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奋斗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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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奋斗记-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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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目光落在他们的身上,“说出这番话来,你们要是寒了驻守边关,战死沙场这诸多老臣的心。”

    “你们既从未参战,更未曾上过战场,只读着几本破书,就自以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懂得兵法。小小的寒江关?你们可知寒江关地处何处?有何天险?城高多少?城厚多少?又有多少兵马守关?何人守关?又是善于何法?”颜元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抛出,直问得那二人哑口无言。

    “半年前,我率五百精兵潜入突厥杀了突厥的两万精兵,诸位听得可是觉得很是引以为荣?”颜元在咄咄逼人之后,话题竟转到了自己的身上。

    “公主率五百精兵于突厥境内全歼突厥两万精兵,大唐自上而下,为公主这善战为荣。”有人上赶着拍马屁。

    “诸位怕是不知,我领这五百精兵潜入突厥之前,提前了三个月准备,先让人将突厥的地形绘出,再探那两万兵马的行踪去向,其后制定了相关的潜入路线,如何潜入突厥,又如何在那两万精兵的去路上设伏,在短短的两个时辰内,全歼他们。潜入的方法和路线,我与那幽州军政上下足足商议了数十种方法,还有相应应变法子。饶是如此,我们于突厥设伏时,都险些功亏一篑,不过是因着一突厥小兵先是骑马过了抵达了我们的设伏之处,眼看便要动了我们早设下的机关,幸而当时有人当机立断将那人与马儿射杀,并迅速着他的尸首藏起,这才叫我们的计划得以完成。战场之凶险,尔等以为比之各位在朝堂的尔虞我诈少了?战场之上,一但有所差池是要丧命,而你们,就算败了,还能想着法子补救,人死了,还能救吗?”颜元说到这里,语气越发的严厉。

    “本宫知晓,你们这些文臣,从来都瞧不起武将,可文能安邦,武能定国。你们觉得武将粗俗,可他们却站在最危险的地方,眼下你们所享受的安宁平静,没有他们在前方浴血奋斗,你们有这样的好日子吗?你们瞧不起人的,偏偏却帮你们守着这个国家,你们不仅不思报恩,反倒是处处闲着挑刺,却是要大唐自断其臂,叫外邦得了便宜,你们就高兴了,欢喜了?”

    “公主,公主臣等断无此意,断无此意。”

    那几个开口的此时被颜元扣了那么大顶帽子,连连跪下请罪。

    “好听的话,谁都会说。说了什么不重要,做了什么才是叫人看得最明白的。”颜元此话一出,那几个已是吓得全身发抖了。

    “话既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亦听闻我在幽州主政时,有人参我费粮甚多。正好叫满朝文武见证,我虽为大唐公主,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父皇母后将折子压下,可于孩儿所见,孩儿问心无愧,并不怕查。”颜元提出如此要求,直叫满堂皆惊!

    “还请父皇母后成全!”颜元与李治武媚娘再次请求。李治看向武媚娘,武媚娘道:“我儿想要怎么查?”

    “请父皇母后传召户部兵部两位尚书、侍郎、主事,命其将孩儿自接管幽州兵马以来所有的帐目都带来,当朝查验。”颜元提出查验之法。李治与武媚娘对视一眼,“准,传!”

    很快被颜元要求传召的相关人员,以及帐本到了太极殿。

    “本官接管幽城时,与幽州刺史,前幽州刺史,以及户部侍郎严恒之,兵部侍郎罗益,将彼此幽州的兵马人数,兵器,粮仓尽数清点入册,上头还有我们各字的签名,彼此一式五份,本宫手中有一份,幽州刺史处有一份,前幽州刺史,还有户部,兵部,各有一份存底。”颜元正坐而开口,户部与兵部的两位侍郎很快将当日的册子翻找了出来,“存底在此。”

    这两份东西很快传到了李治与武媚娘的手中,二人看过,又叫诸位宰相过目。

    “自本宫接管幽州以来,幽州军队人数增减皆有登记,这一年来,朝中发往幽州的粮食共计七十万担,而幽州的兵将共计有三万,幽州这一年有近三十万担的粮食收成,共计是一百万担粮食,至今为止,本宫可从来没跟朝廷要过粮。几位侍郎算算,本宫浪费粮食了吗?按幽州军的人数,每人每日每顿所需的基本粮食,就算一人一餐八两吧。一天两餐!”

