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脑浆被煮沸。我还没见人熬过80℃的。”
第一二七章熬刑(2)
“呃!”边上的小东尼听到这里,忍不住胃部冒上来的酸气打了个嗝。
“这个和把血液抽出来加热再注回人体是一样的功效吗?”边上一个佣兵说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冷战,看样子是受过这样的折磨。
“没错!”
“我尝过那个滋味,没有人能熬得过血液加热透析的。”那个家伙回忆起被折磨的痛苦,抱着膀子颤抖着。
“你真是个天才,竟然只用一根钢丝便代替了透析用的昂贵器材。”黑杰克这时候终于对画家低了头。
“我也是从书上学的。这同样是东方古刑罚的一种。我总是觉得旧式的刑罚虽然简陋,却最有震慑力,也最具有观赏性和摧残乐趣。”画家这时俨然一个博学的教授,向无知的众生宣扬血腥的哲学。
“嘿嘿!好,好!这个好,这个好!”木乃伊听到这里拍手笑了起来,刚才被画家顶撞的不愉快一扫而空,“快,快!快开始。”
“乐意遵从!”画家打开边上火炉上的锅盖,从行军用的大锅里舀起一杯沸水轻轻地倒进我肩头的漏斗中:“你能熬过火针刑,令我刮目相看,为了表示敬意,我们直接从100℃开始好了。”
一条火红的通条从肩头向下缓缓涌了过来,顺着埋在皮下的管道极缓慢地把皮肉一丝丝地扯开。从肩头到脚底像被放进油锅里,感觉比刚才火针扎身要痛苦十倍,整个人如同掉进了无间火狱,遭受着万年烈焰的炙烤,遍体的肌肤都要被高温熔化,糊般从骨架上滑落。我不停地吼叫,不停地挣扎,想挣脱这无尽的痛苦。可是钢管埋在皮下,不管我多疯狂地晃动身体,都没有办法摆脱箍在身上的烙铁。极度的痛苦产生的错觉,让我以为皮肤像滚沸的沥青一样裹住了自己,恨不得天灵盖上开个缝,自己像蛇一样从皮里冲脱出去求得解脱。
当生存成了一种无边的痛苦,意志便开始崩溃,所有的一切失去了原有的意义。在沸腾的脑海中自己精心建筑的心理世界开始涨水,所有的记忆房间都开始松软,然后慢慢地熔化掉。
随着血液沸腾的感觉加剧,我的眼底开始有红色的雪花向上飘起,可是飞到了视线上方便堆积在那里,直到眼里的世界变成了一片血红。这时不但小便失禁,连肛门也失去了作用,一股股的恶臭从裤裆里冒出来,可是我却根本没有察觉。
“有谁想说了吗?”不知是谁的声音传来,听上去就像从天上传来的召唤。
“57、58,我操!59、60,痛死我了!操!操!操!1、2、3……”扳机用变调的嗓音很奇怪地叫喊着,我也不知道他在数什么,边上的人越问他便叫得声音越大。
“你呢?说了我就停止灌热水,结束你的痛苦。”听到那奇怪的许诺传来,根本没来由地便愿意相信它,而在痛不欲生的折磨催动下,央求停止的渴望强烈到几乎撑爆我的胸口。
“求你!停下来吧!……”求饶的话一出口心里便打破了一道坎儿,接下来什么没志气的话都出来了。其实服软并没有多难,撕破脸少了道德的束缚后真是轻松多了。似乎困在身体里的痛苦,也顺着尊严的裂缝倾泻不少。而说话也开动了停顿的脑筋,原本被全身剧痛麻痹的意识又重新苏醒。
“哈哈!这家伙还真不要脸……”边上观看的人擦着满头的汗水愉快地听着我的哀求。
“就是!这么不要脸的话都说得出来。”
“猴子就是猴子!”
“哈哈!真是没种的货……”
“应该说画家的技术好才对!”
“对对对!”
“……”
送葬者的成员看着身旁那些胡子拉碴的业余者,鄙夷他们的无耻。
“够了!”小东尼不耐烦地打断他们,回头扫了一眼冷冷地嘲讽道,“你们懂个屁!他哭天喊地嚎得再丢脸,有吱出一句我们要的东西吗?烂泥就是涂不上墙!哼!”
