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问她怎么样?当然是不怎么样!也就只有傻子才想让别人掌管自己的财产大权!
安均苦着个脸不说话,她每天那么辛苦的挣钱,到头来却连一个大子都留不住,她不服气!怎么也该让她留上几十个铜板儿傍身吧!
老男人太小气!
见安均闹脾气有些厉害,呼格从钱袋儿里掏出十个铜板儿给她,“够你买好几支糖葫芦的了,别气了。”
安均豪不客气的把铜板儿接过去,“才不是想买什么糖葫芦,我是想着买糖人来着!”
她倒也不是有多喜欢那东西,就是从未买过总想买上一回尝尝是啥味儿的。
呼格有些愁闷的把媳妇抱在怀里,什么时候他的小娘子才能长大,那该死的癸水怎么还不来,他有些等不及了……
从县里回来后,安均好好地歇了几天,反正这几天村里也没生意,地里又没活儿,歇几天也好。
呼土儿见安均不用出去,便来找她去挖泥鳅,这些天村里好多人都在挖,他们若是不抓紧就挖不到了,小孩儿对这件事还真是上心。
安均刚想应他,就想起了胖丫儿说的他造谣的事,于是问道,“你还记不记得自己说过,胖丫儿是睿哥的童养媳?”
以前造的谣被拆穿,呼土儿先是眼神乱晃了一番,接着便低下了头,“姐姐,那日我不是故意要跟你乱说的,我以前确实是这么认为的,也是后来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不过有一点儿我没说错,胖丫儿确实是睿哥他表舅家的孩子。”
呼土儿解释完就开始偷偷的看安均,见安均没怎么生气,他轻轻的拉上了安均的手,一脸可爱的说道,“姐姐,我们去捉泥鳅吧,再叫上玲子姐和胖丫儿。”
安均也没想跟个小孩子一般见识,他整天到处乱跑,也不知在哪儿就乱听了一通,应该不是故意要忽悠她。
这次逮泥鳅他们出门比较早,再加上人多,所以提了两个水桶,只是还没等他们走出村口就被迎面跑来的李大娘给叫住了。
见李大娘跑的满身是汗,还气喘不停,安均就感觉肯定是又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第一次她见李大娘这样是呼一世去婶子家闹事,第二次是篦子他娘跟他嫂去婶子家打砸,但愿这次别又是……
安均的祈祷没有起什么作用,李大娘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说道,“闺女啊,快,快跟大娘去看看,你家山脚那边儿种的豆子被羊给吃了一大片!”
什么?被羊给吃了?
安均把水桶扔在一旁,撒丫子的就往山脚那边儿跑,玲子也跟她一起跑了去,呼土儿则和胖丫儿回去放水桶,顺便叫婶子和呼格过来。
等安均和玲子到的时候,村里放羊的老头儿正在他们的地里往外拽羊,头羊身上挨了好几鞭子才算老实的领着羊群往外走。
放羊的老头儿一看她们过来赶紧解释,“呼格家媳妇,我跟你说说这事,本来我这些羊是在东边儿的坳里吃草的,我怕它们会乱跑还给头羊插了橛子,可我就是在山坡上小眯了一会儿,谁知等我醒来羊就都来了这里。”
老大爷愁的五官全皱到了一起,他放羊这么些年还从没出过这种事,这下可怎么办是好?现在的豆子都长荚了,再不用多久就该能割,看来这次他是少赔不了钱了,哎……
第九十一章 竟然是这样()
安均觉得这事太过蹊跷,他知道老大爷说的那个山坳,离她们家的地少说也有几百米,再说他们家的地和山坳之间还有呼睿家的地呢!
她问向放羊老头儿,“羊不吃地瓜秧吗?”
放羊不知为啥他会这样问,“吃啊,怎么不吃,我就是怕它们把睿子家种的地瓜给啃了,才都给弄到山坳里的。”
安均了然,要是这么说的话,就是有人故意把老大爷的羊给牵到了他们家的地里,娘的,到底是谁这么缺德啊!
