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鹊图之谜 作者:维多莉亚·荷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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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鹊图之谜 作者:维多莉亚·荷特-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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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起来好像不愿让我走似的。」我轻轻地说。
  他热烈地说:「我永远也不会放你走。」
  那天早上苏菲姨妈告诉我:「我今天下午要到戴维兹,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我想我该到办公室看看。」我回答道。
  她点点头说:「好吧,没关系。我坐马车去好了,我要到那里买几样东西,大概傍晚前会回来。」
  我到办公室时,看到詹姆士波林正在那儿。自从克里斯派和我对外宣布订婚之后,他对我的态度就有了转变,他变得比较安静,我知道他已从满心期待和我结婚的美梦中醒过来了。其实即使没有克里斯派,我也不会想要嫁给他,不过我还是一样很喜欢他。
  他告诉我有关佃户的事,并提到他很关心那几户墙面向北的村舍。
  「我觉得该仔细地检查那几幢房子。」他说。
  他正要去办这件事,我很高兴他没提议要我一块儿过去。
  我问他租牧场的计画进展如何?
  「放弃了,」他告诉我。「到时候一定还会有别的希望的:事实上,我看中的地方已早一步被租走了。」
  我很高兴克里斯派回家的时刻终于到了,我又再次了解到:少了克里斯派,日子变得既空虚,又无味。
  到家后我发现苏菲姨妈还没回来,哎呀!她不是已经说过傍晚前才会回来吗?我想一定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她快到七点才回到家,而那时我也开始紧张了,她看起来好像是历经过大难一场般。
  「你还好吗?」我不安地问。
  「累坏了,这赵路途可真遥远,我要直接回房休息了。」
  「要不要叫莉莉带些东西给你?」
  「不要了,我真的什么也吃不下,先前我在戴维兹已经吃过一点了。真的,我累垮了。」
  「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我改天再告诉你,现在我只想能上床睡觉就好了,我已经老得什么也做不动了。」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没有……没有。我回房休息就好了。」
  「你确定不让莉莉准备一点吃的?热牛奶好不好?」
  「不,不用了。」她有些不高兴了,这根本不像地。地回到她的房间,而我则去找莉莉。
  「她回来了,那我去准备晚餐。」莉莉说。
  「她已经直接回房休息了,什么也不吃。」
  「那她一定是在戴维兹吃过了。」
  「她看起来精疲力尽的,一心只想早点上床休息。」
  那天晚上整个天地间变得很晦暗,天空开始下起雨来,轰轰的雷声也在天际响着。我期待苏菲姨妈会下来,把下午的戴维兹之旅用她快活的声调告诉我。这件事太奇怪了,我开始替她担心。
  我无法克制自己到房里去看她的想法。她躺在床上,两眼紧紧地闭着,即使如此,她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不一样,我真怕她是生病了。
  我去找莉莉,说:「我刚才溜进去看她,真希望她不会有事。」
  「我也是,」莉莉说。「她只是虚脱,太累了的关系。这正好给她一个教训,她向来不管做什么都过度了。」
  我必须同意这个说法。
  回到房间时大概才九点半,少了苏菲姨妈一切都变得很奇怪:如果她有了三长两短,我一定会受不了的。
  我坐在窗旁看着外面,密布的黑云看起来阴霾昏暗的: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古冢树林,在雷电之下它看起来更具威胁力了,不过对我而言它向来如此……即使是在艳阳底下。远处传来一阵隆隆的雷声,今天真不如意,我一直告诉自己今天真该和她到戴维兹的。
  我换下衣服上床睡觉,但却睡不着。然后,突然间我听到一阵脚步声,我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像山梨之屋这种老旧的房子,地板吱吱作响是见怪不怪的事了,在寂静的夜晚更是常常可听到声响。不过,我听到的好像是有人小心的开门声。
  我披上睡袍,穿上拖鞋,走到门边,把门打开来仔细听。
  是的,的确有人在楼下。会不会是莉莉?她已经说过今晚要提早睡了,不过,或许她只是到厨房拿什么东西罢了。
  我决定亲自下楼去找答案,于是我到了厨房后就轻轻地把门推开,餐桌上有把蜡烛立在烛台上,正闪闪地发出一道微弱的光圈,而坐在一旁的竟是苏菲姨妈。
  依她的举止看来,好像有什么事烦忧着她,她的身子向前倾,两只手顶住沉重的脸,双眼直直地盯着前方。
  「苏菲姨妈。」我说。
  她警觉地看着我。
  「怎么了?」我问。
  「喔,」她说。「我睡不着。我觉得下楼弄杯茶喝可能会有帮助。」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她默默不语。
