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校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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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校对版]- 第9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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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怎样?你也太过小心了,爷倒是不知道,怎么就惹了你的厌?”

曹颙叹了一口气,道:“十三爷何苦这般说,臣只是不愿给您添麻烦。若是您日子悠闲,不用说早就厚着脸皮来央求十三爷;不过是见您公务繁忙,委实不愿因这些事再累及您费心。”

十三阿哥望了曹颙半响,低声道:“如今多少人想要借着爷的势,又有多少人等着爷犯错,难为你这般体谅,要是爷再说什么,反而是爷不知好歹。”

曹颙岔开话道:“十三爷方才说想找臣,莫非有什么吩咐?”

提起这个,十三阿哥将惆怅放在一边,道:“爷是想问问你,可有傅鼐的消息?爷寻昌龄过来问了两次,都说他老子在黑龙江尚好。”

“哪里能算好?到底是发遣,黑龙江又是苦寒之地。傅大人也不年轻了,闲下来的日子也不好过。许是后怕了,听说现下鲜少与人交际,连京里的亲戚通音讯的也少,他向来是爱热闹的,真是难为他。”曹颙想了想,回道。

他晓得这些,倒不是比十三阿哥消息灵通,不过是因平亲王夫妇如今住在盛京,对关外消息知晓的详细些。

虽说曹家老姑奶奶早逝,可傅鼐已经同曹家恢复往来,平亲王夫妇也就留意些。

十三阿哥点点头,道:“你说的正是,他向来xing子活络,本不是能耐住寂寞的。说起来,他才是地道的潜邸老人,从皇上当年分府,他就在皇上身边任侍卫,几十年的情分。若非如此,皇上也不会恼他。在皇上看来,他才是自己人,可不顺着皇上的心意,反而执意为隆科多说好话,是胳膊肘往外拐。如今事情过去了两年,罚也罚了,皇上的气儿也当消得差不多。正好借着战事,需要使大臣往西北督运粮草,是个戴罪立功的好机会。你觉得这个建议如何?”

当年,受隆科多之累,傅鼐先是从兵部侍郎调盛京户部侍郎,随后又被牵连到早年的弹劾案中,有贪墨之行,就被夺了官。

被押解回京,刑部最后定了死罪。

皇上恩典,免死,发遣黑龙江。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想想傅鼐当初不过是侍卫,又哪里能为地方大员在京游说免罪?

不过是人情交际,代人传了几句话而已。

只是到了发作之时,这人情往来就成了“贪墨”、“索贿”。

听十三阿哥这般说,曹颙由衷地为傅鼐高兴:“十三爷的安排甚好。傅大人虽前两年有些固执,也只是xing情所至,并非没有忠君爱国之心。他做过副都统,又任过兵部si郎,对兵事正相熟。”

十三阿哥笑道:“你若觉得不错,那爷就在御前为其说情。”

曹颙反应过来不对劲,疑huo道:“傅大人若能回京,自是十三爷提挈,皇上恩典,与臣有何相干?”

十三阿哥横了他一眼,道:“别跟爷揣着明白装糊涂!小十六同你素来走得近,爷就不信他没佟你提过。”

曹颙本来还真没想到,听十三阿哥这么一说,才想起来,试探着问道:“十三爷说的,可是兵部堂官有变动之事?”

十三阿哥点点头,道:“正是这个。原本已经定下你,可又赶上吏部田从典告老,不知会不会有变动。若是没有变动,你就是兵部掌部堂官,用不用傅鼐为si郎,自然也要问问你的意见……”

第一千二百九十八章 至亲至疏

吏部乃六部之首,十三阿哥所谓的变动,自然不可能是曹颙左迁吏部。毕竟他的年岁资历都在这里摆着,若为吏部尚书则太儿戏些。

这变动,自是指的是张廷玉。

张廷玉已经是大学士,六部尚书中,只有他最有资格接管吏部。

是兼吏部尚书,还是调吏部尚书,两者之间不同,就是十三阿哥所谓的变动。

要是张廷玉兼吏部尚书,曹颙留不留在户部无所谓;要是调吏部的话,户部也要留个人看守。

曹颙行事细心谨慎,正是留守户部的好人选。

虽说干系到自己的仕途,可曹颙并没有患得患失之心。

以他这个年岁,即便不去钻营,熬上几任尚书也能再升一步。

到了那时,天佑与恒生也渐大;他退下来荣养也不无可能;没必要显得面面俱到 ;那样的话要是小乾隆不放人;岂不是冤枉。

十三阿哥最欣赏的,就是曹颙的荣辱不惊。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就有管事来报,有人过来给十三阿哥请安。

