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鹰负气离家,在街上游荡,没走多远,‘碰巧’碰见柳婷。通过交谈,他这才知道,这位貌美女子,是他的远亲表嫂。
柳婷把他带回家,给他背后伤口上药的时候,看着那一条条皮鞭留下血痕,默默流下愧疚和感激的泪水。
如果没有李伯鹰,她就要任由那个大腹便便的富商随意玩弄。可以说,是李伯鹰拯救了她,拯救了她的身体,拯救了她的灵魂。
李伯鹰当晚,在柳婷家过得夜,两人很谈得来,聊了很多心里话。
最后他睡卧室,柳婷睡客房。
从那晚之后,李伯鹰就对这位善解人意的漂亮表嫂,产生莫名的好感,感觉每次见面都很亲切,之后他们关系走得很近。
直到八个月后,家中发生那场变故,柳婷死了,他很悲伤……
张副官调戏柳婷的事情,也是真实发生过的,但不是现在,而是要在两个月之后。当然,现在他没有这个机会了,因为他死了。
这段过往回忆一闪而过,李伯鹰感慨万千。
期间童海生恨铁不成钢的责备他,无非就是什么太年轻,太冲动,意气用事,不顾大局之类的话。
“我想静静,你去忙你的吧。”
李伯鹰很像独自安静一会,调整一下自己状态,把曾经记忆中的重要事件,和时间节点捋顺,然后主次分清,这样他才能规划好今后的路线。此外还有件事情,他必须搞清楚。
童海生好奇的问道:“你有女朋友了?”
“嗯?”李伯鹰微怔,摇摇头:“没有啊?”
“那静静是谁?”童海生眨了眨眼。
李伯鹰彻底无语,不耐烦的解释一句:“我是说,我想静一静,你去忙吧。”
“行,那你自己想静静吧,有事叫我,晚上想吃点啥?”童海生临走前问道。
“不用了,让人给我送一瓶提神液就行。”他还惦记着红烧肉呢。
童海生走后,李伯鹰左手拧了拧眉心,沉思片刻。没多久,一名士兵送来提神液,他喝一口,感觉精神气爽。
“你是谁?”
士兵走后没多久,他忽然开口问了句话,像是自言自语,但又像是对别人说,可这一幕似乎有点诡异,因为他所在的房间里,就他一个人。
“你在我的脑海里,连续说了两句话,你到底是谁?”
李伯鹰枪杀副官,脑海突然出现一段话。就在朴阳和赵飞文两人表态要追随他时,又出现一段话:系统提示:完成触发任务,成功招揽人才,获得20点能量。
当时身边的朴阳和赵飞文都毫无察觉,看来这个声音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他不动声色,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第一次出现,他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但再次出现,就只能说,他脑海里有个‘人’。
事出常态必有妖,他必须要弄清楚,这个声音的来源,否则他不安心。
他连续问了两句话,脑海一直很安静,只有自己的思维在活动。
他闭上眼,手指拧眉心的力道加大一分,代表他进入深度思考,他首先想到了‘系统’两个字。
忽然间,他手指停顿,睁开双眼,猛地坐了起来,因为他脑海里刚刚出现一段话:“系统权限为0,处于初始状态,请先获得50点能量,激活系统权限。”
“能量点?如何获得?”这句话,他没有说,而是用想。
“系统与你绑定,代号十三,一切与你有关的事件,有一定几率触发任务,以此获得能量点。”
“十三?”
李伯鹰眉头微皱,心想这个代号可真难听,因为这个数字是联盟‘夏派浙沪系’,经常用来嘲笑人的。
不过李伯鹰他们李家属于‘夏派东三系’,对于这个数字,不算太反感。
他觉得总比代号‘二百五’好听多了。
李伯鹰感觉这个所谓的‘系统’很神奇,重生前他并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是重生后不知为何出现的。
他来了兴趣,打算沟通一番,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他问道:“我具体该怎么做?”
“超出权限以外的问题,无法回答。”这段声音,不含感情的说。
李伯鹰无奈,还超出权限?谁给你定的权限?
想到这里,他忽然愣住了,头皮发紧。
因为他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问题,他心想该不会是有人在自己的脑袋里,植入某种控制芯片了吧?就像控制奴隶那样……
“不会吧?老子刚刚重生,就被人控制了?”这个想法刚一出现,李伯鹰激出一身冷汗,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后脑勺,并没有发现异常之处。
“没事的,没事的,脑袋里有没有芯片,检测一下就知道了,呼……”李伯鹰长吐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可这也未免太诡异了吧。
没有植入芯片还好,只能说脑袋里的系统是一个神奇的存在,可一旦被植入,他就会受到操控者的控制,就像身份低微的奴隶一样,生死不由自己了。
“代号十三,你的身体状况很好,没有外植装置。”听到声音,李伯鹰认为自己的思想一定是被监控了,心想tm的鬼才信你。
这一刻,他不知为何,忽然陷入了一种孤独恐惧的状态,他想到了童海生,想赶紧去检测一下。
“小兔崽子,坐牢的滋味咋样啊?哈哈……老子来接你来了!”
