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果然是环境造成的。听着,好歹我也算你母亲,无论如何你以后看见那个浑蛋能躲多远躲多远,不吃任何他给的东西,不能听他任何一句话,那个人可是看见了都可能会让你长针眼的——”
“他以前确实是你的同伴吧!”香菜怀疑的说道。
“才不是——是那个鼻涕虫一样的家伙像牛皮糖一样硬粘着卡西和艾伦妮塔姐姐不放的。你们知道那个人渣的理想是什么吗?为什么跟着我们冒险吗?他竟然是为了把全世界的男人全部——变成女人,让世界上只有一个男人来的的恶毒念头来的啊!如果是这样也就算了,那个混蛋还把那些变性魔法物品之类,拿我可爱的卡西做实验……好几次,好几次,要不是艾伦妮塔姐姐的话……所以无论如何你要远离那种变态,你毕竟是卡西的小孩,他一定怀着他那肮脏不可告人的目的打算做一切危险恶心到不能原谅的无耻行为……”
她是怎么把这么长一段话在那么一瞬间吐出来的?不过,把全世界的男人变成女人?这种主意还真是路穆那种白痴才想得出来的吧!或者,该说以前的他比较有野心?
香菜却明显的没有了听那幽灵胡闹的打算——她从一开始就处于不耐烦状态了吧!只是冷冷的问道:“这些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想问你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为什么预言是这样的?你既然和预言者活在同一时代,又是神务人员,应该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吧!”
“什么预言是这样的?”终于,幽灵的表情严肃了起来,用看待警戒的眼神面对着香菜。
“你知道的,为什么这次预言会详细到连魔王是谁勇者是谁魔法师是谁怎样杀死魔王全都知道,预言通常是模糊的吧!但安德身上的预言却详细到了像有人编辑好了一切,就等着角色去上演了一般详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奇怪,是遗传吗?你们家的都那么容易被这种类型的缠上?哦,不对,我不该这么说艾伦妮塔姐姐……”幽灵如此自语后,终于在香菜的压力下回答了她的问题:“具体的我并不知道,好像和一千年前的战争有关吧……据说再往里面的囚厅里就有知道这一切的某位先知,他的灵魂已经锁了一千年了,但,也有说法说他已经逃走了……不过,你们还是别尝试找他的为好,因为这里相当危险,如果不是我的指引,你们已经……”
“先知?他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我和香菜却几乎同时开口问道,不会正好是我们所想的那一个人吧!
“……好像是……冷雨……?”
“是吗?”香菜兴奋的在空中旋转了一圈,暗色的眸子露出了令人浑身发寒的笑意:“我竟然不知道我有那么有趣的玩具啊!”
“什么?”
“不,没什么……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让我帮你解开束缚吧!我已经解开了老创师和路穆的锁链了。”我努力的不去理会那比魔鬼更为可怕的女人,把自己的主意力放到其他地方。
“不行——”在我碰到锁链的同时,伴随着幽灵的尖叫,锁链化成了银色的大蛇凶狠的向我咬来。
“我的惩罚比他们的要深,解开的代价是用灵魂的交换,所以,你们还是快离开这里吧!”
幽灵用力的推开我,代替我接受了银蛇的噬咬,因此身形变得朦胧起来。虽然不知道路穆他们到底为了什么遭受这种惩罚,但眼前的这个女人却的确是因为我才使罪行加重的吧!而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对方因为我而受伤的局面了。
于是我没有接受对方的建议,但也没有马上去帮助她摆脱大蛇的攻击——既然她的惩罚是永远的被锁在这里,那么应该不会如此简单的魂飞魄散吧——而是尽快的来到锁链之前,以最快的速度解开它,并对那女人说道:“放心好了,再忍耐一下,所以,在这之前先帮我引开那玩意!”
“什么!?”
