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若有若无的歌声,天水一色,很是惹人遐思。
“喜欢吗?”
“嗯。”
“喜欢便好。”
南笙眺望远方,惬意的闭上了眼睛,须臾她道了一声,“谢谢。”
这块地方在南笙被困在皇宫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她的栖息地。只是这样看着,就会平静很多,仿佛那些勾心斗角都通通与她无关。
这个礼物,她很喜欢。
南笙仿佛就因为这片风景就被龙晓辰收买了,对他的之前的那些不好的想法刷刷的下线了。
她也曾旁敲侧击的问龙晓辰,怎样才放过沐府,而他每次都是只字片言便揭过,不肯告诉南笙答案。
而且他还告诉南笙,成礼的日子快了,那时候她就真正的成了他的妃子,于是南笙更加郁闷了。整天一群嬷嬷在她眼前晃啊晃的,立志要在礼成之前将宫中礼仪悉数教给她。
于是南笙就不是往千禧殿跑,就是偷偷的从密道出去,让她们找不到自己。
她一消失,一群人就方了,犹记得上次那群宫人被罚得有多惨。
而每次被惊动了的帝王便会在那片海边找到她,他到的时候,见她的妃子正躺在一张美人榻上,手里端着杯冰镇果汁,眼睛上搭着两片叶子,好不惬意。
他走得很轻很轻,以至于她完全没有现。可是越近他也觉得有些不正常了,她的脸似乎有点红。
搭开她眼睛上的叶子,才现……
这丫晒太阳晒睡着了,整张脸都被晒红了,她却还憨憨的毫无防备的睡着。
也是,这地方本就无人知晓。
怎么说呢,他们之间的相处,不像君主与妃子,而更像是兄弟!
自从南笙有一次与他一起吃饭时,他不经意间说起一个难题,而南笙一时嘴快,却误打误撞的替他解了燃眉之急。他便喜欢将那些难题都拿到她面前来询问一番。
龙晓辰的确是一个称职的帝王,所有人的意见他都会很耐性的听,哪怕是一个胡搅蛮缠的女人——
继南笙第n+1次强烈要求见自己老爹遭无视后,南笙掀桌了(╯‵□′)╯︵┻━┻
软磨硬泡,死缠烂打,什么都干了,这人就是不松一下口。
等等,还有一计没有干——那就是美人计。
南笙囧o(╯□╰)o
还是另想他法吧,这个馊主意容易赔了夫人又折兵啊。还是不要轻易拿自己去冒险。
龙晓辰常常会待在南笙这里,嗯,只是很纯洁的吃饭。据某个和溟玄一一样具有傲娇属性的帝王说,他不喜欢霸王硬上弓。所以,南笙的清白算是勉强保住了。
南笙突然觉得这个帝王实在是太难懂了,然后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其实这三个可攻略对象就没有一个好懂好伐。
但是日子不该这么平静,越是安静反而越是让人生出不安。何况她来这里的目的……
连人影子都没见到。
而不管怎样,一个南笙绝对无法忽略的日子终于到来了。那就是册封大礼,也就是她与龙晓辰完婚。
她一直搞不明白,明明沐大将军府现在的处境这么尴尬,他不应该将她和她老爹关在一起吗?
然而事实是,她被好吃好喝的像一尊大佛般伺候着。不住的汗颜,果然帝王就是任性!
南笙还没睡醒,就被一群人开始上上下下的打扮了。明明这种事就是皇帝一张圣旨的事,但是由于皇帝偏执,非要像娶正妻一样将她这个罪臣之女给娶到后宫。
连南笙听了都觉得有些汗颜,这是要闹哪出。是个人都知道,这有多逾越了规矩,何况皇家的规矩更多。
但是当一袭凤袍被拿到眼前,南笙狠狠的一抽,这明明是皇后才能穿的,她冷着脸看向侍女,这摆明了是想陷害她。
她要是真穿上了,今天不得千夫所指而死。南笙抵死不穿,一群宫女犯难。
“是朕的意思。”
那一抹明黄踏步进来,南笙脱口而出,“你疯了!”
明明下个册封的圣旨就行的事,他偏偏要折腾,偏偏要折腾——
害得自己连早床都睡不了。要当正妻行嫁娶之礼也就罢了,这穿上凤袍是何意?
龙与凤,这两种东西只能在皇帝与皇后身上出现,其他人敢穿一下都是要被株连九族的。
敢以龙凤自诩的人,一经现便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就以造反罪论处。
眼下虽然她不知外面到底是个什么形势,但是自己还有个被安了勾结外敌,据说犯了叛国罪的老爹。
这要是她再一穿,这罪名大了,还坐实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册封二()
“你迟早会是朕的皇后,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南笙……
几个宫女听到这话,更是欺上·身来,七手八脚的把南笙打包完整。
我靠,你大爷的,强娶强卖不说,还动手这么粗鲁。这些宫女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都这么——剽悍!
