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公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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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公孙- 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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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哪一出戏,父女对阵?”

    “忠活了一把年纪,倒是第一次看到,不过要是年轻十岁,真想过去与那吕布争上一争。”

    骚动的话语声中,场中另一侧的吕布促马兜转过来,面向数丈之隔的女儿,皱起眉头,沉下声音:“胡闹!”

    “才!没!有!”吕玲绮一字一顿朝吕布喊出声,甚至还有些小开心的笑起来,小脸仰在温和的夕阳里,那边高台上公孙止正远远的望过来,她学着军中将领的模样拱起手来:“都督,我大汉女子也有行伍征战的惯例,这先锋是否也可以争一争?”

    公孙止对于这一幕也存在意外的心情,不过他对于一个少女能有信心挑战自己的父亲,倒是有些欣赏,也想看看她要怎么做。

    “既然随军西征,就是军中一员,自然可以。”

    声音远去下方,吕玲绮说了句:“谢过都督。”得意的朝父亲眨了眨眼睛:“爹爹,女儿可是得到军中主帅首肯了,要是不接受挑战,就是玲绮赢了。”

    “哼,先过为父一戟再说。。”

    吕布颇有些伤脑的叹一口气,而那边少女却是促马靠近过来,话语还在继续,声音渐小:“。可女儿要是输了,回去我就告诉娘,你在外面纳了女人,还生了一个孩子被我发现了,还打我。。”

    “你娘可不会信的。”

    吕布说话的时候,腰间东西抵了过来,微微瞥了瞥,正是他送给女儿的那柄长剑,脸上笑了起来:“玲绮这是耍赖。”

    “这叫兵不厌诈。”吕玲绮抿嘴仰起下巴,笑的颇为开心,甚至有些兴奋的晃了晃头顶的红翎,“为将者,当以谋先,后以勇进是爹爹教我的!”

    “你”吕布抬了抬手,原本他就不善言辞,反倒被牙尖嘴利的女儿说了一通,缄默了片刻,只得点头:“好,为父这一关过去了,但还有其他未上来的诸将,想当先锋,还要过了他们再说。”

    吕玲绮有些激动的从父亲的话里回过神来,听到后半句,促马就往中间跑过去,朝各军各个主将,笑的很甜:“诸位都是玲绮叔父伯伯,当不会与玲绮为难的,先在这里谢过了。”

    与女子争本就让众将没有脸面,这下更把话抬出来,谁还有脸上去,不过这样的氛围却倒不是太过严肃,而孙策、黄忠等将对于先锋其实没有太在意,唯有和吕布比试一场的想法,但如今对方主动认输,也就不好再上去。

    “算了。。为父还是给你做个副将吧。”吕布竟然无法拿这个女儿没一点办法。

    如此过了片刻,人群中膀大腰圆的将领抚了抚牛角盔,见无人出阵,将巨斧提了起来,开心的对武安国说道:“看吧,就一女娃,我老潘当先锋的机会来了。”

    旋即。

    纵马提斧奔了出去,绕过场地边缘,意气风发的微摆巨斧,望向那边少女时,视线的余光之中,稍远一点的地方,火红的战马上,那威猛的身躯投来目光,潘凤心里一突,抿了抿厚唇,渐渐变得严肃。

    吕玲绮见真有人出来,心里紧张,脸上露出极为认真的神色,捏紧了月牙戟,正要与对方喊话,那边促马奔来的潘凤直接从她身边过去,威严的提着巨斧绕着场地飞驰一圈,然后直接返回到军阵中。

    所有人都感到莫名其妙,吕布气的咬牙:“这潘无双。不是让他下手轻点么?跑回去做什么!”

    然而那边,潘凤回到部曲当中,一把将兵器丢到地上,见到武安国疑惑的目光,神色威严的扫过其他人:“遛遛马而已”

    随后,才对武安国小声说道:“那头虓虎护崽,万一打了他女儿,上来拼命怎么办?幸亏我老潘有急智,躲开这一灾。”

    先锋一事已经落定下来,撤兵归营的鼓声、号角声开始响起,而在后方绵延数十里的军营,第一批商人的车队、驼队已经进入营盘外围,整理物资,不少人准备在大宛这片土地上大展手段,毕竟长途跋涉而来,该是轮到他们了。

    远方军队归营的声响朝这边蔓延,选拔三军先锋、以及受降大宛的盛事传了回来,正在清点族中商队账册的陆逊,听完断断续续的过程,略有兴奋的扬了扬手中笔墨:“那少女这般厉害?竟把虓虎吕布给打败了?”