    “公主,若是按照这个数目来算,粮食早已不够。”有那算术好的早给算出来了,弱弱地开口。

    “朝廷所拔的粮食按正常的供给都不够,本宫养着幽州的兵没要粮,竟还有人参本宫浪费粮食。”颜元说到这里很是温和,可却叫人感觉到她心口那股怒火。

    “公主是如何养着幽州的三万兵的?”这会儿,竟然有人问了颜元这么一个问题。

119章 襁褓中死去的孩子(十四)() 
颜元一眼看了过去,这朝中的人,她认识的没几个,人家问了这个问题,颜元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能回答,“军中士兵操练之后,该守城的人守城,其他人本宫命他们往幽州山中开垦荒山,种田养鸡,自给自足。”

    “公主真乃贤明也!”那人竟朝着颜元深深鞠以一躬。颜元一愣,那人已朝着李治与武媚娘道:“参长卿公主费粮者,可见是为一己之私,公主殿下能思及兵农结合,自给自足的法子,想是公主殿下手下的将士,定也是那懂得爱惜粮食的人。”

    “不错不错!”李治显然很喜欢别人夸奖颜元,这可不是笑呵呵的。

    “想来这一回,再没人说陛下和我,偏爱我儿了。”武媚娘淡淡地说着,颜元道:“孩儿觉得,无论此人出自何意参了孩儿,还是需得鼓励的。太宗皇帝曾说过,以铜为镜可正衣冠,以史为镜可知兴替,以人为镜可明得失。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朝中不可言仅一家,孩儿深以为,父皇与母亲该赏赐这位大人。”

    此言一出,更引满堂叫好,各自私事,显然都没想到颜元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李治与武媚娘眼中的满意,更是无法隐藏,“好,朕的公主说得对,说得对。”

    无论如何,宴会到了此时,还是叫人十分满意的,李治再命人上酒,两个内侍端着酒上来,开此这时,樊洪身侧的两个侍卫竟然抽剑而出,同时地攻向李治与武媚娘。

    彼时颜元正好在殿门的位置,却是刚准备出去,那剑光一闪,两人同时喝道:“拿命来!”

    颜元随脚踢了一旁的桌子将那二人砸下,转身飞扑回过去,突然感觉一阵反光,那是,那是箭,“父皇,母后,小心!”

    两支箭自殿外射入,那方向正是李治与武媚娘,颜元伸手拿住射着李治的箭,可那箭术之猛,竟将颜元带得整个人往前倾去,射向武媚娘的箭,眼见是捉不住到了,颜元借着那箭势,整个人挡在武媚娘的前面,射向李治的箭,被她插入地上,另一支亦射入她的身体,穿了过去,明晃晃地扎在墙上。

    “元儿!”在最后那一会儿功夫,颜元另一只手推倒了武媚娘,此时一口鲜血喷洒而出,染了武媚娘一脸……

    “护驾,护驾。”事情转变太快,刺客和那射入的箭也都太快,这会儿颜元倒在地上,薛丁山等人才反应过来,立刻将那刚刚被颜元打倒在地的刺客拿下,当然也有人往外头追刺客去。

    “元儿,元儿!”李治与武媚娘在那一刻都以为在劫难逃了,可此时颜元倒在地上,武媚娘连忙将她抱起,颜元不断地咳着血,“父皇,母后,此事定与樊将军一家没有关系,父皇母后切不可中了突厥可汗的计,失了良将。”

    “别说话,元儿,别说话。御医,快传御医,叫御医啊!”武媚娘第一次失态地叫唤,李治又何尝不是。

    “元儿,元儿啊!”李治慌乱地捉住颜元的手,一声一声地唤着,颜元依然咳血着,“不,父皇跟母后,一定,一定不要动樊洪将军,一定不要。”

    “不动,父皇答应你,不动他们,不动他们,你听话,你别说话了,别说话。”李治眼下只盼着颜元没事儿,“快些,将公主扶回宫去。”

    武媚娘惊醒一般地要将颜元抱起,可她这一动,颜元血吐就更厉害了。

    “陛下,天后,公主怕是伤了肺,万万不能动弹,还请等御医来了再说!”有略懂医术的人开口提醒,武媚娘张望道:“太医怎么还没来,怎么还没来啊!”

