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为什么我的姐姐会在你的家里?”很早就不见踪影的李月,站在纳兰青的后面,看他的样子有些精神恍惚,像是昨晚没有睡好,又像是很久没有吃东西了。
“你说什么。”纳兰青缓和自己的精神,有些不明白李月在说什么。
“我问我姐姐怎么也在你家里,而且还在我的房间中呆着?”
昨晚对于李月如同梦寐一般,已经劳心劳力的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并没有开灯,也不知道床上有其他人,就这么迷迷糊糊的躺下,不过过了一会儿就感觉到旁边有一个暖暖的身子。
他打开等一看,床上的人穿着一件宽松,半透明的睡衣,如同水晶一般的肌肤在灯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诱人的嘴唇如同桃花一般,那一对睫毛轻轻微颤,如同挂着一滴露珠,这是一副活生生的睡美人之图。
但是李月脸刹那间变得煞白,六神无主,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床上的人有醒来的预兆,慌忙把灯关上,人狼狈的躲到了客厅里面,昨晚他在客厅里面睡了一宿,而且没有睡好,一大早就出去了。
“是吗?”纳兰青想想,“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没有告诉你吗?”李月耷拉着脑袋,把何秋晨往里面一挤,自己瘫软在餐桌上,整个人有气无力的。
“他怎么了。”李洋问道。
“谁知道?”纳兰青也不想多说关于李月和李欣兰姐弟两人的事情,实际上从校园祭结束以后,纳兰青就想让他们两人坐下来好好谈谈,但是被李欣兰以顺其自然的理由拒绝了,于是纳兰青提出让她也一起来他的家里居住,两个姐弟两在一起久了关系总会好起来。
可是没有想到那天他们就慌里慌张的去了神农架,所以一下子也忘了告诉李月这一件事,不过他也没有想到李月会有这么大的反映。
那是纳兰青不知道,如果你看到有一个女人躺在自己的房间里面,还是自己的姐姐,而且是惧怕的,没有人会那么的淡定。
“悲剧啊,我的生活一直如此。。。。。”李月看起精神很是不好,对于他来说,他的姐姐就是他不能过去的心结,而且是一个他敢怒不敢言的心结。
看着李月的样子,也没有人去搭理他,只是各聊各事,但是每一句都会牵扯到学校这种怪异的景象
“那今天的社团活动要开始吗?”阿凯放下手机,带着希翼的目光看向纳兰青。
“嗯。”纳兰青应声,不过他看阿凯时不时发愣的样子,心中也大概能猜到什么事情,用一种诡异带调戏的面容看着他,“你下午有事。”
“嗯”
“那就先去忙你的吧。”纳兰青的这一句话,瞬时让阿凯喜出望外,接下来吃饭的时候,一脸傻笑,与李月的悲伤沮丧的样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不行,我要搬家。”李月一下子抬起头来,非常坚定的说出这一句话,但是没有人理会。
直接忽略过去吧,这孩子现在精神有些不好。
似乎受到沉闷气氛的影响,这顿饭吃的也有些沉闷,直到最后各行其是,李洋说要再去第三音乐室一趟,顺带拉走了何秋晨,过去整理一些东西,而左岸选择一个静静的在一个地方发呆,阿凯几乎一吃完饭,就傻呵呵的笑着先行离开了,这么多人当中就他最忙。
“李月要一起走吗?”纳兰青看着还软趴在餐桌上的李月,询问一下意见,毕竟是一个教室的。
只是李月轻轻的摇摇头,一副霜打了茄子一般,这一个中午饭他都没怎么吃,一直念叨着自己又重新回到了地狱里面,听的好像李欣兰一直在虐待他似的。
二十天对于一个学校的变化来说太短,尤其是像银蓝学校,它已经规模宏大,变化的就更少了。
除了因为季节的转换,现在就是,红叶从天飘飘然,多了一些秋天的萧瑟,如同已到了暮年,秋天总是一个容易令人联想的季节。
如果再加上天气的阴晦,那么也就彻底成了悲秋,来往的老师或者学生,心事很重,脸上都无光,一个个显得苍白,无神。
纳兰青也无心看着这令人乏味,令人联想过去的风景,转身走进了小竹林的里面,失去了阳光的妩媚,这里也变得幽沉了很多,原本翠绿的竹叶成了墨绿的颜色,阴沉沉的。
里面静静的聍听,风声沙哑,有如小孩哭哑了喉道,又像是夜晚猫啼,听的心中发毛。
踩在松软的地上,蓬松的竹叶,顷刻碎灭,这些都是掉在地上腐烂多久的竹叶,只是因为少阳光的直射,而保持了原装,现在纳兰青一下子让它们回复了本来的面貌。
在小竹林的里面有一个古旧的石桌,在石桌的上面有一个象棋的棋盘,这夏天众人的最爱,现在已成了荒芜,时间也就一个月左右,情迁人变,移情别恋,真的可以随时间而走吗?