    兴奋的讨论一阵,才继续与众人将货物卸下。

    不久,入秋后的第一场雨也下来了,新的事情也摆上了公孙止的案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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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三章 西征军平常的一天() 
淅淅沥沥的秋雨在天空织起了雨帘,葱岭西麓的独特气候,一下就是三天,气候都在跟着骤降,处于贵山城外延绵的十多里的军营,还保持着一片肃杀森严的氛围,巡逻的马队进出,士兵持戈披着蓑衣走过巡视过营帐之间,荡起涟漪的水洼都在他们脚下带起泥泞、浊水,整个营盘相对安静,这样的雨天里,是不操练的,大部分士兵躲在帐篷中与同伴谈笑取乐,偶尔也有争吵,甚至动起手来。

    挂有并州旗帜的营帐,首位上着兽面吞头连环铠的将领将一张地图在案桌上铺开,一杆方天画戟放在附近兵器架上,他此时在地图上指指点点,随后拿过几块方正的标识放上去,给旁边站立的少女讲解行军和地势的细节。

    “。……三军主帅一旦定下行军路线,先锋前队就要立刻开拔,每过五里,不论有无战事,不论巨细都要派遣斥候向中军汇报,所过之处若有敌国村寨,都在清扫范围内,以免暴露我军兵马路线,让敌人伏击,或敌方斥候有暂息躲藏之处……”吕布此刻变得絮絮叨叨,偶尔停下来,斜眼看了看那边,少女呆立那里,脑袋一啄一啄的,他猛的拍响桌面,吕玲绮“啊——”的叫出声,伸手握住剑柄,见到父亲脸上笑容时,方才反应过来,手犹犹豫豫的挥了一下:“玲绮在听,就是雨声有点大……”吕布笑了笑,低头继续给她讲解。

    少女偏了偏头,乖巧的眨了眨眼睛:“这些事由副将去做,我当好先锋就好了啊。”

    “。……”吕布嘴角抽了一下,他就是副将。

    风雨里抚动的帐帘在这时陡然掀开,一道身形才走进来一半,话语就已经传了过来:“温侯父女好温馨啊,就只有这里才能听到一点笑声。”

    走进营帐的正是年近五十的公孙越,他浑身带着雨水,披风也都湿了一大截,身后还有两名托着木盘的侍卫,揭开遮布,乃是先锋信物和一柄弯刀。

    “老将军说笑了,请坐!”

    吕布本就是豪迈之人,收下送来的信物和兵器,伸手邀公孙越坐下,“公孙将军来的也是时候,正好用饭,不如一起吧,顺便给我这女儿讲讲行军布阵之道。”

    他招来帐外侍卫吩咐多添一人饭食时,公孙越拱起手,笑道:“用饭就不用了,我还要去各军走走看看,秋雨绵绵,军中士卒还要多看顾一些才是。”

    “老将军军务繁忙,那某家就不劝了,我送你出去。”

    吕布身形高大威猛,又着了甲胄,站起身更显得豪迈魁梧,而公孙越只比他肩高一点,走出营帐,看到雨中的战马,吕布微微皱了下浓眉:“这样天气,将军还是多注意身体为好。”

    “哈哈,多谢温侯关心……”公孙越抖开披风,翻身上去马背,拱手告辞:“如今战事紧密,作为长辈能多为我侄儿分担一点也是好的……。外面雨大,温侯留步。”

    “那某家不送了。”吕布抬起手,目送老人骑马没入雨帘,对方的想法他自然能体会,但也插不上手,水雾弥漫营间,他站了片刻,转身回去大帐继续教导女儿。

    他有预感,很快要西进了。

    哗哗的雨声,淹没了军营中其他的声音。缓缓而下的马蹄溅起积水,一队冒雨巡逻的士卒昂首挺胸的从公孙越身旁过去,斑白的须发在风雨中抚动,水渍顺着须尖滴落下来,目光望去周围的营帐,有士兵探头伸手的去接雨水耍弄,或有说笑声传出。

