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知道我们在哪里呢?你应该去问构架时空门的那个。”
“我要是找得到那个家伙,我还会问你吗?那只色狼精灵。不过,香菜,带路是你的责任,我问你也没错吧!”少年叫着以流畅的动作跳了起来,敏捷得不像人类。可是,他的举动却没有人觉得突兀,这个少年给人的感觉就像空气一般,自然到令人忽略的程度。除了……除了他那一双绿色的眼睛,深邃而美丽的绿色似乎与海妖塞壬的歌声有着相同的效果,多看一眼就会连灵魂一起被吸进去,从此被牢牢的束缚住。
周遭气氛恐怖却拥有‘香菜’这样不知所谓名字的少女貌似害怕的退了一步,暗色的眼却已经明显的弯了起来,口中却委屈的回答:“可是,现在是特殊情况……”
“也是,即使是时空魔法,超过一定空间就无效的,理论上我们现在应该还在迷失森林里,不应该忽然就到了这种地方,何况连语言都不同,现在大陆上还有不使用通用语的国家吗?”
代替少女辩解的,是一位绝色美人,他的五官和身材比例似乎经过了最精密的计算,唯有完美一词来形容,虽然很难用具体的某个具有偏向性的词来形容出他的特点来,但无疑即使是他的一根头发,也完美到找不到任何缺点的地步。也正是这种完美,使得没有人敢于上去和这位接近不现实的美人搭话,甚至连从他身边经过,也会担心是不是会因为自己破坏了美人周遭所带有的完美的氛围。
说来也奇怪,如活动地狱的少女,完美接近极致的美人,拥有妖异瞳眸的少年,无论哪一个都是具有强烈个性和独立感,不能轻易与其他人融合的存在,他们却如此自然的站在一起,那么的理直气壮,天经地义,在微妙的平衡中,有一触就会崩溃的危险性,却也带着天长地久的永恒。
不管将来迎接的到底是关系的彻底崩溃,还是无可动摇的永恒,眼下这三个人事实上才不过刚刚相识不久,在不幸进入迷失森林,好容易可以离开乱七八糟的精灵村落,从某色狼精灵制造的时空裂缝出来之后,他们却无语的发现自己身处完全陌生的集市里,连语言都无法相通。
这实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无论是大陆还是周围的岛国,现在都已经使用通用语,就算原来的语言还保留了下来,但至少当地人面对外地人的时候应该使用通用语吧!眼下的处境却是完全无法沟通,惟有‘领队’的香菜小姐在看到店铺的招牌时露出了神秘古怪的表情。
“理论上,为什么我们会到理论上无法到达的地方啊啊啊!”对于现状的不满,少年大声的嚎叫了起来,这种叫声却在中途停止,少年忽然若无其事的说道:“我肚子饿了。”这种态度好像他刚才的不满完全不存在一般。
美人似乎很习惯少年的变化,微笑的说道:“也好,我也有点饿了,先找一个地方吃东西,然后找找当地的勇者工会吧!好久没升级了,真令人担心。话说回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勇者工会应该找得到吧!领队?”
少女连他们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却奇异的让她找到当地的勇者工会,这似乎不是一个有常识的人会提的要求。
香菜却对美人回以微笑:“当然可以,阿君。”
这两个似乎不是可以用常识来衡量的人。
只有少年觉得不妥,大声叫道:“为什么是勇者工会啊!就不能多休息几天吗?”
……抗议的方向好像错了吧?这个果然也非寻常人等。
“有什么好休息的?你以为我们是出来玩的吗?”美人阿君皱着好看的眉说着,向前走去:“香,先找一家干净一点的旅馆吧!”
“知道呵呵,安德,好可怜哦,看来你是休息不了了。”香菜貌似乖顺的说道,回头对少年的话语中的挑拨意味却清晰可见。
会被这种话挑拨的是笨蛋吧!可安德却向阿君扑了过去,抱着对方大腿哭叫了起来:“不要,好不容易从迷失森林出来,我才不要去勇者工会接什么任务,我要休息啦啦啦!”
