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荒郊野岭,又没有人烟,你是怎么敢随随便便上别人的车的?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吃人谷!”
他的声音依旧冷冽,但是却有了波动,带了怒气。
如果他没有出现,过了今夜,自己会不会也被塞进这个满是死人的大箱子?
刚刚她还在指责他!
南笙突然觉得自己很傻,不是所有东西都只能相信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
为什么她不多相信他点呢,刚刚她还在怀疑他!活该你得到那样的答案,因为你根本就不够信他。
南笙急,到嘴边的话就说不出,说不出就更急,然后激动……
“你怎么又哭了,我最讨厌女人哭了,哭起来没完没了的……该哭的是我好吗,找你找到现在!”
他在找她?
他在找她……
他在找她!
第一百零六章,溟玄一,你冷吗?()
幸福来的太突然,以至于某女哭得更厉害了。 他直在找她,说明那个答案是好的方面的意思吗?
南笙哭花了张脸,头本来也是乱糟糟自己瞎弄的,这样看来就更狼狈了。
她嗫嚅着,想问清楚那个问题。“溟玄……”
但是话到嘴边又怎么都说不出,她甚至想巴掌抽死自己了。
溟玄扫了眼她的表情,声音异常冷冽的道,“别想多,是云生让我出来找你的。”
南笙……
他又道,“这么爱哭,还哭得这么难看,看以后谁敢娶你这个又丑又傻的女人。”
南笙再次……
如遭雷击,彻底傻了的南笙被某男拦腰带走还不自知。
溟玄朝那箱子扔了把火,啪啪作响,看它们彻底连火星都湮灭,旋即转身离开。
天上滴星星眨丫眨,地上滴娃娃想妈妈,夜夜想起妈妈滴话,闪闪滴泪花……
被又嫌弃了好顿,回过神来的南笙,岔开继续嫌弃她的这个话题,“那两个老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很正常,很善良,甚至还在感恩个被当做禁忌的已故太子的好,他们怎么会杀那么多人,藏着那么多尸骨?”
“傀儡术,种邪术,你还是不要知道的更多比较好。”
南笙乖乖的“哦。”了声。
溟玄又道,“禁忌?已故太子?”
南笙在他面前向来藏不住什么,“睿德太子。”
似乎感觉到溟玄的身体有瞬的凝滞,南笙猛然想到,他与云生这样好,自然是与云生的那个弟弟也极是亲密的。自己,真的是无心的,睿德太子对溟玄整个家族都是道伤疤吧。
太子谋反,宋家帮凶,满门被斩。他这根苗苗应当是宋家拼尽所有才送出来的吧,从此隐姓埋名,走上这条黑暗噬血之路。
南笙不知道该如何,才能不再刺痛他。
谁知,溟玄道,“那两个老者对你说什么了,我想知道。”
他的语气褪去冷冽,透着几丝无力,南笙知道,还是刺激了他。
自己怎么这么蠢,还真是……跟他天天喊的样了,都忘记自己本来最想知道的东西,将那老者告诉她的事又说了遍。
边说,边小心的看他的脸色。他依旧抱着她,月色下,轻点树间,南笙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走了这么远。
他说,晚间的吃人谷更是危险,要早点离开。
月光皎皎,白衣渺渺,他的脸莹白得几乎与月色融为体。
在树顶上“飞”,南笙才看清这片林子的错综复杂。晚间的野兽也纷纷出来了,不断的嚎叫,让南笙说故事的声音也不禁有些抖。
他的声音在上方传来,“别怕,有我在。”
南笙莫名就觉得暖暖的,忍不住往他怀里又缩了缩,感觉到他的身体因为这个举动微微颤了颤,心里阵叫爽。
等南笙的故事说完的时候,漫天都是夜星了,时间已经很晚很晚,她的迷糊虫也都跑出来了。眼皮开始打着架,他的胸怀好暖,比他冰冷的手真的是温暖好多。
奇怪,为什么他的手总是那么冷呢?是因为他是冷血动物吗!
哈哈,她知道,他不是,他只是从不表达,故意给人那种感觉。他——真的不是冷血动物。
“是他们记错了,这世间从来没有这样个睿德太子。他要是真的那么睿智,又怎么会落成那副下场!”
南笙知道那个故事对他还是产生了影响,迷迷糊糊的同睡意挣扎着,“嗯,也许。溟玄,你冷吗?”
她将双空着的小手合拢着覆盖在他的手上,“这么凉,你这些年该是过得是有多冷!”
见他没有挣脱,任她施为,南笙满足的让瞌睡虫带走自己还残余的点点意识。
所以南笙没有看到溟玄柔软了唇角,这么多年,第次又有人问自己冷不冷。
上次,还是在个雪花乱舞的冬天,母亲给他披上新冬袄的时候,转眼间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啊。
他冷啊,冷到连血液都快结冰了,冷到这颗心都已经麻木了。
所以,他不能让另外的人陪着他起掉进这寒冷的深渊里。
云生有句话说得是对的。
如果你给不了那个女子承诺,给不了她未来,那么就不要给她哪怕丝希望。
因为希望会直不断的凌迟她,直到将所有的爱都变成绝望。
那种感觉太痛苦,痛苦到此生都不愿再想起。哪怕已经苦尽甘来,但是回白骨身,依旧会忍不住感觉到那时的挣扎与痛苦。
他是这天下第大魔头,她是沐府嫡女,当朝皇妃,她的生活不该是陪着自己颠沛流离。
“沐南笙,我该拿你怎么办?”
