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形势十分严峻,她身边可用的人只有陈尧,其他的都只是诈,看看这里的侍卫是否听信她的话。
夏远清凌厉的眸子扫向那些侍卫,道:“我想你们也已经在这里呆着不短时间,对于禹城当中还有战场上的事情了若指掌,如今就说给我听听。”
陈炳怀的嘴巴已经被塞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此时只有瞪着她。她假装没看到,继续对着犹豫的侍卫说道:“我知道你们的顾虑,此次说的好的,我会特地向王爷说明,实不相瞒,王爷此次对于禹城还有关山坳当中的埋伏早就了若指掌,他故意进入关山坳,为的就是能够擒住呼延驭硕!”
在场的士兵将信将疑,只因为这几日以来他们都看到了匈奴人的强悍。夏远清继续说道:“若是王爷未曾提早察觉,又怎会让我带着大批侍卫前来?”
夏远清看着陈炳怀依旧在瞪着她,她抬起手来就是一个爆栗:“像是陈炳怀这样通敌之人,理应碎尸万段,但是你们还有机会将功折罪,说罢。”
侍卫们面面相觑,最后,有一个人吞吞吐吐说道:“之前临王战胜,陈副官自请去看管他们,因为陈副官在征战之时战功赫赫,所以王爷十分信任他。不想,等到王爷走了不过十日,陈副官就偷偷将匈奴之人尽皆放走。”
只要有一人开口,另外的侍卫也开始争先恐后说出来:“陈副官自捅一刀,对将军说匈奴其实只是诈降,并且打伤了他,带着其他的匈奴兵马逃窜。”
夏远清略有深意地看着陈炳怀,道:“你果真是好计策,只是不知道你是一开始就和匈奴之人约定好还是中途叛变。”
其中立即有一个人站起来,大声道:“其实属下很早以前就看不惯他了,但是只要反抗,他就会将那人折磨致死,所以军中大部分人都是无奈。”
其他的侍卫立即附和,夏远清心中冷笑,但是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就没有一个人去告诉将军这件事情?”
“有,但是将军对陈副官深信不疑,反而将那人斩杀,导致后来再也没有人禀告。军中大权慢慢被陈副官架空,直至最后将军被擒。”侍卫痛心道,他此时更是走出来,对着陈炳怀一脚就踹过去。
“哼!你这点小计俩还当本夫人看不出来?”在侍卫踹向陈炳怀之时,他的另外一只手却改变方向向夏远清袭来。
只可惜夏远清早一步,将匕首直接就捅入他的喉咙,他当即毙命,鲜血喷在她的身上,将她渲染的就像是一个女恶魔。
陈炳怀想要趁机逃走,可是夏远清立即就将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微微用力,他的皮肉破开,渗出鲜血来。
“我说过,不要逼我杀你。”夏远清淡淡道,仿佛刚才杀了那个人只是捏死一只蚂蚁一般,这样算计精准,杀人不眨眼的姿态将这里所有的人都惊住。
不是说临王妃只是一个妇人,在府中有时候还会被欺压吗?如今怎的如此厉害,难道之前传出来的都是谣言?
“你们不要再给我打马虎眼,老实一些,否则就不要怪我杀了你们!”夏远清严厉道,然后略有察觉看看远处,嘴角泛出一丝微笑,陈尧回来了。
“兄弟们,快上!她只是一个人,擒住她定然是大功一件!”侍卫当中不知何人忽然叫出来,其他的人纷纷赞同,一同向夏远清扑过来。
陈炳怀的眼中闪过一抹戏谑的光芒,他想看看这一次夏远清如何逃脱。通过刚才那人的试探,表明了暗地里根本就没有人,否则也不需要她亲自出手。
看着冲过来的十几人,夏远清回应的只是一声冷笑:“你们当我当真没有任何防备?”
