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公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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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公孙- 第3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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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奔涌的马背上,妇人挣扎扭动的叫喊,快要回到马车那边时,公孙止缓了缓速度,目光凶戾看她一眼,抬手直接扇在裙下的圆臀上,啪的一声很轻,但在这片安静的道路间显得格外清晰,周围狼骑瞥开目光,龇牙咧嘴的将又要过来的商队,吼的屁股尿流的躲开。

    就连哭的梨花带雨的公孙怜也忘记了哭喊,微微张开的嘴都没有合上。战马停在不远,上面的妇人已经安静下来,战马停稳后,滑下马背捂着屁股,现在还感到火辣辣的疼痛,看了看那边蹲在地上合不拢嘴的女儿,羞红从白皙的脖子一直爬满脸。

    “非要打你一巴掌才老实?”公孙止翻身下马,将鞭子挂在马鞍上面,朝妇人走了过去。

    伏寿捂着火辣辣的屁股被逼的后退,“你别过来……妾身已经说的很清楚……会……”对面手一把揽了过来,原本还想要说话的妇人被狠狠的堵住了双唇,大大睁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脸,呼吸几乎都停了下来,双手就这么僵硬的悬在半空。

    片刻,四唇分开。

    “我杀过的、间接杀过的皇帝一只手都数不过来,区区一个皇后算得什么事。”话语声中,伏寿直接在男人怀立被抱了起来,丢进马车,“好好在里面待着。”坐在车厢里的伏寿看着蛮横的男人跳下车撵,惊呆的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心都在嘭嘭直跳。

    公孙止下了马车,看到捂着脸的女儿,“上去把你母亲看好,不过将来要是有哪个男人这样对你,记得给爹说,把他腿打折。”

    少女唰的一下站起来,紧抿双唇‘呜’了一声,一溜烟儿的爬上马车钻了进去。公孙止翻身上马,朝有悄悄瞟过来的狼骑“看什么看,往后要是你家婆娘这样闹,也用这种方法!走了!”

    周围一圈警戒的狼骑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便是重新组成队列护送着马车北上太行。等到上了山,已经是十月下旬了,树上的叶子大片大片枯黄,在山麓间延伸铺开,放眼望去都一片金黄的颜色。

    路途上,伏寿倒也没有寻死觅活,与女儿有说有笑,只是偶尔看到公孙止时,脸再次通红起来,就连远山的风景也不再看,迅速缩了回去,反而是公孙怜却是对着大山大呼小叫,她在宫里长大,对于外面的世界,看到的并不多,甚至几乎没有,有时候跑出马车,爬到公孙止的马背上,被带着在山道间奔跑,来自少女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在持续的山中回荡。

    十月二十七,队伍已至上党郡十五里,来往的斥候变得及时,不久之后,一封来自幽州的消息让公孙止皱起了眉头,典韦过来探了探脑袋“主公,潘凤那厮又干啥缺德事了?”

    “他接收带方郡的时候,不小心把马韩的国王给擒了……算了由他去,就当是给文丑、张郃练兵了。”

    与此同时,远去千里之外,有人结结实实打了一个喷嚏。

    延绵的军帐之间,血腥气弥漫,庞大腰圆的身形把牛角盔取下,丢给武安国,裸着膀子站在军营中立着的木架前,呸了一口唾沫在手心搓了搓,“敢骂我老娘……”的愤慨话语之中,便是抽过去一鞭。

    就听木架上,原本就麻布衣裳的切利麻生浑身血迹斑斑,吃痛的尖叫大喊“…拜会你…切利……麻生啊……”

    “还敢骂我老娘……把盐水拿来——”

    士兵端着木盆过来,武安国摩挲着下颔胡须,皱着眉头看着潘凤在将皮鞭浸泡盐水,他似乎在琢磨什么。此时,营外那边喧哗,文丑一手持枪,一手提着矮小微胖的人走来这边,看了一眼木架上的倭人,将手中的俘虏丢到地上,摔的那人啃了一口泥。

    “潘将军,这马韩国王被末将抓来许多时日,外面那些马韩人派使者来一拨又一拨,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何况现在天气转冷,该是回去了,否则主公那边怪罪下来,我们几个怕是吃罪不起。”