已经发黄的竹叶平铺在上面,纳兰青用手轻轻的拂去,露出那一个明显的棋盘。
但是刹那间人却愣,眼瞳收缩成线,目光中尽是害怕。
“纳兰青死。”四个大字,是鲜红的血铸成,纳兰青愣在那里,仿佛从四个血字中看到血海之中,有一人提刀而来,勒住他的喉咙。
“好记得那场大火吗?”
“好记得八年前的那场大火吗?”
沙哑的声音,有如丧魂曲,一句比一句悲戚,一句比一句凄寒,如阎罗索命。
纳兰青如遭电击,浑身一震,又像是在腊月寒冬,身子发寒,整个人冒着冷气,转过头去,眼眸睁得大大的,四下慌张的乱看。
“你在哪里?”
“你在哪里?那天我过去了,但是从来没有想过那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的最后一句话,近乎于呐喊,但是此处除了他的回音以外,哪里还有其他的声音。
风声吹幌了竹树,吹落了竹叶,翠绿的竹叶随风而落,纷纷扬扬,个个如同小刀一般,纳兰青的脸上瞬时多了一条划痕,纳兰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在这个竹林的尽头似乎有一个黑影,并且一直注视着他,那一双眼睛如同恶鬼豺狼,使人毛孔悚然。
“噼啪”“噼啪”
纳兰青飞快的奔跑过去,蓬松的大地被踩的哒哒作响,纳兰青想过去黑影的地方,但是走到那里,他却只能茫然的看看四周,这里空无一人,空荡荡的,只有竹叶越过界,纷纷而落到外面。
下午的课快要开始了,也顺便让所有的人不继续在底下滞留,走道上堆满了漆黑的人头,又消失在教室里面。
天上原本橘红色的光束,现在已经被黑云全部吞噬进去,整个黑云里面时不时的闪现出一些橘红色的光晕,似乎在挣脱命运的束缚,却无能为力,如同被关在囚牢之中的犯人,难以越狱。
下午的课与早上的课并无多少差距,一直是在苦闷中度过,所有的人都像是被抽了灵魂,一双双眼睛都是那么的空洞,毫无色彩。
纳兰青略微收拾一下,慢慢的走到第三音乐室,这里的景致让他倍感亲切,外面的天气不论如何变化,但是里面的一切却不变化,仿佛一直与世隔绝一般,是他们的一处桃花源。
他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李洋说的那一个门牌。
这是随便用毛笔字写的,字迹很草,不是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
“怎么不营业啊。”纳兰青换好衣服,看到其他人还坐在位置上,一个个似乎很无聊,往常这时候他们都已经忙翻天,可是今天这里却没有一个人过来,显然很令人奇怪。
李洋站在阳台之上,看着窗外,皱着眉头:“我过来的时候,有人劝阻我离开这里,说这里出了一些不令人开心的事情。”
“是吗?”纳兰青想要问什么事情,但是在另一边传来了门铃声。
“我们的门关了吗?”
“好像没有。”何秋晨无精打采的说道,他用手杵在钢琴之上,眼神有些没有焦距,“好像是另一个房间的铃声吧。”
纳兰青仔细的听着,确实是旁边的那一个房间,那个被称为是侦探协会的社团,但是那里已经很久没有人过来了。
他们也不晓得现在敲门的是学校的哪一号人物,知道那间房间故事的人可不多,但是会找上他们的,就代表事情出的肯定不小,可能跟今天在学校看到的现状有关。
224 “往”夕()
做为学校的四大顶级社团之一的侦探协会自然有其独特存在的意义,相对于其他的三个社团,它所代表的是神秘,虽然不受人熟知,却被人莫名的信赖着。
它的这种特有的价值,是其他社团不能替代的,而且是任何一个社团,即便是曾经灵异协会想要取而代之,但是到了最后还是主动的退出,那根本无法战胜,因为他们连侦探协会的门都找不到。
灵异协会的失败不仅仅是他们难以得到学校的支持,更是因为他们本身没有足够的实力,可以独立的去处理一切的谜团,破解一个案子,因为这不止需要一个很好的脑筋,更需要能掌握所有细节、关于学校大部分人的资料,这一种情报能力是任何一个社团都无法拥有的。
而纳兰青他们却可以轻易的做到这些,甚至于他们的u盘中藏着所有的关于学校学生或者老师的资料,连学校的典故,一些野史都清楚的很。
学校几乎所有人的身价家底,父母三代都如数家珍,差不多相当于一个小型的资料库,而能做到这一切大多用钱堆出来的,当然还有一些是靠朴羽玄的高科技帮忙。
就像是上一次,纳兰青能够轻松的为左岸开脱,也是这一个原因,因为了解左岸的性格,以及对他人品的把握,更是知道化学老师本身有什么独特的毛病,所以学校也乐的违背社团建设规章制度,接受纳兰青他们额外的建立一个侦探协会,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减少一些没有必要的麻烦。
但是也不是所有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过来找他们的。
在学校里面有个不成文的定理:只有被大多数人称为不可思议的事情,才能接触这一个门,按下这一个代表曙光的门铃,推开这一扇被称为真相的大门。
