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难得美味,余青吃完就意犹未尽的擦了擦嘴,结果一抬头就看到喜鹊居然在哭,她道,“你这是怎么了?”
“夫人,这汤面太好吃了,奴婢一辈子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
余青简直哭笑不得,但是心中居然隐隐觉得骄傲,这就是她的的夫君,她孩子的父亲。
吃过了饭,余青没等来廖世善,就主动起身去找他,廖秀章知道这是去找廖世善,乖乖的牵着余青的手。
喜鹊领着余青到了演武场,余青一下子就震撼住了。
演武场上人不多,估摸也就五十多个人,但是没给人都精神抖擞的,随着廖世善动作的演练。
廖世善脱了一条袖子,露出古铜色的半截胸膛和有力的臂膀来,那身形流畅,腿型笔直,肌肉结实如石微微鼓起,不断有汗水滴落,滑过胸口,落入衣襟内。
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阳刚的力道。
居然让余青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15。第 15 章()
第十五章
刘义坚和宋志武也跟着一同过来观摩,见余青也在这里,高兴的凑过来说话,毕竟一晚上都没见过了,特别是刘义坚,看着廖世善领着这一群穷兵,居然也操练的有模有样,带出震天撼地的气势来,很是敬佩,道,“妹夫条是真汉子。”然后竖起来了大拇指。
宋志武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脸上带着跃跃欲试的神色,好像恨不得下去跟着操练一番。
其实两个人都是被昨天廖世善一刀杀了两个土匪的事情给震到了,既是感激,也是觉得敬佩。
等着夸赞完,刘义坚却是苦着脸对余青道,“妹妹,你真的要跟妹夫住在这里?”
余青有些奇怪,刚才还满嘴的夸赞之词,这会儿怎么就这般神态,刘义坚苦笑着说道,“妹夫虽然是英豪,但这日子也太苦了,昨天吃了那锦鸡土豆,拉了肚子,早上又是玉米面的馍馍,硬的跟砖头似的,泡着水好容易吃了一个,你可以住在家里,等着妹夫沐休回来,这样也不耽误不是?”
余青很是意外,她还以为廖世善也会招待刘义坚和宋志武,现在看来廖世善也就只给她和孩子开了小灶。
见余青不说话,刘义坚还当自己这话白说了,也是,女人出嫁从夫,总是要跟着孩子父亲在一起,道,“是我一时糊涂了,如今世道越来越乱,妹妹跟着妹夫这般英豪,也才能安然无恙。”
昨天那个场景,他也是看在眼里的,余青这容貌既是世上稍有,但也是容易变成红颜祸水,总要有人能护着她才行。
余青朝着刘义坚感激的笑了笑,道,“烦劳哥哥了。”
刘义坚见余青这般郑重的道谢,一时脸红的不行,赶忙摆手,磕磕巴巴的说道,“哎呀,你可是我妹妹,我肯定要护着你的,这样…… 我回去后就跟爹爹说,给你运一些粮食过来,那床也是不能用,在买一些……”
平时那样的话唠,这会儿居然会有些害羞,余青心里温暖,含笑的看着他。
三个人正说话,廖世善这边已经操练完毕,走了过来,他额头上,胸口都是汗水,湿漉漉的,如同在那坚硬勃发胸肌上抹了油一般,古铜色的肌肤在日光下镀金一般发亮,等着人过来,满身都是汗味,热气满满,却是自有一股阳刚之气。
余青见那坚实的胸肌,线条流畅的,居然有种想要摸一摸看的心情。
廖世善跟刘义坚和宋志武打了招呼,又低头去看廖秀章,见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眉眼柔和,弯腰把孩子抱起来,道,“爹爹抱着你吧 。”
廖秀章也不嫌弃廖世善满身的汗味,反而紧紧的搂着他的脖颈,很是难舍的样子。
几个人一同去了廖世善办公的书房,自有亲卫出来倒茶,虽然是很粗的茶叶,里面还带着茶叶梗,但刘义坚毫无芥蒂的捧着喝,至于宋志武,本身就是穷苦出身,更是不在乎。
余青想着到底是两个人的私事儿,不能在宋志武和刘义坚前面说,想一会儿找了借口支开两个人。
这会儿廖世善在后面简单的漱洗一番,换了一身军袍,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从旁边拿了一张纸,就开始认认真真的写了起来。
等着写成,廖世善吹了吹墨汁,这才递给刘义坚,道,“ 当初我和令妹成亲,不过是一时权宜之计,我廖世善出身卑微,身有胡人血脉,父不详,母亲早逝,更是两袖清风,困顿贫瘠,自是配不上令妹,这是和离书。”
在场的人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余青早就有所觉,总觉得廖世善不会这般轻易的接受她,毕竟七年前弃如敝履,生了孩子也多无解释,那之后干脆搬回了娘家,对廖世善也是不闻不问,只当死了一般,如今就这般带着孩子上门,要不是那孩子酷似廖世善,一看就是他的孩子,估摸着会直接赶人?