曹颙起身告辞,谢绝了十三阿哥留饭的好意,出了怡亲王府。

不知何时,天色渐阴,等曹颙回到家时,已经洋洋洒洒地下起小雪来。

直到夜半,雪还没有停,雪势渐长。

次日,雪虽停了,天色依旧没有转晴。

连着三、四天的阴天,夹杂两场小雪,使得京城的气温一下子降了下来。

瑞雪兆丰年,曹颙这户部总督,是盼着下雪的。

直隶京畿实是太缺雨水,今冬多下几场雪,明年春天旱灾的可能性就降低几分。

唐执玉署直隶巡抚,日子过得并不轻松。

说起来,根源还是在曹颙身上。

曹颙到直隶只有两年,可又是修路,又是清淤增田,又是推行冬小麦,别管成绩如何,弄出的动静正经不少。

唐执玉向来稳健踏实,只兢兢业业地继续前任之路。

如此一来,即便有成绩,也只是给曹颙添彩,唐执玉则显得有些平庸。

雍正看来颇为失望,虽在去年给唐执玉去了那个“署”字,使其正式巡抚的直隶,可却没有像对李卫、田文镜、鄂尔泰那样加封总督。

今年五旬万寿,各地督抚都早早地递了折子请求入京朝贺,唐执玉也不例外。

可是等恩典进京朝贺的督抚名单下来,却没有离京最近的唐执玉。

多年同僚,曹颙对唐执玉的人品向来敬佩,不愿其仕途受挫,自是盼着他能更好的经营直隶。

而每年春夏的旱情,对直隶巡抚衙门来说,就是一首坎。

不仅仅是地方衙门求雨,闹到最后,要是还旱情严重,就要天子祈雨。

今年则漫天花雨地出了无数“祥瑞”,人人都要颂圣天子临朝,要是转年老天就不开眼,使得京畿大旱,那可就是大笑话。

初瑜是内宅妇人,自不会因阴天下雪就想到社稷民生上。

她担心的,是十二日那天,天色会不会转晴。

是两家联姻的喜庆之日,要是天色也这么阴沉,难免扫兴。

同初瑜这般担心的,还有简亲王府邸继福晋完颜永佳。

这一日,已经是十一月初十,天色还没有放晴。

完颜永佳早早就醒过来,简单梳洗了,却是坐在窗前,望着窗外发呆。

她心里想的,与初瑜担忧的一般。

虽说比起出阁,放小定似乎并没有那么隆重,可世人多愚昧,在两姓结亲时,不管发生什么,多会归罪到女子头上。

当年她出阁那天,天色就不好,过门后夫妻两个“相敬如冰”多年,早就有人在背后嘀嘀咕咕。

她只是懒得去争论计较。

可女儿是她的身上肉、骨中血,她实不愿女儿受一点点委屈。

这时,就听有人道:“还在想后日定礼之事?”

“爷……”永佳见状,要站起身来,却被雅尔江阿按住肩膀。

“瞧瞧你,好几晚没歇好,眼底都发青了。”雅尔江阿带着几分嗔怪道:“知道你舍不得真儿,可这从小害到大婚还有一年多的功夫,你这样担心下去,身子还要不要了……”

