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乱情迷by水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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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乱情迷by水晴光-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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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们放心,没事的。这条路我走过,还算平安,我再多带些人手,加意小心就是了。” 
韩至永看着周围人听了他的话都是一脸愁容,反过来安慰起众人来。 
“那大哥你什么时候出发?” 
韩至信问道。 
“怕是这几天就得走,赶早不赶晚。” 
“这么急?” 
吴芷青掩不住心里的失落,也难怪,刚刚新婚一日,丈夫就要远行,她难免心中难过。 
“芷青,真的很抱歉,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多担待。” 
韩至永有些歉疚的对妻子道,但是心中却有着一丝轻松,他实在不想面对吴芷青,今天若非事情难办,他是巴不得能躲出去几天,好缓和一下自己一见她就开始紧绷的情绪。 
“恩,我知道,你要早点回来啊。” 
吴芷青柔声对丈夫说道。 
“男人就要以事业为重,别这么儿女情长的。” 
韩母看不惯了,教训起儿子来,吴芷青在一边不自在的低下了头。 
韩至永把手边的事情处理完后,第三天就带着十几个人上了路。怕出事就偏偏出了事,韩至永为了保险,不敢走旱路,赶了水路,万没想到刚出了杭州,就被人从水上劫了贡品。幸好劫匪们并未伤人,但是失了贡品罪责难逃,众镖师们一看这等情形,趁夜纷纷逃离,不敢再回无锡。韩至永知道事情严重,不忍心让那些镖师回去受死,也不阻拦,任他们逃走,可是他自己却不能走,他的家小都在无锡,他若走了,牵连的就是全家,最后,韩至永一个人回了无锡,未及进家,就被捕快押进了大牢,三天后即判死刑,秋后问斩。 
听到这个消息,韩家上下乱成一团。吴芷青早已是六神无主,只知道和韩之柔一起抱头痛哭,一向刚强的韩母此刻一夜之间象是老了十岁,无神的呆坐在椅子上,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至永会这么倒霉?” 
韩母无神的呢喃着。 
“二弟,要不我们去求求知府大人,那贡品我们赔还不行吗?” 
吴芷青哭的两个眼睛都红肿着,不知道怎么才能救出丈夫。 
“没用的,丢失贡品是死罪,不是赔不赔的问题。” 
“那怎么办?二哥你倒是想想办法啊?难道看着大哥去死不成?” 
韩之柔抿唇站起来,催促着韩至信。 
“无法可想,之柔,我们只是平民百姓,那有什么办法?” 
韩至信颓然的倒在椅子上,以手支头,愁容满面。 
“也许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救大哥,” 
韩之柔仿佛想起了什么。突然说道, 
“什么,之柔你快说,” 
其余几个人象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都抬头渴望的看着韩之柔/ 
“上次大哥被下狱,不是九王爷一句话才放的人吗?九王爷是皇室贵胄,就算是丢失了贡品,如果他肯帮忙的话,大哥一定可以没事的。” 
“那太好了,我们赶紧去求他。” 
吴芷青顾不上擦干脸上的泪痕,急急的说,只要能救丈夫,别说是去求人,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可是我们跟本就不认识九王爷,怎么去求他?” 
韩至信倒回椅子上, 
“可是你认识那个求九王爷救大哥的人。” 
韩之柔静静的说。 
“不准去求他,” 
韩母象是被蝎子蛰了一下一样喊道, 
“那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大哥去死?” 
韩之柔逼问母亲。 
吴芷青迷惑不解的来回看着他们,不能了解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哀哀的道, 
“不管是谁,只要能救相公就行,你们告诉我他是谁,我去找他、求他。” 
“娘,你的面子重要,还是大哥的命重要?” 
韩之柔的话更加尖锐。韩母捂住脸,半晌才从指缝里透出一句话来, 
“算了,你们去吧。” 
“就算我们去,怕人家也不会答应吧,” 
韩至信苦涩的说,庄希羽被他们羞辱过,大哥最后又抛弃了他,另娶他人,现在去求他救大哥,庄希羽会答应吗? 
