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公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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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公孙-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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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就算有援兵也来不及了,附近能来的就只有辽东鲜卑素利,难道他们还会帮汉人?”

    蹋頓倒也同意他的话,点点头,往营地过去。

    不久之后,脚下传来震感,他抬头望去远方,一道道骑兵的身影出现在他们营地后方尽头,天光照下来,一字排开的马头摇晃着鬃毛,传来冰冷的肃杀气息。

    看到对方的打扮,蹋頓心中知道,事情麻烦了。

    转身啪的一掌扇在公孙王的脸上,大吼:”快让他们阻止防御,还吃什么——“大叫中,夺过缰绳,翻身上马,指着挨了耳光的身影,咬牙切齿:”这张臭嘴。“

    公孙王捂着脸,颇为无辜。

第两百二十四章 咆哮的血() 
鹰在天上飞过。

    草地上,马尾甩动,黑色的大马嚼着嫩绿的青草悠闲的迈着小步,明媚的春日拖在人的影子走过地面,另一支由南往北的五千人队伍在就地休息,汉语的交谈声偶尔在人群中响起,将领围绕一圈坐下议论着关于北面平冈那边的战事。

    “锁奴的骑兵应该已经抵达,只是不知道这家伙会不会出工不出力,潘无双怎样倒也无所谓,就怕曹昂出了状况,影响联盟的关系。”大概做出推测,黑山骑将领阎柔沉吟分析的看过去那边站立遥望北方的背影:“首领,乌桓人的数目应该不小,昂公子身边的军卒有近大半是幽燕步卒,战阵之道颇为不俗,若是相等或多出一点人数,凭两千多人想要走还不容易,显然乌桓人来的有些多了,方才会采取防御的姿态求援。”

    典韦摩擦着铁戟,嚯的起身:“那还耽搁什么,老潘说不定都被乌桓人剐了。”

    众人没动,目光齐齐望去那边的背影,风抚动领甲上的狼绒,公孙止转过身接上众人视线,面色冷峻,抬起手:“我们去打猎。。。。。。算算时间。。。。。。已经很久没打猎了。”

    他说着,回走坐到众将之间,语调不高,只是笑起来,简单而平和的开口:“我喜欢草原上的人,他们没有高大厚实的城池,当骑兵杀入营地,看着他们惊慌失措的逃跑或奋起反抗的神色,我由衷的喜欢,你们看!遍地都是乌桓、鲜卑的部落。”

    “兄长!曹昂那边不。。。。。。救吗?”公孙续张了张嘴,看看众人,觉得自己资历不足,不该抢在众人前面开口,随即声音渐小下来。

    “锁奴那边自然会救。”公孙止目光扫过众将,笑容更浓:“就算他出工不出力,只要兵马过去不打,乌桓人也会谨慎的不敢再攻,而我们过去一锤定音意义并不大,不如来一场春天的狩猎吧。。。。。”

    语气顿了一下,伸出双手,笑着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诸位,如何?”

    明媚的天空中,骑兵再次集结,浩浩荡荡的骑兵犹如蚂蚁过境,在天光下铺砌开,旌旗、马蹄声涌动起来,朝着东北面开始了一场浩大的狩猎。

    十余里外,沟壑、山岭连接旷野,下方是升起炊烟的一个小型、安宁的部落,旁边不远有一条小河静静的淌过,部落中的妇人用着陶罐在河中打水,流着鼻涕的小孩在旁边玩着小木弓,远处的草地上偶尔传来狗叫声,随后他听到母亲的呼唤,光着屁股咿呀咿呀的跑回去,随妇人一道回去。

    春天灿烂的日光里,驱赶羊群的狗朝着某个方向狂吠,好像有什么东西朝这边来。打水的母子二人停下脚步,周围乌桓人也停下来,犬吠的更野更凶,流着鼻涕的小孩朝南面呆呆的望过去,看着远方,奔涌的黑线如浪潮出现在天际线上。

    春光里,宁静的部落被打破,铁蹄翻腾踏出雷鸣般震彻大地。

    盛满水的陶罐从粗燥的手中落下,咣当一声在地上碎裂,乌桓妇人眼眶睁大,她看见狂奔轰鸣而来的骑士穿着有绒毛皮甲,头上的皮盔却有汉人的盔缨标识,这一看就不是辽东的汉人,陡然尖叫喊出话语,朝部落中跑过去提醒族人逃散。

