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那么地令我在乎、令我心动,一句承诺已经满足不了我对你的心,我对你的
感情已经深到连我自己都不知如何是好的地步了,我怎么可能放你走呢?我要你呀!
你的感情、你的思想、你的身体我全部都要,既然你坚持要走,那么就给我保证吧!”
神谷银夜一边轻声细语着,一只手已经由脸庞游移而下,正准备解开衬衫的钮
扣。
早知道银夜的个性如何,却还是掉入他的陷阱,没想到银夜对他会不择手段到
这种地步!
“你这根本就是不相信我,往后的日子那么长,如果每一次都像今天这样……
毫没有信任,那我们在一起还有什么意义?”不是存心要刺激他,只是神谷银夜太
伤他的心,如果是自己特意的撒娇允许的话也就罢了,偏偏银夜摆明了就是不相信
他!他的承诺对他来说一点用也没有,这实在教人心痛。
银夜要的绝对忠诚、永不分离的感情,而他要的是互相信任的对待,两者本无
关碍,为什么却会演变成这样?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神谷银夜一把解开他的衬衫,薄唇吻上他的。
虽然是不正当的手段,但是他的吻辗转流连,却是满载着多少怜爱之情……
“一直没有认真思考过你的记忆问题,从来也没有想到过你会有离开我的一天,
也许是我选择刻意地遗忘掉你的记忆回复与否,然而现实终归是现实,该来的还是
来了,我好恨、也好无奈,你知道吗?绑住你,是伤害你;让你走,却是伤害我自
己,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最正确,我只知道我的心好痛……从知道你要走的那一天起
它就没停止痛过,那种感觉几乎要把我的呼吸都给带走了……与其永无止境地失落
下去,不如握住实际的回忆在手中,我要你永远记住你是属于我的……”
喃喃细语中包含着无数心痛的倾诉,怜惜的吻不曾停止地落在裴秋湖的脸上、
唇上,最后神谷银夜褪掉自己身上的一切衣物,与裴秋湖的睡衣长裤纠缠在一起,
就好像他们纠缠在星光下的身体一样。
“你不可以这么做!你太卑鄙、太自私了……”把自己的痛加诸在他身上,神
谷银夜卑劣地选在这种时候向他吐露心声,他怎么可以一边用不正当的方式侵犯他,
却又一边对他做最深切的告白?他想反抗,却又不知如何反抗;银夜不让自己的心
一直痛下去,却要他的心和他的一起痛!神谷银夜——他怎么可以这样?
指控之间,神谷银夜的侵犯愈来愈深,也愈来愈限制级,裴秋湖的身体渐渐起
了一层瑰丽的嫣红色泽,那是情爱染上兴奋之后的色彩,整个身子也不自觉地颤抖
起来,如果神谷银夜再继续深入的话,他无法控制自己是否能一直镇定下去!
“放手银夜——不要让我因为今天的事而恨你!不要——”
威吓的话仍然由美丽的薄唇中逸出,下一秒一声呻吟却已经出了口——
“啊……”
心狠狠地被揪扯了一下,但已经回不了头了,现在叫他住手更是不可能的事了。
就算是恨也好!起码秋湖的心里仍然有他,这样他才有理由说服自己将来再见
时,秋湖对他不会是疏离而陌生的眼神。
“放手,请你放手……银夜……唔……”
喘息的声音愈来愈急促,神谷银夜的攻势已教人难以抵挡,一声声叹息似的喘
息引得人心魂荡漾。
看着他一边挣扎一边沉沦的模样,神谷银夜露出悲痛的笑脸,深情喃道:
“秋湖……我真的爱你,真的……真的好爱你……”
一场无边的情色纠缠,一场令人心痛的分离前夕,伴随着教人爱恨难分的复杂
情感,一起沉沦在这仿如无止境的黑夜之中,更希望永远——永远——
早晨的阳光太过清朗耀眼,对照出裴秋湖略显哀伤愁绪的心情,仿佛一切都好
像刚发生过一样,一点都不像是已经过了八年的时光,清楚得……就好像是昨天的
事,刀割般的痛依然还是让他的心沉甸甸的。
门外传来了些许的骚动,一个沉稳的脚步声与秘书小姐的说话声交错着往他的
办公室而来。
裴秋湖听着听着,不禁直望着那扇门发呆,思考要用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
面孔去面对门后面的人。他现在一定悠哉游哉地准备见他吧?