“总得试试吧,现在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不能放过。” 
韩之柔坚定的说。 



“拜托你救救我大哥吧,他,他已经被押了起来,判定秋后问斩,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韩至信什么也说不下去的低下了头,他们曾经那么样的鄙夷辱骂过这个人,现如今有了危难却才想起来求人家,甚至用庄希羽的感情了来胁迫。韩至永恨不得把自己卑鄙龌龊的脸藏起来才好,但是为了大哥的性命,即使被辱骂他不能不来,即使是无耻的事情他也非做不可。 
庄希羽怔住了,他不知道这事,从和韩至永决裂之今,他一直呆在家里那里也没有去过,而父母也好似察觉了什么似的,绝口不提韩至永这个人,只是更加小心的让人照顾他,还常常用那种很伤心的眼神看他,而庄希音只是陪着他弹琴、下棋,韩至永这个人,仿佛从他生活中消失了一般,有时候,庄希羽甚至觉得自己应该不认识这个人才对。可是今天,韩至信的话,让他知道韩至永仍然藏在他心底的某个地方,而突然间的明白,象是伤口突然被撕开一样,疼痛难忍。 
救他?去求江慕天。庄希羽踌躇了,他不是记恨韩至永不愿意救他,但是,去求江慕天,那一次求过他后,庄希羽下意识的逃避着他,这个人让他的心思空前的混乱起来,隐隐的,庄希羽知道他必须逃开他,他的本能告诉他,江慕天是他所碰见的最危险的人。 
那一天后,江慕天曾经派人来请他过府,他以身体不适的理由推掉了,想来聪明如江慕天,应该知道他的意思,而他也的确自那后再没来打扰过他。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平静的过些日子,却发现原来平静的生活对于自己已经成为了一种奢望。 
见庄希羽半晌无语,韩至信心里着急万分,突然他双膝一屈,扑通一声跪在了庄希羽面前,庄希羽吓了一跳,慌忙的扶起韩至信, 
“你干什么,快起来,” 
“庄公子,我知道我家对你不起,但是,你既然喜欢我大哥,总不忍心眼睁睁的看他死吧。” 
他喜欢韩至永,庄希羽讽刺的笑了。现在他们承认了他的感情,而且希望他也承认,可是当初他们是多么害怕这件事、又是多么拼命的想要抹杀掉这个事实啊。 
可是,他不会不救他的,庄希羽悲哀的想着,即使韩至永辜负了他,他仍然不能恨他,仍然希望他幸福,眼睁睁的看他去死,他做不到,所以他会去的,去见江慕天,求他救韩至永一次。 
“我会去找江慕天的,你回去等我消息吧。” 
再度跨进这个地方,庄希羽的腿重若千斤。站在江慕天面前,他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可以开口说出此次来的目的。 
“好象每次你跨进这里,都是为了韩至永。” 
江慕天一身黛衣青袍、闲散中透出风神疏朗,此刻他慵懒的斜靠在樱桃木的扶椅上,径自垂目把玩着手里的翡翠玲珑,语气里不带一丝感情。 
“对不起,对不起。” 
庄希羽除了拼命的道歉,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他一直都在卑鄙的利用这个男人对他的感情,来达成自己的心愿。上次江慕天已经宽容的帮了他,他真的无颜再来求他。可是,时事逼人,为了救韩至永一命,他又不能不来。 
“我知道你会来,但是恐怕我会让你失望了。韩至永丢的是贡品,这是死罪,我帮不了你。” 
“求求你,你一定可以救他的。你是王爷啊,怎么会没有办法?” 
庄希羽刷白了俏脸,哀求着江慕天。 
“是,我是可以,但是为什么?我和他非亲非故,为什么要费这个力气?” 
江慕天冷了容颜,咄咄逼人的目光锐利的刺向庄希羽。 
“你就当是帮我行吗?我求求你了。” 
庄希羽勉强说着,在江慕天冷厉的目光下他不由自主的颤抖着,真真恨不得能挖个坑把自己藏起来。 
“你真的非救他不可?” 
江慕天坐了起来,莫测的看着庄希羽。 
“是的,拜托你。” 
庄希羽看到了一线希望,急忙回答。 
“嫁给我,我就答应你救他一命。” 
江慕天从嘴里吐出冰冷的话语。 
“嫁给你?” 