看着周围聚集起来的人群,美人的呼吸混乱了起来,太阳穴上隐隐有青筋跳动着,抬起另一只脚就想朝那张白痴脸上踩下去。
“Βγμσττμλσμ!σβμδνυμνφυτ?”
一长串古怪的音节从他们身边飘了过来,没有发现自己脑袋正险险的处于某漂亮脚下的绿眸少年疑惑的转过脑袋,发现自己的衣角被一女子拉住,那串音符就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这是一位美丽而奇怪的女子,说她美丽,白皙的皮肤,嫩红的樱唇,纤细的身材,尽管比不上美人阿君,但确实是美丽的,说她奇怪,是因为这女子的眼睛上蒙着层层白色绷带,不管是受伤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在这种眼不能视物的情况冒出来,相当的奇怪。不过从使用的语言来看,这少女用的确实是本地语言,也就是说她是本地人吧!
“有事吗?”奇怪的打量着蒙住对方眼睛的绷带,安德好奇的问道。
“σβμδνυμνφυτ?”女子重复了一开始那句话的后半部分。
“对不起,我听不懂,你会说我的语言吗?”安德为难的问。
“ξοζηθπχξξξ?”女子露出奇怪的表情又说一句什么。
“我不是说了我听不懂吗?你是谁啊?”
“δεξν·;μνυτλλξ。”依然是陌生的语言,但像是回应少年的问题,女子报上的似乎是一个名字。
安德却依然叫道:“我不是说了我不懂吗?”
倒是香菜向女子问道:“你听得懂我们的话?”
可是,不同于面对安德的态度,对于香菜,女子的表情是一片茫然。
“……安德,你来问她,她是不是懂你说的话。”香菜对安德说道。
“为什么?”尽管不情不愿,但安德乖巧的重复了香菜的问题。
“δ。”女子这次点了点头。
“你再问她,我说的话,她是不是不懂?”
“怎么可能?我们说的语言根本一样!”安德奇怪的说道,但女子依然点了点头。
“为什么只听得懂安的?”美人也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香菜却奇怪的微笑了起来,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张纸,写下一串和店铺招牌上相近的字符,说道:“安德,叫这个女的,念一遍这些音节好么?”
“恩?”
面对这奇怪的要求,安德最后选择了听令行事,不过,似乎没有人注意到,眼上蒙着绷带的女人,怎么可能看得见纸上的字。这种奇怪被更加奇怪的忽略掉,得到女人的回答后,香菜默念了一遍那些发音,下一句吐出的竟然是字正腔圆的本地语言: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情么?这位姐姐。〗
〖啊?我刚刚听你们说你们是从血腥森林……就是迷失森林里出来的,而且要接任务,那么,我可以委托你们一些事情么?〗
〖任务?〗
〖我会付钱的,绝对让你们满意的金钱……〗
〖满意的钱?当然可以,什么事都可以,把他们蒸了煮了我都会帮忙,那么,我们去最近的饭店谈好了。〗
没有过问两个依旧不明白状况的同伴的意见,香菜小姐已经答应道,笑眯眯的拖着女子离开。
而留在原地的两人在莫名其妙的互看一眼后,阿君的脚终于落在那张碍眼的脸上:“你还要抱着我的腿多久啊!傻瓜!”