“可以不要再来招惹我吗?”
我……害怕……
有天……会拉着你起……
堕魔……
大约是他身上的戾气太吓人,这路,野兽都开始绕道而行,少了那些嚎叫,南笙睡得越安稳了。
大概也是白天走累了,此刻就这样也能睡着。但是真的是这样吗,还是那个人的怀抱,就是让自己……如此容易沦陷?
小时候在母亲怀里待得多,后来长大了,长重了了,母亲抱会就会手酸。父亲心疼母亲,便在父亲怀里待得多了。父亲喜欢只用只手抱着她,让南笙几乎坐到他的手臂上,背直起来的话头还比他的头冒出来点。
这个时候,父亲就会腾出另外只手,揽着母亲的腰。
家人就这样在黄昏下慢悠悠的散步,养的那只小黄狗就在前面摇头摆尾。直叫个不停,像是在抗议,它没人抱。
这个时候,南笙就会在父亲肩上附近冲小黄狗做鬼脸,手里拿着吃的的话,还会逗逗它。
“来来来,阿黄转个圈。”
“打个滚,打滚有骨头哦!”
她逗着狗狗,父亲和母亲就在旁边笑她欺负小黄狗,这样它会不喜欢她的。
南笙就笑,才不会,阿黄最喜欢我了。
是不是啊,阿黄?
小黄狗得到了骨头,就知道摇头摆尾,将大家都逗笑了。
第一百零七章,你放了我吧()
好像做了个很温馨的梦,梦到了儿时和父母起散步的时候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没有怎么陪他们了呢?
好像……好像是从自己早恋开始……
眼便只剩下那个渣男了,这世上有没有后悔药啊啊啊啊啊啊!
这觉竟是睡得无比的通顺,感觉抱着自己床上那个大大的泰迪熊,让南笙几乎都以为自己回家了,睡在了自己的床上。
等等,泰迪熊?她抱着的是?
有些惊恐的睁开眼……
那人展开邪魅至极的笑,有些咬牙切齿的字句道,“既然醒了,是不是可以放开我了。皇妃娘娘,你的睡姿,啧啧——”
南笙觉得他这声“啧啧”很是用意味深长,讪讪的松开自己的爪子。
闻到了空气的食物味,南笙眼前亮,他们已经到了集市!
睡了觉就有吃的了的感觉真是太爽了,南笙完全扑向食物的怀抱,然后才现自己没有钱。
又干巴巴的看向溟玄,活像只可怜的小兔子。
溟玄……
认命的替她买账,然后嫌弃了看了眼她的吃样。
“你就不能斯点,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南笙继续狼吞虎咽,嘴里嚼着东西,还模棱两可的说着话,“相信我,你要是被饿了天夜的话,你也会看见食物就眼睛放光的!”
溟玄……
不过就是掩饰自己吃货的本质,还找堆理由。
最后又像是实在看不过南笙这幅脏兮兮的模样,拉着她去各种东西都买了通。
成衣店时,南笙“我不穿这种颜色的衣服。”
饰店时,南笙“这簪子太花哨了。”
……
买买买,不是她掏钱还堆挑剔加嫌弃,溟玄终于……
拉着她来到个小湖前,让她自己看。南笙低头看了看水面的清影,“这——这——这美人是我?”
本来像顶着个鸡窝的人,现在变成了副真正大家闺秀的模样,也许这才是洛城第美人的原样……
南笙不禁反省,自己是怎么把这幅好皮囊搞成这幅模样的……
只见他选的时候都是漫不经心便往她身上套的,而且完全不考虑她的感受。现在整体看来,却是毫无违和感,反而很美!
南笙……
他其实还是用心挑了的吧,为何自己就没有这么好的眼光?
他堂堂个大男人,却这么会挑女子的饰物,实在是可疑!
但是南笙腹徘归腹徘,拿了人家的东西就要服软。南笙继续啃吧啃吧手上源源不断的零嘴,边跟着他走,也不知道会走到哪里,反正跟着他就对了。
穿着我滴新衣服,戴着我滴新簪子,吃着我滴大烤鸡……生活简直不能更加美好,关键是给她买这些东西的那个人啊!
啧啧,穿着天下第大魔头买的东西,就是这么自信!
穿过个地方的时候,溟玄突然停了下来,南笙差点撞上去。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好像是告示什么的。
可是还没等南笙看那上面写着什么,溟玄便拉着她走了。这反应让南笙有些奇怪,他这是——怎么了?
那告示上写了什么?
