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公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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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公孙- 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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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布沉默着没有说话。快进屋时,他拉过妻子的手,“有些事……夫人你不明白,若是能陪着自己妻女、儿子安稳过日子,其实倒也不错。”说完,从妇人怀里抱过已经睡着的儿子走了进去。

    严氏站在檐下,只是叹口气,知道丈夫心里是有疙瘩的,她跟着进屋不久,外面的街道,刚刚离去的马车并未走远,而是停在了附近一座小院门口,马夫去敲了门后,院内的灯火慢慢从打开的门缝里照出来,出现在门口的是高顺,看到敲门的文士,脸上愣了一下。

    “不请儒进去坐坐?”

    高顺很快恢复常态,身子侧开,转身往回走。院内只有一个庭院,五间正房,三间侧方,只有个小院落,也没有种上观赏的花草,倒是有开垦出的一块小田,种着蔬菜,显得清平了一些。

    “祭酒来找顺有何事?”高顺打开正中的房门,请了李儒进去,又去倒了些温水,“若是让我投效公孙止,大可不必了,我听不惯口舌之利。”

    灯火摇曳,暖黄照着喝水的文士映在关上的房门上,李儒擦了擦嘴,摆了下手,“我来非劝将军投都督麾下,而是为温侯之事过来。。。。。。”

    “他心里有结。。。。。。当捋顺才是,你常在他身边,该是知道的。”文士笑眯眯的望着怔住的身影,便是这样起了一个头。

    夜还很漫长。

第三百七十二章 敲打、分割() 
    夜风安谧的吹过巷口,与高顺碰面短暂的谈了一阵,李儒不久便出了这处宅院,回头看一眼关上的院门,挥手示意马夫不上车,他想要独自走走,离开高顺宅院的巷子,外面的街道已看不到人了,冷清的长街仿佛对应着黑夜之上遮掩的星月。

    “数件事一起要做下……时间上应该是够的。”

    他望着漆黑的夜空,低声呢喃。这位曾经心毒的谋士已经四十余岁了,来上谷郡投入公孙止麾下一直藏藏掖掖,但地位从未低过,后来东方胜去世,将整个北方五郡的政事托付给他,正式走上了北地的军政核心。

    再过几年,他也是年过半百了,往日的诡厉、阴郁,变得更加内敛,人看上去温和了许多,但熟悉这位文士的人,都不会轻易与他攀交,这一点上,李儒自然也非常清楚,如今主公麾下三系倾轧,西凉一派人太过稀少,借此机会,他想让高顺引出吕布,在未来为西凉系,也为自己增加重要的筹码。

    毕竟他已经没有了当初董卓这样的靠山了。

    更何况北地的局势瞬息万变,去年秋季,辽西鲜卑单于锁奴一举击溃更北之地的丁零人,虽然只是一股微不足道的部落,但他已经隐隐看出主公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一旦向西拿下更广阔的草原,那里将是汉骑的巨大牧马场了。这样的机遇下,只要曹操对袁绍开战,休养了数年的北地,将真正的让天下人看到什么才是铁骑洪流席卷大地的姿态。

    而李儒眼下迫切的表现之外,更多的还是要站稳在核心中。

    “最后一步该是辽东了……”

    走完这条街道,微寒的风扑面而来,让他从思绪里清醒,又轻声呢喃一句,不久之后,李儒走上了马车,还有许多的事摆在案头等着去做。

    夜风呜咽着从这里过去了,黑夜渐渐翻过去,东方泛起白光,已是次日清晨,沉睡的城池苏醒过来,人声再次响起时,一匹黑色的战马驮着高大的身形在重重护卫下出了气势雄伟的府邸,去往城外。

    北面,三十里军营。

    朝阳升上云端,一堆堆篝火已经熄灭,残留的余烟还缭绕的飘着,错落有致的帐篷一路延伸进中央最大的帅帐,周围巡逻走过的俱是鲜卑骑兵,锁奴领着拔陀、泄归泥、郁筑鞬、狸买等数名草原上的勇将,其中也有一名汉将督骑,与他们站立帐外一字排开。