听到那幽灵不可置信般的叫声,我才我发现我的行为和香菜平时的一般无二!虽然会对别人予以救助,却全然不顾自己的救助过程中,对象所遭受的痛苦,难道是被传染了……在我复杂的心情下,锁铐应声而开。但在大蛇消失的同时,那位女性却也化成了雪花一般的碎片。难道还是失败了?却见所有的灵体碎片被收于一把炎龙族所有的纸扇当中。
“……真不知道为什么人类会对自己的同族作出永世不能超生的判决来呢?真原是冥王的职责啊!”
“那有什么关系?不过,作为解放了拥有漫长岁月,生前又纯洁无瑕的灵魂的报酬,我们可以给你重新被送回身体的机会哟!”
在一片光芒之后,白衣的灵界使者和亡灵摆渡者手捧纸扇,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惊讶的瞪大眼,却发现自己又身置于黑暗的冥界,坐在了小小的竹筏,刚才的一切宛如梦境。
糟糕!我这时才想起来,我忘记问关于我身上的封印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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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因缘+担心
“……细雪……”
在我准备尝试第二次回到身体里去的时候,却听见我身边传出了香菜的声音。怎么回事?那家伙应该在我冥界的同一刻,已经回去了啊!难道她还在,如果这次再因为她偏离了回去的道路的话,我真的会玩完啊!
奇怪的是,灵界使者却因为香菜的愣住了,看着她惊讶的脸,再看看一旁沉默着的亡灵摆渡者,我脑子里忽然闪过了这位摆渡者牵着一个红脸少女离开的景象。紧接着,关于那个少女更多的回忆浮现了出来。而。在这我始终看不透的冥河的黑暗的另一边,传来了划水的声音。记忆中的少女羞涩的低着头划着木筏向这边过来,对了,她就是细雪,在迷失森林的黎焉的鬼屋里,那个极易害骚的女孩,和冷雨做了很长时间邻居的小幽灵。她就是我梦境中出现的人啊!
真奇怪,时间又不长,我怎么会忘记她……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我和冥界的“因缘”?
“这是作弊!”
灵界使者忿忿的大叫起来,一边伸出长有长长恐怖指甲的手指迅速的向我的脑袋袭来。我当然也没有兴趣就这样承受她的攻击,慌忙的向后方一避,总算免去了破相的危险,但还是有几根头发被削了下来——实在不知道这女人是怎样把指甲保养到这种程度的——伴随着头发的落下,我同时感觉到额头一轻,而她的手里多了一只颜色比冥河更暗的凤尾蝴蝶。
“这算什么作弊。”最可怕的是,那蝴蝶竟然说起话来了,而且还是香菜的声音。我这才发现蝴蝶的身体部分竟然是香菜!说起来,这女鬼原来一直躲在我额头的水晶里吗?香菜并不理会我疑惑的眼神,只是对灵界使者淡淡的说道:“又没有规定说不能这么做。”
“胡说,你有什么资格代替他说话,你连来这里的资格都没有!”
“不,无是,你忘记了吗?活着的人只要不做梦,就会化成梦蝶来到这里。不过,没有人会记得梦境中看到的,”亡灵摆渡者伸出手,让另一只在空中飞舞的蝴蝶停留在他的掌心里。理所当然的,那只蝴蝶的躯体也是人类的样子。这么说,这里的蝴蝶全是灵魂?真令人反胃。摆渡者明显不这么认为,他温柔的看着蝴蝶飞走,然后望向香菜:“不过,可以清楚到化成梦蝶后,还可以思考,甚至说话的,也只有这位小姐吧!相当的了不起。而且,因为是在附着在安德先生的灵魂里说的,也不算违反规定。”
“这只能说是钻了空子啊!所以,我才说作弊!”
灵界使者却很不满摆渡者的说法,继续大叫起来,身为当事人的我则紧紧的瞪着她捏住香菜的翅膀的那只手,再抓紧一点!再一点!虽然不知道蝴蝶的翅膀上面有没有痛感神经,但这无论如何是香菜的灵魂所变化的,即使是翅膀,只要是伤害到的话,缺失了一部分灵魂的香菜搞不好会改变一下她糟糕的个性也说不定。
“……那个,无是姐姐……你真的想……她们死去吗……”
打断了对方的嚎叫的,是低着头含着眼泪的细雪。终于在女孩的可怜攻势下,那个竭里斯底里的女人像看垃圾一般看了我一眼,嘀咕道:“什么啊!这样的笨蛋,细雪老是念叨着也就算了,还有那么可爱的姐妹俩在意着……本来人家还以为会再多两个可爱的同事的说……”
“姐妹!?”