右手一挥,一阵绿色的浓雾散出,侍卫们见到夏远清手段层出不穷,一时尽皆害怕,往后退去。并且他们发现,只要沾上这绿色浓雾的人都不停地流泪,并且身上奇痒无比。
“啊!我中毒了!”其中一人喊出声来,然后赶紧在地上打滚,其余的人发现自己有同样的症状,亦是开始呼爹喊娘。
夏远清看着他们如此窝囊模样,不忍心告诉他们这些只是痒痒粉与洋葱粉的混合物。她悄无声息地撤退,陈炳怀已经被她打晕,她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直直将他拖出半里远,直接与陈尧汇合。
陈尧看到她已经用上了最后的绝招,知晓她的不容易,立即对着身后的将军道:“吴将军,这就是王妃。”
夏远清眼睛红红,身上亦是奇痒无比,那浓雾将所有的人都笼罩在其中,自然也包括她。她将陈炳怀递给吴奇域,道:“王爷曾经对我说过,吴将军是可信之人,如今我就将这贼人交给你了。”
吴奇域点头,将陈炳怀交给身后的亲信,道:“方才属下出来之时已经派人去寻了属下的旧部,那些都是可信之人,还请夫人放心。”
“王爷被困在关山坳,呼延驭硕带领十万精兵占据高地,将大军围困,还请将军快速集结兵马,随我一同前去!”夏远清说着,再指指城门口的人,道:“其实绿色浓雾无毒,只是一些痒痒粉,还请将军将那些陈炳怀的亲信给擒住。”
吴奇域将这一切都记住,他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居高临下的意味,他反而对夏远清十分敬佩,能够做出这一切的女子,并不比男子差。
这一夜注定不平静,禹城当中大多数的人还是归顺于吴奇域的,他们都是铁血铮铮的男儿,断然做不出通敌卖国之事,当初只是迫不得已,保存实力等待时机。
所以在这个夜晚,他们就将压迫在他们头上已久的陈炳怀的亲信尽皆杀死。这也是夏远清下的死命令,虽然血腥,可是这些人都不能留。
这一闹就闹到了第二日清晨,将士们略微休整,而夏远清则是看着牢里的刚刚醒过来的陈炳怀,她笑靥如花,但是看在他的眼里却像是夺命妖姬。
“陈副官,你没有想到会有今日吧?”夏远清轻声道,陈炳怀的手脚尽皆被铁链拴住,动弹不得,此时他更是睚眦欲裂,想冲上去将她的脖子给咬断,吃她的肉喝她的血啃她的骨头。
夏远清就站在他的面前,轻轻走动,带起一阵香风:“你苦心经营,算计良久,一切计策就要功成,可是却毁在我的手里,你是不是觉得很痛心?”
陈炳怀恶狠狠地看着她,道:“我不甘心!你究竟是怎么知道我做的这一切!”
夏远清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指,点点他的额头:“我不仅知道你是叛国之人,我还知道另外一个秘密。”
夏远清眼神闪烁,陈炳怀看着她,忽然觉得心中打鼓,这一切都太过于邪乎,眼前的女子仿佛已经将他看穿。
夏远清自然不会告诉他自己重生的事情,只是恐吓他道:“你相信吗?我有鬼眼,能够看透你的前世今生,还知道你最后的下场。”
“你不要胡说!此等怪力乱神之事只在聊斋志异当中出现,你吓不到我!”他极力辩解,可是狂暴的他已经出卖自己,他明显已经怕到了极点。
“我知道,你是个匈奴人,你自小就被藏入国内,为的就是此次大战。”
第69章 救兵()
陈炳怀猛地抬起头来,呆呆地看着夏远清,他的嘴中直道不可能。但是她步步紧逼,在他的跟前说道:“你五岁之时就被陈家夫妻收养,他们将你当成亲生儿子,没有将你从何而来告诉任何人,可是你在十岁之时却将他们给杀了。”
陈炳怀全身都在发抖,这件事情只有他自己和匈奴的权贵之人知晓,如今却被夏远清一字一句地说出来,难道她真的有鬼眼?