    “那也要等本侯泄愤再说。”

    初秋拿下辽东之后,幽州一万五千人留在辽西,潘凤领着文丑、张郃二将带着四万多兵马向下接收乐浪、玄菟、真番及临屯这汉四郡,而带方是真番南部划分出来,另设的郡县,中途遇上听闻辽东公孙康被打败而返回来的切利麻生……然后迁怒到马韩这边,便有了四万破七万部落兵,生擒国王的事情。

    “老潘等等。”

    武安国伸手按住握皮鞭的手腕,看着木架上的倭人,“给你一个机会,把话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清楚。”

    木架上,倭人几乎奄奄一息,他虚弱的抬起头来,看着潘凤那张圆脸虎须怒张,打了一个激灵连忙开口,每字咬重的说道“阁—下—我—叫—切—利—麻—生,来拜会您的。”

    “老武,你看这厮还在骂……”潘凤陡然转过头来,“啊……切利麻生是你的名字?”

    那倭人呜呜咽咽的哭出来,边哭边拼命点头。

    “你他娘早这样说清楚,不就屁事没有。”

    潘凤让士兵将他放下来,将鞭子丢给旁人,挥了挥手“这半月也算拜会过了,上点药你就走吧。”走出几步又退回来,将趴在地上的马韩国王提了起来,“还有你也走吧,一场误会,不过下次别带着点人就跑来打仗,你家士兵有些还光屁股拿着根木根就来了,也不嫌丢人。”

    那马韩国王能听懂一点汉话,憋红着脸从地上爬起来,就朝辕门外疯一般的跑了。文丑和武安国面面相觑,随后就听那边离开的潘凤吆喝“传令全军,拔营回去。”随即,哆嗦了一下,“这鬼地方冷的真快。”

    翌日,就在一片马韩部落士兵目光之中,延绵的军队响起拔营的号角声,一拨拨的士兵从他们土地离开而去……

    汉朝,夜色渐深,中原许都。

    名叫夏侯楙的青年站在父亲的书房中,对对面的夏侯惇挥舞双手,语气颇为愤慨。

    “…父亲,你说句话啊,主公明明知道我喜欢清河,为什么还要把她嫁给那公孙止,那家伙年龄那么大,都快跟爹一样的年纪了,不就是大军压境嘛,儿子愿意提枪上马去冀州迎敌,咱们夏侯家怕过谁来啊,再说了爹这般威望也不比那公孙止差,这就不把清河嫁过来,咱们也算亲上加亲,是不是?”

    灯影之中,处理军务的夏侯惇停下笔尖,独眼慢慢抬了起来,浓密的虎须之下,只是轻轻启口,然后暴喝“滚出去——”

    “是,父亲。”夏侯楙连忙低下头不敢看对方那只独眼,连忙退到门那边,拉开飞快的闪了出去,又关上。

    走在廊下,想到与自己眉目传情的女子,就要变成那个公孙止的新妇,“啊——”的一声大吼,拔出腰间环首刀呯的一声砍在柱子上,溅起石渣,扑了他一脸,就在这时,夏侯惇的声音虎吼般从书房里传出来。

    “再吵,我揍死你——”

    夏侯楙提着刀屁股尿流的跑远了,连夜骑马出门,到了曹府后,直奔侧院见去见向来要好的曹丕商议对策去了。

    。

第七百一十二章 愁云惨淡的曹家() 
“大公子,你说怎么办,叔父这就要清河嫁给别人了!”