虽然有一丝的重逢情怯,心跳也有点儿乱,但心情还算正常,重要的是自己对
他的气没那么快消,他倒要看看他怎么说。
一点礼貌也不懂!
裴秋湖以眼神示意秘书小姐离开,轻描淡写地责备道:“连预约通报都没有就
这样闯进来,阁下不觉得太没规矩了?堂堂绛龙会长怎么会是一个连礼貌都没有的
人呢?”
冷眼地看着那个站在眼前,正以一种重逢惊喜的神情看着他的家伙,裴秋湖冷
冷淡淡地对他的笑容不搭也不理,他实在找不出理由让自己对他回以笑容,非但如
此,自己还看到他就有一肚子的气往上升。
神谷银夜关上门,走近他一边说道:“没办法,光明正大地来,你一定让我吃
闭门羹,而我可不准备被挡在门口进不来。”
“所以你就用这样的方式?看不出来阁下专门喜欢闯空门?这样不好吧,我不
喜偷儿还长得人五人六的,太欺骗国家良民了,非常不道德!”
眉宇间的忧郁神色慢慢在消失,八年前的伶牙俐齿再度回笼,虽然无时无刻会
有火热的电流流窜而过,然而那种天南地北、互相嬉戏的熟悉正以极快的速度回笼。
裴秋湖没打算口下留情地讥讽道:
“你不知道随便闯入他人的地方是违法的行为吗?你要我拿扫把欢迎你吗?”
“秋湖!”明知道他一定会生气,但神谷银夜还是来了;因为机会是自己创造
出来的,岂有不好好把握之理。
“闭嘴!我不要听你说话,出去!”裴秋湖的逐客令相当坚决。
他当然生气,而且有足够的理由生气,这个家伙居然让他等了八年!虽然这么
说有一点撒娇任性的心态,但别人也就算了,对象是他——他就非要出这口窝囊气
不可!
“要我出去,除非你听我把话说完!”今非昔比了,经过了八年的潜心与思考,
如果他还听不出秋湖话里的怨怼的话,那他可以一头去撞墙了。
“我们之间没什么话好说的,你立刻滚出我的视线之外,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一直以背对着神谷银夜的裴秋湖愈想气就愈火,完全与昨天之前那个冷静温雅的裴
秋湖不同。只有他能让他的情绪失控,裴秋湖痛恨这项事实,却又不得不心动,因
为神谷银夜的存在,自己内心深处的感情又渐渐被挑动。
神谷银夜慢慢地靠近他,一直到与他的距离只有一个手掌之大才停下,深情低
语地说道:“秋湖,你要生气也好,要责罚我、怪罪我都行,就请你不要不听我说
话,我好想你,我有一肚子的话想跟你说——”
“够了没?”打断他的话,裴秋湖以一双冰冷无情的双眸看着他,一字一句慢
慢地说道:“不管你想说什么、要做什么,都跟我没关系!你只要立刻消失在我的
面前别让我看到你就行了,听到了没?卑鄙小人!”最后四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说
出来的。
“那可不行,我好不容易见着了你,为了能顺利见到你,我可是花费了全部精
神下去部署,还主动帮助我最最讨厌的警察机关。如果我在做尽了这么些事之后依
然无法和你沟通,我又怎么甘心?所以你一定得听我说。”
实在不能用八年前的印象再来评断眼前的神谷银夜了。当年两个人都还是毛头
