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共享富贵!”
这话说得掷地有声,听得曹的小心肝一颤一颤。
同胞手足听是比异母兄弟亲,可是也不见他都对四阿哥有多好。
这不过是一顿饭,十四哥就要给十六阿哥盖章了。
曹扫了十六阿哥一眼,十六阿哥那边,真是惊大于喜,脸色儿已经白。
十四阿哥自说:话是将自己也感动,拍了拍十六阿哥的胳膊,激动地说道:“十六弟不信,这有曹做鉴证,哥哥他日若是违了誓言,定叫我福寿禄无,不得好死!”
这会功夫,十六阿哥的脸色已经由白转红,已经红了眼圈,抬头看向十四阿哥着嗓子道:“十四哥就算不说这些,弟弟也晓得十四哥是疼弟弟。弟弟心中,也是将十四哥看成与十五哥一般无二。这些年也没谁瞧得起弟弟,今日却是哥哥高看了我小十六,往后还要十四哥多照看弟弟。”
十四阿哥本不是善言之言吧啦吧啦说了半晌,就是为了等这句话。
他立时喜不自禁了十六阿哥的胳膊道:“十六弟信我,我定不负十六弟!”
曹在旁边经要吐了。
这十四阿哥是不是以为他勾勾小指,别人就要屁颠屁颠上前巴结?
什么玩意儿十六阿哥能被他两句话束住,那就不是十六阿哥了。
十四阿哥犹自兴奋说道:“我晓得十六阿哥不爱操心政务,往后若是哥哥有出息那日,就送弟弟一个铁帽子,让十六弟子孙后代共享尊荣。”
这说话间已经是毫不遮掩,曹低头端起杯子,送到嘴边。看来十四阿哥是立定主意要拉十六阿哥与曹上船。这话一说出口,要是曹不愿依附于他,那就是仇人。
未来的大将军王啊,这是谁的指点?
果不其然,十四阿哥说话的功夫,眼神望向曹。
十六阿哥在旁,看得明白,怕十四阿哥逼迫过甚,曹那边露出别的来,忙把了酒盏,给十四阿哥酒盅斟满,道:“什么也别说了,往后弟弟的前程,就指望十四哥了。”
有了这句表态,十四阿哥心情大好,端起酒盅,一饮而尽……
这一顿酒,直吃到起更时分,曹与十四阿哥已经歪歪倒倒,十六阿哥也开始大舌头。
按照十四阿哥的本意,是要留十六阿哥与曹在这边客房歇下。
十六阿哥起身搭了他的肩膀,醉醺醺地说道:“那怎么成?这是什么地……地方……这是十四哥为小嫂子置的金屋,弟弟可不敢留。还是到曹……曹那边歇一宿,那小子胆小,有些话……弟弟还得好生劝他。”说到最后,压低了音量。
十四阿哥扫了眼醉趴在桌子上人事不知的曹,点点头道:“既是如此,我使马车送你们回去。”
事情到这一步,他已经是心满意足。也晓得一口吃不成胖子,其他的还得徐徐图之。
到了马车上,曹才睁开眼睛。十六阿哥也没有方才的醉态,阴沉着脸。因车夫是十四阿哥的人,所以两人都没说道。
少一时,到了曹府,两人“醉着”,被人搀进院子。
曹使人为十六阿哥预备客房,他同十六阿哥两个则是到了书房这边说话。
使人送上浓茶,将小厮都打下去,就是赵丰也让他外头候着。
屋子里只有曹与十六阿哥两个六阿哥怒气尽显,恨恨道:“真是小瞧了他,还以为他是惦记你,谁会想直接算计到我头上!狗屁誓言,同胞兄弟,皇家有狗屁兄弟?”