    夜幕深邃,人的影子倒映在窗棂上挥舞手臂,名叫夏侯楙的青年焦急的来回走动,叫嚷着,“干脆,我去叔父那边说明,我喜欢清河……你别不说话啊,这个办法到底好不好?还是干脆你帮我说合,到时候,我父亲也会承大公子情的。”

    曹丕舀了一勺温酒给他,又给自己满上一爵,嘴角却是带着一丝微笑:“我们又是重新一起长大,我那姐经常照顾你我,她自然也是喜欢你的,可我父为了中原安稳,百姓能休养生息,只能这么做,你让我去说,结果都是一样的。”

    “这怎么能一样,你是他儿子啊,再说了中原岂会输给北地那帮人,军中除了夏侯、曹家将领,还有张辽、徐晃、于禁这些能征惯战的将军,不比北地差啊!”夏侯楙捏紧拳头,心里自然是不服的。

    曹丕放下酒水,“是不比北地差,可你别忘了,公孙止与我父亲有十余年的交情,丕还在学走路的时候,他们就认识了,真要开战两边都不好。”

    “那…。。那清河怎么办?”夏侯楙一屁股坐到对面,浓眉下倒,声音低了下来:“。…。。我不想她嫁别人。”

    看他一副颓丧的模样,曹丕按着舀酒的铜勺在案桌上轻轻敲了敲:“夜深了,府中不能逗留太久,回去吧。此事,我尽量帮你。”

    夏侯楙点点头,打开门,转过脸来看了一眼曹丕:“你说要帮我,那楙就先回去等候消息了。”

    后者拿着铜勺朝他挥了挥,表示知晓了。夏侯楙心里这才稍安一点,回到前院,正巧碰到从丞相府办完公务回来的曹操,以及相随的许褚、程昱、荀攸三人。

    “主公!”他连忙退到侧面拱手。

    “此处非外面,在家中就叫叔父。”

    “那侄儿就先回去了。”

    “嗯。”

    曹操点点头,看着离开的背影,对方与曹丕从小玩到大,两家又很亲近,来府中走动也是常事,倒也不疑此时为何在这里。便是朝荀攸、程昱二人笑了一下,继续往前:“这孩子真像他父亲,性子也是莽莽撞撞,却是没什么心眼,你们别见怪。”

    俩人与夏侯惇不仅同僚,也是看着夏侯楙长大的,自然不会觉得什么,说笑一番后,来到后院书房,各自在席间坐下,曹操让仆人上了酒水,便说起了正事,“今日王朗从河内回来……公孙拒绝了结亲这事。”

    “这正如昱所料不差。”程昱说道:“公孙止向来桀骜,虽然蛮气甚重,但心气很高,如今更是兵威南下,若是以私亲退兵,多少有些说不过去,只是主公给的这个台阶,他未必看不出来。”

    荀攸摇摇头,打断他:“。…。。那也未必,此人公私分明,真要杀过来,不管谁示好都没用,甚至王御史已经被杀头祭旗了,该是如主公之前所言,公孙止只是为王爵而来,或者说,他在等一个最好的时期。”

    “。…。。最好的时期?”曹操放下爵,抚过颔下一圈大胡子,眯起眼睛向软垫靠了靠:“除非他不想刀兵就能南下荆州,或接收整个中原,这不可能……就算我曹操答应,麾下将士也不一定答应。”

    “不提这个,说说其他的吧。”

    曹操摆了摆手,将这件事暂时压下去,其实他心里明白,公孙止不南下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不愿与真正的兵戎相见,到时候不管谁获胜,对方的家眷基本没有留下的可能,这让他想到当初屠张邈一家的情景,后者不管怎么说都是对方背叛在先,杀了心里也无愧,可他与公孙止……

    书房里商议了明年的各地一些政务要事后,曹操负着手走在檐下,看着沿途挂着的灯笼一盏一盏的从视线之中过去,吸了一口气,重重的吐出:“当年操与公孙相识,正当壮年,他也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如今他亦四十出头,而操却是已经满头花白……”

    这句话不像在对身后的许褚说,更像是自言自语。

    不久,脚步停在后院女儿的房门前,犹豫了一阵,才抬起手敲了敲,一名侍女将房门打开见是曹操,正要转回去通报,被他挥手阻止:“你出去。”

    许褚把侍女提开,转身轻轻房门关上。。。

    窗棂透着灯火,照出一片昏黄,房中很安静,空气中有淡淡的香味,隔着悬在寝房门口的轻纱看进去,一道女子的轮廓坐在床榻前看着铜镜发呆,偶尔想起什么事来,嘴角浮起一抹笑容,显得有些羞涩。

    轻纱撩开,有人走了进来。曹妤转过头便是见到父亲在那边的席位坐下,悬在榻前的脚随后落地,轻快的走了过去:“父亲怎么有空过来,今日公务的处理完了吗?”她拿过水壶倒了一点,眸子看着倒出的温水,有些闪烁,清澈的声音有点不好意思:“…。。那…。。那王御史可有回来?”