就在这时,李伯鹰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豪爽的笑声,仿佛有种魔力,忽然驱散了他内心的惧意,让他找到一种安全感。
“哎呦?你小子咋把头发剃光了?”
见到李伯鹰时,李元庆神色一愣。
……
“真的什么都没有?”
检测完毕,李伯鹰从仪器中走出来,看着医务人员紧张问道。
还不等回答,李元庆走上前,疑惑道:“你咋啦?好好的做啥全身检查?”
李伯鹰‘获释’的第一件事,就是急匆匆的来到医务室,做了个全身检查,结果没有发现异常。
“大外甥,你咋啦?”童海生紧张的问,他心想刚才关进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前后不到一小时,怎么害怕成这个样子?李伯鹰做检查的时候,他查看过监控影像,发现李伯鹰在画面中情绪变化很大,担心出了什么差错。
李伯鹰见到那名医务人员神色茫然,他心生恼怒,大声道:“喂!你彪啊,老子问你话哪!你有没有在我身上,发现什么异常东西?”
“没……没有,真的什么都没有,一切正常,不信您看……”医务人员脸色一变,赶紧把身体影像全息投影出来,皮肤,肌肉,骨骼,都很正常,没有异物。
李伯鹰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表情迷茫,喃喃自语道:“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可到底是什么东西……”
在周围人疑惑的目光下,李伯鹰很快恢复平静,看着父亲嘴角一扬,笑道:“老爸,您亲自来接我了?”
前一刻还神经兮兮,转眼的工夫就恢复正常,众人心想这位李家大少的性格也太奇葩了些。
“你小子……”
李元庆是又气又笑,伸手指了指李伯鹰,心里有很大疑惑,很想问个清楚,但此地不行。他轻咳两声,恢复常态,说道:“贝贝在家做了红烧肉等你回去。”
“真滴?”
一听‘红烧肉’三个字,李伯鹰就口舌生津,勾起食欲,舔了下嘴唇。
“走,跟老子回家。”李元庆心情很好,背手向外走去。
“好嘞!”李伯鹰笑着,屁颠屁颠的跟上。
“敬礼!”
“恭送军帅!”
童海生愣在原地,他越想越糊涂,李伯鹰枪杀副官,军帅不仅没生气,看样子心情还不错,居然亲自来接李伯鹰回家,怎么好像跟没事一样……
第7章 家里的红烧肉()
“红烧肉啊红烧肉,还是贝贝烧的最够味,肥而不腻,入口即化,口齿留香……”
一顿狼吞虎咽,满满一盘子的红烧肉,全被李伯鹰一人吃光,就像多少年没吃过肉一样。
重生前,他的确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过这个味了,内心无比怀念。
比蒙族入侵,韩贝贝虽然活下来,却因为难言的原因,与李伯鹰情同陌路。
他临死前的那一刻,最后的一个念想,说起来很可笑,就是想再吃一口,贝贝亲手做的红烧肉……
又或者说,再见到她一面……
他吃很饱,满足靠在椅子上,看着身边相貌秀丽的年轻女子,夸赞道:“大姐,我发现你的手艺越来越棒了。”
韩贝贝梳着一头柔顺的长发,身穿淡蓝长裙,体态丰盈,气质温文尔雅,说话的声音柔美,悦耳动听。
“能得到你的夸奖真不易,前天不是才给你做过吗?你还说马马虎虎。”韩贝贝埋怨道。并且她心里有些惊讶,李伯鹰从来没有夸奖过她,平时对待她的态度也很冷落,今天是怎么了?
“大姐,我那是跟你开玩笑啦,你咋还当真了。”李伯鹰尴尬的笑道。
李伯鹰承认,以前的自己是挺操蛋的,如此温柔贤惠的未婚妻,他都没有去珍惜。
韩贝贝是黑铁军次帅韩玉峰的女儿,以前李伯鹰不喜欢她,总是看她不顺眼,倒不是讨厌她,主要是叛逆心里,让他反感父母替他做出的任何决定。
北疆李家、韩家和罗家是世交,三家军队连成一线攻守同盟,彼此间互有联姻。
而李伯鹰与韩贝贝就是指腹为婚,其实……这么说也不确切,在李伯鹰之上,还有一个哥哥,但胎死腹中,时隔五年后,才有的李伯鹰。
为了保持两家关系,长辈之间商定,继续履行婚约。
这就导致,李伯鹰还未出生,就被迫与大他五岁的韩贝贝订下婚约。因此他最近没少被狐朋狗友们暗地当笑柄,也让他一度很懊恼。
如今,李伯鹰十四岁,韩贝贝十九岁。
大五岁啊,女大五,赛老母。以前这句话都快成为李伯鹰的口头禅了。
韩贝贝微嘲的反问一句:“你哪句话,不是玩笑?”
