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硕士不在,我们就颠个转儿,没事儿。”
第十一章 男女有别 二()
亲家母抿抿嘴巴。
对老伴儿挤挤眼睛,二老太心领神会的大笑起来。下楼出了单元门,老伴儿仿佛才想起什么,转转脑袋瓜子,四下寻找。
“呃,妙香呢?怎么一直没看到妙香?”
“过来抱了抱彤彤,睡觉去啦。”
白何冷笑笑,看看满天阳光,听听阵阵蝉鸣:“雷打不动,坚持不懈。这样下去,要成天山童佬,活1000岁的。”
老俩口。
默默走一歇。
出苑门后,老伴儿才说:“说话注意一些,谨防被人听到传话。其实,刚进屋时,我是看到她的,一会儿就不见了。”
“是呀!像个十七岁的单纯少女,过来逗逗彤彤,然后还给你,扭头回屋睡自己的午觉。这是在当妈吗?不,在当外人,在现场看热闹,凑趣玩儿。”
白何不了然。
咬紧了嘴巴。
没来上海之前,每每听到老伴儿聊到这个所谓的儿媳妇,就是满腔怨气怒气,白何还不以为然。这之前呢,小俩口刚结婚,彤彤刚出生。
老俩口每年来上海。
都住在儿子家里。
那时,每年仅个把月的近距离接触,白何除了觉得妙香在有意无意的与公婆,敬而远之,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就是从不收碗洗碗和做家务,懒得出奇。
至于其他?
好像也没什么。
故也没太放在心上,可是,这次租赁房住在上海后,不过大半个月的近距离接触,白何却觉得老伴儿的埋怨和生气,的确有一定的道理和理由。
譬如。
再不懂事。
好歹也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硕士生吧?可她连最基本的和公婆说话客套,也不会。这让白何怀疑,究竟是不会?不懂?
还是按原来的即定作法。
不动声色,有意为之?
又譬如,每当她单独面对着公婆时,明显的拘束,郁闷和不高兴。可是,只要白驹在场,她就显得有胆气,有兴趣和逗乐玩笑。
如果。
香爸香妈也在一起。
那就更是变了个人,神采飞扬,成熟大方,滔滔不绝……当然罗,老伴儿也早发现了这种现象,也为此纳闷不解。
所以。
老俩口。
在聊到妙香时,都是摇头不止,感概不己。白何常常幽默而无可奈何的说:“干脆,把我俩消灭算啦,人家只需要白驹。一个无职无权又无钱的糟老头子,一个花白头发,学究气极浓,又执着认真的老太太,不想看到又不行,看到就腻烦呢。”
老伴则瘪瘪嘴。
轻蔑的凝视窗外。
“那可不行!白驹在上海,我们可放心不下,该来就来,你不高兴我也得来,我们又不靠你养老。”然后,老俩口久久的坐着,各想心事儿,不说一句话……
二人。
默默的走着。
得尽快赶回租赁房,让彤彤睡午觉。可爱的小孙女儿,正处在懵懂成长阶段,定点喂食,有益玩耍,睡好觉和培养好习惯,一样也不能拉下。
参天大树。
从地起。
18个月后至上小学这段的成长教育,十分重要,正是奠定她,幸福美好一生的重要阶段呢。路过彩票站时,抱着彤彤的白何习惯性停下,把小孙女儿递给老伴儿。
第十一章 男女有别 三()
“稍等我几分钟。”
可老伴儿不接,自顾自的加快脚步向前走了。
白何只得抱着彤彤继续赶路,是呵,快1点半啦,彤彤还没睡午觉呢,这可是大事中的大事。彩票站里早站起来,准备接钱打票的二姐妹,颇有些失望的瞧着他。
白何回头。
挥挥手。