庄希羽几乎没被吓死, 
“可是我是男的。” 
他混乱的道,不明白为什么江慕天要提出这个匪夷所思的要求。他是男人啊,不可以嫁给男人的,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韩至永才放弃了他不是吗? 
“我知道,那有什么关系?我问的只是你愿意不愿意。” 
江慕天傲然道,眉宇间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庄希羽怔怔的看着面前这绝世而独立的男子,心里激荡不已。是啊,这个狷介狂傲、绝世傲岸的男子,又怎会在意世间的一切闲言碎语?在他的庇护下,自己可以自在的栖息,绝对不会被风雨侵袭的,因为他会张开羽翼,为他挡掉一切风霜雨雪,给他一个安全温暖的怀抱。他好累,爱上韩至永,让他付出了太多太多,却只能独自一个人吞咽一切的苦果,韩至永从来不会走出来为他挡风遮雨,只会在那里踌躇、踯躅。让他独自流泪、伤心。他一直渴望的,是韩至永千难万难无法做到的,但是这个男子却可以毫不犹豫的给他,自己还等待什么呢?这个男子的怀抱,才是自己真正的家吧。 
庄希羽含泪的笑了,握住江慕天伸向他的手,他微微的点了头。 



 



 
11 
韩至永出狱后第三天,庄希羽嫁进了王府。 
庄衍在收到九王爷送来的聘礼的时候,震惊的差一点晕倒,他万万没有想到,要出嫁的居然不是女儿希音,而是爱儿希羽。惊骇过后,面对江慕天迫人的气焰,庄衍也只得无可奈何的接受了这个事实。毕竟他就算是有一千个不情愿,却也不敢违扭江慕天,只得心惊胆战的把儿子送上了花轿。而庄夫人只有暗自垂泪,烧香拜佛乞求上天见怜,保佑前途未卜的儿子能平平安安的。 
而庄希音对这件事没有表示出一丝惊异,仿佛早知会如此一般。难道姐姐一直都知道江慕天喜欢的是他?庄希羽迷惑的想着。 
送庄希羽上轿的时候,庄衍夫妇哭的泪眼婆娑,庄希音轻抚母亲,沉静的说道, 
“娘,各人有各人的缘分,焉知这不是羽弟的缘到了,你又何必伤心呢?” 
庄衍夫妻不解其意,但是为庄希音的随意自若感染,却也渐渐的收了眼泪。 
虽是嫁入王府,但是庄希羽却不愿人知道此事。再怎么说,男子嫁给男子,也是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情,他在江慕天的羽翼下,怕是无人敢说半句,但是家人却难免被人诘难。江慕天随了他的意思,没有大操大办,只是悄悄的把他接进了府里。而庄希羽今天穿的则是一件藕荷色的衣裳,并不是江慕天送过来的大红嫁衣。虽然答应嫁给江慕天,但是庄希羽毕竟是男子,怎么也不愿意真的穿上女子的嫁衣,江慕天见了倒也没说什么,由他去了。 
庄希羽下了轿子,就被迎候的人送进了暖阁里。他缓缓的在床边坐下,默默打量着周围。 
屋子里的陈设精致而纤丽,珠帘纷垂,兰麝流香,象牙床上悬着水墨山水的白绫丝帐,内是雨过天晴色的锦被并松绿的枕头,看来清爽干净,舒服无比。 
看着房间的陈设,庄希羽暗暗感激江慕天的细心周到,不管怎么样,如果他真的象一个新嫁娘一样坐在大红的新房里等待江慕天的话,心里多少还是会有些别扭的。江慕天安置他在这里,让他舒服了很多。 
门微微一响,庄希羽受惊的抬头,江慕天已经走了进来。他也没穿什么红色喜服,内里着一件白缎滚边暗花的银蓝箭袖,外面罩着一件水蓝的外裳,愈显得是英姿飒爽,顾盼神飞。 
“怎么没吃东西?” 
江慕天看着桌子上纹丝没动的饭菜,蹙眉问道。 
“我不饿。” 
庄希羽说的是实话,他一想到晚上要发生的事情,就恐惧的胃部痉挛,那里还有吃饭的心情。 
“来人”江慕天瞧瞧庄希羽有些苍白的脸色,摇摇头,提高声音唤了一声, 
“王爷,有何吩咐?” 