(此文中,香菜他们原来的语言用“”表示,本地语言用〖〗表示)
☆★☆
在某家露天咖啡店中,令阿君和安德一脸茫然的对话依旧进行下去。
〖那么,姐姐你的名字是安菲迪莎·;谢?〗
〖对,小香你叫我安菲就好了。〗
〖好的,安菲姐姐,你可不可以具体说一下你想委托的事情?〗
〖哦,这个……〗安菲小姐的脸瞬间变得通红,低下头,呐呐道:〖我……我要生小孩……〗
〖……哦……〗其实根本没有弄懂,但香菜依然发出明白的声音,然后一把拉住正在喝咖啡的两个同伴,微笑着说道:〖当然可以,那么你喜欢哪一个?阿君比较漂亮,也很厉害,生下来的小孩质量绝对有保证,但比较难搞定;至于这边这只则很好搞定,什么体位都可以,而且比较便宜!我想你一开始拉住他,想必也比较喜欢他吧!〗
〖恩?啊?哈?那个,不是啦!我,我肚子里已经有宝宝了,我是说……我想把他生出来。但是……时间来不及了,我,不可能等十个月……〗安菲的表情变得异常的悲伤,连一脸漠不关心的阿君和从头到尾莫名其妙的安德也不禁望向她。
不过,在悲伤的后面,是无比的坚定和对未出生孩子的爱,即使不能看见安菲的眼神,那种坚定和爱情也毫无疑义的表现了出来。
她接着说道:〖在血腥森林有一所属于婚姻女神的寺庙,里面的圣水可以让怀孕的妇人马上生下小孩,所以,我的委托是……〗
〖取到圣水?〗
〖不,护送我……到那里去,我要自己取。〗
“这样吗?”香菜莫名的玩弄着自己的头发低语道。
“香,你怎么会说这里的语言的?”似乎对两个少女的交谈完全没有兴趣,美人勇者推开手边的果汁,懒洋洋的问道。
“耶,对这种文字有兴趣,所以学过,但发音不是从书本可以掌握的,刚刚只好拜托这位小姐念一遍元音。”
语言这种东西,就算会读会写,也不是懂得元音的读法就会说的吧!
不过少女的说法显然很让阿君满意,他再次赞许了自己的眼光之正确后,瞄了眼正和他们的委托人比划着什么的安德,继续低声问道:“说到语言,这似乎一千年前所使用的通用语。”
“你知道?阿君,你似乎很博学多才呢!”香菜惊讶的扬起眉,暗色的眼中却跳过了一丝恼怒。既然知道这种语言,在初到这里时,却面对着招牌之类面无表情,然后还回以茫然的眼神,这位勇者大人心眼似乎比想象中的复杂;不如同那单纯如草履虫的盗贼。
“还好;这次就算了,我不希望香你没有不经过‘我’们的同意,接自己解决不了的任务。”这个,是赤裸裸的警告了。
从这一刻,少女开始寻找可以克制强大勇者的工具,而勇者也只把少女当单纯的同伴而已。
虽然目前在奇妙的情况中接下了不明所以的任务;但是;除去盗贼;这个冒险小队的默契似乎并不乐观。
因此;最后说话的;是根本没有发现同伴间不妙气氛的盗贼:
“算了,看在委托人是一个美女的份上,就做吧!我们先去冒险者工会登记一下吧!”
他当然没有发现,这时,在店外的树上,坐着一位披着有一个巨大破洞的披风的少年,只见那少年喃喃道:
“好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三个人,真有趣,有热闹看了。”
*****************************************************************************
组别篇_莉丝组
所谓的传说故事中的旅馆,一楼餐厅里往往是各色勇者,弓箭手,盗贼以及其他无政府主义的冒险者们集聚和交流情报的地方。而‘冰风之钥’也不例外,即使它的食物可以和猪食相媲美,即使它的酒水可以和白开水相比肩,即使它的价格可以和五星级饭店相较量,抢占了勇者工会边最有利的位置,又屡屡有不可思议的奇遇发生,一般冒险者还是相当愿意到那里去碰碰运气的。
而在冒险者聚集着的地方,通常少不了一类特殊的冒险者,他们就是自称‘历史的记录者’的吟游诗人。
在一个平常周末的晚上,在第N个吟游诗人吟唱了关于‘千年之劫’的古老歌谣后,一个文质彬彬的黑发男子微笑着来到了‘冰风之钥’前面的吧台旁,手中三弦的古怪乐器说明了他的身份这明显又是一位吟游诗人。
于是酒店里响起了一片嘘声,尽管千年之劫将近,但也没有人愿意一遍又一遍的听着那些老调重弹,可惜现在的吟游诗人们似乎除此以外没有了其他话题,径直吟唱着那些英雄传说还有古老的预言,偶尔听听是很有意思,但听了一个晚上当然希望听到一些新鲜的‘通俗’的东西,比如‘十八摸’?
