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校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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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校对版]- 第8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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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阿哥听了曹颙的话小比然大悟,道:“怨不得苞谷推行了几年,有成效的府县有数,原来是这个缘故。可好官仓换米,也是大事,千百年来,百姓吃的都是那几样,换了苞谷,吃不顺口也是有的。”

“十三爷,高梁与苞谷都是粗粮,对百姓来说,它们都是果腹之物,又有什么区别?有钱的人家,不是自家有粮,就买南边的稻米,又谁会去吃官仓的米?”曹颙道。

十三阿哥点点头,道:“是我想左了,官仓之粮,是备荒用的。到了荒年,耐饥就好,谁还会挑剔吃着可口不可口?”

事关民生,十三阿哥问的很是仔细,除了询问曹颙地方粮仓的仓储情况外,还专程问了他二季庄稼之事。

要是种二季庄稼的田亩数增加,那就相当于多了一倍的土地。

等到连十年九早的直隶,都能不依靠朝廷救济,自己度过荒年,那其他省份学习直隶的法子,也能减轻朝廷负担。

现下是农业社会,以农为本,曹颙这个总督,说起直隶农事头头是道。

十三阿哥颇为欣慰,看着曹颙道:“我早就知道,你有大才,能以百姓先,青史上,会有你的名字。”

这赞得有的过了,曹颙连道不敢不敢。

说完公事,曹颙才似随意说了一句:“王爷,臣有件事,不知当如何行事,想要请王爷指教一二。”

十三阿哥笑道:“你这大总督当得大家都交口称赞,哪里还轮的找我指教?说来听听,是想要打着我的牌子,敲打直隶那帮人,还是怎地?”

曹颙摇头道:“不是臣的事,是臣姐夫这些日子正忧心”前些年随着十四爷出征西北时,路过四川,曾收过年羹尧的孝敬。

当时他也没当回事儿,现下有点担心”我劝他将东西交出来,省得往后说起来惹不是”可又担心不合时宜,引得皇上迁怒”

十三阿哥听着,脸上已经转了郑重,寻思了半晌,道:“还是且,年羹尧的案子吵吵了一年,皇上已是烦了”好不容易这会儿尘埃落定,还是过些日子再做思量”

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人心易变

从十三阿哥府出来后,曹颙便去了一趟平亲王府,转述了十三阿哥的话。

讷尔苏虽想退一步,保全己身,却也对十三阿哥的话深以为然。可是到底该什么时机脱清干系,他又心里没底。

无论如何,心境最重要。要是真能看的开,闲赋在家,每日里自娱自乐,也能过得有滋有味;若是存了心事,如惊弓之鸟,那就是如在炼狱一般。

他既心中焦虑,面上就带了愁苦。

曹颙见状不忍,想了想,道:“姐夫是真心打算退出朝局?”

讷尔苏毫不犹豫地点点头,道:“自然不假!”

“曹颙斟酌一下,说道。

宗室子弟,年满二十岁请封。福彭是康熙四十七年生人,今年十八.转年才十九,还不到岁数。

平年,也有提前请封的时侯,多是王公老迈或者临终,为防万一.嗣子幼龄请封。

讷尔苏不过是当局者迷,听了曹颙的话,脸上己经露出几分欢喜,道:“对,对,请封世子!”