“一会儿再来。”那戴着眼镜的瘦削妹妹,就对他笑着也挥挥手,而那永远都是嘟着嘴巴,仿佛永远都在不高兴的胖姐姐,却呆头呆脑的站着,好像在生闷气。
出了明丰苑。
跨过二条街。
就是整天人来人往的欧尚超市,直接穿过欧尚,回租赁房的明月坊,只要十几分钟;绕过欧尚,从这幢体积巨大的超市一侧马路过去,也能到达明月坊,可时间会延长一倍。
因此。
还欧尚吧。
抱着彤彤的白何,下意识跟着在老伴儿后面,直接走进欧尚那扇,宽敞的落地玻璃大门后,才发现麻烦了。
彤彤己有些。
睡眼朦胧的。
可是一进入欧尚的玻璃大门,立即睁大了眼睛,左瞧右瞅会儿,就嚷嚷开了:“我要蹦蹦,我要蹦蹦呀!”听到小孙女儿的叫声,老伴儿几步窜了过来。
一把抱过彤彤。
软声软气的哄到。
“乖,彤彤乖,现在是睡觉时间,睡了后才能蹦蹦呀。”彤彤哪里肯听?挥着小手,使劲儿的扭着身子,朝着楼上的一个劲儿的嚷嚷着。
这是。
在欧尚。
超市里人多声音杂,显然,这种婴儿哭闹着要玩蹦蹦的场面,人们和超市的工作人员,都见怪不怪。吵嚷和哄逗一会儿,老的和小的都没让步。
这让一个。
早看在眼里。
己经有些捺耐不住的超市保安,终于忍不住了,趋步向前:“哎阿姨阿伯也是,孩子嘛,不就喜欢个热闹和玩儿?而且,又要不了多少钱的呀。”
“不行,孩子还没睡午觉,不能玩儿,”
老伴儿瞅他一眼。
毫不犹豫的摇头:“这是原则问题,决不能破例!”这本是老伴儿多年的一句习惯用语,也叫口头禅。可是,偏偏今天的这个中年男保安,面子特重,钻进了牛角尖。
他认为。
对方是在嘲讽自己。
满脸不悦的回击到:“多大的孩子哟?不过才10几个月吧?也值得这么原则的呀?”老伴儿急着赶回明月坊,正对白何走错路生气,又被小孙女儿的吵闹,弄得心烦意乱的。
侧身瞧瞧他。
就顶了上去。
“你懂什么?如果是你的孩子,你也这样谦就?硬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嗦?”一着急,普通话本来很标准的退休老师,就变成了地道的家乡话。
嗓音不大。
却很响亮。
被她呛得满脸通红的中年保安,忽地笑了,接着,冷冷的嘲弄到:“我是说一个老太太,看起也知书达礼的,怎么这样没教养,原来是外地人呀?”
结果。
可想而知。
二个多钟头后,白何劝着老伴儿,老伴儿则抱着呼呼大睡的小孙女儿,慢慢腾腾的,从超市值班办公室出来,余怒未消,离着三尺远,都可以强烈地感受到。
第十一章 男女有别 四()
后面。
跟着二人。
陪着小心,笑比哭更难看的值班经理,一脸晦气沮丧的中年保安。到了电梯口,值班经理恭恭敬敬,再次诚恳的对老俩口道谦。
“阿姨阿伯,再一次对不起。希望以后常来欧尚多提意见,我们一定改进,一定接受。”
尔后。
对闯祸的保安,命令着:“把阿姨阿伯送下电梯,回落来听候处理。”保安点头,伸手去捺电梯,老伴儿摇摇头。
“行了,你也别跟着去啦,我们就住在明月坊,下电梯就到,自己忙去吧。”
保安不敢离开,依然站着。
呼呼呼!听得见电梯上行的轻响,转眼间,嚓!电梯门大开,老俩口抱着彤彤进去,保安也跟着动步,白何拦拦他,示意不用,电梯门徐徐关上了。
到了一楼。
老俩口边往外走。
边咕嘟咕噜:“外地人?搞了半天,他自己也不是当地人嘛。”白何差点儿喷笑,想起值班经理听了自己的投诉后,气愤的脱口而出。
“你看不起外地人?你自己不就是外地人吗?安徽离上海多远?再说,你那个穷光蛋小县城,能和阿姨的大重庆相比?滑天下之大稽,不学无术,五十步笑百步的呀!”