两个翠衣丫鬟轻巧的在门外应到。 
“把饭菜撤了,换点热的来。” 
“是。” 
丫鬟答应着,不多时,就动作迅速的换上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吃点吧,”江慕天走到床边,牵过他的手,把庄希羽带到了桌子边坐下。 
庄希羽闷声不响的,脑子里想的却还是今晚的洞房花烛夜。一想到要和江慕天同床共枕,他就害怕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庄希羽自幼被父母娇养,性子纯真,从未接触过情事。他长这么大,连男女间的事情都不知道,那里懂得男人和男人间该怎么办?平常女儿出嫁都是当娘的悄悄告诉床第之事,可是他这儿子出嫁,他娘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悄悄听得下人们模模糊糊的提过,好象会很痛的样子,可是怎么个痛法,他却一点概念也没有。他又不好意思问人,只得晕沉沉的,越是不知道的事情就越是让人害怕,庄希羽就是自己吓自己,越想越害怕,简直恨不得能晕过去才好。 
好不容易,庄希羽食不知味的吃完这顿饭,他绞扭着手指,惴惴不安的等着江慕天说话。 
江慕天看着他紧张的神情,叹息的摸摸他的头,温言道, 
“去睡吧,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 
说完,站起身欲走。 
“那你住那里?” 
庄希羽忍不住冲口而出问道,下一秒钟却懊丧的真想打自己一下。 
“我住在别处,今晚上红藕和玉簟会在你门外伺候着,你有事的话可以叫她们。” 
“你们好生伺候着,晚上不许离人。” 
江慕天转头又交代着那两个翠衣小婢,这才飘然而去。 
庄希羽怔怔的看着关上的房门,江慕天的离开,不可讳言让一直对洞房提心吊胆的他暗暗松了口气,可是在心情轻松之余,他心里却有一股无法忽视的淡淡的失望升起。 
躺在柔软的被子里,庄希羽满脑子都是江慕天,他真不了解这个人,既然娶了他,为什么又不要他的身子?他贵为王爷,为什么偏要娶一个男人?想着想着,倦意浓浓袭来,庄希羽终于还是沉沉睡去。 
如果不去理会自己心里的迷惑,不去细细思量江慕天的想法,其实庄希羽的日子过的应该是非常舒服的。江慕天待他极好,每日里都会抽出很多时间来陪他,从不让他觉得无聊。不论是下棋抚琴,还是赏月看花,只要他喜欢,江慕天都依着他,而他也渐渐了解到,江慕天不止容颜如玉,而且风流情致,潇洒飘逸,真是无人能及。和他在一起,庄希羽只觉是如沐春风,舒畅难言,从来也没有不开心的时候。而且江慕天对他极为温柔体贴,虽然爱亲近他,但也只是亲亲抱抱而已,从来没有做过更过火的举动。几乎是把庄希羽捧在手心了呵着护着,当他是宝贝一样。庄希羽沉浸在江慕天如水的温柔里,几乎完全忘记了韩至永,也忘记了自己曾经有过那么伤心的时候。 
这一日,庄希羽早上起来,吃罢早饭,漱了口,红藕送上了蜜饯水果,江慕天把庄希羽抱在膝上,一面拈着金丝梅子送进他的嘴里,一面微笑着说道, 
“今个清露茶阁专门请到了苏州的评弹名家二月红来,很热闹的,我带你去瞧瞧如何?” 
“我没听过,好听吗?” 
庄希羽软软的偎在江慕天的胸前,手里玩着他衣服上系的丝绦,嚼着酸甜的梅子,含含糊糊的问道。 
“我不太爱听,不过很多人喜欢的,你老家是这里,应该喜欢吧。” 
江慕天爱怜的看着他,忍不住低头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 
庄希羽这些天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的轻吻,依旧乖乖的坐着,抬头问道, 
“我不知道,不过去听听也行,我最近也没怎么出门,都快懒死了。” 
“那去换件衣裳吧,我们这就走。” 
江慕天放下庄希羽,含笑让他去更衣,一面吩咐下人准备出门的轿子。 
清露茶阁也算是城里相当高雅的一个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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