不会是篦子吧?只是那厮不还在床上躺着呢吗!呼一世?不可能,大少爷几天前就去了县里过八月十五,还没回来呢。
可那还能是谁呢?
这时李大娘跟安均学了一下她是怎么发现的羊在地里乱啃,“前几天我听你婶子说呼格种的柿子长得不错,就想着也在这边儿开块儿地,今天就是来看看情况,谁知还没等我走近,就见一群羊在地里乱啃。”
李大娘刚才跑了一大遭,这会儿还在喘着粗气,等她跟安均说完,就去一旁歇着了,她可不比年轻人,跑的太快有些受不住。
等呼格和婶子过来,安均把事情跟他们学了一下,呼格和安均的想法差不多,婶子没说什么,不过看的出来她被气得不轻。
大家都知道这次的事不赖放羊的老头儿,也没人为难他,直接让他走了,主要是为难个老头儿也没什么意思,罪魁祸首才是真可恨的。
他们这边儿是两亩地,半亩地种的柿子树,其余的豆子,花生,地瓜的都种了些,这次被啃的是那半亩多豆子,别的倒是没遭殃。
不过就只这些豆子,也够大家糟心的了。
这下安均也没心情再去捉泥鳅,回到家后一直闷闷不乐的,被人欺负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好,最气人的是她都不知道欺负他们的人是谁!
婶子自从回了家就没闲着,喝了一大杯子水就去外面骂街了,她骂的话挺难听的,不过倒是解气,在不知道是谁缺德之前,这倒不失一个出气的办法。
安均骂人不行,只能干生气,“呼格,你说那人他是不是有毛病啊?”
呼格也是有些愁眉不展的,只是他不太会抱怨,“不清楚。”
安均跟他说不到一起,就去找玲子了,玲子正在厨房准备晚饭,现在婶子去了外面骂街,她一个人还挺忙的。
玲子是个麻利的小姑娘,就见她拿着菜刀在黄瓜上轻轻拍了几下,然后刷刷一剁,接着把黄瓜往刀面上一划拉,最后全都放进了大海碗里。
弄完这些她又开始拍蒜瓣儿,动作还是同样的麻利,她刚把拍好的蒜瓣儿收好,锅里烙的饼子就熟了,她这又开始掀锅起饼子。
安均见玲子忙的不行,可她又没心情帮忙,便回到屋里把呼格给叫了过来,呼格在厨房里算个熟手儿,有他帮忙,玲子明显是轻松多了。
比较闲又心情欠佳的安均打算去找王柳儿扯几句,现在王柳儿的肚子已经微微凸了起来,只是穿着衣服还不太明显。
安均撩起人家的衣服看的有些出神,“真看不出来,里面竟然有个孩子,太神奇了。”
王柳儿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趁她不注意便把衣服放了下来,轻声回道,“有什么好神奇的,女人不都是要生孩子的。”
安均笑笑,没有反驳,在她们这个朝代,女人都是要依附于男人的,就连她都得靠着和老男人成亲才能有个地方住。
过了一会儿王柳儿问起了婶子骂街的事,“娘从回来就在外面骂个不停,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安均不想让她跟着一起生气,尽量把事情往小处说了些,“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咱们山脚那边儿种的豆子被羊给啃了。”
王柳儿听了这个消息后有些不太相信,“怎么会这样?”
“就是啃了一点儿,别想太多,你只管安心养胎,咱家现在有钱。”
一听安均说有钱,王柳儿问起了她的生意,“听玲子说你们去县里那几日挣了快一两银子,是真的吗?”
一提这个安均就特自豪,“当然是真的!”