夏远清察言观色,果然,这一切都和前世的一样,她继续说道:“此后你就以最小的年纪进入军营,自小在军营当中长大,众人都十分信任你。”
“闭嘴!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作用,既然我已经成为阶下囚,只能任由你处置!”陈炳怀大叫道,他的面色变得青白,似乎见鬼了一般。
夏远清眯起双眼,嘴角噙着一朵妖莲:“难道我说错了么?其实你也清楚,匈奴人不过将你当成一个工具,为的只是他们的大业,你想想,这么多年以来,对你真心实意的人是谁?难道就是那些匈奴人吗?我已经看到你的过去与未来,还有你心底的一丝念想。”
夏远清幽幽说道,然后站起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陈炳怀:“你好好想想吧,看看你究竟想要效忠于谁,是否无愧于心。”
夏远清也没有陈炳怀回答,直接就走出了牢狱,对着外面的人吩咐道:“如今你们只管看着他就好,不许对他施加任何刑罚,等到我与吴将军归来再行处置。”
她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却能够清楚地传入牢狱,陈炳怀将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他浑身一震,深深地埋下头,不作言语。
夏远清出来之后立即就与吴奇域汇合,他们一同登上城楼,他分析道:“如今匈奴按兵不动已有许久,依照夫人带来的消息,他们应当是在等待呼延驭硕将临王的大军歼灭,如此来将我军包抄,所以只要不透露出风声,他们近期不会有动向。”
夏远清点头,这一切都在她的料想当中,陈尧跟在她的身边,两人对视一番,在彼此的双眼当中都看出了坚定,她道:“那么现在立即集结大军,营救王爷。只不过,这里也要布置布置才是,附耳过来。”
未过多久,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就出了城,到达关山坳的时候正好是夜,他们小心翼翼地藏在草丛当中,看着驻扎在前方的匈奴大军。
此时被困在关山坳当中的肖简意心急如焚,这么多日过去了,夏远清没有一丝消息。他之前来过此地,明白要越过那峭壁究竟有多困难,他如今真想插了翅膀飞出去看看她究竟如何,可惜呼延驭硕围得滴水不漏,怎容他出去。
“哼!”肖简意一拳就打在一边的大石之上,生生将那石块打成石粉。跟在一边的刘副官看着他如此模样立即宽慰道:“王爷,夫人有勇有谋,此次定然能够平安归来,还请王爷不要担心才是。”
肖简意懊恼地看了刘副官一眼,最后还是低下头来,颓然坐在地上,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般慌张颓靡,在这一刻,他终于知道,他比自己想象当中爱得更深。
这一夜注定有很多人睡不着,呼延驭硕是一个嗅觉灵敏的人,他总觉得今日的夜色黑得渗人,四处安静得可怕。
走出他的帐子之外,居高临下地看向关山坳之内,他会挽雕弓如满月,一箭射向肖简意的营帐。
坐在帐子外面的肖简意虽然颓靡,可是亦是发现今晚上的不对劲,如今直接抓住那一支箭。双方距离遥远,所以这支箭到达他的面前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杀伤力。
“肖简意!”站在山坳之上的呼延驭硕大声说道:“不管你想出何等阴谋诡计都没用,你以为让几个人前去报信就有用吗?如今你派出去的人依旧被困在山上。就算侥幸逃脱,禹城当中亦是有人在等候他们,你不用再等援军了,今夜我就将你收拾掉!”
肖简意听到这话一时之间就站了起来,双眼如钩地看向四周,吩咐道:“起阵!”
呼延驭硕心中的不安更加浓郁,他不断地看向山下,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匈奴的大阵早就开启,如今他想要做的就是将肖简意的大军给撕裂,只有这样才能够让他感觉到一些安心。
吴奇域看到双方如此剑拔弩张,正想要行动,但是夏远清阻止住了他:“吴将军,你相信我吗?”
吴奇域奇怪地看着她,道:“夫人,不是属下不相信你,只是属下带兵打仗几十年,经验上比你更加丰富,现在正是临王危急存亡之时,万万不能错过时机啊!”
