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后和女的在先说话,吃点里面的东西,你注意里面的那些人,他们先和那些女的先抱在一起耍,耍他妈一阵后就到里面的房子里去了,里面的房子里有几张床,他们进去后就在里面搞,那个门不上锁,你看到他们进去后过一会你就进去,你一进去就拿出相机照,那里面有时候有几个人在搞。你照了相转身就往外跑,跑出门后在路边搭个摩托车就直接跑到你们学校去,你们学校那么多人,他们哪里去找你。你照了相后把胶卷给我,我去洗,洗他妈几百张往报社电视台寄,到街上到处发,我就不相信不把那些公安局的坏蛋整惨。你看下边那幢房子,那里面又住了几个女子,她们都是来那个卡拉OK厅做小姐的。那幢房子我知道,方君准备搬出来找房子时我们一同去问过,那个房子的主人说那幢房子已租给了公安局的,原来是这样。
你下午从上面看,那里面的女的脱的光溜溜地在里面洗澡。老头点了一支烟接着说。
你看过了?我问老头。
我昨天在上面凉衣服,无意间看了一下,一间房子里面有一个在洗澡,太远了,看不清楚。今天下午我又上去,那里面还是有人洗澡。她们洗完澡就到对面做生意去了。我明天要去进货,顺便买一个望远镜回来,到时候你也看一下。
学校边上有个光学仪器厂,发不出工资给工人发望远镜。这段时间街上到处都是脖子上挂着那种有长长的镜头的卖望远镜的人。
老头一次在我们学校给一个化学系老教授做门窗,休息时和老教授聊天,电视里正在播一起矿难事故,老头随口说,你是搞化学的,我们国家每年要在矿进里死多少人,你有没有办法把地下面的煤炭变成水直接用抽水机抽出来,这样不但不死人,而且也容易些。一句话让老教授惊诧不已。几天后老教授问他,他的这个想法是不是从电视里看的,是不是听别人讲的,是不是看书报看来的,是不是听收音机里听的。他说他从来就不看书报,没有电视看,没听别人说过,他听收音机也是听BBC和美国知音,那个想法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老教授说,他这种想法是可行的,但是经过他这几天的反复实验,要把一吨煤变成液体,再从地下面抽出来,这一吨煤的价格就成了几吨煤的价格,应用于实际开采根本不划算。
夜已很深了,方君还没有回来,我坐在老头的门口,老头坐在房子里面,老头的门口有一个灯,照相馆亮了门前的一片空地。
我们把外面的灯关了,你这个女朋友肯定有问题,现在几点了,噢!十一点多了。老头自问自答。
那你睡吧,时间不早了,我到那边去睡。我对老头说。
没关系的,我现在也不困,我们再吹回牛嘛!你一个星期也不来几回,我看你也是个实在人,我对你说实话,你女朋友有时候还带一个男娃儿回来,骑个摩托车,你知道不知道?那个男娃儿是干啥子的?
那个人我知道,是我们学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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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那个人不是学生,他白天老是骑个摩托车来,你女朋友也不避我,他们一同来来去去地,我看你这个女朋友是有问题。老头说。
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感觉我的心比我眼前的黑夜更沉,比我身边的黑夜更闷。
唉!也没啥子的,你是不花钱搞女的,搞完了就算了,别往心里去。我感觉你娃儿心气很重,你对她负出了感情的,这我看的出来,而她呢,她只不过把你当成了一个好耍的,耍过了也就过了。老头说。
怎么说呢,她以前对我还是很好的。我说。
你这个娃娃,以前是以前撒,人都有是在变化的,现在这个社会,连公安局的都可以开妓院,还有个啥子是好啥子是坏嘛!
我可以开导她,感化她,可以改变她。
这个人是咱个改变嘛!人一生下来就定形了的,人的性格,想法都有是与生俱来的,也就是说一个人的性格决定民他以后要干啥子,能力有多大,主要是看他有没有那个天份。你女朋友是学啥子的?