他虽不像三阿哥那般文绉绉的,也鲜少有粗口的时候,看来这次是气极了。
“先消消气,算计十六爷同算计我有什么区别?要是十六爷真同他绑一块、上了一条船,我还能眼睁睁地看着十六爷沉下去不得也得舍命陪君子。”曹见他越说越恼,亲自倒了碗浓茶,送到他手中,道:“喝口茶,消消气,还得思量别的。”
十六阿哥哼哼两声过茶
饮而尽。
“十四爷自说自话不怕,十六爷无奈应了两句也没啥,关键还要看十五爷那边是如何打算。”曹望了十六阿哥一会儿,终于说起这个两人都不爱提的话题。
正如他不会看着十六阿哥沉船一般,十六阿哥为看着十五阿哥“沉船”么?
十四阿哥这般有恃无恐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他完全掌控了十五阿哥。
十六阿哥闻言,怒气就减了几分,只剩下疲惫,道:“十五哥糊涂个是能掺和的?”
曹见他这般,也只能心里叹息。有些人是无法选择的,例如,父母与血亲。
十六阿哥再次抬起头来,色却格外坚定,道:“孚若,你放心。这些年你小心翼翼,避是什么,我都看在眼里,断不会为了自己个儿连累你。我心里同你一般是对权势这些都不求,只求过得自在,家人平安。只是如今十四哥闹了这一出,以他的性子,肯定会有后手不得有糊涂的,将咱们也要归到他党羽中。”
曹见他心智坚暗松了口气,笑着说道:“不怕只要皇上与四爷不是糊涂的,咱们就能太平。”
十六阿哥听这般说跟着笑了,道:“孚若,你口口声声说不占队,实际上多年之前就有了决断。”
曹挑了挑眉,做无奈状,道:“滴水之恩,还当涌泉相报;这救命大恩,自然更是重如泰山。”
十六阿哥相信只是这个缘故,他也不多问,抬起头来,故作唏嘘:“一个铁帽子,就这样飞了,还真有些舍不得。”
曹笑着拍拍他的肩,笑着说道:“十六爷就将心搁到肚子里,是十六爷的,就是十六爷的,总也跑不掉。”
说笑之间,去了方才的抑郁。
可是想起十四阿哥所说的军情,十六阿哥不由皱眉,看着曹道:“若是准格尔真出兵占了西藏,那就不是几万兵马的事,少不得八旗大军出动。,这生财的法子,你也得抓紧想得了。”
曹听了,眼睛跟着放亮,问道:“十六爷,这西北战事在即,就算我想出小打小闹的主意,赚上几个银子,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朝廷就算穷,也是朝廷。没有我曹跟着折腾,这战事也能坚持下去。”
十六阿哥仔细看了曹两眼,方问道:“的意思,有了生财的法子,却是费功夫,不能很快收银子?”
曹点点头,道:“正是如此。今日听到西藏之事,我心中生出个念头。若是真的能成,用那内库那十万金做本金,不出十年,就有数倍之利。”
“啊?”十六阿哥闻言,不由讶然出声:“什么好法子,快说说。”
他是晓得曹的,虽脑子活些,也不是商贾,内务府招投标也好,宗人府兑金也罢,都是借势。这些日子跟曹墨迹几回不假,也没指望他赚大钱,只想着他小打小闹的,省得失了圣心。
“十六阿哥,西藏南边,有个外邦,叫印度。”曹说道:“之前我不是同十六爷讲过么,为什么英国的公司叫东印度公司,那是因为印度是英国的殖民地。因隔得远,还不晓得印度那边政治控制如何,经济是指定掌控在英国人手中。”
十六阿哥听了,有些不以为然,道:“就算有英国商人在印度做买卖,又能说得了什么?商贾低贱,还能成吕不韦?”
“十六爷,背井离乡,外国商人如何在异地立足?”曹问道。
“许是便宜。”十六阿哥犹疑了一下,回道。
“是军队,有洋枪洋炮护着,英国的商人就能蚕食掉印度。”曹对于英国的殖民史也记不得清,却晓得东印度公司的资料。这些,前些年他就使魏信在广州留意过。
十六阿哥见曹说重其事,有些不解,道:“英国人占了印度,同孚若这买卖又有何干系?”