听着丈夫嗔怪中带了亲昵,永佳还真的有些有适应。

许是到了知天命之年,雅尔江阿的玩心也淡下来。

人人都以为他得了名伶春哥儿会“金屋藏娇”,他却是连戏班子也不往王府里叫。班主带着春哥儿过来给雅尔江阿请安,他见也没见,使人赏了几百两银子打发走。

没过多久,便传出有另一个宗室贝勒看上春哥儿的消息,雅尔江阿这边也没有什么反应。

大家这才晓得,雅尔江阿是真的对春哥儿放手。

随后两个,雅尔江阿居家不出,鲜少出府。

就有人揣测他是不是因皇上不待见缘故,才添了那么多小心。

其实,雅尔江阿哪里想那么多。

不过是厌了、倦了,吃酒听戏捧角儿几十年,早就有些腻,不过是扫发时间而已。

等回到王府,发现妻子贤惠,儿女也懂事,雅尔江阿的心终于留在王府。

妻子虽清冷,可雅尔江阿能看出她对女儿真儿的疼爱,在这一点上,永佳毫不掩饰。

她不像其他王府的福晋那样,为了贤惠的名声,别管心里如何,在人前对亲生、非亲生儿女都差不多。

简亲王府的情况,比其他王府更复杂。身为继室福晋,她还要面对前边留下的庶女,外室之女,做了妾室的丈夫表妹的儿子。

她只尽自己嫡母之责,在饮食用度、规矩教养上半点也没有委屈这些阿哥格格们。

她从不摆出“慈爱”的嘴脸去拉拢这些儿女与自己的关系,也不掩饰自己对真儿的慈母心肠,这般的真性情,却意外地得到众人敬重。

毕竟同那些口腹蜜剑、巧言令色的妇人比起来,永佳的“刻板耿直”显得那么纯良无害。

几位年长的阿哥早到了知好歹的年纪,十多年看下来,对嫡母还真挑不出半点不是。

几位少夫人进门,都经丈夫再三告诫,对完颜永佳甚是恭敬。

为了这个,还引起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的不忿,自先头福晋病故,便由她接掌王府内务,即便永佳进门,也只是收回账册与钥匙,依旧是委了她打理内务。直到三阿哥夫人进门,她才将家务交出去。

可三阿哥夫人年轻,王府事务又繁重,多有依仗伊尔觉罗氏之处。

伊尔根觉罗氏待三阿哥、五阿哥甚好,几乎要盖过自己亲生的六阿哥。可多年下来,还赶不上永佳的冷清疏离。

就连六阿哥,在生母抱怨时,也是替嫡母说话,“大额娘只是话不多,对儿子们亦是真心疼爱。阿玛早年不爱回府,额娘性子又善,若非大额娘处处重规矩,将府中奴婢下人管束得服帖,府里也不会得了这些多年太平日子。”

伊尔根觉罗氏只觉得委屈得不行,自己操劳了十几年,反而不如完颜永佳这个撒手掌柜有人望,说到底还是因对方是嫡福晋的缘故,自己再揽权操心,也不过是个大管家的命。

为了这个,伊尔根觉罗氏抓权的心思越发淡,借口调养身体,将内务都交给小一辈。

简亲王府的气氛,越发融洽。

除了西林觉罗氏偶尔小小的闹腾一次,无非是八阿哥病了,八阿哥想念王爷之类,众人也多当看戏,没有人乐意同她计较。

她虽是王府最年轻的妻妾,可自从有了小阿哥后,就没了宠爱。

她只当自己不能讨好表哥,得了表哥厌弃。

完颜永佳旁观者清,却明白雅尔江阿此举是有意为之。

实在是西林觉罗氏身份特殊,是雅尔江阿嫡亲表妹,连着雅尔江阿的母族。

现下西林觉罗氏又有了儿子,若是她生出旁的心思,拉过西林觉罗家那边做靠山,那即便弄不出大动静,也终是伤了两家缘分。

雅尔江阿在还好,顾念母族情分,不会太计较,若是他不在,永谦、永焕兄弟两个记仇的话,王府与西林觉罗氏的关系就保不住,连带着西林觉罗氏母子,将来的日子也不好过。

外人都说雅尔江阿滥情,才会男女不忌,风流了好几十年。

永佳却是看出来,多情之人最是无情。

没想到成亲十数年,雅尔江阿反而开始温存小意起来。

永佳虽有些不耐烦,觉得他饶了自己的清净日子,可也没有扫兴地将其拒之门外。

如此淡然相处,雅尔江阿却乐在其中。

如今一个月足有大半月留宿正房这边,只有永佳身上不便,才去书房或者其他几位妾室处。

等到真儿婚期定了,夫妻两个要商议女儿嫁妆,他留宿上房的次数就越发多起来。

听了丈夫的话,永佳只是笑笑。

能不担心么?等下了小定,女儿出阁的日子就倒数。

她出嫁这些年,全部心思都放在教养女儿身上,若是女儿不在府中,都不晓得自己该怎么熬日子。

夫妻两个闲话两句,永佳唤了人,侍候雅尔江阿梳洗。

待夫妻两个用了早饭,没过多一会儿,便有内侍通报,怡亲王府遣人来。

雅尔江阿去前面见了,过了好半晌才回来,却是面带喜色,“不只怡亲王府遣人来,庄王府也遣人来了,说是十二那日,这两位爷过来吃洒……”