  「你必须把事情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依然一句话也没说。
  「我们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我说。「我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很离谱的事,你必须把它告诉我。」
  「我不知该怎么办,也许是我误解了:不,不可能的:不过,或许有可能……」
  「误解什么?在哪里?你看到什么了?是在戴维兹吗?』
  她点点头。然后她转向我,把手放在肩上,我知道她已下定决心要告诉我了。
  她说:「我看到他们。他们那时正由饭店走出来。」
  「苏菲姨妈,他们是谁?」
  「我一直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的。但,我知道自己很确定。」
  「你必须把这件事完整地告诉我。」
  「是克里斯派,他那时正和凯萨琳卡菲尔在一起。」
  「他的妻子?她已经死了。」
  「我真的是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一定在作梦;但,这是真的,她是那种令人无法忘记的人,我是绝对不会看错的。」
  「但,苏菲姨妈,你不可能会看得到她的,她死了,早在多年前的那场火车意外中就死了。」
  苏菲姨妈冷静地看着我。「我不知该不该告诉你,事情过后我一直无法下决定,我无法面对你,我必须忠于自己的感受。」
  「这一定是你自己幻想的。」
  「不是,我不可能搞错的。她的金发依然是那么地不自然,她一点都没有变,跟多年前一样……他们俩从饭店里一起走了出来,在那里站了一会儿,然后再坐出租马车离去。」
  「这件事根本不是真的。」
  「哎,我都亲眼看到了,你能怎么说?」
  「一定是别人。」
  「世上不可能会有两个长得完全一模一样的人:佛莱迪,她真的是凯萨琳卡菲尔,而这表示……她还活在这世上。」
  「我不相信。」
  「她是他的妻子,他已经娶了她。哦,佛莱迪,他怎么可能再来娶你?」
  我无力地坐在那里,心里充满了恐惧及害怕,试着从这混乱的局势中理出一个头绪来。我只能一直反覆地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
  一阵突来的雷电声让我惊跳了起来。我很困惑,无法确定自己的感受。壁炉台上的钟告诉我现在才十点半,今晚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才会到黎明,明天一早我就会和他见面了:只是,我不知道自己能否挨得过今晚?我必须马上见到他,我必须听他亲口告诉我,告诉我苏菲姨妈犯了一个很可怕的错误。
  我站了起来,然后说:「我要去找他。」
  「今晚?」
  「苏菲姨妈,我无法让一颗心整晚都悬在那里,我必须把答案找出来……现在……去证实你说的是否正确。」
  「我不该告诉你的,我知道我不该说的。」
  「你非告诉我不可,知道这件事对我比较有益。我现在就去找他。」
  「我和你一起去。」
  「不,不要。我必须单独一个人去,我必须去找他问个清楚。」
  我回到房里换上马靴,加了一件厚外套,便下楼往黑漆漆的夜里跑去了。我在雨中一路跑到圣奥比邸园,按了门铃不久后便有一位男仆来应门。
  「我要见圣奥比先生。」我说。
  他看起来很惊讶。「请快进来,海曼小姐。」他说,同时间克里斯派也来到大厅前。
  「弗雷德莉卡。」他大叫。
  「我必须来,」我说。「我必须来看你。」
  「没事了,葛罗夫。」克里斯派对男仆说,然后再转向我说:「到这里来。」
  他带我到一间和大厅相通的小房间,然后示意要帮我脱下外套,但我坚持穿着它,因为我根本来不及着装,就匆匆地出门了。
  「我一定得来,」我突然说。「我必须知道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我无法忍受等待的滋味。」
  他提高了警觉心,看着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说。
  「苏菲姨妈今天到戴维兹,回来后却变得很沮丧,她说她在那里看到你和凯萨琳卡菲尔在一起。」
  他的睑色一转苍白,毫无血色,我立刻知道苏菲姨妈并没有看错人。
  我说:「那么,这件事是真的了?」
  他看起来似乎是在和自己格斗奋战中。
  我继续说:「求求你,克里斯派,我必须知道事实的真象。」
  他说:「没事了,现在一切都已摆平,我们就快结婚了。我向你保证,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他并没有把真相说出来,我心里想着:他告诉我的,是他希望我相信的。我感到一股很强烈的恐惧感涌上我心头。
  「一切都摆平了,」他继续说。「我已经都安排好了,一切都将会照我们的计画进行。」
  「你告诉我你要去萨里斯贝里,」我提醒他。「而今天苏菲姨妈却在戴维兹看到你。」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我确定他是到戴维兹和凯萨琳·卡菲尔见面,而毫无疑问的,苏菲姨妈看到的那对男女,就是他们俩。
  他伸出手,温柔地放在我的肩上。「听我说,」他说。「这件事真的不需要你来操心,我会安排一切的:我们将照原先的计画结婚,否则我也不必去忍受这件事,也不会下定决心做这件事。」
  「如果你不打算让我知道这个秘密,克里斯派;如果你不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能对你造成这么大的影响,那么我们之间一辈子都会有隔阂在,我必须知道事实。苏菲姨妈看到你和你的妻子,今天下午从一家饭店里走出来,而那女人照理说,早在多年前就去逝了:但,她怎么可能会和你在戴维兹出现呢?」