这时去外面骂街的婶子回了家,跟着她一起回来的还有几个妇人,大多都在劝说,让她别生气,犯不着。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这事是摊在谁身上谁受不了,虽说豆子没有小麦值钱,但那半亩地怎么也能卖个三百文钱。
回到家里后,婶子仍是一身火气,那几个大娘又劝了一阵就陆续回去了,这快到饭点儿,该回家做饭了。
只是有一个大娘一直没走,等人们走光她悄声着对婶子道,“我听家里老小儿说,他们在小沟里拔茅根儿的时候,有见到篦子他嫂从那边儿经过。”
那个大娘说完这些后,又呸了几声,“小孩子的话也做不得准,你就当我没说,我先回去了,你自个宽宽心。”
安均倚在门口想到,果然别管是多么偏僻的地儿,总会有人在那晃荡,小孩子的话虽是做不得准,但也可以考虑一下。
那个大娘说的小沟就在山脚下,离山坳不远,因为前些日子有人盖房在那起了土,所以很多茅草根都露了出来。
茅草根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就是茅草的根儿,因为嚼起来有些甜甜的,所以很得小孩子们的喜欢。
在那个大娘走后,安均向婶子问道,“婶子觉得会是篦子她嫂干的吗?”
婶子喝了杯水才回安均的话,看起来倒是不那么生气了,“既然有人见到肯定跑不了是她干的,等吃完饭我去她家门口再骂一回。”
“还骂啊?”安均倒不是讨厌婶子骂街,就是这么个骂法难道不累吗?
婶子精神饱满,不见一点儿累的意思,说起话来依旧虎虎生威的,“骂,怎么不骂,我得骂的她没脸出门!”
安均佩服,是真佩服,这么好的精神头和嘴皮子不去说戏可惜了。
吃完晚饭还没等婶子出去,他们家就来了个人,来人不是别人,而是篦子他娘,大家都瞪着双眼看着这个不速之客,这个节骨眼上她来干什么?
见没人搭理,篦子他娘也算知趣,没说什么闲话直接对婶子道明来意,“我知道你怀疑羊倌的羊是我们给牵到豆子地的,有些事我也不怕你笑话,今儿个一天我都在家里陪男人,而我那大儿媳妇吃完午饭就走了,说是在县里找了个差事,你知道我家的情况,既然她有好的去处,我也没拦。”
婶子诶了一声,“去了县里?怎么下午有人在山脚那边儿见了她?”
第九十二章 原来如此()
篦子他娘该是没想到婶子会说出这话,竟是一下子呆了起来,“什么?在山脚那边儿见了她?”
见篦子他娘不知情,婶子跟她说道,“这事也不是我想揪着不放,而是确实有人看到是她把羊牵到地里的,咱们都是在土里刨粮食的庄户人家,你该知道那半亩地的豆子是个什么概念。”
听到婶子这么说,篦子他娘干脆就亮了底,“大妹子,我也不瞒你,我那大儿媳妇是在县里找了户人家才走的,我嫌这事不好听才说她是去做工,中午她男人在大道那边儿接的她,到了过午早该到县里了。”
婶子的面上带了些疑色道,“你这话当真?”
被婶子一问,篦子他娘不住叹气,“我有什么好骗你的,她这亲事是我应了才成的,我自己大半辈子守寡,知道其中的苦楚,但好在有个孩子还有盼头,她就一个人这些年也是苦了。”
说道这儿,她还抹了下眼泪,哼唧两声又接着道,“前些年我就给她张罗过再嫁的事,你也知道我们常年干那档子营生,好男人都不肯要她,说来说去也没合适的,这事也就放了下来,如今这个男人是她娘家妹子给找的,我看了,人还不错。”
婶子没再怀疑她的话,说实在的,这种事确实没有什么好骗人的,等婶子答应了不再出去骂街,篦子他娘就回去了。
只是没一会儿她又走了回来,“大妹子啊,我还得求你件事,我那大儿媳妇改嫁的事儿……”
不等她说完,婶子便应道,“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就是,我不给你往外说。”
这回篦子他娘算是放了心,还破天荒的跟婶子说了几句闲话,说着说着就扯到了她那大儿媳妇的娘家妹子身上。
“别看我那大儿媳妇除了会耍泼也没个什么正经心眼儿,她那妹子可真是个精神人,要说那人你们应该认识,以前嫁到夏侯家的,前几天刚和离。”
刚和离?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安均脑袋嗡了一下,不会是说的二舅母吧?这边儿闹和离的,她就知道二舅母一个人。
安均纳闷儿,玲子也纳闷呢,她向篦子他娘问道,“你说的这人是不是长得挺白,吊眼角儿,小鼻子,薄唇,看起来特温婉,说话又好听?”