第一千二百九十九章 小定

朱照例,男方下小定,要请……全福大太“

所谓“ 全福太太”,就是上有丈夫、下有孙男娣女的中老年妇人,也有借福之意。

这”全福太太”多在至亲里找,可曹家本就人丁不兴旺,曹颙的母族是李家,天佑的母族是淳亲王府。偏生这两家主母,一个死了亲生子,一个就没生过儿子。

其他姻亲除了宗室,就剩下孙家、董家。

这两家又是隔房的姻亲,即便孙家有安氏,董家也有适当人选,可这两家都是内务府包衣,到亲王府主持下定仪式,身份又低了些。

还是李氏提议,请朱侯夫人刘氏为“ 全福太太”。

刘氏有夫有子,还有一对孙子孙女,正是“ 全福太太”的合适人选。

唯一顾忌的是朱侯一支毕竟是前朝苗裔,因此李氏只是提议,请儿子媳妇商议定夺。

初瑜倒并不觉得需避讳什么,因左成娶了朱氏,朱、曹两家早做了半个儿女亲家,关系遮遮掩掩的反而显得诡异。

简亲王府是宗室,即便请个诰命夫人做全福人,在宗室面前也是奴才身份;朱侯夫人却不这样,侯夫人身份拿得出手,前朝苗裔的血脉尊贵并不亚于爱新觉罗氏。

曹颙同意妻子的观点,也觉得朱侯夫人是不错人选。

夫妻两个有了定论后,亲自造访朱侯府,拜托此事。

虽说高太君已经逝,可朱侯府与曹家并没有断了往来。

听说夫妻两个请自己做……”全福太太”,刘氏征询过丈夫意见,见其没有反对,就欢欢喜喜地应下。

到了十一月十二日,曹颙、曹项都在衙署请了假,在家待客。

朱侯夫人、弘曙福晋博尔济吉特氏、曹颐三人要往简亲王府下定,大清早就到了曹府。

长孙定亲,李氏笑得合不拢嘴,比自己十几天前过寿还欢喜。

孙家、李家也都有人过来吃席淳王府天佑的几位舅舅舅母也都差不多齐聚。

天佑换了一袭新衣,本是大方老成之人,可被长辈们再三道喜,也闹得有些不好意思,从长辈们跟前抽身出来。

恒生与左住、左成几个也都来几个相伴长大的小兄弟中,天佑最年长却是最后一个定亲。

恒生只是笑,长兄有喜,他也跟着高兴。

左成却挤眉弄眼,低声对天佑道:“ 大哥,老实交代,是不是童子鸡?”

天佑闻言,不由瞪眼,使劲地捶了左成一把:“ 皮子紧了,浑说什么?”

左住、恒生两个在旁大笑,天佑也绷不住跟着笑道:“ 晓得你有媳妇行了吧,显摆什么?”

恒生却想起一件事,道:”怎么听说只大嫂子来了,二嫂子怎么没过来?”

这些轮到左成不好意思他摸了摸鼻子,“ 嘿嘿”两声道:“ 她身子有些不舒坦,在家里养着。”

天佑与恒生听了,都面露担忧,便听左住道:”弟妹是有喜,本想今儿过来就禀告义父、义母,现下这边乱糟糟的,亲家太太也在若是惊动大家又要一通乱。二弟便说,还是等正事完了,在同义父、义母禀告。”

恒生见状,还想再说被天佑一把拉住。

天佑道:“ 如此也好,自打小姑姑怀孕老太太、太太没少念叨你们那边。听到喜讯,定会欢喜。”

恒生初还不解,为何有喜事不马上报上去,就听天佑道:“ 不只朱家伯母在,马世伯与马家伯母也来了,你们兄弟先去见礼吧。”

左住、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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