    “……士气正盛,军心当用啊。”老人抚须笑了起来。

    如今他已经步入老年,不能像年轻一辈的将领冲锋陷阵了,战阵之上又有许多不足,能做就是巡视营地,在伤兵营中走动,安抚伤员,也部分时间去各军主将聊些家常,他知道自己那位侄儿虽然一手打下偌大的基业,又布局带动整个汉朝走到西边来,但在人情笼络上还有不足。做为长辈,当是替他看顾好,不让他有后顾之忧。

    接近晌午,军中已经开饭,公孙越在其中一顶帐篷下来,正好与曹纯迎面撞上,对方手里还端着药碗。

    “张将军伤势无碍吧?”

    “与温侯一场比试,打的脱力了,军中医匠过来看了,没事。”

    老人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他撩开帘子走了进去,空气里还残留药味,这豹头环眼的猛人喝药后,在木榻上睡的昏昏沉沉,感觉到有人靠近,虚弱的睁了睁眼,“是公孙老将军,跑来做甚,老张没事…。。”

    “听闻你一直昏睡,我总要代都督过来探望一二,将军没事就好,养好身体啊,差不多就可以打那边大秦了。”

    张飞疲累的点头:“谢过公孙老将军…。。”话语说到一半,又昏睡过去,公孙越替他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便转身出去,叮嘱守卫的士卒好生照看,骑马去往伤兵营那边。刚离开不久,雨中一名披着蓑衣的巨汉快步走进那顶帐篷,从蓑衣下拿出一坛酒水,呯的摆在案桌上。

    “酒来了!”

    原本榻上昏睡的身影猛的一下坐起来,张飞一把将敷在额头的绢帕扔去旁边,盯着那坛酒搓了一下手,豪爽的笑出声:“哈哈哈…。。老典懂我,那药能苦出个鸟来,还是痛快的喝一坛酒,什么病都没有了。”

    “没被吕布一戟给打死,算你走运了。”典韦取过酒坛,一掌将上面的泥封给拍开,边给张飞倒上,边朝他嚷道:“……吕布在上谷郡这些年,早就变了一个人,武艺反而更加厉害,我都不敢轻易与他厮斗。”

    “怕个鸟,反正就是比武,又不决生死。”张飞浑不在意的一摆手,端起酒水一口饮尽,颇有些过瘾的打了一个酒嗝儿,“来来来…。。不说晦气话,咱俩把这坛酒瓜分了,回去再拿一坛来。”

    “没了!”

    “有,上次去你帐里,偷瞄到了有好几坛!”

    “一坛也没有!”

    “那我等会儿去各军营去,说你典韦私藏好酒……。”

    “张翼德!!信不信,我揍你。”

    “来啊!我张飞岂会怕你——”

    嘭,案桌碎裂的声响陡然传出,帐外守卫的士卒面面相觑,正要进去看一眼,面前的帐篷轰的一下倾倒下来,两个大汉抢着那酒坛,站在雨中四目怒瞪……。

    ……。

    雨势渐小,公孙越在伤兵营吃过午饭,又忙了一阵,已是到了下午,这段时日以来,他几乎每天都这样过来的,毕竟他老了,能做的已经不多了,这辈子见证了兄长如何一步步起家,再到败亡,又亲眼看着兄长的儿子从微末,成长为比他们这一辈更加了不起的人物。

    那是见证了两代人的努力。

    雨稍停息了一阵,公孙越上马出了伤兵营,与黑山骑一名好像叫苏仁的副将打过招呼,看着对方拉出人马去往校场,羡慕的赞了一声:“年轻真好。”便骑马去往中军大营那边。

    进入大帐,里面还有几名将领聚拢在中间身形高大的狼王四周,如赵云、阎柔、华雄、郭汜等人,看着挂着地图正商议西进的路线,旁边一张席位,还有一名中年文士,那人见公孙越进来,颇有礼节的拱了拱手,正是荀谌。

