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能再让她翻身,你听本宫说……”
正说到一半的时候,殿门叩叩叩地响起,欢妃皱起眉头:“进来!”
茗儿带着慌慌张张的玲儿出现,夏远清看到她身后没有静侍妾,一下子就站起来。欢妃看着不对,立即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方才这位侍女匆匆忙忙找来殿中,说是有要事禀告,奴婢见到她慌乱,就带了过来。”茗儿说道,然后对着玲儿点头,后者立即跪下。
“欢妃娘娘,王妃,大事不好了,静侍妾被人带走了!”玲儿泫然欲泣,头如捣蒜。
欢妃不知发生什么事情,只是看向夏远清,后者行礼,得到欢妃允许,继续问道:“是谁带走了,你知道吗,有没有记下那人的样貌?”
“奴婢听到别人说,那人是安王爷。”
“肖剑安?”欢妃喃喃道,然后迅速道:“坏了,此人是意儿宿敌,两人龙争虎斗多年,此次带走静侍妾不知究竟要干什么。”
“都是奴婢的错,奴婢看关不严,导致这样的事情发生,奴婢自愿领罚!”玲儿继续砰砰砰地磕头,夏远清心疼,欢妃瞧了她一眼,挥手道:“罢了,此时与你无关,速速带本宫前去。”
此时的静侍妾不断的扭动着,她在一个阴暗的角落,不断叫嚷道:“你们给我放开!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堂堂临王爷侧王妃!如果你们胆敢对我做什么事情,王爷定然要将你们大卸八块!”
“好猖狂的口气!”那小厮直接给了她一巴掌。
“你打我?你是什么的狗东西,在这宫中无非就是那些断了根的阉人,你们早就断子绝孙,如今竟然还再次猖狂,信不信我让王爷前来,不仅将你们杀了,还要扔到山上去喂野狗!”
静侍妾如今口中尽是辱骂的话,听得那小厮甚是恼火,但是想着如今不能够随意胡来,于是看向后方。
肖剑安走出来,静侍妾立即就住口,眼前男子长得甚是清俊,剑眉星目,高鼻薄唇。他的眼中含有一抹讥笑,看着静侍妾就像是看一个跳梁小丑。
“你要干什么,就算你倾慕于我的美貌,也不能如此对待我,我已经是临王府侧王妃!”静侍妾事到如今依旧自命不凡。
一边的小厮实在忍不住:“你算是什么贱东西,不过是一个假孕之人罢了,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侧王妃,其实不过是侍妾罢了,还敢在安王爷面前叫嚣!”
小厮看看肖剑安并没有制止,眼中还有一丝让他继续下去的意思,他更是壮了胆:“再说,临王是什么东西,世上无人能及安王!”
“你是安王?”静侍妾终于平静下来,但是心中却是风起云涌,自恋想道:我夏远静人见人爱,现在就脸只见过一面的安王都对我心生爱意,丝毫不介意我已经成为临王的女人。
“本王正是,方才在人群当中看到姑娘,还以为是临王妃身边的侍女,本来打算问临王妃是否愿意割爱,如今才知晓姑娘临王府中之人,实在失敬。”肖剑安笑里藏刀,他怎会不清楚静侍妾心中所想,如今正好需要利用此人,所以就顺着她的想法说出来。
“那个贱蹄子怎能担得上临王妃一位,临王心中之人一直都是我,否则怎会迫不及待地就要了我!”这静侍妾此时倒是说谎不脸红。
“姑娘美若天仙,本王自然相信姑娘。”肖剑安顿顿,笑意盈盈道:“方才听闻姑娘甚是厌恶夏远清,本王愿意为姑娘清扫障碍,让夏远清永世不得翻身。”
静侍妾已经被夸得飘飘然,忽然看到一边的小厮一副恶心模样,斥道:“你这个狗奴才,断了根的阉狗,方才你还敢打我!”
小厮看看肖剑安,后者微不可见地点头,小厮这才掌嘴道:“都是奴才不对,奴才不应冒犯静姑娘!”
