
肖简意奇怪地看看她,可是随即就释然,道:“他们都已经被发现,如今正在军营之处治疗,你不必担心,他们都是功臣,必定会受到嘉奖。”
夏远清这才放心地点头,看着射程之外在叫嚣的匈奴人,她感叹道:“还好这一次随王爷一同前来,否则妾身怎样有如此大彻大悟的体验。”
肖简意却抱着她,将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之上:“本王倒是愿意你一直呆在本王的羽翼之下,不要再去冒险。但是本王却又知晓,若是你不那般做,你就不再是你自己。”
夏远清点点头,两人在夜风当中相拥成为最美的图画。而此时站在匈奴大军帐前的呼延建泽正眯着眼看着城墙之上的两人,只一掌就将候在身边的士兵轰成肉酱。
他胸中怒气翻腾,喉咙当中发出恍若野兽一般的声音:“肖简意,你给本王等着,本王定然斩你首级,屠禹城,以此告慰将士们在天之灵!”
风起云涌,夏远清独自一人来到关押着陈炳怀的牢房。他如今依旧和当初一样,身上没有多出一丝伤痕,可见牢头并没有苛待他。
陈炳怀看到夏远清缓缓走进来,不由得苦笑一声:“你杀了我吧!”
只可惜夏远清依旧摇头,站在他的身边,面无表情道:“匈奴大败,呼延驭硕被擒,匈奴的计策败露,这一仗会十分难打,为了不使生灵涂炭,我需要你的帮忙。”
陈炳怀嘲笑地看着她:“你既然已经知道我的身份,如今也就不需要多说,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叛我的国家!”
“你的国家并不是匈奴。”夏远清依旧冷静,不紧不慢地说道,停在陈炳怀的耳中忽然就有一种奇异的味道,给他一种无论她说什么都是对的感觉。
陈炳怀晃晃脑袋,将自己强行从那样的境况当中拔出来,瞪着夏远清道:“你不用想要迷惑我,我坚定本心十几年,一心一意为匈奴,岂是你这些只言片语所能动摇的!”
夏远清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嘴角噙着一朵妖莲,意味深长道:“既然我说不动你,那就算了,即使没有你的帮助,我军亦会扫清匈奴,只是时间问题罢了,我军不在乎!”
说罢,夏远清长袍一挥,转身就要离开,等到来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了交代狱卒一声:“当初留着他善待他还以为他会明白我的苦心,了解他的养父母心中的期盼,如今他如此冥顽不灵,现在该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莫要让他人以为我夏远清不舍得杀他!”
狱卒立即道了声是,在夏远清离开之后,一阵惨叫声袭来,惊飞了蹲踞在牢房顶端的乌鸦。夏远清从侧门看着正在遭受鞭刑的陈炳怀,嘴角扬起一抹轻笑。
夏远清转了个弯,来到另外一间刑室,这里面如今关押着的正是呼延驭硕。随着牢门被打开的声音响起,他抬起头来,见到是她,他就往前扑去,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只可惜他如今手脚尽皆被铁链拴住,根本奈何不了夏远清,她眼睛都不眨一下,站在原地未曾动弹,看着呼延驭硕恍若一只疯狗一般,轻笑道:“堂堂匈奴王族,就是如今模样,是在让人可怜。”
夏远清的右手就点在他的额头之上,笑道:“还好我事先收服了陈炳怀,否则还不知道你的白虎阵究竟如何解开。”
呼延驭硕一愣,随即眼中掀起滔天怒火,他并没有多想,只因为这白虎阵是绝密,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晓它的用法与破解之法,之前夏远清势如破竹,一想就知道是有人事先泄露阵眼所在。
“陈炳怀!狗娘养的!”呼延驭硕继续吼叫,他恨极,本来以为陈炳怀是一只忠诚的狗,却不想如今他反咬一口,实在可恨。
夏远清曲起手指,在他的脑门上一敲:“你不要如此辱骂我们禹城未来的将军,并且他对你们匈奴已经仁至义尽。”
夏远清意味深长地看着呼延驭硕,笑靥如花:“你想想,他少年被送到我国,然后被被养父养母细心呵护长大,然后又和军营当中的士兵一同长大,如此深厚的感情,你们匈奴怎么给得起他?”
