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痴汉状令颜元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罗成刚出了门即被程咬金拉住了，一旁还有秦琼徐茂公他们几个，一群人勾着罗成往花园去，寻了个空荡的地方说话。
“以前总觉得长卿王虽然看着温和却甚是严谨，今天这杯交杯酒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呢。”程咬金说着上下打量交着罗成，“我给你看的那些书，你看了没有？”
书，程咬金给他的书不就是……罗成的脸更红了，程咬金却推了他一把，“今晚可是你的洞房花烛夜，你总不想一辈子都被长卿王压吗？”
罗成不吭声，倒是秦琼道：“长卿王跟表弟的事，表弟心里有数，咬金你别捣乱了。”
程咬金嘀咕了几句，倒是徐茂公道：“能娶到长卿王那是罗成兄弟的福气，往后有你羡慕的时候。”
罗成点头如捣蒜，显然认同徐茂公的话。
宴客敬酒，罗成不意外的被灌酒了，送李建成兄弟三人时，李建成与李世民都嘱咐他好好地对颜元，李元霸更是板着一张脸道：“你要是欺负我三姐，我一定揍你。”
小拳头冲着罗成挥了挥，罗成喝得半醉半醒，“四皇子放心，我不会的。”
“少爷，我扶你回房。”送走了李家三兄弟，罗成脚下一晃，一旁的管家连忙地扶住他，回房，回房就能看到他的殿下，他的妻子。
只这样想着，罗成便觉得整颗心都被塞得满满的。
而宫里送走了颜元后，窦氏呆在她的宫殿里呆坐许久不动，李渊也不知是否与她心有灵犀，竟然也走了进来。因颜元已开府，于宫中便居于窦氏宫中的侧殿，并不曾另开宫殿。
“皇上。”窦氏与李渊见礼，李渊走过去执起她的手。“皇后在想什么？”
窦氏打量着四周，“元儿出嫁了，我这心里为她出嫁高兴，可又不舍。她这几年自由惯了，我真怕她嫁进了罗家会不习惯。”
说到这里，窦氏眼中含泪，“皇上，元儿这一生为大唐，为我们李家费尽心血，我只盼她一生和乐，您万万要护着她。”
有些事，不必说，窦氏心里都清楚，颜元的功劳太大了，又以女子之身封王，以前天下各方势力割据，没人有功夫攻击颜元，但这天下一平，那弹劾颜元的奏折就已经成堆放在李渊的案上。
“你放心，我会护着她的，就是建成，世民，元吉，元霸，我都会护着他们的，会的！”李渊似是在给窦氏承诺，同样也是告诫自己。
颜元不知窦氏为自己操碎了心，洞房花烛，罗成没给颜元想其他的机会，带着几分醉意，生疏的亲吻抚摸，在颜元痛的时候，他更痛。
一声一声唤着殿下，殿下，颜元被他磨得全身无力，只能任他肆意妄为……
“殿下受了伤？”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罗成问，颜元应了一声，沉沉地睡去，罗成没再闹她。
再醒来天已经亮了，感觉身边有人，抬头一看罗成与她一笑，显然等了她许久。
“得要进宫请安呢。”作为皇帝的女儿就有这么一点好，大婚第二日就得进宫，不过，时辰嘛可以往后拖点，可看这时辰也不早了，拖太晚了就不好了。
“我为殿下穿衣。”罗成一听起身要给颜元拿衣裳，颜元道：“你穿好你的吧。”
“王爷，越国公可是起了？”外面听到了动静，轻声地询问，罗成道：“进来吧。”
颜元也坐了起来，身上穿着里衣，看了罗成一眼，罗成一笑，颜元走了下来，“你打理好自己，我准备准备就进宫。”
罗成伸手抚过颜元的脸，“殿下，我是不是在做梦？”
真是……颜元打趣地道：“许是呢！”
罗成捉了捉头，颜元已经去洗漱更衣了，因是要进宫谢恩，两人都穿上朝服，出去的时候罗艺夫妇也在等着了，颜元以晚辈之礼先见，“拜见父亲母亲。”
这般知礼，罗夫人松了一口气，论爵位颜元还在罗艺之上，罗艺也与罗夫人见礼，“长卿王。”