    “陛下,天后,可否让臣先试试。”刚刚那出列询问颜元如何养着幽州的三万兵马的官员,此时站了出来自请。

    “狄仁杰!”李治显然是认得这位的,狄仁杰道:“正是微臣。眼下公主情况危急,陛下,娘娘,就让微臣一试。”

    武媚娘想也不想地道:“快,你快些,快些为元儿看看。”

    围着颜元的人都纷纷让开了,狄仁杰从身上掏出了银针,分别扎在颜元中箭的位置,颜元很痛,痛得全身都提不起任何的力气。

    “公主,你要撑着,切不可睡过去。”狄仁杰提醒地说,颜元微微一笑应了一声。

    “还请天后将公主放平了。”狄仁来与武媚娘说着,武媚娘立刻照坐,她这一动,颜元又是吐了一口血,那些血,染了颜元全身都是,武媚娘亦然。

    狄仁杰又在颜元的伤口周围再扎了几针,能看到那血慢慢地止住了,“这一箭,穿胸而过,伤及公主的肺部,是以公主一动,肺部流血,公主便咳出血来。肺乃呼吸之道,眼下公主纵是喘着一口气儿,都如同刀割。”

    “那该如何是好?”颜元的身上,早已被渗湿,是汗是血,早已分不清,狄仁杰说得是真不错,颜元从来没有这么痛苦过,每喘着一口气,就像被刀刺了一般,痛,真痛啊!

    狄仁杰摇了摇头,“药石罔效,臣,无能为力。”

    这是被判了死形了,也是,伤了肺啊,就算是在二十一纪,要求都难,更何况这古代的医疗水平那么差。也不知道,她这样死了,任务会不会完成呢。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当初元儿昏死了两日都能活过来,她一定能撑下去的。”武媚娘抱住颜元,“元儿,你不要放弃,听到了没?你不要放弃。”

    她并不想放弃,她依然想要活着的,虽然她活的时间不少了,可她还想能活下去。可是真痛啊,很痛很痛,她很累,很累啊!

    “元儿!”……

    颜元走在一片黑暗之中,四处并无人烟,她就这样一直都走啊走啊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好像忘识了自己叫什么,又为什么而走。突然听到一阵低沉地声音唤了一声颜元,她猛地惊醒。

    “陛下,天后,公主醒了,公主醒了!”耳边传来这一声声的惊呼,颜元睁开了眼一看,李治与武媚娘都在她的床前,记忆一下子都复苏了,颜元张张嘴唤道:“父皇,娘!”

    武媚娘连忙将她按下,“别动,你虽动,就这样躺着,也别说话,啊!”

    颜元应了一声,身上也是很痛,不过,比起她昏迷前好多了,那时候连呼吸都痛。等等,呼吸,好像,现在不痛了呢。

    睁着眼睛看向武媚娘,武媚娘伸手摸过颜元的头,“幸好,你福大命大,巧逢云游的国师回来了,给你服了一颗仙丹,你这条小命才算保住了。”

    国师,仙丹……颜元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地表示自己对这个世界再次产生的怀疑。

    “不过,国师也说了,你要好好地养好身体,至少在半年内不可动手,否则再次伤及肺腑,他也无力回天了。”武媚娘叮嘱着颜元,颜元倒是想到了另一件事,“樊洪!”