不知为何,南笙总觉得今日不会平静。就拿自己身上这件红艳艳的凤袍来说,似乎就暗示了什么。南笙不断的想要脱下来,然而只要她一有这个企图,就马上会有宫女上前来。
轿子来了,也是红艳艳的,南笙却觉得着实有些红的刺眼了。右眼皮不断的跳,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
轿子会先将她送到稍微偏远一点的宫殿,然后由皇帝陛下亲自接入正宫。
听到这个安排时,南笙就默了,折腾人啊折腾人。何况呢!
左今无聊,又被害得没了一个早床,南笙左今补觉。可是南笙没想到这一觉醒来……
说好的只是偏远一点的宫殿呢?怎么走了这么久。南笙微微拉开轿子的帘子,血腥味——
拉下盖着的红布,侧着身子向外望去,却瞟到早已不是侍卫在抬着轿子,而是清一色的黑衣人!
南笙立马将红布重新盖上,装作还未睡醒。心下却大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里俨然已经不是皇宫了,而且周围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迷药的药效应该快到了,就到这里吧。”
南笙心里一沉,那是个女子的声音,原来自己这样毫无察觉竟是已经中了迷药了的吗?
抬抬手,微微还有些麻,自己还真是大意了。
那女子的声音又道,“这乱葬岗想必会让贵妃娘娘很是难忘的,听说这位贵人可是洛城第一美人,便宜你们了。”
心中的那不安被放大了数倍,这群人……
外面已经亮起了数双如狼的眼睛,“若不是宫里的那些太监都没那玩意,哪轮得到你们!”
南笙已经猜到他们要做什么了,********靠,这种事,怎么老能碰到!她自认没有沉鱼落雁之姿,怎么老是引狼。而且到宫里后基本上都足不出户,比猫还乖巧,这是得罪了宫里哪尊大佛了。
这么整她!啧啧,沐大将军的嫡女,成亲之日被不明人士****南笙已经可以料到明日满京城都是她的八卦了。
“都动作快点,做完就剖尸这乱葬岗。记住,我要明天整个京城都是贵妃的丑闻。”
南笙……
这不是一般的恶毒啊,那丑闻两个字咬的极重。南笙叹了口气,知道这群人想要干什么,便好办了。
既然如此,那便别怪我了。
轿子被停了下来,南笙已经可以感觉到他们的蠢蠢欲动。幸亏身体的力气已经回来了,那么也该是你出场的机会了。
一只白玉笛滑出长长的衣袖,南笙将之抵到唇边。
幽幽的笛声响起,曲调诡谲至极,摄人心魂。
黑衣人一下子都愣了,因为他们现自己动不了了。而且自经脉处不断的传来剧痛,他们在自毁经脉。
怎么可能!
是傻子才会做这样的事,可是他们却控制不住。
血自唇间不断的趟出,终于有人现了不对头,“是她,是她在搞鬼!”
那群人极力的挣脱,可是这摄魂曲她已经熟到不能再熟。何况她还是用玄笙吹奏的,哪是这群人可以挣开的,之会越抵触越增加痛苦罢了。
南笙自轿中走出,一个个音符自她手中的笛子中飘出,像催命符一样的出诡异的力量。她早已不是那个连接头混混都能随便欺压的人了,念及此,真的好想好想他啊。
而那群人在见到南笙的真容后,眼中又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贪婪之色,甚至有人喊,“阻止她吹笛子,只要阻止了那只笛子,这娘们就玩完了。”
真是贼心不改,看来是吃的苦还不够。音调一转,那人瞬间连七窍都流出了血。
虽是极为可怖,但是众人都看得出,那并不是致命伤。
这个女人!?
曲子吹了一半,这群黑衣人的眼睛里渐渐没有透亮的光了,双瞳失去焦距。
南笙知道,他们已经被彻底操纵住了。溟玄一说过,越是内力低的人,被摄魂的就越快。看来这群人的武功都不弱,对方是下了血本要致自己于死地。
南笙仔细回想又回想,她确实很收敛啊,这段时间。不是吹吹海风就是跑到千禧殿唠嗑,她招谁惹谁了,要被这么报复!
南笙来到一个人面前,“谁派你们来杀我的。”
那人回,“不知道。”
南笙……
难道是她技术不够,还不至于像溟玄一那样让人说真话。
转眼望了一圈,选了个好下手的。之所以觉得好下手,是因为对方还不到她的肩,很明显还是个孩子。
啧啧,这祖国的大好花朵就这样被这群人带歪了。
那孩子抬起一双没有焦距的眼,喃喃道,“那人一路都蒙着脸,我们并不知道她是谁。”
南笙彻底默了,看来那人警惕性极高,这种被人盯上的感觉真是太不好了。
连仇家都不知道是哪位,她要怎么斗啊!
“这里是哪儿?”
