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曾经爸爸官场上的朋友,现在对莫莫是进而远之,躲都来不及,生怕把自己给拉下了水,经过这场家道剧变,莫莫认清了很多得得嘴脸。
她去求父亲的旧交,一家家的求着借钱,最后没有任何帮助,有的就直接不给她开门。莫莫厚着脸皮,没有办法啊,最后,她想到了一个人——季家兄弟。
如果说莫莫认识的最有钱最有势力的,那就是季家兄弟了。
莫莫真的开不了这个口,她知道自己和季家没有什么交情,不过是白小染的缘故,还有就是参加了一两次季家的宴会,认识了季恩允和季安许,他们会帮自己这个忙吗?
现在为了救还被关押着的爸爸妈妈,莫莫也一鼓起勇气,什么也不想了,总是要试一试,哪怕是借一点,都对可以解一点燃眉之急的。
莫莫先是打了电话给季安许,莫莫吞吞吐吐地说:“安许,我求你点事……”
安许笑了说:“莫莫,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大家都是朋友,有什么求的,都是应该的。”
“我家里出了点事,现在需要一笔钱……没有人愿意帮我们家,我现在是走投无路了,所以只好想着求你了……”莫莫没有办法的说。
安许说:“没问题,你明天到我家来,我哥我爸都在,如果还有需要帮忙的话,他们也可以给你出出主意,你就放心好了。”安许爽快的说。
挂了电话,安许问正在看报纸的季正成:“爸,杨鸣家出什么事了吗?看起来好像有些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季正成放下报纸说:“你这个儿子啊,你也该看看报纸和新闻了,你只有你的音乐王国。你不知道吗?杨家被抄家了,贪污了不少啊,我正想着要帮他呢,毕竟以前我和杨鸣还是有点交情的。”
过树穿花,寻找你 第一百四十五章:莫莫去漠河找小染
季安许说:“爸,刚才杨鸣的女儿杨莫莫打电话问我借钱,我想就是为了她爸爸的事,我让她明天过来,来家里,到时候爸和哥哥都在家,我看,毕竟是朋友,能帮就帮。”
莫莫来的时候,恩允在客厅里坐着,他现在正忙着新款珠宝的上市,因为季正成答应他,公司事务一旦处理好,就允许他去找白小染。
季恩允哪里知道,季正成是不可能让他见到白小染的。
莫莫向季恩允说了来意,这时季正成也下楼来了。季正成和杨鸣以前的那些朋友不一样,他没有因为杨鸣被双规而束手不管,对于莫莫的到来,季正成显然是不排斥的。
季正成吩咐家佣给莫莫泡了一杯茶,莫莫求了那么多家,只有季家是对她最好的,至少,给了她一杯茶,莫莫对季家的好感升了一级。
季正成说:“你父亲的事我已经都知道了,我是个商人,虽然看重的钱,但是我在这边的生意,你父亲杨鸣的事我都大概了解了,你不用担心什么,一切费用我来承担,你暂时先到我公司来上班。”
“谢谢您了,季伯伯,您的恩情我和我爸妈都是欠您的,我给您写欠条。我跑了很多我爸爸以前的朋友,但是没有一家还理我,只有季伯伯还愿意帮助我,真的……真的很感激您……”莫莫感激地说,对于季正成这样的恩情,她真的是很感恩不尽。
“这是我应该的,你父亲以前也有恩与我,我这样也是分内的,检察院那边我会去打点的,尽量让量刑轻一点,缺失的那笔钱我会去补上,你明天来YiLon上班吧,这件事就交给恩允来办吧。”季正成说完拍了拍季恩允的手臂说。
季恩允说:“行,我吩咐安排一下,明天就可以过来上班了,你可以住在我们公司的员工公寓里面,条件还不错,你有什么需要就可以直接说好了。”
莫莫觉得自己已经够麻烦人家的了,莫莫说:“谢谢了,我是学画画的,去YiLon也只能给你们添麻烦,我也做不了什么,我现在教一些孩子学画画,挣的钱养我自己是足够的了,我现在租了房子,住着也很好。”
季正成说:“看到你能独立生活我很替你父亲欣慰,不管怎么样,有什么难处了,就来季家,不需要顾及什么。”
这是安许出来了,安许说:“正好你可以来教我的妹妹得得学画画,她是很喜欢画画的,她一定会喜欢你这个小老师的。”
莫莫当然是开心的答应了,在离开了季家后,莫莫感觉自己如释重负,脚步都是轻盈的,她想着,以后无论如何也要报答季家父子,在这最危难和关键的时刻,是他们帮的。
没过几天,小染打电话来,非要莫莫去她那一趟,莫莫知道小染一定是看了新闻知道了这件事,莫莫说:“小染,你都知道了,对吗?”