“我们要进宫请安，稍后再与父亲母亲见礼。”
“快去吧，莫让皇上皇后久等。”罗艺让他们快去，罗成与颜元同去。罗成伸手，颜元自然而然地挽过罗成的手臂，相偕而去，罗夫人看得面带诧异，这才成亲一天就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回到宫里就连李渊都在等着他们夫妻，又是一番见礼，男女分坐，窦氏拉着颜元问个不停，不外乎是罗家上下待她如何。
“娘您真是白操心了。罗家上下都不是蠢人，您女儿我哪怕不是亲王亦是帝女，谁还会给我气受不成？”颜元哭笑不得地说，窦氏一听还真是，都是她太操心了，全然忘了她颜元又不是寻常的女儿家，所谓君臣父子，在罗家她是亲王爵位，罗艺见了也得与她行礼。
“那你可不能仗势欺人。”正喝着侍女端上来的奶茶的颜元一听差点没呛到，“我的亲娘啊，您女儿有什么时候仗势欺过人吗？”
“越国公没用早点，照样给他拿一份。”颜元与侍女吩咐，窦氏看着颜元在笑，颜元淡定无比地道：“初到罗家不熟悉，娘还真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吃个早点都这么看我。”
窦氏戳了她脑门，又给我装糊涂，颜元侧头一靠她的肩膀道：“所谓难得糊涂，娘亲，您就别为我操心了。您那么聪明，我还能傻。”
“你要是傻我还不用那么操心。给越国公送去，就说是长卿王让送的。”颜元既然懂得心疼丈夫那就是好的开始，窦氏哪里会当坏人呢。不管颜元对罗成是何心思，一开始愿意花心思对待罗成总有一日她会把罗成放在心上，到那时两情相悦，她就放心了。
这么一想窦氏的笑意就加深了，伸手抚抚颜元的脸，“都为人妻了，往后可要尽为妻的本份。”
颜元抬了眼皮道：“您该跟罗成说让他要尽为夫的本份。”
被掐！窦氏拉着颜元问起了他们夫妻之事，颜元装傻不说，想当初武则天养男宠不少，没少让颜元养几个顺眼的，那时候武则天说起那男女之事豪放无比，颜元一开始听着还不好意思，后来倒是放开了，当然也从武则天那知道了不少东西，但是夫妻之事她从来不喜欢跟人说，就是亲娘也一样。
窦氏也就说说，看颜元那淡定的小模样，可那领下的红印，窦氏是过来人哪里会不懂。
而在前面的男人堆里，窦氏让侍女送来的早点摆上来，罗成原本冷洌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旁边的人未必相信是颜元让人送来的，可罗成相信。
“元儿少时征战沙场，性格刚硬顽强，往后你多包容些。”李渊也不信这是颜元让人给罗成送的，只以为是窦氏在帮颜元。是以冲着罗成如此嘱咐，颇是心虚。
“殿下甚好，是殿下包容臣才是。”罗成帮着颜元说好话，颜元的好他比谁都清楚，那一生颜元至死都念着古生，为女帝而统领天下依然不变，他见过颜元对待母亲时的细心温柔，颜元并不是一个多强势的人，她的强势只因不得已。
可这些人却以为颜元是一个强势的人？罗成为自己所了解的真正颜元而欢喜。他们都不知道，只有他一人知道，便只有他一人懂得，没人有跟他抢，他守在殿下身边，一生一世。
“既然是元儿叫人送来的，你就吃吧，不必讲那些虚礼。”李渊其实也不明白罗成究竟是如何对女儿如此一心一意，除了她再也不喜爱别的女人，哪怕颜元注定一生无嗣都不在意。
“谢皇上！”脑波不在同一个频道上的人是永远都不会明白对方在想什么的，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如此而已……
338章 巾帼英雄（二十八）（）
“皇上，皇上，出大事了，萧瑀萧大人跪在宫外，状告长卿王杀害昔日大隋皇后萧氏，且有人证物证，请皇上为萧皇后做主。”李渊带着一家子和和乐乐时，内侍慌张地跑了进来跪下禀告。