“乱葬岗。”
我靠,怪不得气味这么难闻,原来已经到了乱葬岗了,传说中要将她不可描述后曝尸的地方,这群人真是丧心病狂。在这种地方还能那啥,做那种激烈得不可描述的事情,果然是神人。
南笙已经快要被熏晕了,空气中的血腥味太过浓重,还伴随着尸体的腐臭味,让胃里不断的翻涌。
强忍住呕吐的冲动,南笙撒手离开,再不管那群人。
没办法,她只学了如何摄魂与如何利用这摄魂曲杀人,忘记了学如何解开。
所以这群人,就这样被熏着吧,熏着吧。
南笙一走差点被自己绊了一脚,看到地上那拖得长长的衣服,一阵无奈。
真是碍事啊,奈何试了半天也解不开这错综复杂的凤袍,只得放弃。
瞅住了这群人手中的剑,很是蛋疼的将整个华丽非常的凤袍给划了一个大大的口子,将那片碍事的衣料给削了下去。
心里不断的滴血,这袍子说不定能卖几千万啊,几千万啊——(。)
第一百二十章,一不小心跳了个崖()
“撕拉”的声音在这静寂分外的响亮,南笙阵肉疼,将被破开的袍子丢下,便离这群人远去。81┡*ん1z
走了好会,南笙傻了,这特么是哪儿啊!
作为个专业的、极其称职的路痴,她不负众望的,再次把自己弄得丟了东南西北。
乱葬岗里本来就各种臭味交加,看来是经常有死人被丢在这里。眼下升起了阵阵迷雾,更是显得异常诡异。
越看越有种看恐怖片的即视感!就在这阵阵烟雾,南笙突然觉得有人影若隐若现。
妈呀,难道是诈尸!
我靠,这运气委实也太好了吧。立刻拔腿就跑,希望那模糊的影子没有现她。但是南笙大错特错了,那的的确确就是个高大威猛的人,而且还现了她,而且正是朝着她的方向而来。
南笙……
甩尽百米跑的力气,却还是没甩掉,这丫到底是人还是鬼啊!
突然想到乱葬岗什么最多,不自觉就想到了鬼片里的僵尸!于是跑得更欢了。
在这雾那人也跟她跟得紧,眼前有片地方比其他地方亮,南笙急急忙忙往那边跑去。
跑到边缘的某人,脸色刷的白了,前面不是生路,她硬生生把自己跑去了条死路。
南笙……
这破游戏是不是耍我,未免太坑了点。此方天光明媚,没有大雾,更是晴朗的让人欲哭无泪,因为是个——断崖。
难道就因为自己英明神武的耍了回帅?靠啊!
怎么可以这样,人家还是个宝宝,就要被这么扼杀在摇篮里了?
而紧跟着她的人,随着他的出现,南笙也终于看清了。
……
“早知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刚刚就下狠手了。”被她废了半的经脉,竟然还能自己挣开摄魂,而且度如此之快的跟上了她。
完全看不出受伤了的模样,这黑衣人真可怕!
“娘娘还是莫要废话了,是您自己来,还是我帮您?总之今日,你非死不可。”
南笙……
她为什么要死,而且还死得这么不明不白?怎么死,都不想做个莫名其妙的冤大头啊。
“呵呵,是吗?那便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咦,感觉有什么不对,这种狂拽酷霸炫的台词好像是某人常挂在嘴边的!
玄笙已经抵在了唇边,而那人却没有反应,南笙心凛,怎么可能,之前他明明都被自己所伤了的。
难道这么快就产生了抗体?这可是玄笙,从溟玄那儿得来的!
那黑衣人身上还有着血迹斑斑,但是他混不在意的朝南笙走来,南笙突然觉得hod不住了。
能不能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
不要啊,她才耍了回帅,不甘心啊不甘心!
那黑衣人脸上露出狰狞的笑,看得南笙阵肉疼,本来就长得丑,这笑,南笙突然就觉得此生无爱了。
没事请不要出来蹦跶与吓人,突然就明白为什么其他黑衣人都带个面罩啥的,他却不带了,因为这张脸就是个杀人工具嘛。
“看来娘娘是需要别人代劳了。”
“你……你别过来……”南笙也明白摄魂曲对他无用了,放下了玄笙。
那黑衣人也明显注意到了,嘴角更是咧开个诡异的弧度,比她的摄魂曲还诡异!
“看来娘娘不懂音律杀人是需要击必杀的,特别是您这种废材,只要使用了次,下次想要成功可就没这么简单了。”特别是碰上的对象是专业的杀手。
南笙……
的的确确,摄魂曲的最后段便是夺人性命的部分,但是她下不去手。
真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知道后悔有没有用!但是哪怕重来,她还是依旧下不去手吧。
……
有机会找溟玄把这曲子彻底学完整吧,她记得摄魂曲有部分是控制人的意思的,而且还可以让人忘记被控制时做过的事。只因为当初自己假装不会,假装学得慢,他才没有来得及教,只让自己学了最直接的部分——怎么保命,也就是杀人。
也不知道他脑子是怎么长的,坚持认为,杀了敌人才能让自己存活下去。
自己诉说的和谐社会在他的观念就是个不可能存在的东西。人有欲念,有了欲念就会有贪念,有了贪念就会有罪恶,这世间每天都有许许多多的人死去与出生,而他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强大,称为活下去的那个。
这种歪理在某种程度上好像又极对,例如——现在!
妈蛋,也不知道究竟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他了,更别谈找他学了……
那黑衣人扔出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