“该死!他竟然连如此最高机密都告诉你!”呼延驭硕不断晃动这手脚之上的铁链,想要借机挣脱,然后挟持夏远清。
可惜夏远清早就看出他的目的,嘲笑道:“呼延驭硕,你就不要妄想了,王爷知道你武艺高强,所以专门让人用上好玄铁打制的铁链来捆绑你。别说是你,就连王爷也无法挣脱。”
夏远清笑意盈盈,继续道:“本来我以为陈炳怀十分硬气,后来才知晓他不过如此,他用所有的秘密,换来的只是在牢狱当中平安度过余生。”
呼延驭硕忽然停止挣扎,大笑道:“我知道了,你只是骗我,若是陈炳怀真是叛变,你们早就将他放出,又怎会将他关于牢狱当中。”
夏远清摇摇头,盯着他看,不过多久他就明白了,陈炳怀毕竟是一个匈奴人,又亲手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之事,肖简意怎会信任他,能够保住一条小命已经非常不错。再说陈炳怀身世的事情更是最高机密,不是他说出来,还有谁。
“哼!即使如此,他亦是一个叛国之人,理应碎尸万段。”呼延驭硕转过头去,不想说话。
夏远清不放过他,绕到他的跟前,道:“其实今日我来找你,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让你帮忙。你先别急着拒绝我,要知道我是临王的正妻,只要我想,定然能够偷天换日,保住你一条性命。”
呼延驭硕冷哼了一声,并没有说话,但是明显就在让她说,她也不矫情,直接道:“我想让你帮助我打赢这一场战争,我们可以将所有的罪责尽皆推到陈炳怀的身上,反正他对我们两国来说都是一个毒瘤,如此除去他亦是理所应当之事。”
“你想让我叛国?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可是匈奴王族,我怎能背叛我的百姓!”呼延驭硕几乎就要吼出来,可是下一刻他就被夏远清捂住嘴巴。
“你不要叫,这件事情只有你我知道,做了这样的事情,我今后一定会被王爷惩罚。”夏远清贼溜溜地看着四周,不过还好,此处并没有什么人。
夏远清没有放开他的嘴,只是继续说道:“你听我说,我不仅会放了你,还会告诉你一个军事机密,你不是看着在关山坳当中那凤凰涅槃的阵法十分心动吗?等到你回去之后,我可以去将这阵法的解法给你偷过去。”
“你当我是傻子吗?我帮了你之后,你就高枕无忧了,怎会再给我找到解阵的方法。”呼延驭硕继续嘲讽道:“并且,你这样帮我究竟有什么目的,你不是肖简意的王妃吗,如今怎的像是一个卖国贼一般。”
夏远清眉头皱起来,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为难,最后似乎是下定了决心,道:“其实你也知晓肖简意是一个非常优秀之人,京城当中追求他的女子不少,其中不乏名门贵族。而我只是一个商贾之女,如今虽然成为他的正妃,可是不知哪一日就被踹出门去。”
夏远清双手不停地搅动着手中的帕子,看起来就像是心中缠了千千结,道:“我只是一个深闺女子,根本就不想来到战场之上,这一次铤而走险正是为了保住我的地位。若是我在肖简意的身边,并且帮助他赢得胜利,今后就会得到皇上的嘉奖,有机会盛宠不衰。”
呼延驭硕鄙夷地看着她,女子之间的争斗在匈奴当中亦是会发生,他已经不见为怪,但是眼前的女子竟然卖国以达到自己的目的,是在令人恶心。
呼延驭硕只顾沉浸在自己的鄙夷当中,未曾看到夏远清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她抬起头来,真诚道:“如今我已经将我所有的秘密全盘托出,你要不要帮我?”
“真不知你们中原女子的脑袋是怎么长的,愚蠢得可笑,你以为你说了我就会帮助你?”呼延驭硕残酷一笑:“我只会将这件事情告诉肖简意,挑起你们之间的矛盾。我看得出你在他心中的地位十分之高,这样一定能够干扰他,如此以来,我匈奴也就能够多一丝胜利的希望!”
呼延驭硕仰天大笑,夏远清猛地站起来,整张脸都被气得通红,双眼当中似乎有液体要涌出,她伸出食指,指着呼延驭硕,道:“你!你!你……”
最后她亦是什么都未曾说出来,她整个人都被气得发抖,就像是筛子一般。她的双目当中忽然透露出一丝狠厉,喝道:“既然你如此,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夏远清转身向门口,大声斥道:“你们快给我进来,将呼延驭硕给我拖到刑室,鞭打五百次,再浇下辣椒水,看他是否屈服!”