又或者廖世善原本就以为这是余青上门讨要和离书而来?
刘义坚慌乱了下,好容易才找回神智,道,“妹夫,你这就不对了,俗话说好女不嫁二夫,妹妹和你连孩子都有了,又如何和离?”
说完就有些后悔,瞄了眼余青,他总觉得余青是个极有主意的人,自己这番话,不会惹她生气吧?
老实说他虽然是余青的哥哥,但是也没有盲目的以为可以以左右余青的婚事。
“俗话也说了,门当户对,我和令妹实在是不相配。”廖秀山说着这话,目光却是极为认真,倒也没有任何的负气在里面,似乎他早就这般认定一般,“感念令妹诞下麟儿,让我廖家有后,以后但凡令妹所需,我定当全力相助。”
这就是说就算以后和离了,只要余青需要,他肯定会全力帮助,也算是一个很郑重的承诺了。
刘义坚又想说话却被余青打断了,她道,“哥哥,你和宋哥先出去下,孩子也抱出去,我要和夫君单独说些话。”
刘义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如释负重的起身,道,“好好,有事好好说,别吵架。”想了想又道,“总归家里是不差你这一张嘴,你想回家就回家就是,不要顾虑。”
余青感激的点了点头,廖秀章却是死活不肯走,他死死的抱着余青的胳膊,虽然目光冷清,但是余青却看出几分恐惧的神态来,她心中怜惜,只好让两个人先出去。
“这七年你可曾另娶?”
廖世善摇头,倒不是没有人说媒,只是他身受侮辱,发誓没有立业不可再娶。
“可有旁的相好?”
廖世善耳根微红,又摇头。
余青又问,“你不想要章儿?”廖秀章听了这话,居然狠狠的咬着下唇,目光幽深的盯着廖世善。
廖世善见孩子这般,赶忙摇头,道,“当初他们都说这孩子并非…… 但是昨日一见,我就知道,绝对是我的孩儿,亲生骨肉如何割舍?”
余青又问道,“又或者你希望孩子没有娘?”
廖世善听到这里,眉头紧锁,深深的看了眼余青,屋内的气氛陡然降温,一时有些压抑。
两个人这边正是僵持,忽然有人跑过来敲门,那声音居然是李猛,他的大嗓门让余青听的很是清楚,道,“校尉大人,大事不好了,赵大虎的结拜兄弟石正和赵大虎的媳妇来找你讨要公道。”
廖世善冷了脸,道,“出去看看。”
一行人跟着出去,哨所门口聚集着乌压压的人,少说也有一百来号,穿着各色的短褐,唯一相似的一点就是,每个人身上都带着戾气,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庄户人家。
前头站着一个妙龄女子,穿着一身白色的孝服,发间插着一朵菊花,俏生生的站着落泪,倒是极为惹眼。
而妙龄身子身旁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满脸横肉的男子,显然就是石正和赵大虎的遗孀赵李氏。
那女子看到廖世善走了过来,娇滴滴的说道,“妾身赵李氏,见过校尉大人。”
廖世善面目表情的看着李氏,道,“你有何事?”又道,“难道是为了寻仇?赵大虎兄弟俩夜闯哨所,此乃谋逆大罪,按本朝律法,当株连九族,我却只杀了人,并没牵扯家眷,这已经是手下留情了,你还想如何?”