中年保安的脸。
涨成了猪肝色。
其尴尬难堪得恨不得地上有条缝,马上钻了进去模样,真令人好笑又可气。抱着彤彤的老伴儿,当然知道他笑什么?也忍俊不住。
“活见鬼,我还当真以为我碰到一个真正的阿拉,结果,是假冒伪劣呀?”
“那钱呢?”
白何问:“五百块哟,我们是不是过了点儿?”“兜里!过了点儿?你没听那个值班经理当着我们批评他的,这是他第三次因为出口不逊被罚款了。这种人没耳性,该罚。”
老伴儿。
忽然站下。
“你的包呢?”白何返手一摸,大惊失色:“哎呀麻烦了,不是一直背着的吗?”每次到亲家处接彤彤,白何就得背一个大包。
装彤彤的小红包。
临时换穿的衣物和水果什么的。
几样一堆拢,就是一大坨,二手拎不胜拎,而且,时不时的还得抱抱帮帮,极不方便。特别是小孙女儿的小红包,里面装着进口的婴幼儿保湿巾,消毒巾,尿不湿和水杯。
其中。
任何一样。
在白何看来,都是贵得离谱,贵得咬人。更重要的是,儿子曾再三叮嘱,因为彤彤太小,皮肤嫩薄,需要专顶专用,马虎不得,更敷衍不得的。
比如夏秋。
要用保湿巾。
冬春,则用消毒巾,二巾作用不一样,所以切勿混搭乱用。这和彤彤的三餐,午睡,玩耍一样,都属于科学育儿范围。
即是科学育儿。
就一定得按照规定执行云云。
为此,当儿女不在场时,二亲家凑在一块儿,总是为此而咕嘟咕噜。一向随意的白何更是不以为然:“什么专项专用,不能混搭乱用?我看完全是繁文缛节,事情复杂化。真不知现在这些年轻人,为什么要这样?”
香爸不屑。
也接嘴到。
“我们那时是如何带孩子的?我们又是如何被上一辈子带大的?怎么越来越高科技,这些屁事儿,反倒越来越麻烦了呀?”
第十一章 男女有别 五()
香妈就笑。
“那得怪你不懂科学喂养。”
老伴儿也说:“科学喂养呢,倒是有点道理。可这不准,那规定的,是不是太绝对了哦?”香爸就拍拍桌子。
“我就不相信,彤彤冬春用保湿巾擦了嘴巴,嘴巴就会污染?”
香妈故意揭露到。
“暗地里,你不是用过吗?可人家白驹知道了一皱眉,你还不是屁颠颠的马上改了过来?”因此,不管在背后不理解,发牢骚,二亲家当着儿女面,却一个比一个专顶专用。
还乐颠颠的。
有意当着儿女面,为彤彤擦嘴,揩小屁屁……
可是现在,小红包却不见了。“天,什么都可以丢,唯有小红包不能丢,你却偏偏把它弄丢了,”老伴儿急了,气喘吁吁的数落着老头子。
“你怎么还在?你怎么没有丢?那些进口的玩意儿这么贵,我们怎么赔得起?又该到哪儿买呀?”
瞧着她。
力气快要用尽的模样。
白何伸手去接彤彤,可老伴儿身子一扭:“你抱?我更担心,还不如我自己抱。我抱回屋去得了,你快去那欧尚值班室看看,保不定小红包就扔在那儿?”
白何恍然大悟。
转身就跑向电梯。
到了三楼的值班室,门,半开着,那熟悉的大背包,正温顺的放在沙发一角上呢。白何大喜,轻轻推开门,一把拎起背包,先背到了自己背上。
这才。
探探脑袋,瞅瞅半开着房门的里间。
屋里,二个熟悉的嗓音,正在一问一答。“王经理,罚款我认了,可麻烦你再给次机会行不?,不要向上面汇报。”
没错!