可是即将表演的吟游诗人虽然手中的乐器前所未闻,但无论是银边的眼睛还是温文尔雅的微笑,怎么看都不是那种会表演‘有趣’节目的人,也难怪会不受欢迎。
不过所有的不满在黑发的吟游诗人站定后全部消失,转而响起的是一片口哨声。一位拥有着几近透明的冰蓝色长发的舞者旋转着跟在了这位吟游诗人的后面,她的脸尽管被红色的纱巾遮的紧紧的,可淡色的眼瞳,裸露着的纤细腰身,几乎让在场所有的雄性生物‘蠢蠢’欲动了起来。
只见这位美人轻盈的转了个圈,红色的纱裙优美的飘起,几乎占身体三份之二的长腿在裙下若隐若现,店里的口哨声几乎吹翻了屋顶,本来就不多的;还留在吟游诗人身上的目光更是所剩无几。黑发的吟游诗人却依然漫不经心的微笑,即使没有观众,他依然如同面对着世界上最高贵的国王一般,认真并且姿态优雅的托手中的乐器。
黑色的眼眸微微的眯起,笔直的长发从脸颊边落下,带着温柔的笑靥,只有这位诗人身边的氛围宛如同最神圣的殿堂。
奇怪的,即便如此,诗人和舞娘却无如何不搭配之感。
只见吟游诗人轻抖手腕,细长手指在古怪的乐器上划过,在他陶醉的闭上眼睛之时,舞娘迅速的捂住了耳朵。在优美的指尖下流畅着的不是动听的音乐,而是几乎令人散失听力的可怕音响,类似于无数手指在玻璃上划的声音的无限度扩大,离诗人比较近的受害者直接化成了石像,更有甚者直接翻着白眼昏了过去。
即使是一般情况下被噪音影响基本上无法听见前方声音的靠门边位置的客人,都挣扎着爬着抓住剑,企图把如此可怕的噪音污染源处理掉。
事实上,忽然被如此可怕的声音所攻击,他们几乎处于一种麻痹状态,不仅耳朵无法听见东西,连喉咙也难以发出声音。
对于自己造成的恐怖效果,吟游诗人却只是遗憾的微笑着,有些不满的抱怨道:
“这家店的设计还真是不合理呢!音效如此的差,竟然让那么多人无法欣赏到区区美妙的音乐……不过,好的乐者是不会抱怨环境不好的,没有让这里所有人欣赏到音乐也算是区区的责任,所以,作为补偿,区区今天就勉强破例,让各位欣赏欣赏区区徒弟,莫文雅恩·;西卡洁,他所编写的诗歌好了。”
“等一下,师傅”
听见男人那么说,已经半死不活的听众们尚且来不及反应,一旁的舞者已经惊叫了出来,那蒙在纱巾下的声音奇怪的低沉。可惜已经无人能注意到这点,因为在座可以起来的还能活动的恐怕暂时都无法听见了。
但温柔微笑着的吟游诗人依然把自己的‘音乐’强行灌入这群已经丧失听力的无辜受害者的耳朵。事实上,这种情况已经不能说是声音从耳朵中进入了,就在场者的感觉而言,不如说是声音在大脑直接的不需要如何介质的响起,虽然耳朵依然是嗡嗡作响,保持着似乎压迫着耳膜的失音状态,但可怕的声音却以之前几倍几十倍的音量在大脑的某个部位播放着,使整个大脑进入了和耳朵一样的麻痹状态,更可怕的是,这次还配上了更为可怕的,却拒绝不能的歌词。
那种被诗人称之为诗歌的东西实在很难想象是用人类的语言写出来的,或许恶魔的语言就是那么一回事,如果硬要比喻的话,不如说就是那可怕声音的具象化表现,二乘以二的双倍攻击。
听见的人毫不怀疑,听过这种可怕声音的自己会死!!
现实则是他们在痛苦之中进入了比死亡还要深沉的黑暗之中。
“还愣着做什么?工作了。”把三弦琴,也就是那奇怪的乐器背在后面,所谓进行工作的吟游诗人很灵巧的解开了离他最近的人的衣服,从里到外把所有值钱物品搜刮一空,并且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