静侍妾嚣张地看着他,斥道:“跟在安王爷身边不能够如此肆意妄为,王爷,如今我就带你惩罚一番这个狗奴才,免得今后他闯祸。”
说罢也不等肖剑安的允许,就一脚踹往小厮的重要之处。小厮自然不是阉人,此时生生受了一脚,疼得满地打滚。
“姑娘如今也出气了,我们且来谈谈如何将夏远清置于死地。”肖剑安靠近静侍妾,在她的耳边耳语一番,她感受到肖剑安身上的气息,脸色微微一红:“我们将夏远清……”
第51章 暗潮汹涌()
夏远清和欢妃匆匆赶到宴会上,却见到静侍妾好端端地站在原地,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知道这其中定然有什么古怪。
“参见欢妃娘娘。”静侍妾落落大方地行礼,没有人能够挑出什么错处。
欢妃柳眉皱起,看着眼前的静侍妾,想起她的所作所为,心中涌上厌恶,斥道:“你方才去了哪里?这皇宫可不是你能够放肆的地方!”
静侍妾低头,咬牙切齿,可是想起肖剑安的话,生生将对夏远清与欢妃的怨恨吞下去,笑靥如花:“方才安王爷将奴婢叫了过去,想要打听一些关于夫人的事情。奴婢人微言轻,不得不从。”
欢妃眯起双眼,一双凤目恍若万千刀刃一般,将静侍妾从上到下里里外外地看了个通透:“你要知道,你本是戴罪之身,此次难得得到皇上饶恕,切不可再犯错误,否则不仅皇上不容你,就是本宫,亦要杀你!”
欢妃双眼当中闪过一抹狠厉,右手成爪,一把扣住静侍妾的脖子,缓缓收紧,看着静侍妾面色青紫,青筋暴露才收手。
静侍妾大口喘气,跪地道:“奴婢不敢!奴婢心中只有临王,所有费尽心思之事都是为了临王,说句僭越的话,欢妃娘娘您还是奴婢的额娘,奴婢如今怎会背叛。”
欢妃低下头来,双眼之中尽是嘲笑:“你不要以为本宫呆在这皇宫当中就不知你这跳梁小丑究竟做了什么,如今留你一命不过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否则本宫怎容你蹦跶!”
静侍妾看了一眼夏远清,眼中尽是怨毒,一定是她!一定是刚才她去和欢妃说了什么,否则自己不会陷入如此境地!
静侍妾的右手重重握起,指甲扎进肉中,她也不觉得疼。
欢妃看着她的模样,终究只是一挥衣袖:“起来罢,本宫亦不愿意与你计较,宴会即将开始,你最好安守本分,不要惹是生非。”
欢妃离开之后,静侍妾站了起来,拍拍膝盖,看着夏远清,满满都是讽刺,暗道:“今晚一过,你就再也不是临王府的王妃,而是人人唾弃的****,到时候,我定要看着你万劫不复!”
夏远清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静侍妾即使与于敏心学了许多弯弯道道,可是她心中的自负依旧表露无遗。
“走吧,静侍妾,宴会即将开始,若是迟了可不好。”夏远清此时也不理会那许多,只是走在前方,带着两个侍女,进入席中。
清凉殿中灯火辉煌,钟鼓之声缓缓响起,宫装舞姬摇曳出绚丽舞姿。后宫佳丽皇宫贵族尽皆在此地,眉眼当中尽是算计,嘴角尽皆恰到好处地翘起,千变万化,假面无暇。
皇帝的位置依旧空着,欢妃坐在自己的位置之上,她是皇帝宠妃,地位非凡,位分只在皇后之下,所以坐于皇帝一侧。
夏远清带着两个侍女坐在靠前的位置上,桌案之上如今摆着紫晶葡萄,凤梨玉桃等物,只等皇帝一到就正式开始。
夏远清忽然感觉到一道阴冷的视线正在看着自己,寻了过去,发现正好是对面的肖剑安,她微微眯起双眼。
“玲儿,你可打听过,坐于本夫人对面的人是谁?”肖剑安给夏远清的感觉极其危险,此人深不可测,不得不防。
“哼!你连堂堂安王爷都不知道是谁,还当真丢了王爷的脸!”静侍妾朝天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继续讽刺道:“要是我啊,现在就灰溜溜滚回府上去,今后再也不敢出门了!”