    营地并不大,此次进到上谷郡地界的鲜卑骑兵不足一千,但此时周围巡逻的骑兵比之以往多了肃杀的气氛,因为北地的狼王过来了。

    “单于,狼王何时会来?已经站了许久了。”将领中有声音低声开口询问。

    锁奴直视着前方,春日的金辉照到他脸上时,回头看了看自己的部下,“耐心等着,此时在汉地,不要将草原上的骄横拿出来,见到都督,自己把话音压小一点。”

    “……憋……是。”名叫泄归泥的草原将领看了看旁边不远的汉人督骑,便是改了口,他身形算不上高大,但他曾是鲜卑大人扶韩罗的儿子,父亲被轲比能杀后,只得归顺,后来锁奴杀了轲比能,他帮忙压服其余鲜卑贵族。

    说话间,营地外面渐渐响起马蹄的轰鸣,远远近近的,数百匹战马的身影踏着碎泥、草屑冲入辕门,首位的黑色大马,雄壮矫健的冲至大帐前,高大挺拔的身形一抖披风,翻下马背大步朝锁奴过去,周围数百骑士齐齐下马,营地里便是轰的一声齐响。

    “锁奴见过都督……”

    “拜见狼王!!”

    锁奴见到身形过来,连忙拱手单膝下跪,身后众将也齐齐跪下大喊了一声。拱手低垂的视线里,覆有甲叶的靴子走入视线里,他抬起头望去时,北地狼王伸手拍了拍他肩膀,“都起来吧,今日过来,就是处理你们带来的丁零人和羯胡,带我过去。”

    “是!”众人应了一声,方才起身。

    名叫拔陀的鲜卑将领去往营地后方安排了,公孙止与军中的督骑交谈一阵,随后才和锁奴一起过去,脚步缓行,这位气质如山岳的狼王微微侧过脸,“。……两部七千六百多人,你觉得如何处置他们?”

    “全凭都督吩咐。”

    错开一个肩头的距离,锁奴压低了声音跟在后面。留有短须的嘴角笑了笑,公孙止示意他不用紧张,随后转回头,背负双手继续朝前走。

    “你心里有想法,但是不敢说,这是对的,你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也比去卑强,这些年你们辽西的鲜卑繁盛了,大多都是你在操心劳力,他心里有嫉妒是很正常,反而你该高兴。”

    锁奴低了低头:“是。”

    脚步跨过后营的辕门关卡,公孙止打量了几下守卫的鲜卑士兵,帮他们理了理腰间的兵器,话语亦如往常的在说:“。……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坐错了、站错了,就全乱了,后果是什么,谁也说不清,冀州要打仗,我们就要肃清后方,今年要把辽东敲碎,到时候还需要你辽西鲜卑出力。”

    “是。”

    其实公孙止的话里,锁奴自然听的出来里面带着敲打自己的意味,有意无意的提醒他不要做出格的举动,毕竟大部分鲜卑百姓、贵族都被安置歠仇水附近作为人质,真要反,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后果确实让他难以承受。

    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入后营。

    哀嚎、哭泣的声音钻入耳朵,巨大的校场上,黑压压一片人影或跪伏,或捆缚躺在地上,泥到处都有血的痕迹,边缘的地方,还有几句裸露的女子尸体,几名鲜卑士兵正在拔陀喝斥下系上裤子。

    锁奴皱了皱眉时,大步而行的公孙止声音冷漠的传来:“把那几人杀了,吊在旗杆上。”随后,转身走到校场的高台上,李恪和典韦提着兵器左右跟上,其余狼骑持刀持弓守住木阶,或将高台围起来。

    有人搬来早先做好的椅子,公孙止坐下,之前那名督骑已经带了一名体形高大壮硕,却被捆缚死死的丁零人过来,便将对方推到他脚下不远,后者坐跪在地上吓得抽泣,拼命的用头磕在地上,又说了一些听不懂的话。

    “都督,他在求饶。”那名督骑最早跟随锁奴征伐草原极北的汉骑,待了两年之久,对于丁零人的语言,多少能明白一些。

    “你在那边待的许久,觉得丁零人、羯胡如何?”