“没错!熬刑的时候,只要没说出对方要知道的东西,把老妈的内裤花色说出来都不丢人!”黑杰克解开自己的衣领,脱掉衫衣,露出布满刀口的上身,指着文 有燃烧盾牌的心口说道,“我站在这里都热得出汗,真是难以想象他现在所遭受的痛苦。虽然这家伙是敌人,可是如果在战场上碰到,各凭本事来上一场公平的厮杀,一定精彩!”
“是呀!想起来就令人兴奋。能培养出这种硬汉的队伍……”边上的巨大黑人也握得拳头嘎嘣直响,满脸向往的神情。
而画家更是双手环抱,一手揉捏着自己的胸部,另一只手抚摸着自己腰侧的一处文身,从她紧咬的下唇和颤抖的膝盖就知道她爽到什么程度了。
“他已经熟得可以闻到香味了,加点盐就更像家乡的油炸大蚂蚁了。”站在木乃伊后面一直拘谨得要命的年轻佣兵,在眼前残忍淫糜的景象怂恿下禁不住壮胆在前辈面前发言。听他一说,他的同乡们纷纷露出了赞同的神色,连木乃伊也点着脑袋笑了起来。
“哥伦比亚大蚂蚁?”昏昏沉沉中,我突然想起征战过的国家中,哪里有他们提到的风味小吃。
“卡利·克鲁兹!你是卡利·克鲁兹,那个哥伦比亚大毒贩?”
“嘿嘿……嗯?”笑得正开心的木乃伊听到我的话,立刻赶跑了笑容,瞪着两只眼皮粘成团的大眼睛板起了脸,“我低估你了,刑天!”
第一二八章熬刑(1)
卡利·克鲁兹!在美国为了救Honey那个小妞,临走前喂了他几颗子弹的毒贩头子。只是他原本字正腔圆的英国口音,因为牙齿脱落、嘴唇缩裂有点露风,怪不得我听他的声音熟悉但愣没想起来。
“我记得你的蛇皮西装挺好看的。”认出木乃伊是谁后,我马上有了些精神。虽然并不能帮我脱困,但理顺了前因后果仍给了我很大的支撑。
“没错!那是我老爸留给我的,非常好看!可惜……由于军医无法分清粘在我身上的是皮衣还是我自己的皮肤,所以……全都被他们扯了下来。”卡利·克鲁兹叹了口气,仿佛在自怨自艾,“你知道吗?他们剥的时候是由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肤分成两半,慢慢用刀尖分开皮肤跟肌肉,像蝴蝶展翅一样地撕开来。那时候我还有点小肥,医生一直报怨皮肤和肌肉之间还有一堆油不好分开,直到后来他们才弄清楚那才是我真正的皮肤。”
听到这里我想起了这家伙以前的长相,确实很好看,黑发棕肤,性感的中美洲帅哥的样子,但现在看起来就像一具教学用的干尸。
“你知道皮肤熔化的感觉是怎样的吗?”卡利·克鲁兹伸手在脸前虚空一抓,瞪着我。
“就和我现在一样!”我瘫在木架上吐出一口沸腾的血水,五脏俱焚也就是现在的感觉了。
“不一样!你对痛苦根本一无所知!”克鲁兹伸手撑着轮椅扶手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缓慢地伸出脚丫试探了半天才把脚实实在在地踩到地上,凑上来的护理工刚要伸手扶他,被他一把推开。拼了命地撑着晃得像掉了螺丝的衣架的膝盖,他才勉强站立在那里没有倒下。“等你每天清晨睁开眼便看见自己的血细胞运着氧气和营养像蛆虫一样在脸皮下爬来爬去,连照顾你的护士看到你的脸都会呕吐的时候,你才知道什么叫痛苦!”
“看看我的鼻子!”克鲁兹伸手竟然把坚挺的鼻子拽了下来,露出两个黑乎乎的洞,灯光从上面扫过时甚至能看到下面的舌头,这一下他说话我就听出一点熟悉的感觉了。“里面已经烂透了,我甚至闻不到你拉在裤裆里的臭味,为了能说话我还要装上这破烂塑料玩意儿,让我感觉自己像匹诺曹一样长着个说谎换来的大鼻子!”