小染停了一会儿,说:“莫莫,我想,没有过不了的难关,你现在一定很不好受,我也很想你,你来我这边吧,我们已经一年多都没见了,我有很多话,要和你说。”
莫莫答应了,她买了开往漠河的火车票。
放开了沈砚,她觉得自己变得轻了,这一段纠缠自己多年的恋情终于告幕,她发现曾经爱的那么的深,到最后,还是可以淡忘的化成了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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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坚信世界上可能有卑微的人生,但是不会有卑微的爱情!所以,她一直傻乎乎地坚持着执着着,她以为既然爱了,就像个傻子一样爱下去吧。
有一种男人,是你付出再多也无法感化的,他认为你为他做得一切都是你应该的,谁叫你要爱上他呢,比如沈砚,就是这样的。
坐在开往漠河的火车上,莫莫就在想,爱情,有的时候,真的是老天在做弄着。比如小染和季恩允,在小染吸毒的时候,季恩允都不离不弃,那样的爱,真的是让人感动。
谁会相信这样相爱的一对壁人会分开了,那样轰烈而动人的爱情,谁都以为他们是会白头到老的,会爱的天崩地裂,海枯石烂的。
可是最后呢?各自天涯了。
现在小染在漠河,她的腿也失去了站立的能力,而季恩允对这一切一点都不知情,他还渴盼着等处理好事情就来找小染,他哪里知道他梦里的家人,已经坐在了轮椅上。
莫莫想,这次一定要把事情都告诉季恩允,也要劝小染重新选择,也要把季恩允失忆的告诉小染,不能再让这对有情人天各一方了。
莫莫没有想到,季正成这么快就知道她去漠河找白小染了。
她在火车上接到了季正成的电话,莫莫有些诧异,说:“季伯伯,您好啊。”
“莫莫,你一定要答应我一件事,不能让白小染和恩允联系,也不能让白小染对恩允还有感情,你知道,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你应该比我清楚,对吧?”季正成说。
莫莫很想说,只要两个人相爱,为什么还有什么门第观念,什么配不配的,爱就够了,可是,她不能违背季伯伯的话,她欠季伯伯的。
莫莫说:“季伯伯,你放心吧,我不会说什么的,您嘱咐的我都明白了。”
过树穿花,寻找你 第一百四十六章:要打掉这个孩子
莫莫说:“季伯伯,你放心吧,我不会说什么的,您嘱咐的我都明白了。”
“我知道你一直都是白小染最好的朋友,其实,就算白小染在恩允身边,她还是会受伤害的,我了解我的儿子,恩允他是在女人堆里长大的,他不会固定的爱一个女人的,白小染在恩允的身边,也只是会受到伤害。我知道,你现在是要去见白小染,对吗?”季正成说。
莫莫望着窗外火车飞驰的路边景色,火车轰隆隆的,莫莫说:“季伯伯,您说对了,我是打算去找小染,我们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我很久没有见到她了,家里发生了这些事,我想,和她好好的聚聚,谈谈心。”
季正成很严肃地说:“莫莫,你要帮我一个忙,如果小染向你问起恩允,你就说季恩允结婚了,明白吗?我不希望我们家恩允和那个女人再有丝毫的瓜葛。”
莫莫答应了,她没有想到,这一次,她要背叛小染了,一直都认为是最好的朋友,但是莫莫知道,她更不能违背季正成的意愿,现在她父母的事情,都仰仗着季正成。
莫莫坐在火车上,一直都看着窗外,她想,这次去漠河,她要将这个孩子打掉,这个孩子在她的肚子里已经住了四个月了,既然没有了未来,留着这个孩子也是多余的了。
以前她多么想生下一个和沈砚一模一样的男孩子,现在想想,她都有些害怕了,一想到沈砚那般的无情,她对肚子里的小沈砚,也没有了什么希望。
虽然都说孩子是没有错的,但是,沈砚连莫莫的父母死活都不管,莫莫何必还要给这样的一个绝情男人生孩子,不值得,莫莫已经看透了,不值得!
在火车上,莫莫的对面是一个中年的妇女,絮絮叨叨地和她的家人打着电话,应该是打给她的老公吧,虽然看的出来是已经上了年纪的夫妻,但是那个女人满脸的幸福。
其实有的时候,幸福是那么的简单,可是,莫莫的幸福,在哪里?
有的时候,真的会想,我们口口声声说一辈子、一辈子。一辈子究竟是多久,我们又从何而知呢?
也许一段感情列车刚出发的时候,那时就以为这就是一辈子,这也会是一辈子,可是列车开着开着就偏离了轨道,也就是出轨了,一辈子就这样在生命没结束但感情结束中断开了。
但也许我们真的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指天发誓:上邪!吾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情意最浓最浓的,却命薄如丝,突然的就中止了生命,那就是列车提前拉闸停靠了,一辈子就这样在感情没结束但生命结束中断开了。
莫莫想到《上邪》,不得不想到另一首敦煌曲子词——《菩萨蛮》:枕前发尽千番愿,要休且待青山烂。海面秤锤浮,黄河彻底枯。白日参辰现,北斗回南面。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见日头。
所以,一辈子很难是不是?