    “回都督,丁零人没什么野心,人口毕竟有些少,不过听说西域那边的丁零人较多,锁奴单于进犯他们,大多是丁零人没到冬季,就会跑上草原掠夺鲜卑百姓的牛羊过冬,这些体格健壮,又耐寒,善于步战,要不是人少,很难被击败。至于羯胡……”那督骑犹豫了一下,摇头道:“凶蛮的紧,但是人口稀少,大多都躲在山麓里,很能在山上打仗,辽东那边的山林或许也有一些藏着。”

    公孙止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锁奴你上来!”余光瞄向台下的锁奴时,后者头垂的更低了,小跑的走上高台,单膝跪下还未来得及说话,对面,大马金刀坐在那里的身形猛的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之前你出兵的理由不够充分啊……。”

    地上的人影挣扎起来,对面大椅上,公孙止的样貌原本威严粗犷,此时微微有些凶戾从眸底直射出来,盯在他肌肤上,感到犹如针扎般难受。去年开春后,锁奴给上谷郡发的出兵信函上,确实并没有详细的说丁零人的情况,只是讲对方每年无端的袭扰鲜卑,甚至将赶往上谷郡互市的牛羊被对方劫走了。

    片刻间,校场那边有几声凄厉的惨叫响起来,那几名刚刚当众奸。杀丁零妇人的鲜卑士兵被几名狼骑挂在旗杆上,精致锋利的小刀慢慢将他们后背的皮一点点的剥下来,有两个受不住这样的痛楚,直接就死了,其余三人因为流血过多,也慢慢的死去。

    这一残酷的受罚,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巨大的校场上没人再敢出声,坐在高台上的公孙止同样安静的可怕。

    “做错了事,就要受罚,他们是这样,你也一样。”

    半响后,公孙止方才开口说了一句,目光看向跪在地上,捂着胸口的锁奴,缓缓站起身:“。……往后,温顺的丁零人安置到草原上,与你们鲜卑挨近一点,他们以后我要用,至于那两千羯胡,全部杀了。”

    他如此说了一句,然后就坐在那里看着被区分开的羯胡人被一刀刀斩在血泊里杀光,方才离开。

    出了这片临时给鲜卑锁奴的营地,不久后,远远的道路间有数骑等候在那里,去卑连忙下马上前拱手,公孙止像是朋友一般与对方谈笑,与之前的冷漠残忍又是另外的神色了。

    而这天下午,一支来自辽东的使者,呈上了一封信函到公孙止面前。

    “公孙度还真敢想封王的事啊。。。。。。。”

    他望着灯火,将那张素帛点燃扔到了地上。

第三百七十三章 战争的预兆() 
    夕阳如潮汐般席卷而来,熙熙攘攘的行人在红霞中走动。

    黑色的战马带着一群骑士返程后,穿行过几条长街,来到府衙门前停下,挥退想要过来迎接的官吏,公孙止走进府衙,门口遇到匆匆迎来的李儒,说了句:“公孙度心里发烧啊,他来信了。”说着,走了进去将手套一脱丢到桌上,坐到长案后倒了一爵酒,灌进口中。

    随后,呯的放到桌上,“你那边怎么样?”

    “已派人去和甄家放在北地的心腹联络了,但答复还未过来。”刚落座的李儒连忙拱手道:“另外,高顺那边已经谈过,应该会过来的。”

    “嗯,高顺、吕布不影响大局,我在意的是甄家的态度。”灯火在厅内燃烧,公孙止身姿挺拔的端坐那里,皱了皱眉头,指尖拨弄动了一下爵,“那个当家女人,我给了她贩马的重头,若是连这点事都不办,就真让我为难啊还有辽东的公孙度称王,想想我都有些心动。”

    “甄家是吸引袁绍的棋子,主公万不可动她。”李儒思索了一下,摇头说道:“。辽东才是重中之中,只有搅乱了水潭里的水,方才好捞鱼。”