小伙子,虽然对外一致同心,但是对情感的处理方式仍然是完美中略见瑕疵。可是
八年后就不同了,将近三千个日子的转变,神谷银夜变得圆滑、奸诈,不再有八年
前的冲动暴戾,却换成了总在高处算计他人的阴谋狡诡,连对事情都一向自信满满
的态度也更加令人胆战心寒却又防不胜防;就连他眼中的那一抹深情也变了,变得
更加地深、更加地浓,浓得几乎教人承受不了,稍一不慎就会跌陷进去了。
“凭什么?”原本的冰冷被怨怼和不满取代,心中跃着悸动的裴秋湖恨恨地问
道。
“就凭我爱你。”
多么轻松又简单的五个字溜了出来,其中又有着多重的量、多浓的情也一迸迎
向了裴秋湖。
他双眼略微一眯,阴阴地看着神谷银夜,冰冷又满含指责地道:
“你居然敢这么说?就凭一句你爱我,你居然还能说得出口?你爱我,所以你
什么都不愿考虑到,一径地让我变成绛龙会的罪人,差点就教我毁了我最爱的人心
中最大的愿望?你爱我,所以你完全不相信我的话,只想到你的失去、你的痛苦,
将一切都丢给我承担,却不愿和我共同面对?你爱我,所以你半点消息也没有地任
我们之间分离了八年的时间,让我在这里孤独地傻傻等了你八年?你爱我,所以你
不顾我的意愿,强行侵犯我?现在你居然说得出口这句话?曾经你不顾一切只为了
和我在一起,结果你却不声不响地放任八年的时间悄悄地溜过,想都没想过要来找
我!难道你真认为在你做出那件事之后,我还应该主动回到你身边吗?你狡猾地保
留自己在不受伤的境界,也不去面对我的承诺,你你实在太可恶了!”
这算欲擒故纵吗?说深爱他的人是他,结果无消无息让他一年等过一年的也是
他!他不该以为他会为他的出现而高兴吧?难道他以为时日已久,再见面会比较好
说话吗?
算盘打得太如意了,他再自以为是也不该错估他的心性到这种地步!那么他该
如他所愿地抱着希望,相信自己对他最初的认定吗?
“秋湖……”神谷银夜还是不改初衷,单手抚上他的脸颊,情切意真地看着他。
“八年前那件事虽然是我不对,但那是我衷心希望发生的事。对于我全心期盼的事
情,我不会为这一点向你道歉,我觉得过意不去的是对你下了药,但我可以向你保
证的是,我的心意绝对不假。”神谷银夜突然拉住裴秋湖的手触碰他的心口,说道:
“它到现在还是没变。”
“你——”裴秋湖像是受到惊愕般的来回看着神谷银夜与自己的手。那只被他
握住的手上面还滞留着火热的高温,而被触碰到的胸口处一下一下的跳动声经由裴
秋湖的手传入他的心脏,直接敲打着他的心;他直觉得不安,身体仿佛正被他的体
温包围着。
凝视他疑惑的眼神,深情笑道:“最真的目的是,我来带你回日本。”
“我不要!”
神谷银夜清清楚楚地看出裴秋湖内心的转折,知道自己没有未来、没有快乐,
只有伤害的爱语,对他来说代表了最不切实际的空言。他想告诉他自己的想法、自
己的感受,他也已经明白了当年秋湖为什么坚持离开不可的原因,也知道如今秋湖
不满的最大原因,他要告诉秋湖他用这八年的遗憾总算换得了一些成果。
“唉!你的想法是如果我没带来你想要的东西的话,你绝对不和我重修旧好是
不是?那么你现在能静下心来听我说吗?”