难道是……我紧张的看向细雪。她依然羞涩的低着头,不敢看我,低低的说道:
“嗯……因为……安德先生你们……是可以说是我的……恩人……所以……所以注意了一下……”
“不是因为对同一人有同样的心情才帮忙的吗?”香菜冷淡的插嘴道。
“不……我们怎么敢……和香小姐你……”
“哼!”
香菜明显没有忍受细雪结结巴巴的说话方式的耐心,她从灵界使者的手中挣脱了出来,晃悠着有些损坏的翅膀,飞到了细雪的木筏上。那里,承载着一红一蓝两个美丽的光珠,劳伦和格瑞斯正蜷缩在里面,处于沉睡状态。
“没办法,这是尽量保证灵体不沾染上死亡气息的唯一方法,但还是有微量的变化,你能保证把她们还原到身体里么。”
摆渡者口气严肃向我问道。
“当然!”
我肯定的回答。否则蒙沙是干嘛来的,所谓的朋友就是这种时候拿来利用的。再说他自己也说,只要有灵魂,他绝对可以令劳伦她们复活。要是这做不到他的药师资格算白混了。
“那好。就解决另外一个问题吧!”灵界使者说:“因为要从这里带走两个灵魂,可能会导致灵魂混杂在一起。所以,不能按照常规方法回去。”
“那么非常规的方法是什么?”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这种情况通常意味着我要倒霉!
“因为是你的灵魂和身体融合的时候会容易产生灵魂混杂,所以,先把你的魂魄送到你身体附近与你本身灵魂并不相和的生物体中,然后你将这姐妹俩的灵魂分离出来,再由你的同伴将你本身的灵魂送回身体。”摆渡者轻描淡写的说道:“当然,虽然说因为是和你灵魂不相符的身体,不会产生融合,但如果同时没有尽快的回到身体,或你附身的生物死亡,你也会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听起来相当严重的样子,而且:“我的同伴怎么把我灵魂送回去?”
“不知道。”
“不知道!?”
这是什么回答!?她们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
我刚想提出抗议,通往人世的黑色道路却已经再次打开,香菜迫不及待的牵引着我离开这里,我发誓那变成飞蛾的女鬼边飞还边发出了奇怪的笑声,但是,她的本体是在睡眠状态,所以无论她打什么鬼主意,只要我在她醒来并赶到我那里之前恢复原状,她就什么也做不成吧!我如此计算着,而在冥界的空间消失的最后一瞬间,细雪却丢给我了一颗细小的光珠:
“……那个……方便你和君先生……沟通……但要……放到他……耳朵里……”
什么沟通?直接和阿君他说话不就好了?
我疑惑的想着,下一刻,眼前一黑,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正是茂密的热带雨林。看样子,香菜这次是成功的把我带回来了。终于舒了一口气的我,却听见旁边草从传来奇怪的声响,然后,蒙沙钻了出来,看见我兴奋的大叫起来:
“啊啊,终于找到了。”
他在找我吗?不愧是好朋友……耶,等一下,先不说蒙沙知不知道我的灵魂离体这件事情,按照灵界使者的说法,我应该附身在其他生物的身体之上,那么,即使再怎么了解我的蒙沙也不可能在第一时间认出我吧!
那么,他找到了什么?还有,是错觉吗?蒙沙好像变大了感觉。
在奇怪之余,我小心的移动了一下身体,却发现和平常的感觉不同。那是一种怎么样也很难站稳的感觉。是这身体的脚出了什么问题吗?我低下头看去,可看见的怎么也无法归结于人类的身体构造里面去。我看见的是鼓鼓的粉红色肚皮,还有碰着细小光球的肥胖肉掌!
“吱吱——(怎么回事)?”