李氏捂着脸跪了下来,哭道,“妾身自然不敢,我夫君也是死有余辜,不过当初夫君在世的时候说过,如果谁能打赢他,这虎头山的赛主之位就让谁坐。”土匪这水浑浊,向来都是弱肉强食,谁拳头硬谁就是老大。
余青早就觉得不对,再一看这李氏,虽然一身孝服,但是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廖世善,也许在大户人家看来,廖世善这种人不过就是地痞,但是像李氏这种,刀口上天舔食的人来说,却是极好的夫君人选。
石正看不下去了,用力的去拽李氏,粗鲁的把她拽到身后,蛮横的说道,“贱人,看到仇家居然还不忘发骚?一会儿在整治你。“又对着廖世善说道,”廖世善,我大哥是说过,谁打赢了他就能继承塞子,如今你是赢家,我正要是和你比试,我输了,这女人还有虎头赛都是你的,要是你输了,呵呵,休怪我这手上长枪不留情面!”
到底是杀过人的,满身凶神恶煞的。
刘义坚在余青身旁,小声的说道,“这恐怕不是为了报仇,只是为了名正言顺的继承虎头赛,故意来找茬儿的。”
余青惊讶的看了眼刘义坚,弄得颇为不好意思,余青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如果真是要报仇,直接杀上来了,何必这般大张旗鼓的要比试?显然是畏惧廖世善,或者说不愿意蒙上造反的名头。
如果廖世善同意比试,输了那自然是什么都没了,但是万一赢了呢?又或者廖世善不愿意自降身份和土匪比试,总归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拿到赛主的位置,何不试试?
余青深深的看了眼廖世善说道,“好一个娇弱的遗孀。”
廖世善气结,道,“不是……”皱眉望着余青,两个人深深的凝视半天,余青却是毫不示弱。
那一双水眸灿若流星,粉脸樱唇,越是凝视越是无法自拔。
廖世善突然就没了脾气,转过头对着李氏和石正说道,“这是我娘子,她说了不许纳妾,恐怕这比试我是没办法参加了。”
李氏气的一口银牙差点给咬碎了,那石正却是暗暗松了一口气,想着到底是有惊无险,要知道他可是打不过廖世善。
那李猛却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心道,我们校尉九尺男儿,居然是个怕媳妇的?
16。第 16 章()
第十六章
石正却高兴的不行,只是面上不显,朝着廖世善拱了拱手,道,“廖校尉,叨扰了。”说着就要拽去李氏,嘀咕道,“贱妇,大庭广众之下还不忘发骚,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李氏露出怨毒的神色来,死死的盯着余青,却是被石正打了一巴掌,踉跄的倒在地上,吓的什么话也不敢说了。
石正指挥着众人正要走,廖世善却道,“站住,我们这哨所难道是你家的菜园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廖校尉,您这是……”石正转了转眼珠,却是有些不明白廖世善的意思,难道廖世善改了主意,想要和他比试?却听廖世善继续说道,“听说你们刚刚得了一千担粮食?”
石正脸色有些难看,想着到底他是土匪还是廖世善是土匪?道,“廖校尉,我手下兄弟也要吃饭呀,您就高抬贵手饶了兄弟吧。”
“不多,我只要五百担!”
五百担还少?但是石正知道这是廖世善的底线了,却也是不甘心,却听廖世善凑在他旁边悄声说道,“ 赵大虎不是莽撞之辈,但是昨天怎么就突然要闯哨所?他又如何得知我娘子来了哨所?”