“你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吗?”说到激动处,这家伙夺过画家手里的水瓢,顺手将里面的滚水泼到了我的脚背上。
“啊!”隔着钢管同将开水直接浇到皮肤上的感觉果然不同,就好像什么动物一口咬住了我的脚丫,然后开始磋动牙关研磨起来,感觉有根从脚底连着头顶的筋被生生顺着脊背抽了出来,瞬间便压过了血管里流淌的火焰炙烤。原本已经被高温蒸干的体能经此一浇,如巨锤砸红铁一样溅出仅剩不多的残星,然后我便虚弱地重新摔回到原来的姿势,只有躺在那里弹腾的份儿。
“你知道吗?我咨询了生化学家,听说向脚上浇热油能产生脊背火烧的感觉。他们有没有唬弄我?”听到我哭诉的肯定后他兴奋地笑了,“可惜没有热油,不过开水也勉强可以。我会一直向上浇,浇到你说实话为止。如何?”
“不要!不要!求你了!求你了!我只射了你三枪而已!你掉皮和我没关系的。”我拼命地哭喊着,但求饶是徒劳的。不过第二瓢水浇下来便明显没有第一次那么痛了,除了感觉到肿上加肿的撑胀感外。
“没关系?我所有手下的毒气弹难道是我自己引爆的?”卡利·克鲁兹说到这里开始不停地抓自己身上的绷带。“他们都烂得像玉米糊一样铺了一地。你知道吗?我不知道为什么上帝竟然让我活了下来,但我知道的是,我要找你们复仇,找你复仇……”听了我的话,他有点抓狂。“我卖我的毒品,你们做你们的佣兵,井水不犯河水!可是现在呢?你们杀掉了我所有的手下和最大的买家。这都没有关系!我有钱!随时都可以再找到手下。我有毒品!随时可以再找到买家。如果只是这些,我认了!不会与你们为敌,因为我知道哪怕让你们跑掉一个,都有本事扒掉我的皮。可是现在……看看我!我已经没有皮了,所以我无所畏惧!我要扒掉你的皮!……啊!”他伸过手来抓我,却被我皮下的热水管给烫着了。也许是被我体表的高温吓了一跳,他打量着自己的指尖和刚才摸到的突起愣住了,“他会中暑死掉吗?我可不希望这么便宜他。”
“对于外加的高温,人体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是没有那么容易挂掉的!”画家拿出一个小块儿扔到了身边的桌上说道。“科学家对人体在干燥空气中能忍受的最高温度做过一番试验。结果表明,人体在71℃的环境里可以坚持1小时,82℃时可以坚持49分钟,93℃时可以坚持33分钟,104℃时只能坚持26分钟。根据文献记载,人体能够忍受的极限温度比这要高得多。英国物理学家布拉格金和琴特里,在面包房里忍受过160℃的高温,带进去的牛肉和鸡蛋都熟了,他们两人却安然无恙。1828年有个男子在170℃的炉子里忍受了14分钟。1958年在比利时,有人在200℃的高温下待了5分钟。按照美国航空医学专家的说法,如果穿上厚实的冬季飞行服,人的耐热极限可高达270℃。那已经高于锡而接近铅的熔点了!”