如此一来,夏远清就更加肯定两者之间有一些什么:“静侍妾,你如今只是一个侍女,应当自称奴婢,否则被外人听到了,会嘲笑临王府调教不好一个下人,丢了王爷的脸面。”
“你那我怎么样!反正最终都是将屎盆子扣在你的头上。”静侍妾看到夏远清发狠的双眼,火上浇油:“你不能教训我,这里众目睽睽,若是被其他人看到了只会觉得你苛责下人!”
“啪!”夏远清笑意盈盈地看着静侍妾,眉目当中尽是讽刺:“你这个不知羞的奴才,平日里对男人犯痴傻就算了,如今竟然一直盯着安王爷看,实在不知天高地厚,还不速速向安王爷赔礼认错!”
这一巴掌下去引来了许多目光,众人尽皆议论纷纷。最近临王府发生的事情许多,被人推到风口浪尖之上,此时立即有人笑道:“临王妃,如今是宫中,阖家欢乐,不要如此苛责下人。”
夏远清修眉一挑,转眼而去,发现是二皇子的正妃,她站起行了个平礼:“王妃有所不知,这奴才平日里言行有度,入宫来也不知中了什么魔障,方才竟然胆敢对欢妃娘娘不敬。如今又如此对待安王爷,本夫人这是想要将她打醒,免得徒增烦恼。”
肖剑安亦是站起身来,笑意盈盈,看起来温润如玉:“无碍,或许是这丫头未曾见过如此大场面,失了分寸。”
“哼!诸位有所不知,在临王府当中,王妃一向如此,一旦有人言行稍微差池就大打出手,上次还将伺候在身边的瑾儿给活活打死,那场面是在恐怖,奴婢如今想起来依旧寒心!”
静侍妾一边给众人磕头,一边怨毒地看着夏远清,此次定然要将她的名声给搞得乌烟瘴气,看看她还如何在京城贵妇当中立足。
眼见着那二皇子正妃捂住樱桃小口,其余贵妇亦是惊讶地看着夏远清,无一不愕然。
“静侍妾,莫要胡闹!”从上而下传来一声慵懒之声,众人向上看去,只见到欢妃正在看向此地。
众人顿时恍然,瞬间眼神就发生了变化,在场的都是各府上的正妃,他们对于如此心机极重,长得亦是妖媚的庶女或是侍妾深恶痛绝。平日里恨不得生生将其掐死,碎尸万段才好,如今这个狐媚子竟然当场拆台,想起之前临王府发生的事情,诸女不由得对夏远清投去同情的眼光。
“临王府管教不严,诸位见笑。”夏远清赔笑,然后对着静侍妾道:“还不速速向诸位请罪,今日是十五月圆阖家欢聚之日,莫要扫了众人兴致。”
静侍妾恨得一口银牙都要咬碎,眼光投向高高在上的欢妃,姜还是老的辣,轻巧一句话,就直接将她好不容易为夏远清抹上的灰全都加倍扫到自己身上!