“嗄?”裴秋湖一愣。他说得没错,他现在的心情起伏的确满复杂的,一向是
兵来将挡永来土掩,从来都是冷静以待,绝不会被冲乱了理智;然而与他之间的感
情太过震撼、撩人,他的心境一时之间尚无法平静。
但他仍然冷淡地盯了神谷银夜一眼,口气不好地说道:“那你就走吧!有多远
滚多远,最好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八年的等待哪有那么容易就消气的。
很难想象,三十岁的男人了,容貌却和八年前半分不差,依旧美丽如昔,就连
身材也没变过,只是好像更瘦了点。不过第一次看他发这么大的脾气,燃烧的怒焰
推翻了平时的沉静,沐浴在火光中的他美得令人窒息,神谷银夜在心中打定主意要
裴秋湖完全脱离这八年来的忧郁气息,因为那不属于他。
突然的,神谷银夜走近他,含笑在他唇上印下一吻。秋湖一向不生气的,天大
的事他都不会发火伤己身,他只会反击,而且是一报还一报,绝对的以眼还眼、以
牙还牙,今天破天荒地看到他的怒容,神谷银夜反而窝心不已。这是秋湖让他独享
的任性姿态啊!
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吻有如春风般的抚过双唇,裴秋湖有点傻愣了,精神也在瞬
间为之松懈;紧绷的情绪一经解除,脑中回想着刚刚大发脾气的那几幕,突然涌起
了笑意。
匆匆转过身,讶异的是自己的心不曾改变,他一个轻轻的吻,仍然会让自己心
动不已。克制不住的是笑容染满了整个脸庞,仍然无褪去的迹象,他笑得很开怀、
很高兴,今天的重逢画面,他一定会好好地好好地珍藏。
因为他毕竟已经知道了神谷银夜依然爱着他,不!应该说他一直都知道神谷银
夜惦记着他,只不过到今天、到了刚刚那一刻,他那飘浮的心终于踏上实地了。
同样低沉而开朗的轻笑声在背后慢慢地接近裴秋湖,在距离感消失之后,裴秋
湖状若无心地转过身,一杯完好的咖啡尽数泼洒在神谷银夜的外套,当下天蓝的衬
衫与外套都成了花之一族。
而始作俑者仍以笑得好整以暇的面容看着他。
他还是这么喜欢捉弄人!神谷银夜也不甘示弱地掷出一枚小铜板,趁裴秋湖得
意之时打翻了他手中的咖啡杯,同样的让他也荣登花之家族一员。
随后,异口同声地叫出来:“你赔!”
察觉彼此的默契之后,裴秋湖笑睨着神谷银夜说: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欧吉桑老爷爷!”
他还真会占他便宜!算了,这便宜以后再讨回来。神谷银夜凑到裴秋湖身边,
两人同样的姿势靠坐在吧台边缘,低低地开口说道:
“独占、霸道的爱情或许能让一对情人彼此握住对方、缠住对方,很美很热烈,
但那必须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双方心甘情愿才行。但却绝对地不适合秋湖你。
秋湖的个性太过独立飞翔,紧紧缠绕的感情只会让你窒息,绝对不会让我们任何一
人幸福,你需要的是一个能陪你四处遨游天地的人,能和你一起四处闯荡、到处惹
祸,那种有难一起当、有祸一起闲、有福一起享的精采人生,才是你所想要的。如
果要办到这一点,就非得要一个能拥有绝对的包容力、超人的信任心,以及无祸不
闯的胆识之人莫属!“你会永远只爱我一人,把你一生的感情及那颗美丽的心全都
给我,而我如果连陪你闯荡江湖这一点都办不到,那我就不够资格待在你身边了,
我必须是那个全天下最懂你的人才行;谁都可以想不通这一点,但我不行,因为我
发过誓要爱你一世一生,所以我无论何时都会充实我自己,以你最强而有力的后盾
自居,并且绝不退缩,这就是你八年前坚持离开背后最大的目的。”
他想通了,他真的想通了。听神谷银夜正中下怀地点出他所有的心思,裴秋湖
心里真有说不出的激动,果然,相信自己一直相信着的人就绝对不会有错的。
“原谅我没有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原因你应该知道,有些事如果不是当事人用
心领略出来的话,只有我单方面的努力表白是不够的。如果你不愿去想,那么我怎
么样也无法推动我们之间的感情,我就怕你当时盲目冲动爱我的心态,不管我说什
么只怕你都会毫不考虑地接受,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