这让她不由得想到两个关于一辈子的短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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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是一个女人眼里的一辈子:
女人和男人从热恋到结婚,一直都是个专一,贤惠的好女人,每天相夫教子,给男人叠好衣服,做好饭,夫妻很恩爱,可女人从来不对男人说一辈子只爱你这样的话。
男人主动对她说,希望得到她的回应,但她总是巧妙的躲避开来。直到他们鹤发鸡皮,垂垂老矣,女人要先走一步,弥留之际,她对男人说:我这辈子都只爱你。是的,只有在死的那一个,我才敢说这一辈子只爱过你,没有人可以预料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不要轻言一辈子。
另一个故事,则是一个男人手中的一辈子。
这是一个矮个子男人和高个子女人的故事。他们结婚是不被人看好的,男人只有一米六,女人却有一米七四,他们不顾一切,偏偏就是要在一起。他们一起出去的时候,碰到下雨的天气,开始是女人来撑伞。
但接着男人不答应了,他主动要求担任撑伞的任务,是的,虽然是矮小的男人,但他认为这辈子都要为她挡风避雨,成为她的依靠。所以,后来的雨天,人们总能看到,矮男人把伞举得高高的,哪怕辛苦,哪怕有人异样的眼光,他仍是挺直要,手高高的举着伞。
几年后,高个子女人死了。后来的每个雨天,人们看到矮个子男人独自撑着伞,但还是把伞举得高高的,手高过了头顶,雨水甚至都打在了他的脸上,但他的手一直都是举得很高,就像高个子女人依旧在伞下。
他呵护她,尽自己全力的呵护,她不在世了,那个为她高举的伞一辈子的高举在雨中。
多么的温情的故事,莫莫想。恍惚中,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一定是肚子里的小生命不乖了,他在反抗妈妈为什么不想他,是吗?
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没有爸爸,他在不该来的时候来的。
她之所以这么久还没有把孩子打掉,是因为舍不得,是的,这是一段死掉的感情留下的最后一个纪念,以后,都不会再有这样的一个小生命待在自己的子宫里了吧。
尽管她知道,孩子越大,做引产就越是有危险,但是,为什么明知这个孩子是不可能要的,为什么还要舍不得打掉,她问自己,杨莫莫,你是不是太自私了,让这个孩子继续长大,难道要长到他完全在子宫里发育好才让他死亡吗?
这样,对这个生命太残忍。
火车还在开着,没有人会知道莫莫那一颗孤独的心。
过树穿花,寻找你 第一百四十七章:莫莫在漠河的日子(1)
莫莫还是那样,在下车前,戴了那朵红花,不然,亲爱的小染怎么能认出来她呢?不论什么时候,只要和小染在一起,她都会头戴那朵红花的。
下了火车,远远就看见了白小染,莫莫一眼看去,就盈满了泪,小染坐在轮椅上,只是一年不见,却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时间,真的无情。
小染的眼神再人群中搜罗着,她的眼神满是期盼,身后的章家暮,拍着白小染的肩膀说:“不要急,我看了她的照片,我一直再帮你找。”
小染心里想,莫莫还会戴朵红花吗?就像我们曾经的友谊一样。
不远处的人群中,一朵红花再人群中浮动中,是莫莫,白小染心里一阵激动,她如果不是腿站不起来,她早就飞奔过去了。她激动地想站立起来,但是腿没有力气,都重重的摔在了轮椅上,幸好章家暮及时的抱住了她。
莫莫摘下红花,挥舞着,大喊道:“小染,我来啦,我向你飞来了……”莫莫跑来,张开双臂,拥抱住了激动万分的小染。
两个姐妹足足拥抱了几分钟才松开,莫莫在小染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小染捂着脸回头望着章家暮笑。
莫莫笑着对小染说:“亲爱的,还没有给我介绍呢!这位大帅哥是?”
小染说:“他叫章家暮,是个歌手,唱歌很好听哦。至于莫莫你呢,我就不用介绍了,因为家暮是天天都听到我再念叨你啊,呵呵。”
莫莫对章家暮的第一印象是不错的,这是一个看起来很干净温暖的大男子,穿着白色T恤,深蓝色牛仔裤,凭莫莫阅历的经验,这个男人,一定不是招花惹草型。
在小染的院子里,莫莫看到了一群鸡,莫莫笑道:“越来越会生活了啊,都养鸡了,我的大画家,不画画了吗?”
这句话,刺痛了小染,她的手,还没有恢复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握起画笔,画画,似乎已经成了很久远的事情了。
莫莫看出了小染的难过,就推着小染进了屋子,她开始天南地北的和小染聊着,家暮去买菜了,他要下厨,据说他的菜和他的歌一样一级的棒。
莫莫蹲下来,手拉着白小染的手说:“小染,我知道,也许你不想我提,可是我还是很想知道,你的腿是怎么弄的,你有没有再接着治疗,我不想你这样你知道吗?”
小染拉着莫莫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贴着,柔柔地说:“莫莫,你不想见到这样死气沉沉的我,你想看到的是会跑会跳会画画的小染,我也想啊。我的腿是我自己摔伤的,真的和别人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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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莫说:“那章家暮是怎么做你男人的,怎么可以让你受这么大的伤害?”
小染在莫莫的头上轻轻敲了一下,说:“我的莫莫姑奶奶,你现在是张口闭口男人男人的,我听了都别扭死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
莫莫一本正经的搬过一把椅子,在小染的面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