    “叔父此时过来是有何事?”大概西进路线已经商议定下,公孙止挥手让他们回去各自准备,随后,让人上了酒水。

    公孙越在侧席坐下,望着那张羊皮地图沉默了片刻,“。…。。我…。。还能做一些事。”

    “出使安息。”

    他说。

第五百九十四章 不服老() 
天空雨云已散,转眼夕阳露了出来,营地在这片红霞里渐渐有了喧嚣,此时最中间的军帐,守卫的士卒微微侧头,里面响起人的声音。

    “叔父,怎的想要出使安息?,安息的皇帝是个什么德性,好不好说话,都还无从知晓,让叔父过去,委实有些冒险。”公孙止望着对面的老人,一向冷漠的目光的稍有缓和,这位老人一直兢兢业业为他做了许多事,心里都是清楚的。

    说完这句后,沉微微沉默,他起身走到大宛人提供的地图前,点了点几处地方,“叔父有所不知,其实原本还有第二个计划,借道之事谈不拢,还可以绕行,但昧涂送来的地图上才发现,根本无法实现绕道的可能,西北是花剌子模和里海,总不能让十多万人坐船划去对岸吧?西南是贵霜还有一个萨珊波斯的,就是上次在疏勒听到的那个国家,翻过去就是大海,唯一的捷径只有穿过安息。”

    “……所以,我才想要出使安息,要是与贵霜、安息开战,那可是两个国家…还没见到大秦,就有多少汉家儿郎白白死去……”侧席上的老人闭眼倾听着外面热闹的,随后睁开眼睛:“……不想给他们留下遗憾。”

    帐内安静,荀谌低头喝着酒水,这个关头也知道不该出声。

    那边,公孙止何尝不明白老人的担忧,同样这也是一直困扰他的问题,远征最大的弊端就是兵源和辎重,如今后者已经得到极大的改善,剩下的就是西征的兵源补充,虽然征调了异族的士兵参战,但终归不如自家人好用。

    公孙止回坐到大椅上。

    轻轻捏着鼻梁,盯着案桌上一卷卷待处理的军务,沉默了许久,“侄儿想问一句,叔父为何想去?”

    “。…”公孙越撑着膝盖缓缓起来,花白的胡须微抖,听着外面忙忙碌碌的营地,神色肃容:叔父老了……就想着自己还能有用武之地,往后还能随军多久,亦不知了。”

    帐中气氛有些凝重,公孙止没有说话、公孙越也不再说下去。那边的荀谌笑呵呵的起身,走到老人身旁,安抚:“古有廉颇老则尚武,今日公孙将军请言说合安息,是为远征计,都督心里肯定是清楚的,但都督是三军主帅,说合与攻打,不得不做两手打算……”

    大椅上,公孙止陡然开口插了进来:“叔父既然执意要去,那就去吧,不过三军即将开拔,等拿下贰师城,使者队伍方才可以出发。”

    “是!”公孙越吸了一口气,脸上顿时有了笑容。

    走出大帐,老人闻着湿润的空气,望去忙碌热闹的军营,红霞犹如潮汐云卷,人、马都在这一片橘红的天地里。

    雨后的夕阳下,每个人都有事在做。

    校场上,遛马的骑兵迂回来去,蹄下翻起片片泥泞,中间三三两两的士兵站在水洼里,望着场地中赵云一杆龙胆劈刺,空气中隐隐响起呼啸,与他对敌的马超神情振奋,不断接下、反击,偶尔对方一剑夹在枪势中一起杀出,就显得狼狈后退,拉开距离。

    附近一名少女换去了侍卫装束,骑在一匹雪花马上,背负一张弓,看着那白袍银枪的身影一枪一剑之间,就将往日向来自负的兄长逼退,都忍不住叫了一声:“。…真好看。”

    稍远一点的并州军营,温侯吕布在帐中用着缓慢的动作,将画戟的招式、应对,甚至乱军之中保命的技巧一一教导给女儿,令吕玲绮都为之震惊父亲竟然这次这么认真。

    “爹爹!”吕玲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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