正是那个中年保安员。
“工作太难找了,家里上有老,下有,”“少来少来,我最烦听台词儿。”这次,是那个值班经理:“我早教导你们,惹谁也不要惹老太太和老头儿。如今的老太太老头儿,政府都怕,都要捧着哄着逗着,以保自己的乌莎帽不落和社会稳定。可你倒好,艺高人胆大,三次都是与老太太老头儿发生纠纷。我看你是得了病,得了专和老年人过不去的怪病……”
白何笑笑。
轻轻出了门。
这一次,不用老伴儿连哄带陪,小孙女儿一觉睡到四点过,仍呼呼大睡。趁此机会,老伴儿鬼鬼祟祟,轻脚轻手的在厨房,把彤彤的晚餐准备好了。
兵马未动。
粮草先行。
清蒸桂鱼,是中午路过鱼档时,老伴儿命白何跑快点去买的。老伴儿吩咐到:“不是有大中小吗?挑大的,挑大的,一条桂鱼剖背后,一半刚好够她吃一顿。”
于是。
遵其命。
白何专门要鱼老板挑了一条大的桂鱼。因为鱼老板和香爸,同是苏北人以及老顾客的关系,所以在香妈有意的暗示下,白何凡是买鱼,专门绕过就离明月坊几步远的菜市场,舍近求远。
这事儿呢。
许是鱼老板心明肚知?
白何每次来,都热情得很,纵是顾客围着,也专门抽身接待他。碎荠菜,是老伴儿仿着亲家,花上比正常荠菜价高一些的价格,专挑鲜嫩翠绿的荠菜片儿买的。
第十一章 男女有别 六()
买回家。
先命老头子细细的洗净。
再后用温开水泡一歇后,细细冼净,用菜刀剁得碎碎烂烂的,准备揉在饭里,一勺勺的喂小孙女儿。智级电饭锅里,还炖着半只老母鸡。
那是老伴儿一早爬起来。
专门跑到大街上的鸡贩处买的。
这种鸡贩,在清晨的上海大街小巷,随处可见。一辆三轮摩托车或一辆农用四轮车,稍加改装,就成了流动的鸡舍。
可怜的鸡们。
岂知大限己到?
伸着颈子在笼子里,争先恐后的啄食,斗殴或振翅啼叫,大妈大爷们则在外指指点点,打着小算盘。看好一只后,鸡贩一伸手,拧着不幸被选中的公鸡或母鸡出来。
就地蹲下。
利刃一闪。
倒拎起流尽鸡血,然后扔进小盆,端起用酒精炉或液化气灶,烧得滚烫的开水一淋,片刻间,一只打整得基本上算干净的肉鸡,便扔进了大妈大伯的菜篮。
再瞧瞧。
一地干净。
那些污物和拉圾什么的,都被事先准备好的清洁袋或化肥袋装着。就像约定好了似的,不管春夏秋冬,刮风下雨,只要一过清晨八点,鸡贩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现场。
整洁,干净,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而这时,如果你还想要买鸡,除了到名正言顺的菜市场,在大上海任何一条大街小巷,你都会垂头丧气,空手而回。
长此以往。
风雨无阻。
所以,每当看到老伴儿屁颠颠的一大早起床,白何就知道那一准是赶早去买鸡。其实,老伴儿也和白何一样,奉行有啥吃啥,简单易行。
并不刻意去买。
去费力的大弄特弄。
再说,上海不比内地。按照百度和地理书上的注释,上海属亚热带海洋性季风气候。主要气候特征是:春天温暖;夏天炎热;秋天凉爽;冬天阴冷;全年雨量适中;季节分配比较均匀。
总的说来。
就是温和湿润;四季分明。
可近年来,这些定律和注释,似乎越来越失去了正确性和权威性。无论春冬夏秋,4—5级的季候风,时常肆虐,一来就是惊天动地。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