    公孙止倒上酒,看他一眼,笑了起来:“文优说的,我又怎能不知?其实袁绍也垂涎那里,只是碍于我和曹操在侧,不敢轻易动而已”话语停顿了一下,又道:“这样,你派人去把将领们都招来这里,开个小会吧。”

    “是。”

    李儒心中有些明白,面上微笑的主公,其实心中已被公孙度想要称王的举动给惹恼了,此时召集将军们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他退出大厅,招来眭固及十多名差役吩咐一番后,便派遣了出去。

    一时间,奔马跑在城中四处,天色入夜后,繁盛的城池灯火延绵,各处街道升起了灯笼,回城的将领、或本就在城中的人带着极少的侍卫匆匆挤过人群,在府衙门口碰面,随后一起结伴进去。

    此时府衙俨然变成了军事会议的中心,灯火通明,不断有奔马赶来,军中的核心都在聚集,原本府衙里的差役、官吏忐忑紧张的走过,看着大批士卒进来把守各处,也不知到底出了何事。

    “来了?”

    “主公已经在里面等候了,我们赶紧进去。”

    “潘凤那厮好像没来”

    “。不等他了。”

    牵招和阎柔说了几句,周围军中将领基本来齐,公孙越、公孙续等亲族将领,也有如赵云、夏侯兰、田豫、田楷这样的后续将领,以及还未离开的徐荣也赶了过来,各自有各自的圈子,但见面还是会互相打声招呼,看到人来的差不多了,便一起走了进去。

    “见过都督。”众将齐声喝道。

    首位上正看着地图的公孙止抬起手挥了挥:“自己找地方坐。”随后,取过桌案上的狼毫在地图上勾勒几笔,“公孙度等不急了,他想称王,眼下我们也要打辽东的鲜卑和乌桓。”重重的画一下笔后,扔到一旁,他抬起目光扫过众人:“。诸位将军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几年了。”

    左侧席位上,牵招拍了下桌面,眼角的刀疤越发狰狞,性情本就火烈,叫道:“首领直接开口吧,怎么打?还是把那边的鲜卑、乌桓一起屠了?”

    此间落座的诸将交头接耳,细声说着,也有人附和的点头同意牵招的话,阎柔皱眉,手指捏着胡须滑下:“辽东那边平原少,山林却是多,全是骑兵过去,怕是不能尽全功。”

    “兄长,你这话说的就没意思了。”阎柔旁边的牵招手指敲在桌面梆梆作响,“我们基本都是骑兵,幽燕步卒倒是有,可不一定都能打山地,到时候还是看黑山骑的表现。”

    “谁说我们不能上山林作战?”公孙越原本是要过几日回代郡驻守,此时过来也是凑热闹的,听到牵招的话,脸上有些不乐意了,“当初随我大兄出征塞外,没少上过山地的打仗,田楷、单经都是老将,如何不能打?!”

    “云与国让也去过辽东,熟悉地势,也可过去打这仗。”面目雄俊,着银甲的赵云也开口插话进来。

    听着下方争吵,公孙止露出满意的笑容,摆摆手说道:“以为几年里,我的将军们都不会热衷打仗,看来是多虑了,说实话辽东那边,有扶余国帮衬,他们会在山中带路,根本无需担忧,这些年公孙度与辽东鲜卑、乌桓打的也够久了,厉不厉害我不知道,但我不愿在山中折损骑兵刚好徐将军也在,正好做一个调防。”

    徐荣听到上方提到了他名字,下意识的拱手,那边,公孙止朝他按了按手掌,示意放下手,继续说道:“上党郡于毒及他麾下黑山步卒作为这次主力,徐将军暂时过去接替担任上党太守,至于雁门关那里,郭汜也是一员宿将,交给他我也放心。”

    “是!”徐荣驻守雁门关少有战事,此时调到上党郡心里多少有些激动,“末将到了太行,必定将袁绍夺去的几处关隘抢回来,山上黑山军厉害,论攻城,我西凉步卒可是得心应手。”

    “兄长,若用黑山步卒为主力,攻山没有问题”公孙续经过几年,也算沉稳了许多,想到的一个问题便说了出来:“。但长途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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