  他突然用双手把我紧紧地抱住。「我会把事实真相告诉你,但这并不能改变任何事。她已不再具威胁力了,这一切我都安排好了。」
  「不再具威胁力?」我憎恶地喊道。
  「我必须把所有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你,几天前我收到她写来的一封信。」
  「我就知道有事情发生,」我喊道。「噢,克里斯派……你那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能这么做,我怕这样会造成大灾害。我下定决心不惜任何代价都不能失去你,弗雷德莉卡,你千万别离我而去;她只是要钱罢了,这一直是她所要的,也因此我能这么轻易地打发她……塞住她的嘴,让她别出风声……以免她出面阻止我们……」
  「但是,她还活着,她是你的妻子。」
  「她在报纸上看到我们的订婚启事,所以才引发这一切:否则她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而我也会一直认为她已经死了,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当我收到她的信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为何不告诉我?我要知道有关你一切的事。」
  「我不能告诉你,我必须确定一切能完全照我们所计划的进行。选在戴维兹碰面是我的疏忽,我早该想到那里离这里太近了:我安排和她在饭店见面,那场会面真可怕,我恨她,也恨自己曾和她有过牵扯。当她离去时,我真的好感谢上天,而当我听到她丧生的消息后,我觉得自己将一辈子不会再看到她了。世上没有任何的罪过比这还要愚蠢,而我很庆幸这已结束了。」
  「但,她并没死。」
  「的确,而且她也解释了一切。」
  「但,在那场意外事故发生后,你曾到场指认她。」
  「我看到我送她的戒子,和那件在事发之前就已被偷的羽毛披肩,而且那女孩又伤得很重,面目全非,我根本看不出她是否真的是凯萨琳·卡菲尔,只能从她手上的戒子来判断;而警方对这样的指认也觉得已经足够了。」
  「克里斯派,是不是因为你急着想确定这件事?」
  「我已经确定了,那个戒子和被偷的那件……这就足够了。她告诉我她先前已把戒子变卖了,而后来披肩也被那女孩偷走:她是个女演员,一年多前离家出走后,一直梦想哪天会被发掘而走向星光大道:看来她和家人早已失去连系了,所以一直没有人注意到她的死亡。凯萨琳是从报纸上看到有关我的妻子已丧生的消息,她决定对此不采取任何行动,毫无疑问的,她是想在有朝一日能藉此来获利,这是她一贯的思考方式:所以当她在报上看到我们的订婚消息时,她决定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大捞一笔。」
  「而她得逞了吗?克里斯派。」
  「关于这件事我是不用多作考虑的,我不会让她再破坏我的生活了:所以我才安排和她在戴维兹的一家饭店见面,她赴约了,老天,我真的好恨她!她笑着说我一定非常沮丧,她的取笑方式让我真想乾脆把她杀掉算了。她以为她逮到我了,并说她是永远也不会同意和我离婚的:如果我有意越界,那她将不顾一切后果和我周旋,反抗到底。我看得出只有一条路可行,所以决定给她一笔钱打发她,叫她滚得远远的,不要再让我见到她。」
  「你不会天真地相信她会这么做吧?」
  「我告诉她,如果她敢再回来,我就找警察来抓她,指控她勒索敲诈。」
  「你以为这么说她就不敢来了吗?」
  「应该不会再来了。」
  「你既然已开先例付了一次勒索金,谁能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
  「我知道如何应付她。」
  「克里斯派,难道你看不出来这是错的吗?」
  「否则我还能怎么办?」
  「接受事实吧!我想。」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是的,我知道。但,事实就是事实,任你怎么伪装也改变不了。她并没有死,而你还亲眼见到她呢!」
  「她走了,她向我保证她将前往澳洲,她说我一辈子再也不会有她的消息了。」
  「你相信这些鬼话!」
  「我是想相信。」
  「但是,你不能因为想要相信,而认定自己已经相信。她是摆明来敲诈的,而你却一股劲地付了勒索金,难道你看不出……即使你和我正式结婚了,这个婚姻也是无效的,而她将会知道这一点,她会再回来的……而这次敲诈的理由可就更冠冕堂皇了。」
  「如果她真的这么做的话,到时我再来应付她。遇见你后,我才享受到一生从没有过的快乐,我知道今生今世我只要你一个,弗雷德莉卡,我爱你,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任何事……只要能留住你。」
  我被他情感中夹杂的暴力吓到了,我对自己所听到的感到很困惑,他的爱情力量让我感到很高兴但是,我更深深体会到自己根本还不了解他:他已露出个性中的另一面,而这是我从没看过的。如今我深信就如同昔日般他的背后一定隐藏了不少的秘密。
  我说:「你打算不顾虑这个烂摊子,照计画和我结婚吗?」
  「是的。」他说。
  「而且你也不打算告诉我?」
  「我不能冒险把这件事告诉你,我无法确定你会采取什么行动。我爱你,除了拥有你,我什么都不愿多想:不论如何你将成为我的妻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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