李渊听闻一张脸都黑了，“什么人证物证？”
“萧大人已经跪在了外头，请皇上移驾。”内侍不敢回答，而是将萧瑀的话转述，李渊的神色更不好了，“他让朕出去，而不是进来？”
“是！”内侍恨不得把自己缩成团。李渊冷哼一声，“走，跟朕进内殿。”
进内殿便是要见颜元，这件事颜元是做了没错，那么多年都没被人人翻起来，那又是谁给翻出来的，可是颜元手下的人？
颜元一听始末，冲着李渊道：“父皇怕什么，既然人证物证俱在，我们就去看看呗。”
听她说得那么不在乎的样，李渊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来，“此事可大可小，若是萧瑀是与朕私禀那还罢了，朕想如何处置都是朕一句话的事，若在宫外听审此事，满朝皆知，到那时要如何处置你万不是朕一人说了算。”
“萧大人明显就是不想让父皇把这件事压下，换而言之，萧大人想置我于死地。不，应该说是有人要借萧大人的手取我的性命。这可真是一份大礼，新婚大礼！”颜元勾起一抹笑容。
“萧大人敢在宫前说出这番话，必有铁证，否则断不会鲁莽行事。”李世民提醒一句，颜元冷笑道：“我既然敢杀人，就不怕人翻出来。”
颜元不怕，其他人却怕啊，李渊道：“你杀的不是常人，那是前朝皇后。”
“一个草菅人命，欲杀臣妇臣女的皇后，我报仇亦是天经地义，他就算是有我杀萧氏的证据，我也有证明萧氏该死的证据，他既然不怕萧家的名声一落千丈，我怕什么？”颜元说出自己有恃无恐的原因，李世民道：“凡事总要讲个理字，是萧氏要杀母亲跟元儿在先，元儿为了永绝后患而杀了萧氏，说来说去都是萧氏咎由自取。”
李建成道：“若是有人问萧氏为何要置母亲和元儿于死地呢？”
李渊一凛，这事绝对不能闹出来。颜元理直气壮地道：“我们怎么知道萧氏为什么要对我们动手，想知道的人去问萧氏啊，只要证明萧氏狠毒要杀人就行了。”
说的是，他们不说，这件事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既是如此，你随朕出去。”李渊心头的大石落下，让颜元同去，颜元笑着应是。窦氏也表示要去，昨天是颜元大婚之日，今天就闹出这样的事来，窦氏也想弄明白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大胆。
李家一行浩荡行至宫门前，萧瑀拜见道：“臣叩见皇上，皇后。”
“时文，有什么事起来说吧。”李渊冲着萧瑀还算是温和地开口，萧瑀俯首道：“皇上，家姐蒙冤而死，臣请皇上为家姐讨回公道。”
李渊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一开口就要他讨回公道，那是要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为萧皇后报仇吗？别说萧皇后确实该死，哪怕萧皇后不该死，李渊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杀自己的女儿啊！
故而看着萧瑀的目光透着不善，偏偏萧瑀一无所察。“先时家姐失踪，臣等一家只以为家姐是失了踪迹，总是能寻回的，不想闻此大变，竟是长卿王杀害了家姐。皇上，家姐纵不是前朝皇后，却是我们萧家之女，长卿王杀害家姐，这是物证，另有证人在此，请皇上明鉴。”
明鉴不明鉴的再说，李渊拿过萧瑀递上的所谓物证，又看了看跪在萧瑀身边的一个少女，交到了颜元的手里，颜元拿过仔细一看，所谓的物证是毒药瓶，那确实是当初她让人给萧氏灌药时用的瓶子，颜元并不怀疑自己的身边出现了叛徒，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能让颜元贴身带在身边的人都是自小颜元教出来的，绝对可靠。