李伯鹰暗叹口气,无言以对,自嘲的笑了下。以前都是他对韩贝贝冷嘲热讽,两天不吵架,三天早早的。现在他不想吵架了,想要珍惜她。
李元庆和范晓柔对视一眼,感受到儿子的转变。
妹妹李雪晴坐在一旁眨了眨眼,心想哥哥似乎真的变了个人,按照以前,他肯定又要和贝贝姐吵架,今天是怎么了?居然认输了?她想着想着,看到哥哥的大兵头,忽然嗤笑出声。
“晴,你笑什么?”李伯鹰目光柔和的看着妹妹。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对自己这位喜欢梳着羊角辫,天真可爱的小萝莉妹妹,从来都是疼爱有加。
“哥哥,你的头发剃的好傻,你是要去当兵吗?”李雪晴掩口‘咯咯’的笑着。
李伯鹰摸了摸自己的光脑蛋,嘿嘿傻笑。
李元庆夫妇笑了。
韩贝贝也笑了。
随之李元庆收起笑容,看着他,起身说道:“跟我去书房。”
李伯鹰知道正题来了,他也正想和父亲聊一聊。
父子两人来到书房,坐在沙发上,沉默片刻,都没有开口的意思,李元庆看着李伯鹰,就这么看着,似乎想要看出什么。
期间李伯鹰多次与父亲对视,都被那双锐利的目光,盯着有些心虚,仿佛自己心里的秘密,都逃不过父亲的眼睛。
两世为人,他依旧不敢长时间直视父亲的双眼。他低着头,挠挠头,看着自己的皮鞋,语气略有不满。
“虽然我长得帅,但您老是这么盯着我看,我会害羞的。”
李元庆嘴角抽动一下,似笑非笑的问道:“你是谁?”
“啊?”李伯鹰怔了下,不明白父亲为何这么问,神色古怪的说:“如果没搞错的话,我应该是您的儿子……”
“是吗?”
“是啊!”李伯鹰理直气壮的说:“这还有假吗!没有您,哪来的我?”
李元庆郑重的问道:“那你告诉我,副官的事情是咋回事?”
李伯鹰料到父亲会问,他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去回答这个问题,他说道:“他就一叛徒,您不是查证了吗?”
“没错,已经证实,他暗中被人收买。我要问的是,你是咋知道的?”
“是这样的……”李伯鹰低声说道:“今天钱富豪跟我说,他前天晚上,碰巧在他家的会所里,见到张连海与一个女人走进包厢,很小心的样子。临走前,他手里拿着一个金属箱。昨天晚上,豪子再次见到张连海去了会所,拿着同样的金属箱,竟与军事委员会的埃文里见面。但他走后,没拿金属箱。大约一小时后,埃文里拿着金属箱走了……”
他很详细的描述整个过程,他说的也是事实,重生前钱富豪跟他提起过这件事,只不过他当初没有放在心上。
“埃文里。”李元庆轻念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老爸,您可是下过严令的,除了参谋部以外,所有军官不得与军委接触。我敢说,那个箱子第一次装的是钱,第二次是装的就咱们李家的军力部署,和他所掌握的军事机密。”
李伯鹰顿了下,见到父亲脸色阴沉,他继续道:“我知道,我如果直接说他是叛徒,您肯定不会相信,调查起来也会打草惊蛇,所以我干脆一枪崩了他算了,省得麻烦。”
李伯鹰的话很不负责,但却很在理,事实情况就是如此。
李元庆思索一下,心想人都死了,证据也确凿,李伯鹰的做法,反而最符合当下情势,敏感时期,一切都要小心。
只是不能让人知道是李伯鹰杀了张连海,否则会给北虎军内部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至于对外解释,随便找个借口就行,……就说张连海不小心擦枪走火崩了自己,反正知道这件事的人,包括童海生在内,都是他的心腹,保密问题不用担心。
他点了根烟,烟雾缭绕中,嘱咐道:“小子,你记住,他与埃文里接触的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说。”
“明白。”李伯鹰提醒一句:“那个女人很关键。”
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张连海只是一个小角色,哪怕埃文里在这个局中也是一个棋子,这条线的水很深,重生前李伯鹰就是顺着这条线索调查,发现竟然牵扯到联盟议会的最高核心层,以他当时的身份,已经严重的触碰到联盟底线,所以他不敢再继续查下去。
派系之间做局争锋,他们李家,在这个局中,只是小小的政治牺牲品……
拍了拍他的肩膀,李元庆欣慰的说:“你做的很好,大功一件。”
李伯鹰忽然眼冒精光,他最喜欢听的就是这四个字,有功就有赏,“老爹,既然立了个功,我是否能提个请求?”
“你小子,我算是把你看透了,你叫我老头子的时候没正行,叫我老爸的时候说正事,一旦你叫我老爹,就是想从我这里弄点好处。”李元庆笑着伸手点了点李伯鹰,爽快道:“说吧,啥要求。”
李伯鹰一听,有戏,立即道:“把您的警卫班给我一个。”
“你要干啥?”李元庆眉头一皱,想到一个可能,脸色微变,说道:“其他都好说,但要枪要兵一概不行!”
他第一时间想到,李伯鹰是想带兵,去报复那几个宪兵,这件事他坚决不能同意。
他先前是说过,要血洗宪兵队,那是因为李伯鹰昏迷不醒,万一醒不过来了,他出兵有理,但既然醒了,这件事就要慎重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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