石正脸色一变,道,“廖校尉,不是我!”
“我知道不是你,不然你也不可能站在这里。”廖世善目光森冷,直勾勾的盯着石正,“但是恐怕,你也没少推波助澜吧?”
石正哆嗦了下,马上道,“廖校尉,咱们是什么交情,那赵大虎私闯哨所,犯了谋逆之罪,死有余辜!我看你手下兄弟们脸色都不好,我这叫下面的人给你们送五百担粮食送过来,好好补一补,你看这样可行?”
廖世善听了,这才拱了拱手说道,“多谢了。”
呸!石正看廖世善一本正经的样子气的要吐血,但脸上却不敢显示一分,僵着脸回了去,心里头想着,早晚有一天……
等着人走后,刘义坚有些担忧的对廖世善说道,“妹夫,这养虎为患,实在是令人担忧。”
廖世善拍了拍刘义坚的肩膀,说道,“我自有准备,不必担忧。”他们哨所和虎头赛虽然诸多摩擦,但是一直保持着一个底线,只是大家都知道,这不过是暂时的,早晚有一天会撕破脸。
而廖世善自是想好了对策。
刘义坚想着,到底是朝廷的哨所,那虎头赛人虽多,但是也不敢贸然行事,见廖世善这么一说,也就放下了一颗心。
两个人说着话往回走,廖世善不自觉地去看余青,余青冷漠的扭过头,带着孩子就径自走了,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
到了下午,突然间下起了雨,余青撑着伞去送宋志武和刘义坚。
刘义坚不放心叮咛了许多这才上了马车,宋志武却是不顾地上泥泞跪了下来,余青吓了一跳,忙道,“你快起来,弄湿了衣裳可是要得了风寒的。”
宋志武却如何不肯起来,道,“夫人您多保重,等着家中丧事完毕,我就赶回来。”说着磕了头。
余青好容易才把人拽起来,柔声说道,“我早就想对你说了,不过五两黄金,兑换成银子也才五十两,你是一条汉子,虽然今日无力支付,等着他日立业,也不过是喝一顿酒的钱,到时候你在还我就是,再说你这几日护着我安危,也算是抵消了,以后你自去过想过的日子吧。”
宋志武却是大惊,道,“夫人,可是志武做错事,惹怒了夫人?”
“自然不是!”
“那为何要赶小人走?”
余青,“……”
“夫人,您要是不同意,我就给您跪着,不起来了……”
余青无奈,想着到底是缘分,也就不再提刚才那话了,其实她心里也是愿意让宋志武跟在旁边,毕竟这乱世,没有个保镖确实是危险。
余青又送了一些银两给宋志武,让他不要着急,等着料理清楚在回来,送算是把人给送走了。
回来的路上,最高兴的莫过于廖秀章了,一左一右的牵着父母的手,一会儿看看廖世善,一会儿又去看看余青,满目的雀跃。
余青行李不多,几件换洗的衣裳,还有一些平时用的小东西,帕子,玫瑰面脂之类的,都收到了柜子里,又找了扫把抹布,和喜鹊一起把屋子好好的打扫了一番,廖秀章虽然还小,但是也是力所能及的帮了不少忙。
等着到了晚上,兵士送了晚饭过来,余青这一看,居然比白天还要丰盛,红烧狮子头,清蒸鱼,芋头腊肉,青菜豆腐羹,主食是白米饭。
这一次喜鹊怎么也不肯吃了,摆好了菜就一溜烟跑了。
余青就把廖秀章抱了过来,找了凳子让他端坐,把他的小碗,筷子和勺子摆在前面,道,“以后章儿就自己吃饭,娘不能再喂你了,毕竟章儿长大了不是?”
廖秀章看了眼对面的空座,再去看余青,那之后就不肯吃饭,一直盯着门口。
余青就觉得这父子天性也实在是太神奇了,这才一天,孩子就这般亲近自己的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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