哼!反正夏远清也蹦跶不了多久了,静侍妾向肖剑安投去一个眼神,然后压下肝火,对着众人:“是奴婢不对,还请诸位不要扫兴才是。”
“哟,这可不是将临王府搅得天翻地覆的静侧妃么,如今也怎么入宫来了?”二皇子一向与肖简意敌对,如今他亦封了王,为御王,御王妃亦是处处与夏远清针锋相对,方才首先发出质疑,如今又故意让临王府面上无光。
御王妃梳着云近香髻,头顶斜插着一支垂珠却月钗。手中的一柄半透明刺木香菊轻罗菱扇轻轻摇晃,一袭水蓝色的素绒绣花罗裙修饰出她玲珑有致的身子,一双双色缎孔雀线珠芙蓉软底鞋将她三寸金莲衬托得愈加精美。
她才不会放过打压临王府的机会:“本夫人府上若是有这样一个侍妾,绝对会藏得好好的,绝不带出府,如今临王妃竟然带到皇家晚宴上来,实在是人高胆大。”
夏远清看着御王妃笑得花枝招展,轻轻抿唇道:“静侍妾亦是伺候王爷之人,此次又得皇上特许,自是能够入宫。并且她安于侍女身份,进宫来亦无不妥。”
“哟,临王妃好大的威风,竟然将皇上都给牵扯进来,本夫人还有何话可说。”刺木香菊轻罗菱扇掩住樱桃小口,讽刺地看向夏远清。
“你我尽是皇家之人,得皇上庇佑自是好事。”夏远清嘴角噙着一朵妖莲:“有,总比没有好,你说是吧,御王妃。”
“你!”御王妃被气得不轻,刺木香菊轻罗菱扇都微微颤抖,还未曾等她说出什么,李德海那尖细的太监声音响起:“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尽皆离席,跪拜在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伴随着一声爽朗的大笑,身着明黄龙袍,脖上戴着朱红玛瑙串,拇指上扣着羊脂玉指环,头戴帝帽的皇帝大步流星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皇后跟在他的身后,一身端庄的皇后宫装,其上繁复的纹饰看起来富贵无比,脑袋上斜插着一支象征身份的五尾凤凰金步摇,随着她莲步轻动轻轻摇晃,于这清凉殿中闪耀出奢靡的光华。
“哈哈哈哈,都起来吧!”皇帝坐下,看着一边的欢妃:“爱妃来得如此之早,实在难得,朕让你久等了。”
欢妃行礼,皇帝随即大笑看向下方:“今日是阖家欢聚之日,朕,十分高兴!”
皇帝的眼光在夏远清和御王妃的身上流连一番,又道:“方才朕未曾进来,便听到里面十分热闹,有谁与朕说说,究竟说了什么笑话!”
第52章 尔虞我诈()
清凉殿之中人声忽然就消失了,只留下钟鼓之声,宫廷舞姬们心中惶惶,但是依旧只能继续跳舞,生怕有差池招来杀身之祸。
“有什么乐事要将朕瞒在鼓里?”皇帝面上依旧是雍容的笑,可是语气当中已经泛出些许寒意。
皇帝转向夏远清,威严道:“方才朕听到声音的方位大约是意儿府上这位,你就说说吧,方才究竟怎么了。”
夏远清立即跪下:“回禀皇上,方才妾身与御王妃在说笑呢,说的是静侍妾。”
“哦?就是前几日给朕呈上陈情表的静侍妾?”皇帝声音微微上挑,看向一边的静侍妾,后者立即就跪在地上,涕泪均下。
“皇上,奴婢知错,奴婢所作所为都是因为对临王的爱慕,一不小心鬼迷心窍,才做出当初之事,如今妾身已经不能再生育,还请皇上多多宽恕!”
静侍妾砰砰砰地磕头,锦绣团花毯子上滴滴答答的都是她的泪水,看起来可怜非常。
“唉,朕亦是被你的陈情表所打动,今日朕既然让你入宫来参加晚宴,就代表朕饶恕你这一次,以往之事尽皆揭过,今日是合家欢聚之日,不宜动悲,你起来吧。”皇帝仁慈道。
静侍妾依旧砰砰砰磕头,谢过皇帝恩泽,看起来非常诚恳,夏远清在心中冷笑一声,在场的人都知道如此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皇帝看着静侍妾,嘴角的仁慈忽然不见:“此次虽然饶恕你,但是如此玷污皇家颜面之事今后若是再发生,朕定不饶你!”
皇帝掷地有声,将在场所有的人都镇住,静侍妾亦是一膈应,她觉得气急败坏,若不是因为夏远清,她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底地步,她现在所有面临的一切都是因为夏远清!
恨意恍若遮天蔽日的大雾,几乎将静侍妾吞噬。她未曾抬头,但是双眼当中暗潮汹涌。她一定要让静侍妾死,两人当中只有一人能够活下来!
“好了,起来吧。今日十五,亦是一个好日子,朕有一件好事宣布!”皇帝忽然一扫方才威慑模样,面上大喜:“边境传来捷报,临王大胜,不日便会班师回朝!”
夏远清猛地抬起头来,双眼当中流光溢彩。之前他们冷战之后大婚,再接着他就去了边境,之后府内外发生种种他尽皆不知,现在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