讷尔苏留饭,曹颙晚饭后才回府。

虽说蔡珽平年为京官,可曹颙与之前不相熟。他叫曹元预备份名帖.次日送到蔡宅。

兵部之事又议了两日,定下乌鲁木齐与哈密增加驻军的人数,又在兰州到哈密、兰州到西宁中间,增加了三十处兵驿。

如此一来,西北若有动静,传到中原的时间便又提前了几日。

平先商议的大炮与火枪,反而是雷声大、雨点小,渐渐没了消息。

钦天监已经选定今年封印的吉日,腊月十九。

曹颙也定下腊月二十启程回清苑,在出京前,有件事要处理,就是十七阿哥所托之事。

腊月十五,蔡珽休沐,曹颙早饭后,就过府拜访。

因已经提前收到曹颙的名帖,对于曹颙的造访,蔡珽并不意外,可心中也纳罕不已。

直隶总督入朝,京堂们自然也留心,对于曹颙的消息,蔡珽也有所耳闻。同几位王爷交好,去拜访了几位尚书,什么的。

这也是督抚入朝常态。

可他在督察院,为天子监察百官,向来同百官保持距离,省得因私废公。

蔡珽虽心存疑惑,却也不会无礼的慢待一个上门造访的封疆大吏。

内务府世家出身,尚和硕格格,以御前侍卫出仕……蔡珽心里,见曹颙履历寻思了一遍,猜测他拜访自己的用意。

同年羹尧当红时的倨傲不同,蔡珽说话行事,温和有礼,只是有些不善言辞,气氛有些冷场。

看着蔡珽如对大宾,有礼有节地招待,曹颙心中暗骂自己卑劣。

蔡珽不肯给宗室皇亲下方,也是为自保,自己却拒绝不了十七阿哥,有“助纣为虐”之闲。

蔡珽的一身正气,越发显得他“心怀鬼胎”。

等小厮奉茶后,曹颙便格那本医圣手扎拿出来,道:“晓得大人是杏林高手,今日曹某过来,是想要请教一二。”说话问,将那本手扎推到蔡珽面前:“古人云,达者为先,这就是曹某的拜师礼。”说话间,曹颙己经起身。

蔡珽扫了一样,却是怔住,望向曹颙的目光也带了几分深邃。

二万九千二百两,那本内务府银行拍出的前朝珍本。他叫价叫到两万多两,仍是夫之交臂的那本医书。

他原想着是哪家王府受了那养生方子的引诱拍下私藏,没想到却在曹颙手中,如今又要做“拜师礼”,岂不荒唐?

堂堂总督,为自己几手家传的医术,大言不惭地“拜师”?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蔡珽眉头已经皱起,看着曹颙,道:“曹大人此话怎讲,蔡某却是听糊涂了……蔡某自认学识有限,不敢为师……”

“蔡大人,曹某愿执师礼,与大人学一方……随意一方既好,哪怕是山楂丸也无妨……”曹颙恳切道。

蔡珽听了,很是不解。

曹颙是皇亲,也在他的“不诊”范围内。

他还以为曹颙是来替十七阿哥求方子,没想到曹颙又说什么方子都可。

他沉下脸,道:“曹大人戏耍老夫么?老夫是堂堂朝廷命官,不是走街串巷的铃医……”说完,他便端茶送客。

这其实是曹颙的心里话,现下十七情歌情绪不对,瞧那架势,要走不从蔡珽这边讨到方子,绝对不会罢休。

现下肯花尽全部家当,买书讨好蔡珽,也是因他向来不跋扈,体谅蔡珽的谁恢为难处,愿诱之以利、晓之以情。

若是蔡珽一而开,再而三的拒他,以十七阿哥现下的情绪,直接求到御前,请雍正下旨,也不无可能。

“蔡大人,曹某只学一方,还请蔡大人成全。。…”曹颙厚若面皮,不肯动地方,压低声音到:“蔡大人也晓得,十七爷得了心病,需要心药医;拖久了的话,闹到御前,怕是要连累蔡大人。”

蔡珽少年中举,宦海沉浮将近三十年,也不是没脑子之人。

听曹颙这么一说,他就知道,十七阿哥那边拖不下去了。

他心里叹了口气,已是打定主意,再也不给外人看诊。

以皇上对十七阿哥的喜爱与亲近,若是十七阿哥真为子嗣之事求到御前,他这方子还能捂着?

曹颙既给他一个台阶,自愿执弟子礼“学”一方,蔡珽也只能借坡下驴。

曹颙将“求方子”改成“学方子”,也是给蔡珽表明,这方子好赖,都不会牵扯到蔡珽身上。

只是到底是存了怨愤的,蔡珽板着脸吩咐小厮送了纸笔到曹颙旁边的几上。 他眯着眼睛,也不看曹颙,冷冰冰地念出一个方子。

曹颙执笔,将方子记下。

蔡珽无意留客,曹颙完成托付,心里松了一口气,自不会再没趣下去,起身告辞。

蔡珽起身,将那本医书拿起,递到曹颙面前,道:“此次是非,都是蔡某行为不检,招惹所致。如此贵重之物,蔡某却是不敢收。”

曹颙摆摆手道:“如此杏林手札,只有落在大人手中,才不会蒙尘,还请大人勿要推托。”

蔡珽却是冷笑一声,侧身两步,挡住客厅大门,道:“曹大人视蔡某人为商贾?若是不拿走此书,曹大人就留下刚才的方子!”