“说吧!你迟早会说的!你审讯过人,应该知道,没有人能挺得过去的。因为时间太长了,无止尽的痛苦和时间会摧垮人的精神防线。熬得过三天,能熬得过一个月吗?一年呢?那些人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异族,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黄|色、白色、黑色!你们甚至连颜色都不一样。为了他们牺牲值得吗?”小东尼擦拭着我瞪裂的眼角流下的血水劝道。“原来这种外加的高温可以通过身体机能缓解,可是她缠绕钢管的密度太高,即使你的身体拼命地散热,也无法完全抵御如此长时间、高强度的加热。等他们换了更高温的流体后,迟早你的体温会超过人体的承受极限的,流向头部的血液高于42℃时,你的脑细胞蛋白便会变质,你就完了!不死救回来也是个白痴。”
第一二八章熬刑(2)
心如擂鼓,头痛欲裂,火焰燃烧着,在血管中流窜,温度越来越高,我根本没有办法集中精神听他说话。我也不想听清他说什么,因为此刻我的意志如巨涛中的轻舟,不只是用摇摆不停可以形容了。
“我会给他的头部降温,保护脆弱的脑细胞,让它处于亚致死高温状态,不会死也不会昏倒。传达到脑子里的除了无尽的痛苦外别无他物,他会像掉进了无边火狱般幸福。”画家擦了擦我满头的汗水,把脸贴在我的脸上轻笑。“硬汉子!你已经刷新了我手里的最高记录,让我看看你的极限是多少!你太有挑战性了!也许我会向卡利·克鲁兹先生求情,求他在你供出有用的情报后,把你赏给我作为玩物。怎么样?是条活路哟!”
“给他套个项圈拴在院子里,肯定不丢东西!”
“没错!哈哈!”边上的家伙听了画家的话顿时开始起哄。
“你们先退下!”卡利·克鲁兹搓动被烫到的手指高兴地让身旁的闲杂人等都退下,只留下了画家、小东尼、黑杰克几个心腹,连正给扳机上刑的日本人也把工作交给了他的医护兵,自己走了出去。这时候的卡利·布鲁兹脸色红得看上去像刚煮熟的大虾,就跟喝多了一样。等所有人都走了,他便缓缓地拄着拐杖走到了仍在惨叫的扳机身边,然后伸手在他已被刷得稀烂的腰侧掏了一把,将一条肉丝生生拽掉,在手里揉捏着感受肌肉纤细的弹性,然后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然后沮丧地摔在扳机脸旁的铁架上。
“扳机!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抓到你吗?”卡利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扳机而是看着我。
“呼呼!呼!呼!”扳机趁用刑的间歇拼命地深呼吸,借以舒缓精神上的痛苦,我甚至怀疑他有没有听到卡利的问话。
“你有钱!”扳机喘匀气才回答他,“钱可以买很多东西。”
“没错!”卡利·克鲁兹拿起桌上的威士忌倒了一杯。
“先生!你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你……”医护员的话被卡利的手势打断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喝下那杯棕色液体后呛得咳出血来。
“看看我现在的鬼样子。妈的!喝口酒也能咳出血来。”说到这里,他把杯子里剩下的酒底儿倒在了扳机的伤口上,痛得铁架上的扳机把他祖宗又翻出来骂了个遍。
“咳!咳!……前几天老子花了一百万美金从好莱坞找了几个惹火的小明星给老子‘吹’了一夜。临走的时候,那几个小娘们赠送了我一句‘太遗憾了’!”卡利用手在自己下身摸了几下,无奈地把酒杯摔在地上。“没错!我是很有钱!可是又如何?就像买不到自己再次勃起一样,同样也买不到美国的六级安全信息。”
“我也能混到六级安全信息?”听了他的话,我奇怪了!六级安全信息已算得上高度机密了。狼群虽然在佣兵界很有地位,但摆在国家级的棋盘上也只是个过河卒子而已。
“你倒是想得美!”卡利·克鲁兹伸手从轮椅侧面的口袋里掏出一叠卷宗扔给画家,画家翻开扫了几眼便扔到了黑杰克怀里。黑杰克看完很慎重地交给了身后的伙伴,那家伙匆匆走到地下室尽头的笔记本电脑旁,照着文件打起字来。
“扳机,你有六级安全资格?”我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体液大量地流失后,气管里就像沙漠公路一样,干燥得能飘起灰了,每吐出一个字,通过的气流便刮得我直想咳嗽。
扳机看到卡利·克鲁兹掏出的文件后便躺回去没有再说话,听到我的问题也只是扭头看了我一眼,便又重新冲着天花板发起呆来了。
“六级安全!那可是与渗透入他国的间谍划上等号的高度机密。”黑杰克看到我意外的表情笑了,“难道你不知道?”
“他是间谍!”卡利·克鲁兹指着扳机冲我说,“美国国防部安插在狼群中的间谍。你知道我是怎么在深山老林里找到你的吗?因为有人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