狱卒道了声是,然后就将呼延驭硕捆绑着带入刑室当中。他刚刚进入其中,就看到了躺在牢狱当中的陈炳怀,一时之间,他胸中的怒火几乎可以烧毁天空,他斥道:“陈炳怀!你这个投敌叛国的孽障!”
第74章 呼延驭硕之死()
呼延驭硕看到陈炳怀的表现更加气愤,不断地挣扎,想要上前去将对方给撕裂。
只可惜他的腿被钳子困住,不能动弹,夏远清瞧着如此模样,对着狱卒吩咐道:“将那呼延驭硕给绑了,打开陈炳怀的门,将呼延驭硕给扔进去。”
狱卒一愣,吞吞吐吐道:“夫人,这,这不好吧。”这两人若是关在一起,按照之前他们争斗的激烈程度来看,定然会死一人。
夏远清声音一沉,直接就用一边的鞭子将那说话的狱卒的脖子给捆住,一勒,斥道:“你难道要违抗本夫人?你还想不想要脑袋!”
“奴才知错,奴才如今就去办!”被憋得满脸紫红的狱卒赶紧说道,夏远清这才放开他,盯着他将不反抗的呼延驭硕给弄到陈炳怀的牢房当中去。
呼延驭硕正盼着能够进入其中,如今被松开之后直接就向陈炳怀扑去。但是他双手都已经断掉,战力大大降低,陈炳怀一下就溜到另外一个角落,他双眼如钩,寻找时机,想要将对方杀死。
夏远清懒懒看了牢狱一眼,厌恶道:“这种血腥场景,本夫人不想看,你,盯着他们,我要留陈炳怀一条性命,不许让他死了,至于那呼延驭硕,无所谓。”
说罢,夏远清就一扭一扭地走回隔间当中,笑意盈盈地看着肖简意,娇嗔道:“王爷,你不会怪我吧。”
“怎会。”肖简意笑笑,欢妃的那些手段他都知晓,一对比,夏远清可是小家子气了。并且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妻子是一个花瓶,夏远清正好。
两人继续看向牢狱,如今双方在对峙,没有人有进一步动作。呼延驭硕强迫自己深呼吸,道:“等等,我们如此狂暴,实在不好,这会不会是夏远清的计谋?”
陈炳怀亦是停下来想着这个问题,但是他随即否定,他才不相信夏远清的鬼眼之说,那些都是无稽之谈,所以认定眼前的呼延驭硕就是背叛他的人。
“呵!她的计谋?”陈炳怀哼笑道:“知晓这个最高秘密的人在这次行动之中只有三人,你,我,还有呼延建泽。她只是一个深闺女子,没有去过匈奴,所以就只能够在我们三人当中得知秘密。”
听到这话的时候,夏远清悄悄抬头看了一眼肖简意,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继续看下去。
陈炳怀继续说道:“我自然不会说,呼延建泽她见都没见过,她碰到的第一个人只有你,除了你,还有谁能够泄露秘密!”
“我?”呼延驭硕似乎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他的脸都因为这个“笑话”而扭曲:“我堂堂匈奴王族,战功赫赫,为什么要将这事说出,这不是自找败仗吗?”
陈炳怀眯起双眼,指着呼延驭硕:“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与呼延建泽相争已久,这次王本来只让呼延建泽领兵前来,但是你执意跟来,为的就是抢夺战功。”
“呼延驭硕啊呼延驭硕,就算你想争夺王位,也不至于不堪至此。”陈炳怀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并且深信不疑。
两人都没有怀疑到夏远清的身上来,这让她松了一口气。肖简意看着这一幕,温柔地对她说:“清儿,这一次你立下大功,本王定然要好好嘉奖你。”
一墙之外的两人还在争吵,呼延驭硕瞪大双眼看着他,不肯相信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斥道:“我明白了,你只是掩饰,你早就投靠中原人,你当初做的所有事情都是迷惑我们匈奴人,你想帮助他们踏平匈奴!”
陈炳怀亦是气上心头,想起自己的种种委屈,还有他对养父母的不孝,此时更是懊恼,他在这个时候终于完全背叛匈奴:“我就是投靠中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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