学美术的,画画的。
画画的,我都没看到过她画了啥子,我在街上经常看到那些娃娃拿个板板在街上一画就是半天,那些娃娃们才是学画的,一次有个娃娃要画我,我在街上屁股都有坐痛了他还没有画完,我要走他买水给我喝,我又坐了一会,后来肚皮饿的实在着不住了就回来了,那个娃娃画才是真的像。
我也没看到她画过什么。一个抱小白兔的小女孩,我们刚认识时她就在画,画了半年后她往学校搬时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我在她们家时她母亲不让我出门,她在百无聊赖时画我的那张像有点像我,但是,那张画上的嘴巴有点歪。
我用老头的脸盆接了水洗了一下脸,老头的脸盆架上有一盒很香的化妆品,老头己说,那是我买的,我没有婆娘,找个女的来睡,早上她们走的时候发打扮一下,我专门给她们买的。
公路前方不远地方传来了猪的叫声,房子对面公路下面那个卡拉OK厅门前的灯已熄了,公路上偶尔开过一辆汽车。
杀猪的起床了,有四点钟了,从澄江来的车就要过来了。老头刚说完房子下面的公路上就开过来一辆客车,那辆车没有开灯,只是借着路灯微弱的灯光慢慢地开了过去。
那个车上有小姐,专门和坐车的人搞的,他们搞到紧的时候就叫司机刹住车,搞完了继续走路。从澄江坐车的上到车上就和小姐搞,到重庆时正好搞完。从重庆坐车的一上车开始搞,一路到澄江正好搞完。这个车三点半从澄江出发,到重庆四点半。从重庆五点钟返回,到澄江六点,天还黑乎乎的,老头说。
重庆噢啊噢 (60)
60
方君走的那天早上拉吉也来了,我不知道她怎么总是和这个人扯在一起。拉吉帮方君拿东西,我们在路边等车时方君从她的一个包里拿出一张照片给了拉吉,拉吉拿过照片看了一下就装进了衣服里面。我往前面走了几步,让他们好说话一点,走的时候总是有点伤感。拉吉看方君的时候脸上有笑容,而方君已是泪水涟涟。这个女人,在我面前很倔很犟,在别人面前却柔弱的像个小女人。
方君上车时后向我们招手,我看到她的眼神十分的慌乱,她的手势也很慌乱,我和拉吉在路边站着,而她不知道应该看谁,应该向谁招手。好在车很快就开了,如果再慢一点我怕她又改变主意从车上下来。
方君走了,我一个人顺着马路走到了江边,我的心里空落落的,按以前的想法我应该高兴才是,我恢复了自由,我从此又无牵挂,我的生活又可以恢复到两年前的宁静,我从此可以摆脱掉一切方君带给我的无休止的烦恼。
但是,我高兴不起来。
我的眼前全是方君的身影,我的脑海里,我的心里全是方君的影子,我甚至感到了孤单,感到了没落,感到了从心底长出的一种无法排除的伤感。
我在怀念她吗?我在为她悲伤吗?我在为我自己的一段伤透脑筋的感情而伤感吗?
你走吧,你走了才好,反正从此我也不管你了,随你去吧!你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你以后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我在心里一遍遍重复着这几句话,但是我的心里,我的脑海里全被方君的影子塞的满满的。我望着江水,江水不动;我望着两岸的山,山不动。我望着远处江面上的一座桥,桥也不动。
我在江边一直从坐到下午三点钟,我估计方君已经到家了,就走到街上,进了邮局拨通了方君家下面的她母亲学校校长家的电话。接电话的是方君,她说她一点多就到家了,路上都好,我嘴巴喏喏了几下,竟然哇地一声哭出了声音。
好,反正现在随你去干什么,我也不管你了……
我嘴里翻来覆去地重复着这三句话,方君倒是很平静,她在那头说你不要这样,我知道我不好,有些地方对不起你,但是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以后有时间我还会来重庆看你的。
我擦了把泪水,心里好受了一些。
你不用来看我了,最好再也不要来了,你来了我也不会再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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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在窗台上点了一支蜡烛,把方君的照片从相册里拿出一张张点燃,一张张看着她的身影变黄,变黑,卷起来,化成一片片黑色的灰烬,从窗口像黑色的树叶一样,在重庆六月的阳光里一片又一片翻转着飘然而落。
我把我和方君的合影全拿出来,把里面方君的影子全剪下来,让那些和我一起时快乐的方君的影子,也在我冰冷的目光中化成灰烬。我从书架上找出一本方君送给我的书,撕掉非页里方君写下的字迹,扔在了宿舍后面的垃圾池里。我要清楚掉所有有关方君的一切痕迹然后开始新的生活。我的学生生涯还有一年,我要认真去上课,我要认真地读点书,一同和同学们去吃饭,一同去图书馆,一同去看电影。我要把床头的书再看一遍,我要像大一进那样早起晚睡,用书充实我的生活。
重庆六月的阳光是炎热的,我的手掌在火焰上面居然没有感到一点热量。我的内心和我的身体,在伸进窗户的重庆六月的阳光里感觉不到一点热。
……
而这样的时刻,我所经历过的生活
已变得执迷而狂欢。我所看到的
尽是些一次性的前卫消费,
他们在我的身后,犹如秋后的树叶飘零,或者
秋风唱着后现代音乐向着更深处挺进。
然而,我却仍然关心着我的爱情,挺出水面的
南方的故乡、家园,未曾失去的零星怀念:
一本书、一封信、一张褪去光华和色彩的照片……
把今天的生活映衬的古色古香,
像年代深远的旧时庭院。
曾皮《成长:献给我的童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