我惊叫了起来,更为恐怖的是,吼咙里发出的却是类似老鼠一般的叫唤声。然后,我痛苦的听见蒙沙证明了我的恐惧:
“我终于找到了养在这里的虎斑单角老鼠……呵,可爱的小东西,虽然对不起你,但为了让那个笨蛋醒来,只好让你牺牲了。”
什么!?我在那一刻,终于明白了细雪所说的‘方便和阿君沟通’的意思——那两个混蛋,竟然把我的灵魂指定送到了这只所谓的虎斑单角老鼠身体里,这简直是故意整我啊!
而我的磨难还只是杠杆开始,按照蒙沙的说法,我现在这倒霉的身体还要为了救“活”我自己而被处理掉的样子。开什么玩笑,要是这么死了,可是会魂飞魄散。连灵魂都彻底毁灭的啊!
于是我连熟悉一下现在这愚蠢的身体的机会都没有,就捧着——以这身体的手,不,爪子根本不能抓住东西——光珠,开始张惶的逃跑。
好在蒙沙从来就没有抓住过我的记录,而经过将近十年的“锻炼”,我对于如何摆脱这个白痴伯爵,有着最深刻的研究。我跑!我跳!我躲!在绕这个倒霉雨林的某片树丛的第二圈的时候,我终于成功的让他缠在了乱七八糟的蔓藤之间。
“可恶,看我不把你做成老鼠馅饼!”
最后那个傻瓜由火冒三丈的鬼叫着,一如既往。而我则看了看粉红色肉掌中的光珠,虽然现在要把这种东西送进蒙沙的耳朵里是易如反掌,但按照我对这脾气暴躁的朋友的了解。要是他知道眼前的老鼠是一向以偷他东西作弄他为乐的盗贼的化身的话,不要说帮我复活,他不把我解剖制成标本已经算上仁慈了。
所以,眼下可以依靠的,只有另外一个家伙了,尽管,同样的不可靠。
于是,随后,我历尽千辛万苦——要知道用那么小的身体,用很难站稳的一双肥爪子,直立着穿过这么麻烦的房间是多么不简单的一件事——我终于在雨林教室的边缘找到了阿君和我的身体。
很显然,墙上的痕迹说明了这里是我当时的“着陆点”,不同于蒙沙打着救活我的名义到处残害动物,阿君满脸疲倦的坐在我的身体旁边,噬咬着他玫瑰花瓣一般柔软的嘴唇。
第一次看他那么失魂落魄的样子,这样子是在为他那暴力的行为忏悔吧!不过,看看我肿肿的脸颊,软绵绵的手臂——骨头好像断了,还有青一块紫一块的皮肤。啧啧,只让这小子这样子反省一下,实在是太便宜他了。于是,我现在反而并不急着去恢复“回魂”,而决定让阿君这个暴力狂好好的多被他自己的良心所折磨一下。
“安,醒醒——”
而不知道我就在他身边的阿君忧郁的把手放在了我的小腹上,忧郁的望着我紧闭着的眼睛,明亮的栗色眼睛暗淡得令人不忍……停,停!这小子是男的,所以绝对不能被他的脸骗了,不能就此心软!我反复的艰难的告诫着自己。阿君在下一刻却大叫了起来:
“你这个笨蛋,不会那么容易就死掉的,对吧?!”
“咔——”
刚刚……刚刚的声音是什么?我恐惧的看着阿君搁在我腹部的手由于他的情绪起伏变成了抓的状态,并深深的插入我的身体里!难道,刚刚,那个声音是,我的肋骨……断掉的声音!?
可阿君却似乎没有一点觉察到这一点的样子,相反的,他因为我昏迷不醒产生的恐惧与焦躁不安通通的奇怪的转化为了愤怒这种不详的情绪。他忽然的掐住我的脖子,拼命的摇晃着:
“安,上次香菜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吗?你要是给我装死看看!”
听着我的骨头因为阿君的粗暴举动发出的“噶噶”声,看着阿君狰狞的表情。我忽然想起,我被阿君踹飞后,似乎是背部撞在墙上,昏迷过去的。那,为什么,我的脊梁没有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