    武媚娘道:“你自己的小命都快没了,还有那闲功夫担心别人。”

    颜元待要细问,武媚娘捂住她的嘴,“没事儿,你都看出来了樊洪是被人栽赃的,我与你父皇又岂会傻得由着别人当枪使。突厥的人可真是要置樊洪于死地啊,那两个侍卫是樊洪带进宫来的,若是当真刺杀我与你父皇成功了,大唐大乱,樊洪必死无疑,就算不成,你父皇震怒这下,定也不会给他们辩解的机会。”

    再次摸摸颜元的头,“他们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我儿以命相救,在危急的时刻还会为樊洪求情,以致他们的奸计无法得逞。”

    “射箭的是谁?”颜元再问,明显这是两拨人。武媚娘道:“是王氏后人。”

    颜元立刻明白了,可不是李治前皇后王氏一族的后人。武媚娘道:“这些事你知道就行了,旁的无须你操心。好好休息。”

    其实颜元也是真累,才这会一小会儿的,眼皮就直打架,武媚娘的手覆盖在她的眼睛,颜元沉沉地睡了去。

    听到颜元均匀的呼吸声,李治才与武媚娘一同起身,临走时,武媚娘回过头吩咐道:“照看好公主,若再有半点闪失……”

    满殿的奴婢都连忙跪下了,“奴婢等定伺候好公主的。”

    接下来的日子,颜元一直都在昏睡中度过,一天十二个时辰,她清醒的时间都不到两个时辰,每回刚醒了一下,又睡了过去。

    因伤的是肺腑,颜元每日都只能用些流食,易消化,好进食。没有几日,却是瘦了许多。

    “公主!”颜元自小没选伴读,一直以来都是跟着李弘李贤读书识字练功,自是没什么朋友的。武媚娘原想着寻个人进宫陪陪她,转了一圈竟想不出个人来。

    还是樊梨花一再求见,武媚娘寻思了几日,终是答应了。

    颜元原昏睡着的,听到樊梨花的声音睁开了眼睛,“樊将军。”

    “可是吵醒公主了?”樊梨花只是试探地唤了一声,没想到颜元竟真的醒了。樊梨花侧过头打量着颜元,颜元道:“我这一天醒来的时候很少,没什么吵醒不吵醒的。在京中呆得还习惯吗?”

    “多亏了公主,当日若不是公主为我们求情,只怕我们一家早已人头落地。”樊梨花是真心实意地道谢的,颜元道:“眼下朝中是何形势?”

    樊梨花一顿,颜元解释道:“我睡得多,父皇母后也担心我的身体,外头的事都没跟我说,既然你来了,我也正好有精神,就说给我听听吧。”

    “陛下已经下令攻打突厥,突厥动了要杀陛下与天后的心思,意在一举两得。我与父亲已经请战出征。公主的大恩大德,我们定会以平定突厥为报。”樊梨花简略的说了眼下的发展,颜元点了点头,“你们小心。”

    “公主在京城也要好好地养好身子,臣亦盼着能与公主再打一场,分个胜负呢。”樊梨花想跟颜元分出胜负可见是十分执着,此时还不忘提。

    “还是等你打赢了薛将军再说。”

    “丁山本就打不过我,那日我只是不好当着他的面说罢了。”樊梨花与颜元小声地说了这一句,引得颜元大笑,“我就知道,可我啊,就是故意当着薛丁山的面儿说的。”

    樊梨花瞪大眼睛,她与颜元的岁数相差无几,正是天真活泼的时候,“公主是为何?”

    “我就是想看看啊,你敢不敢当着薛丁山的面说,你比他厉害呢。”颜元可不藏着自己的心思,“果然啊,你就是没敢当着他的面儿说。”

    那一幅就知道你会如此的模样,让樊梨花羞红了脸,随之又道:“臣倒是要看看,将来公主殿下会瞧上个什么样的驸马,彼此,一定叫公主好看。”

    找驸马的或儿啊,颜元是压根就不操那心。“那你可是有得好等了。”

    两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在一块说着些话,颜元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最后还是撑住睡过去了,樊梨花才离开了。

    武媚娘听说了颜元撑着与樊梨花说话的事儿,转过头问了身边的嬷嬷道:“当初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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