曹颙见他坚决,不愿节外生枝,接过那本书,告辞离去。

蔡珽看着曹颙的背影,只觉得心里憋闷的不行。

曹颙并没有夸大其词,只是平述他可能遇到的事情,他却失了早年锐气,不能直接将“恶客”高声撵出去。

他退后几步,坐回到椅子上,看着小几发呆。

医圣手札,曾离他那么近,却被他随手弃之。

正走神儿,便听门口有人道:“老爷,小人有事回禀!”

是管家的声音,蔡珽抬头道:“进来!”

管家进来,手中捧着几本册子,面上神色复杂:“老爷,那个曹大人走前打赏门房小厮,打赏了几本书……”

庄亲王府,十六阿哥看着手中方子,面上带了几分欢喜,道:“行啊,孚若,一次出手,便搞定蔡珽那家伙。”

曹颙的嘴角抽了抽,无限地想念在清苑的蒋坚与宋厚。

在清苑时,遇到什么事儿,哪里会用他费脑子;进京数日,他都开始掉头发了。

十六阿哥小心翼翼地将方子撂在一边,道:“十七弟等着心急火燎,一日恨不得催问好几次,你怎么来这边,没直接去他府上?”

“蔡珽也不容易。”曹颙随口说道。

十六阿哥闻言明了,这次十七阿哥逼着曹颙去蔡府讨方子,已有以势压人之闲,还得蔡珽坏了自己的规矩,终是口述了方子。十七阿哥求诊之事,未必机密,曹颙多绕些路,也是不愿将事情揭开,省得给蔡珽添麻烦。

十六阿哥晓得十七阿哥翘首期盼,便唤了管事,吩咐去请十七阿哥。

话音未落,就听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十七阿哥来了。

寒冬腊月,他因走的急了,额头上都是汗。

进了屋子,他顾不得同十六阿哥这个主人打招呼,直直地望向曹颙,带了几分紧张,道:“孚若,孚若……”

曹颙叹了口气,起身道:“幸不辱命!”

十七阿哥的身子晃了晃,还有些不敢相信,上前一步,抓住曹颙的胳膊,追问道:“真的?”

十六阿哥见十七阿哥浑身发抖,曹颙也被带得一颤悠,道:“谁还唬你不成,方子在这儿,这回你该踏实了……”

十七阿哥接了方子,却是“咦”了一声,露出几分疑惑,看了又看,望着曹颙与十六阿哥,迟疑道:“怎地是孚若操笔,原方……在何处?”

曹颙没说话,十六阿哥白了他一眼,道:“蔡珽不肯下笔,只有口述,这就是原方了……”

十七阿哥这才喜形于色,再次谢过曹颙与十六阿哥,一刻也待不住,告了声罪,拿了方子回去抓药去了。

他来去匆匆,没有解释一句,为何他会同曹颙前后脚到庄王府。

十六阿哥长吁了口气,对曹颙道:“这两年,十七弟越来越沉不住气,像是换了个人儿似的。何苦来哉,若是真为了子嗣,收几个妾宠便是;若是夫妻情深,就老实认命……只盼着这回有个好结果,要不然再折腾下去,他或许没事儿,十七弟妹那边的日子就要难熬……”

曹颙想着十七阿哥方才质疑的眼神,低下头,只觉得没意思,岁月流转,人心易变……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冰嬉