    大量的骑兵冲锋过来,越来越近了,妇人陡然意识到自己的孩子,连忙折返往回跑,原野上的羊群‘咩咩’的惊慌嘶叫,四处乱跑,狂吠的狗夹着尾巴躲在混乱中狂奔,随后卷入马蹄下。流着鼻涕,秃瓢扎着两条辫子的小孩呆呆的望着前方,听到母亲的叫喊,吸了一下鼻涕回头看了一眼,再回正看向前方,惊恐布满小脸。

    骑兵犹如一堵墙壁般横推过来。

    妇人越跑越快,奔腾的骑兵中有人挽弓放了一箭,正中奔跑的妇人胸口,鲜血溅起来时,那乌桓妇人哭喊跑了两步便扑倒下来,耳中马蹄声逼近,她努力睁开眼帘,模糊的视线里,正朝她跑来的孩子小脸上带着惊恐的神色淹没在了洪流当中。

    “啊——”妇人撕心裂肺的哭喊。

    无数的马蹄踏了过去,殷红染满泥土。黑色的苍狼旗下,一群群骑兵撞入了这支乌桓人的部落里,火把、刀锋,点燃或撕裂奔跑的身体,浓烟随着风卷起升上天空,数百具尸体洒满各个角落,这支狼骑一刻也不停的穿过营地,朝下一个猎物过去。

    ********************************

    平冈山坡上,乌桓人退了。

    破烂的营地里,到处都是尸体、伤员,泥泞的地面有血的味道。潘凤头上的牛角盔不知掉去了哪儿,额头包裹了一圈绷带,拖着巨斧四处寻找一道身影,疼痛刺激着他,不让身体不那么快昏阙过去,终于在一处营帐角落看到了曹昂,被掳来的两位大儒已经毫无形象的在营中奔走,帮士卒处理伤口。

    曹昂胸口、手臂甚至大腿都包扎起来,流血过多让脸色苍白,缺口了的缳首刀、凹陷的盾牌就放在脚边触手可及的位置,虚弱的谢过管宁的包扎,就见潘凤的身影朝这边过来。

    “潘将军是不是援兵来了?否则乌桓人为什么会退?”

    “援兵来了,太远看不清是谁领兵。。。。。。也有可能是鲜卑的骑兵。”

    “扶我起来。。。。。。”曹昂咬紧了牙关,伸出手握住前面递来的手臂,努力让自己从地上挣扎起身:“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弟兄们白死,咱们做好前后夹击的准备。”

    鹰飞过云间。

    与此同时,一排排战马喷着粗气刨动着地面,鲜卑骑士们拉紧了缰绳,锁奴在亲兵护卫下驱马越众而出,朝下方乌桓营地过去一段距离,蹋顿同样打马上前遥望对面那道过来的身影,眼睛眯起来:“锁奴!你给汉人做狗?!”

    公孙王被他这一句吓了一跳,连忙拉住蹋顿:“小心别激怒他。”

    “你滚开,没用的废物!”蹋顿怒骂着,一把推开对方时,锁奴听到对方的言语,心中一沉,骄傲的草原勇士伏在了狼吻下,是他难以抹除的痛,但其中牵连、忍辱负重又是这些人岂能明白的,他缓缓伸出手臂握住刀柄,面无表情的看着争吵的俩人,沉冷的开口:“蹋顿,有些事你不需要明白,你也不明白,当狗好过身死族灭,当有一天,你也面临这样选择的时候,希望你记住今日的骨气。”

    话音落下,刀身嗡的出鞘,高举起来。

    山坡上,五千鲜卑骑兵一抖缰绳,马蹄缓缓挪动步伐,越来越快,高举的刀锋斩下的瞬间,马蹄翻滚发起了轰鸣的冲势,一张张弓在马背上,人的手中抬了起来,箭矢离弦,数千道黑影发出嗡嗡嗡嗡嗡。。。。。。的声响,遮天蔽日,延绵上百丈的范围。

    蹋顿周围亲卫上前,高举盾牌连成一片,然后周围的声音便是噼噼啪啪的声音,箭矢钉在盾牌上弹开,有人中箭痛呼惨叫,有人在奔跑叫嚷弓手还击,偌大的营地里,中箭倒地的尸体旁,无数的脚步奔涌,开始构建一道道的防御,箭雨过后,蹋顿身体紧绷的往营地奔跑过去。

    山坡上冲下来的鲜卑弓骑如流水般汹涌怀抱整个营地,箭矢不停的从他们手中射出压制营地里乌桓人的弓手,对面也早已举起盾牌,或借助哨塔、帐篷、木栏,乌桓弓手躲在后面给予凶狠的抛射,箭矢在双方的天空上交错落下。