夏远清真诚地看着吴奇域:“吴将军,你听我说,临王是我的夫君,若是他在此死去,我便要守寡。并且无论是皇上还是欢妃娘娘都知道我跟着王爷前来,王爷发生不测,我更会祸及一族,我不会拿这个来开玩笑,你说是吧。”
“可是如今呼延驭硕已经下狠心要发动攻击,匈奴人在地势与人数上占优势,若是我们不支援,王爷定然会溃败。”吴奇域其实亦是兴兵打仗的能人,只是前些日子被陈炳怀弄得乌烟瘴气,并且夏远清至少一介女流,他不得不慎重。
“吴将军!”夏远清终于严肃起来,她不能让他毁了这次计策,右手伸进怀中取出玉符:“王爷告诉我,这是能够调动士兵的玉符,见到它如同见到王爷,所以接下来一切都听我指挥!”
吴奇域简直气炸了,他还从未见到过如此嚣张的人,可是军令如山,他只能够蔫蔫地呆在夏远清的身边。
夏远清将吴奇域的不甘看在眼里,但是现在她没有心思去向他解释许多,她将双眼投向战场,双方依旧在对峙,呼延驭硕的火力愈加强烈,肖简意似乎有不能抵挡的趋势。
夏远清微微翘起一边嘴角,依照她对肖简意的理解,他不可能就这样被打倒,否则最终也不会战胜呼延驭硕,声名在外,成为世上难得一见的天才。
“他知道我来了。”夏远清轻声说道,吴奇域不清楚她的意思,可是陈尧却听明白了,他呆呆地看着她的侧脸,若是他早一步遇见她,是不是……
“吩咐下去,所有士兵警戒,左翼士兵盯住关山坳正中央的那块青石,右翼士兵盯住呼延驭硕的营帐,听我命令,我说行动,就直接行进,进入射程范围之后,立即集中箭羽射向那两处!”夏远清并不明白战场之上的各种暗语,只能够如此直白说道。
吴奇域并不明白她究竟想要干什么,但是他现在终于有一些明白眼前的女子并不只是一个花瓶,能够去到禹城亦不是偶然。
夏远清依旧专注地看着呼延驭硕,细心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如今肖简意的五万精兵已经几乎退到后方包抄之处。
“王妃,不能再等了!”吴奇域紧张得就要蹦跶起来,可是夏远清却一把将他按住,喃喃道:“沉住气。”
吴奇域不知她哪来这么大的力气,竟然生生将他按在当地,动弹不得。肖简意的后方兵马已经与包抄的匈奴人短兵相接。前有呼延驭硕,后有包抄大军,肖简意腹背受敌,看起来狼狈极了。
“哈哈!肖简意,这一次就连神仙也救不了你了!”呼延驭硕一挥阵旗,只听见“轰”的一声,匈奴人的阵法当中忽然出现一头猛虎,张开大嘴,只一声吼,就将肖简意的阵法吼得暗淡了三分。
“肖简意,你不是战场上的常胜将军吗?如今怎的如此不堪?”呼延驭硕随着大批匈奴士兵一路追击,嘴中尽是爽朗大笑:“这白虎阵就算是我匈奴最厉害的阵法大师都要一个时辰才能破解,而这一个时辰,足够我将你灭杀!”
就在呼延驭硕骑着悍马进入关山坳当中之时,夏远清嘴角扬起一抹轻笑,斥道:“攻!”
蹲守在这里的士兵早就已经按耐不住,此时纷纷按照夏远清的吩咐汹涌而去,看上去就像是潮水一般。
呼延驭硕瞬间就发现了这里的异样,但是他对白虎阵十分自信,认为白虎阵能够将这些士兵拦住,擒贼先擒王,他直接向肖简意杀去。
但是此时出现异变,本来十分颓靡,几乎熄灭的肖简意的阵法忽然燃起熊熊火焰。他爽朗大笑,大喝:“兄弟们,凤凰涅槃,起阵!”
“什么?”呼延驭硕看着肖简意阵法气势蹭蹭蹭往上涨,他的眼球几乎瞪出来,瞬间他就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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