纳兰青几人互相看了看,看来学校真的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都已经过来麻烦他们了,从侦探协会有以来,学校亲自过来找到他们,还是社团刚成立的时候。
学校知道侦探协会大门在哪边的人并不多,也只有学校在牌头的那几个人物,而且都是掌握生杀大权的。
“你们谁和我一起去?”纳兰青把目光看向李洋,往常的时候都是李洋陪着一起去的,他们两人相互听着自己感兴趣的地方,并了解事情的大概,回来再一经分析,对上那些特有的资料,在顺便讨论一下,所有的事情立马迎刃而解。
“滋滋”李洋扶着把手,把椅子往后退去,整个人慢慢的要起来。
“我去,我去。”李月突然跑上前来,他的脸有些兴奋,脸红红的,似乎摆脱了那一个郁闷,对于男公关协会的另一个协会,他很早就已经知道。
那一次,他从何秋晨的兜中偷到那一个戒指,随后他根据那一个戒指的样式,在校园网上查了一些,心中就已经明了。
侦探协会虽然出去的时候没有显露外貌,但是他们手上都有着其他人无法临摹的饰品,所以李月才会如此坚定的加入男公关社,只是他加入以后,一直以来虽然是非不断,但是案件却一件也没有,今天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好机会,他怎么可能错过,直接把他那廉价的心结扔到一旁。
那一个关于与李欣兰的心结,在他的心中早已经习惯,一个月总有那么一天对着黑暗暗自神伤,但是同样,想扔的时候随时可以,就看他自己愿不愿意了。
“换衣服吧。”纳兰青推开一扇柜门,里面放着七套连帽的漆黑长袍,这是为侦探协回到量身制作的,随时可以掩盖容貌,也能帮助学校更好的实现一个人不能参加两个社团的规定。
不过衣服做成这样,不仅仅是这一个原因,更多的如何秋晨说的那样,要成立侦探协会就要保持绝对的神秘感,让其他人只能猜想。
外貌不能让人看见,但是还是要其他人知道学校有这样一个团体,所以侦探协会中还有代表身份的七个独一无二的饰品,被纳兰青他们称作是六戒一坠。
而且这七样饰品的样子,纳兰青是依据一部古书上的样式特地请世界一流的工匠手工打磨而成的,旁人绝无临摹的可能,现在想来他也不明白那时候为什么非要做成这一个样子,只知道当戒指拿过来的时候,每一个人仿佛被召唤一般,各自挑选属于自己的饰品。
即便是左岸后来的也一下子挑走了属于他的那一件,仿佛就是为他放着一样,实际上,没有人这么做。
李月的那一个饰品因为某一些原因,一直没有给他,现在也是时候了。
纳兰青戴上自己的那一个戒指,他的戒指白银为底,做成光滑的戒面,在他的当中镶着闪闪发光的黄金,在黄金的里面雕刻着一条五爪金龙,怒目看向外面,威武而霸气。
他为这一个戒指取名为【龍】,而每一次带上它,纳兰青都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只是碍于在学校的关系,所以不能时常带在手上,但是化身成为侦探协会的时候可以。
“你好了没有。”纳兰青看着李月的一身长袍穿的乱七八糟,长袍连帽,正好把整个人掩入黑暗之中,如同伏地魔之下的门徒一般,羞于见人,或者是黑暗的巫师。
可是正是这种装束却很好掩饰了外貌,且有一种神秘感,所以没有得到纳兰青等人的反对,每一个人都希望自己某一个世界的主角,即便不能,也希望倾世脱俗,与其他人相异,即便是已经站在风口浪尖处的他们也不知疲惫有着这一种陋习。
“嗯。”李月应道
“那么,这个给你吧。”纳兰青向李月扔去一个发着羸弱光芒的戒指。
“冰,好冰。”李月触碰之下,如同摸了一个寒冰一般,差点两手接不住,但是细看之下,又特别的喜欢,仿佛原本就属于他一般,这是一个纯白的玉质戒指,可是却没有属于玉的温润,反而冰寒彻骨,戒面上有很多凹处,整体看来有如一个骷髅头颅。
“这个戒指有名字吗?”李月一瞬间就适应了这一个戒指的温度,如同天生为他而造,实际上这一个戒指也是后来纳兰青专门找那个工匠为李月加工而成的,以前的那一个并不是给李月的。
“还没有呢?你自己取吧。”纳兰青注视这自己手上的【龍】戒,面上带着浅浅的笑。
“那就叫【界】吧。”李月把【界】带在无名指之上,还放到灯光下看个仔细。
“好了没有啊,我们该去迎接我们的客人了。”纳兰青看着有些没完没了的李月,催促道,他忘了初次的时候,他和李月行为并无相悖。
“嗯。”
李月把帽子往下一放,整个人彻底的掩入黑暗之中,与纳兰青一直走到门口,外面的人不知疲倦,敲门声有如催命符一般一直响着。
这一扇有些古旧的大门,已经很久没有打开了,但是每一次打开的时候,学校必定是出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从某种情况上说,纳兰青他们充当警察的角色,只要学校不发生太大的事故,比如说是死人之类的事情,这时候学校一般会自己解决问题,用里面差不多与医院的治疗水平,用侦探协会这种更负责任的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