    锁奴站在缓坡上,观察了一阵,指着乌桓营地侧翼的辕门,不久之后,传令兵吹响苍凉的号角,一直待命的另一支两千数量的鲜卑骑兵将身子绷紧,在头人带领下,压下长矛、长枪汹涌的冲了下去,发起排山倒海的般的冲锋。

    。。。。。。

    平冈山坡上。

    “是锁奴的鲜卑骑兵。。。。。。。机会来了,前后夹击乌桓人。。。。。。。”

    说话的身形摇摇欲坠的拖着兵器走出几步,被潘凤一把捏住肩膀扔到一名亲卫怀里,披甲持着巨斧翻上马背,往日的神情不见了,转而爆发出骇人的气势。

    他看过曹昂一眼:“我去。”

    身形缓缓催动战马走出营门,声音响起:“今日出寨一战,誓要打出气魄,大丈夫在世,当以马革裹尸而还,还能再战的随我同去!”马蹄跑动起来,身后仍由一千余名伤势不清的士卒大声响应,提着刀兵随着战马的身影汹涌的冲下山坡。

    潘凤举起巨斧,冲往前方的人海,厉声咆哮:“我乃上将潘无双——”

    血在翻滚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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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五章 大气运之人(求订阅)() 
平冈山东面,乌桓营地喊杀声沸腾盈野,箭矢飞蝗来往在天空,然后落下落在人的身上、木栏上、战马上,鲜血蔓延,一名手持兵刃的乌桓勇士摇摇晃晃的起身,拔去颈脖上的箭矢,摇晃的视线外,侧面辕门的前方数丈之外,鲜卑人的骑兵犹如一道席卷而来的洪流,呼啸着杀过来,周围持枪、持盾的同伴汹涌而来,挤倒了他,堵去辕门朝冲锋的骑兵迎上去,没人在意脚下被踩死的身体。

    一面面盾牌在手臂上抬起,后方枪林架起压在前面人的肩膀上,地面震抖的越发激烈,推来的骑兵逼近的一瞬,乌桓人“啊——”歇斯底里的大叫,喊出直面的勇气,奋力做出蹲式,双脚陷进泥里。

    然后,下一秒,冲锋的骑兵、枪尖撞上人的身体、战马直冲与盾牌碰撞轰轰轰轰——破碎、折断、血肉爆裂的声响延绵展开,形成巨大的声浪,人的身体抛飞在天空划过一道轨迹,战马在碰撞中迸裂了血肉,掀起来朝前坠落,挥舞着四蹄之中,压着防御的身影朝前滑出血痕,更多的骑兵冲锋进来,撕裂了辕门的缺口,一道道持盾呐喊的身影被冲撞的马躯拍开倒地,沉重的马蹄踏在挣扎的人身上,大量的鲜血从乌桓勇士的口中喷出,或踩爆了脑袋、四肢。

    眭元进拖着染血的身子在地上爬动,鲜卑人的骑兵杀进营地时,他本就有伤,在砸爆一名鲜卑骑兵的马头后,下一秒就被另一匹汹涌过来的战马撞飞,途中不知被谁刺了一枪钉在大腿上,挣扎起身时,又被一名战马翻腾的马蹄磕了一下脑袋,整个人变得昏昏沉沉,双手颤抖抓过泥土,身体扭曲的在地上爬动,想要逃离这片修罗战场,然后,他听到了一道声音,微微抬起血污的脸来想要看清楚一点随后,有马蹄踏下来,将他踩死。

    战马疾驰冲过原野,锋利的兵器劈过一道正冲杀的乌桓士兵,断颈的脑袋在天空飞旋,落下时,手持一柄一人多高的巨斧的魁梧骑士,带着一千余人冲向了辕门,奔驰的身影手中,巨斧滴着鲜血,

    前方,一道道长枪、长矛压下高度朝着狂奔而来的骑士刺去。

    “我乃上将潘无双——”

    马蹄逼近枪林,他用力勒住缰绳,战马嘶鸣人立而起,巨斧高高举了起来,潘凤“啊!”的一声怒吼中,轰的劈了下去。

    呯呯呯——

    数柄长矛砸的断裂,一面盾牌在斧锋下轰的一声爆开,碎裂的残骸飞溅,也连带盾后的乌桓士卒向后倒飞撞在后方的人影上,滚做一团。

    身后,一层层如同波浪冲击而来的步卒,俱都是老兵,对于战场的局势、缝隙都有一定的认知,见到打开一条缺口,脚步轰轰的踏过地面,持着刀盾汹涌的扑了进去,调正着角度尽量规避刺来的刀枪,一名什长跳进了乌桓人的枪下,一刀将砍断对方的大腿,大吼:“破盾——”