应该不是好事,不然何至于他会如此。刚刚还在感慨的南笙下秒便又咬下了只鸡腿,实在是好没良心的模样啊——
但是她连看都没看到是什么鬼,空着急有什么用,还不如珍惜珍惜手这不可浪费的粮食。
但是自那之后,溟玄的眼便出现了些南笙更加不懂的东西了。
他突然说要教自己武艺,用来防身,免得自己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南笙第想法就是学剑,每次看他出剑都觉得是种享受,若飞叶摘花,似流风回雪。而且剑这种武器很大众,应该很是好学。
但是南笙泪奔的现她连溟玄的剑提起来握住坚持刻钟都做不到,更何况要耍剑招了。
溟玄……
起身去给她现场做了把木剑。
并给她亲自示范,如何出剑,如何起势,如何收剑。
湛卢在他手挽过个又个漂亮的剑花,芳华流转,迷醉人眼。
结果就是南笙完全犯花痴似的看着溟玄舞剑,什么都没有学到。
溟玄……
放弃了教剑。
随后是鞭子,鞭子这种武器柔韧,适合女性。
但是南笙……动不动便将鞭子打到了自己身上,还没有个时辰,就已经将自己打出了n道鞭痕……
溟玄……
“你是不是有自虐倾向?”
南笙……
她才没有,关键是鞭子就跟双节棍似的,完全不往她要打的位置走,直绕着自己赶。然后……南笙不小心,抽了自己几鞭子!
溟玄……
放弃了教鞭子。
“听闻沐大将军的嫡女使得手出神入化的好枪法,便让我见识见识吧。”
结果,南笙手的长枪不到秒钟便被挑飞了出去。
溟玄扶额,不可置信的看向南笙,“你是故意的吗?”
南笙连忙摆手,关键也不能怪她,作为个现代人,她连长枪这东西只在电视剧里面看到过。连怎么握的都不知道……
南笙心里在想,他肯定心里在感慨,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吧!
轮下来,溟玄几乎将所有的武器都教了个遍,南笙,南笙种都没学会……
她也才知道,溟玄几乎所有的武器都会,并不是只有剑术卓绝,他其他的武器也是使得无人能敌。
只是这把剑,对于他的意义不样,具体是什么,他没说,南笙也不敢再问。
他似有些疲倦,大约是没见过这么无能,这么笨的学生,“沐南笙,你自己说说吧,你的天赋点是什么?这么多武器,总有样你稍微顺手点的吧。”
南笙像拨浪鼓样的摇头,表示她真的样都不会。
溟玄……
南笙觉得他这表情和夫子当初教自己学问时有的拼,都是脸生无可恋,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的表情。
南笙很自觉的将自己缩成团,企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溟玄却把她纠直,在那些她自己打自己的伤口上擦了些药,便道,“接着来,我还就不信了!”
南笙“啊?”
“啊!”
“溟玄,你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第一百零八章,诡异笛声()
“想早点解脱,就自己长长本事。 ”
在他很严肃很严肃,很吓人的表情下,胆小的经不起吓的南笙继续……继续自虐……
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
南笙想起了在鬼医的巢穴,信誓旦旦的要他教剑术的自己,而且还大言不惭的说了堆大道理。
她定是脑子抽了,那个时候才觉得学剑好玩。
这明明是件极其痛苦的事!!!
老命估计已经去了半,溟玄叹了口气,放了南笙。
腰酸背痛腿抽筋,估计被鞭子打的地方肯定已经是大片淤青,幸亏自己力气小,不然肯定扒层皮下来。
南笙无比舒爽的在浴桶里打滚,啊咧,奇怪,这水怎么有股淡淡的药味……
南笙又仔细的闻了闻,确实是有股药香味。难道这澡泡得如此舒服,是因为有这些药物舒缓了身体上的瘀伤?
这些药,是谁放进来的?
是他吗……
好像也只有他了!
这个人,真的是……
为什么从来都不说,从来都不告诉他对别人的好,就这样直被人误会,被人称为冷血动物,被人称为魔头。
就在这时,传来了阵阵笛音。似呜似咽,如泣如诉,像是在诉说个哀伤的故事。那故事哀婉至极,悲伤至极。
笛音幽幽扬扬,陡起激昂,曲调似也染了杀伐之气。南笙不自觉便听入了迷,胸腔似也随着笛音躁动了起来。
为什么,她好想……杀人!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可是身体却开始不受自己控制般,心躁动不安,南笙控制不住的掌拍向浴桶,竟生生将浴桶拍碎了。
水花四溅,而南笙的眸子也渐渐不甚清明,透着混沌的光。
仿佛是浴桶被拍碎的动静大了点,本来关着的门被踢开,个白影飘过,他似乎顿了会。
闭上眼睛给南笙披上衣服,本是副极其旖旎的场景,却因为南笙突然袭击溟玄的面门而使得空气染了几分杀气。
“杀……杀……我好想杀人……”
南笙呢喃着,出手狠辣,挑起根棍子便当做长枪。不断袭击眼前的活人,仿佛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个人对自己是多么重要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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