那这个瓶子的出现就有些诧异了，而这个少女给她的气息也透着一股奇怪。
“你，抬起头来。”颜元冲着少女说话，那原本低着头的少女闻之缓缓地抬起头，一片倒抽，螓首蛾眉，杏面桃腮，眸含秋水，肤如凝脂，如此姿色说是国色天香都不为过啊！
可那看向颜元时没有恨意那就更好了。颜元勾起了一抹笑容，“萧氏！”
这一唤那少女眼中闪过一道慌乱，颜元的笑意更深了。“萧大人，要定我的罪之前，我想你应该知道一点，比如我为何要杀萧氏。除了两军交战，于战场厮杀，我敢说我的手里没杀过一个无辜的人。这样，萧大人还是决定要在这殿前说个清楚？”
萧瑀一顿，对向颜元，颜元刚刚已经承认了是她杀的萧氏，就凭这一点气度萧瑀亦心生佩服。
“臣无状，冒犯皇上。”萧瑀跪下请罪，李渊道：“时文起来吧，我们进去说。”
目光回过头看了那少女一眼，他以为自己这一眼看得隐蔽，却不知尽入窦氏和颜元的眼里。偏偏她们都不作声。
进了内殿，萧瑀直问颜元道：“刚刚长卿王话中之意？”
“我想有个人萧大人一定认识。”颜元击掌，一个老迈的嬷嬷走了出来，萧瑀只看一眼便认出那人来，“蓉娘子。”
“郡王！”嬷嬷唤了萧瑀昔日的爵位，新安郡王，萧瑀一眼扫过了身边的少女，虽然很快收回了目光，颜元看在眼里。“萧大人既识得此人，当知她是萧氏的心腹，她说的话萧大人信吗？”
萧瑀动了动唇，半天说不出话来，诚如颜元所言，蓉娘子是萧氏的心腹，他心里有数，此人是在杨广死后才失踪的，那时天下大乱，他连萧氏是护不住，更别说一个仆人了。
颜元并没有等萧瑀的回答，转过身从侍女的手里拿过一叠子供词，“这是昔日宫中郑御医，前礼部邱夫人萧氏的供词，萧后是萧大人的姐姐，礼部萧夫人也是萧大人的姐姐，萧后死了，邱夫人还活着，萧大人看完供词之后不妨去见见邱夫人，问个一清二楚。”
萧瑀有些失态地抢过颜元手里的供词翻阅，越看越是心惊，颜元站在他的面前等着萧瑀看完，全身都已无力瘫下了。
“萧大人，我给了你答案，现在也请萧大人回答我的疑惑。比如，萧大人是如何知道萧后是死我的手里？她又是何人？”颜元指着少女，少女低下头，萧瑀深吸一口气，“此乃家中侄女萧惠。萧后之事，臣数日前收到一纸书信，直言是长卿王杀害了萧后。臣本不信，昨夜萧惠求见，言辞凿凿地指出萧后托梦，道其死得冤枉，又拿出了一干物证。皇上，臣，罪该万死。”
俯首而告罪，李渊看了颜元一眼，颜元冷笑了一声，“我再问萧大人一句，是谁给萧大人出的主意跪在宫门前直指我杀害萧后一事的？”
本来俯首的萧瑀但听此问，整个人一颤，“长卿王？”
“萧大人，我还称你一声萧大人是给因对你的尊敬，但给你这主意的人是从一开始就想让我死，若非我向来不杀无辜的人，也习惯把证据留着，今日我就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此人要杀我，我岂能不查清他的身份。萧大人，你有两个选择，第一，告诉我那个人是谁；第二，我将萧后做过的事广而告之。”颜元蹲顾萧瑀的面前，与之平视，展露她的强势。
“长卿王当初能放萧氏一族，今又何必苦苦相逼。”萧瑀面露难色，颜元冷哼道：“我放你萧氏一马得到的是什么，是萧大人闹到宫门前要置我于死地。说起来若是萧氏一族身败名裂，萧大人能怨死了的萧后，怨你自己，那也怨不到我。我只诛首恶，从不为难萧氏一族，包括萧大人你，换来的是什么？是萧大人要置我于死地啊！既然事情都说开了，那就干脆说明白。说句实话，萧大人不说是谁给你出的主意，难道我就查不出来吗？我给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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