    十余名手持刀盾的步卒举着盾牌撞上对方的皮盾,紧贴过去奋力向前推挤中,然后猛的捏着环首刀就从盾牌上方朝乌桓人脑袋、颈脖、肩膀上猛刺,顿时鲜血喷涌。

    潘凤跳下战马,一拍马的屁股将它放走,挥舞巨斧看中一名乌桓士兵颈脖,哗啦一下拔出,血浆翻涌狂飙喷涌他半个身子,混乱的辕门口到处都是厮杀的身影,侧面,还有长枪刺来,贴着肩膀过去,带起一道血痕,皮肉都外翻起来。

    “你娘的——”

    大吼,巨斧横挥暴怒的砸过去,那乌桓士兵的脑袋受到重击,在视线里不规则的扭曲变形,一只眼珠爆出眼眶,口鼻喷出鲜血,整个尸体横飞出去。潘凤顺势踢开一柄劈来的刀锋,手陡然抓住另一名乌桓士兵,脸上带着狰狞贴近过去:“公孙王在哪里?”

    那士兵吓得哇哇呀呀叫嚷,手不停的挥舞。潘凤直接一记头槌印在对方脑门上,将尸体丢开,抠了抠头皮:“娘的,忘记他们都听不懂”

    另一侧,数十名乌桓士兵推翻了两名鲜卑骑兵,朝持斧的身形看过来,呜呜呀呀的叫嚷着持着长矛、铁刀杀来。此时,潘凤才发现自己竟然杀到了营地中间,见到数十人朝他杀来,挥起巨斧看过一道身形的肩膀将对方推着向前几步,将尸体卡在斧上举起甩出去,凶恶狰狞的朝乌桓人咆哮,散发决死的气势。

    对方吓得止住脚步,下一秒,潘凤提着巨斧转身就跑,躲入燃烧的营帐之间,那数十人想追上去,一队鲜卑骑兵杀过来,陷入混战。

    四周全是拥挤厮杀的人影,鲜血、浓烟的气息让人心头发颤,营外箭矢零零碎碎飞过的痕迹当中,有几道火光的轨迹落下,片刻后,乌桓带有毛绒的大纛燃起火焰。蹋頓在另一边看到大纛燃烧掉落下来的情况,大叫:“突围!”的话语,带着公孙王指挥着直属的五百名乌桓骑兵朝北突围。

    然而,冲出辕门,无数的箭矢就射过来,徘徊营地外侧的两千鲜卑弓骑发出野蛮的“呼嗬”声,将他们逼的重新退回去,汉兵步卒中有人看到了蹋頓,挥刀指着那边:“公孙王一定在里面,还有乌桓人的首领,我们杀过去——”的同时,鲜卑骑兵也发现了目标,匆忙中集结上百骑朝那边退回来的乌桓骑兵发起冲刺。

    这一瞬间爆发的声浪,和上千人置生死度外的劈砍厮杀过来,这方没有冲刺距离的数百名乌桓骑兵,挥舞不便的长矛铁枪难以抵御这样高强度的碾压,蹋頓和公孙王拼过几人被挤压的掉落下马,仓惶间躬着身子借着混乱的战马和人群撞进燃起火光的林林帐篷间。

    到底此时,他二人已经是惊慌失措,巨大的精神紧张耗尽了精力,举着刀小心翼翼的向后倒退,然后察觉到身后不远有轻微的脚步声,转头看过去,火光中,那边有一道膀大腰圆的身影在动,对方似乎也同样察觉到有人,转过头来。

    六目对望一眼,三人身子都定在那里,下一刻,公孙王“啊——”的惊恐尖叫起来,对面,潘凤被对方陡然的叫声也吓得下意识的做出反应,一把捏住前面没有发出声音的身影就是一拳砸过去,身影倒下,潘凤跨步上前,双手一把握住正要挥刀扑来的公孙王手腕,一记头槌狠狠撞对方面门上,兵器掉落在地。

    “吓死我了,没事瞎叫什么”潘凤朝二人吐了一口唾沫,弯身捡过巨斧时,前后提刀的士卒朝这边过来,当看到他脚边两具昏厥的身体,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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