转眼,到了腊月十九,京城各衙门封印之日。

曹颙离京在即,邀了永庆与马俊过府一聚。因前些日子,永庆有事出京,朋友几个尚未团聚。

老友相聚,举杯共饮,除了时局,剩下的便是儿女之事。

左住、左成兄弟“认祖归宗”后,户籍并没有迁出,仍是曹家这边。按照律法,旗汉不婚,马俊长女就要寻个旗人入籍,才不会让人挑出错来。

毕竟曹颙与马俊现下也都有些身份,总不能因儿女亲事落下把柄,引人攻讦。

于是,永庆便主动提出,认湘君为义女,将湘君户籍转到完颜家。

汉人出身的朝廷大员,若是跃居高位,多半会被赐出身,入汉军旗;没有入汉军旗的,若是儿女与在旗的人家联姻,多用这个办法,是京城权贵联姻常用的手段。

不过是走个过场,名义上不违律罢了,还是要在自己家备嫁。

永庆却是来了劲儿,带了几分醉意,听提起湘君与左住完婚之事,对马俊道:“我可不担这个虚名,你给大侄女预备多少嫁妆我不管,我这义父绝不会空手嫁姑娘。”

马俊知道他好意,笑道:“那就多多预备金子以你,往后我今日紧了,就寻女儿、女婿打秋风去!”

永庆摇头,道:“金银岂能长久,前些日子,我托我家老2买了个小庄,给湘君做胭脂田。”

曹颙与马俊一听,都颇为动容。

能称为庄的,少说也有数百亩田地,如今京城的田价可是不低。换做曹颙这个富户不算什么,对永庆与马俊来说,这礼就有些颇重了。

可是几个人都是半辈子交情,也不好为这个,磨磨唧唧。

马俊寻思一下,道:“若是我没记错,善余家的大侄儿今年也十四了……” 永庆点点头,笑道:“那个臭小子,管长个子,不长心眼,如今已经同我一般高。”

曹颙与马俊听了,不由莞尔。

永庆他们两口子,都不是喜言之人,教养出来的儿子,踏实稳重,是个不错的少年。

马俊撂下酒盅,道:“要是善余不嫌弃,咱们就亲生加亲,如何?” 永庆听了,却是一愣。

他现下是正四品的副护军统领,与马俊的大理寺少卿倒是平级。可他受十四阿哥连累,不得圣心,原闲赋在家。连这正四品官职,都是曹颙出面,托人寻关系,费了好大力气,才得以复出。

马俊却是前程正好,进京后如鱼得水,任满后指定要升的。

见永庆不说话,马俊板着脸,道:“我都开口了,可不容善余回绝。那样的话,就是打我的脸!”

永庆看了马俊半晌,方露出笑来,冲着曹颙道:“孚若,这回就请你做大媒了。”

“那可不成!”曹颙摇头道:“这回二侄女,要入我户籍,给我做女儿。哪里当父亲的,给女儿做冰人的?”

永庆听了,大笑道:“好,好,如此一来,倒是应了少年时的戏言,大家都做亲家!”

人逢喜事精神爽,酒逢知己千杯少。

一顿酒,直喝到深夜,大家连酒盅都举不起,才散去。

次日,曹颙启程出京。

随行的,有从上书房请下假的恒生。

能去清苑,与家人团圆,恒生带了几分雀跃。

曹颙见儿子有兴致,也弃了马车,骑马与恒生同行。

冬日景物萧瑟,本没什么可看的,但因前几日下了雪,远山白茫茫的,倒也有些意境。

不知是不是两位蒙古侍卫数年相伴的影响,使得恒生言谈中偶尔也出现蒙古字样。

曹颙便将自己对蒙古的认识,一一讲述给恒生。

辽阔的草原,雪白的羊群,挤马奶的女奴,用羊毡搭建的蒙古包。夏日的凉爽,春秋的风沙,冬日的鹅毛大雪。

同京城相比,那是一片并不富裕的土地,却也有它的风采与绚丽。

恒生听得仔细,偶尔也露出向往的神色,可更多的是一种不安。

曹颙瞧出不对,问道:“怎么了?”

恒生仰头道:“父亲,我不想离开京城。”

曹颙皱眉道:“离开京城?是世子来信,还是四阿哥、五阿哥说什么了?” 恒生低声回道:“是蒙古来信,说是老王爷身子越发不好了,那位想要打发人接我回去……”

曹颙展眉道:“想去便去,又不是不能回来。你渐大了,多出门增加见识,总比每日进宫掉书袋要强。你要记得,你只是多了几个亲人,并不是由新的亲人取代了京里的家人。”

恒生闻言,眼睛有了光彩,使劲地点了点头。

去了心事,恒生的心情就轻松许多,恨不得立时到清苑,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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