篦子他娘猛点头,“对对,就是这人,我就说你们会认识她,前些天她闹和离,周围几个村的都在谈论这事。”
玲子道,“我就是夏侯家的,她以前是我二婶儿。”
不知什么时候篦子他娘还自个搬了个凳子坐着,听到玲子的话,她猛地一拍自个大腿,“诶吆,你说这可真是巧了,原来咱们两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以前竟然不知道!”
安均心想,知道什么啊,呼格的娘去的早,他跟姥娘那边儿的亲戚根本就不怎么走动,也就是三舅没了,才跟玲子亲近起来。
再说篦子家这么个情况,婆婆儿媳都做男人的生意,篦子又是个吊儿郎当的色痞儿,二舅妈肯定不常往她姐家来。
不等安均再想,篦子他娘又说了一件旧事,当然这件旧事她是对着玲子说的。
“话说当年我那大儿媳妇还给你爹说过呢,那会儿我家老大刚没,她妹子说自个的小叔子跑了老婆,人挺老实的,身边就一个几岁的小姑娘,我当时没心思管这档子事,就由着她们自个折腾了,也不知怎的就算了。”
篦子他娘还真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一说到她感兴趣的事就眉飞色舞的,若是说道不好的事就会抹几下眼泪。
她那大小子比老二懂事,长得好还能干,可偏偏就早早去了,一想起这事她就心疼的不行,要说就是她没有享福的命。
“不说了,不说了,你们早些歇着吧,我这走了。”
婶子见她这个样子还宽慰了几句,篦子他娘拉着婶子的手道,“你是个好命的,呼格和呼叶都听话,俩儿媳妇又孝顺,我也不知还要操劳多少年。”
“说什么呢,日子都是慢慢熬,总会好的。”婶子跟她一样都是从年轻守寡,家里又穷,也说不上是什么好命,不过孩子确实是都听话,这点儿她还是挺满足的。
送走篦子他娘,婶子跟家里的几人说道,“都早些去歇着吧,这事明天再说。”
骂街是个体力活儿,别看婶子在气头上的时候感觉不到累,这会儿没那么大的气性了,累的直打哈欠。
既然婶子赶人,安均就跟呼格还有玲子回了自个院子。
不过在路上的时候,他们的嘴就没闲着,先是安均起的话头儿,“玲子,你说二舅母总是找你的麻烦,会不会跟她姐的事有关?”
玲子回道,“你说她姐跟我爹说亲的事?”
“对。”
玲子想了一下,什么都没想起来,“我对这事没印象,说实话,要不是今天那个大娘提起,我都不知道有人给我爹说过亲。”
安均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别想了,那会儿你应该还很小。”
不过她们可以向表舅母打听一下这事,表舅母那样的人肯定知道,两人商量了一下,等过几天去夏侯家说戏,就去问问表舅母。
说完这事安均又提了下被羊啃的豆子,小孩子们出去玩都喜欢一伙一伙的,既然那个小孩儿看到了篦子他嫂在那经过,那么别的小孩儿应该也见到了。
明天她们去打听一下,若是篦子他嫂真在那经过的话,那就跑不了是她干的,并且还是专门去干的!
村里去县里的大道是在东边儿,山坳是在西边儿,明显俩方向!
等到了家,玲子回了自个屋,安均又开始和呼格说,“你说咱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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