    曹操看着推到面前的温水,轻声说了句:“回来了。”

    “那结亲的事……”

    “公孙没有答应。”

    闺房之中安静,外面还有最后的虫鸣传进来,将这份安静渲染的深邃,摇晃的灯火之间,对面的女子身影保持不动,曹操看到她紧抿了一下双唇,嘴角还保持之前的微笑,只是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案桌,又仿佛没有在看。

    “公孙说他年纪大了,配不上你……清河,别往心里去,之前也是为父想太多,没有顾虑到你感受,现在想来,他也确实配不上你…。。”

    曹操还在说后面的话,对面的曹妤全下意识的摇头,“父亲多想了,女儿没有你想的那般不堪…。。这人年纪确实有些大…。。”她抬起头来,短促的吸了吸鼻子,声音细若蚊蝇:“女儿没事…。。夜深了,父亲还是先回去休息…。。”

    “清河…。。”

    “父亲回去吧…。。”说到这里,曹妤几乎是哀求的看着他,声音微微的颤抖,带起了些许哽咽,“…。。回去啊。”

    “那…。。那为父先回去了。”曹操紧抿着唇,疲惫的点了点头,说完之后,方才慢慢退了出去。

    门吱呀轻响,关上了。

    坐在案后的女子这才闭上眼睛,眼泪吧嗒吧嗒的顺着眼角滑去两颊,“。…。。你配不上我……妤才不会难受……你就是一个北地杀来杀去的野蛮人……再英武又如何……你就是配不上…。。”说到最后,她伏在案上忍不住哭了出来。

    ………

    灯笼在夜风里摇晃,曹操站在木栏前望着夜空下秋色的庭院,偏头对身旁的许褚说道:“其实,是操误了清河。”

    “主公,这是不能揽在你身上。”许褚嗡声嗡气的放下虎头刀。

    曹操摇了摇头,长长叹了一声:“子脩身亡后,我就舍不得她嫁人,就想多留一天是一天,嫁了人后,那就是别人家的媳妇,就不常在身边,好不容易选了一个好人家……这结果,却是伤了她心。”

    “仲康,你说将来清河会不会记恨我这个父亲。”

    轻声的话语过后,许褚没有回应,只是沉默的看着眼前的曹操,不是权臣、不是枭雄,只是一位忧心女儿的老人。

    夜风呜咽的跑过去,摇曳的灯笼渐渐在时间中熄灭,微寒的风里,萧瑟的秋味越来越重,枯黄的树叶飘下,一夜落满了石阶,不久晨光亮了起来,曹府侧门轻轻打开,一名仆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踩着满地的枯叶消失在街道尽头。

    夏侯楙收到消息,满心欢喜的房中冲出来,拿起庭院的石锁来回的舞动几下,之后,脸色潮红的跑去父亲卧房那边,见到正吃早膳的夏侯惇,一脸憨笑的在对面坐下来:“父亲,刚刚大公子给我来消息了。”

    “你说。”夏侯惇夹了一口菜,目光没有看他,而是盯着旁边摆放的一卷兵书,对于小儿辈的事眼下并不关心,兵事临近冀州,他如今正是抓紧关头研习兵书,不过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听到族弟夏侯渊说起温侯吕布的事迹,便是狠下心来,闭门读书。

    “父亲,你是不知道,昨日楙听说清河要嫁那公孙止,儿子连夜去了大公子那里,费了好半天口舌,才说动大公子帮忙,没想到,今日一早,大公子就来消息,主公已经被他说动,已经改变主意,不将清河嫁到北地去。”

    那边长筷停下来,夏侯惇独眼看向满脸欢喜的儿子,皱起眉头:“不嫁了?那岂不是说,要和公孙止打仗?”

    “那肯定的。”夏侯楙重重砸了下掌心,语气有些着急:“父亲,不如帮孩儿去提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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