“茶,从印度到欧洲,铺一条茶道。”曹说道。
他的心中,带了几分兴奋。与其防患于未然,对鸦片畏之如虎,等着外国人的洋枪大炮大门,还不如走出去。
茶能超过咖啡、可可,成为世界上第一饮料,那是有原因的。
按照后世的理解,就是茶叶能提供身体所需的营养。
“赚洋人的钱?”十六阿哥听着,眼睛也开始跟着亮:“好主意,洋人有钱啊,精巧东西又多。,你‘茶童子’这个绰号,要扬名海外。”
曹笑了笑,外国人就是因东西方贸易逆差,才向中国倾销鸦片。要是中国早点走出去,拒敌于国门之外,那会是什么情景。
屠美灭日,那是几百年后学校论坛里的主题。曹只是想使自己的存在,变得有点意义。
人类的存在,不止是杀戮,虽说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七百五十一章 花期(上)
因喝的太多。次日醒来。十六阿哥就嚷着头痛。昨儿的衣服,沾了酒气。曹就使人寻了身簇新的衣帽他。
两人高矮差不多。十六阿哥原比曹富态些。但是他生性怕热。每年都苦夏。入夏以来清减许多。所以曹的衣也…身。
他弹了弹袖子。将桌子上搁着的“五件头”活计系在腰上。是红子底。平金绣花。做极为精致。_;子套表套钥匙套扳指套与包。
这是京城旗人的习惯。除了讲究规矩。剩下的就究吃穿。就算是男子。也要讲究光鲜。于穿着打这些都甚是精心。讲究华丽贵气。
因此。对于曹的淡衣裳。十六阿哥真有些看不上眼。在镜子前又照了照。对曹道:“若。怎么你好。爷早就同你说过。人要衣装佛要金装。要不然外头不开眼的就要小瞧你。人心就这么势力。瞧瞧。我换上你这衣裳。少了贵气。瞅着就跟小秀才似的。”
曹心里。自是晓这个道理。其实。他也没有十六阿哥叹息的那般素淡。衣服料子与手工也都是上上乘的。只是不爱那花里胡哨的鲜亮颜色。
曹指了指他活计|的金黄色的子。道:“十六爷放心。配这个。就算十六爷穿粗布以上。也没人敢小瞧十六爷。”
十阿哥收拾完毕。视线落在南墙上挂着的一条幅字上:““人之相识。贵在相知。人之知。贵在知。“看着有年头了。好字。好字这是姨父写的?”
曹摇摇头。道:不是。听说是父亲早年的一位故交。有一到京城时在这边暂住过留下的。我瞧着字不错。又是亚圣的话。意境也好。就没叫人动。”
“是有圣人言不假。还有那句俗。“知人知面不知心”!”十六阿哥想起昨晚之事不;着恼:“好好的自在日子。就让他给搅了。真是不甘。”说到这里。他眼睛一转。了挑眉。道:“曹。你也别自在要不然咱们想送他一份“回礼”?省的他想一出是一出。老穷折腾。”
““回礼”也好。只是的隐秘些。别引的他羞成怒。看着他那般定说不定就要风光这个时候也不能罪太狠。”曹思量了一遭道。
十六阿哥;了头。道:“这个我晓的。他不是大度的人。德妃娘娘又爱
短。要是我真的罪了他。我娘往后在宫里的子也不会好过。”
少一时。小厮已经了饭桌过来。
曹陪十六阿哥用了早饭两人一道往皇城方向来……
兵部衙门十四阿端着是神情气爽。早早的就过来吩咐当值的笔帖式将西疆的图翻出。
越看。他眉头越紧。西北还好说些。有早年征讨噶尔丹留着的兵。如今也都用着。没有荒废;目光向西南。青海到西藏这一块。却是鲜少有官道与。
别说是官道与站。过了青海再年。连标识出的道路也是有限。
万里赴戎机。万里多远?
是京城到热河。往返十几次。
不管朝廷大军何事动。这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使人往青海驻扎兵。已经是迫在眉睫。
青海那些蒙古台吉。名义上归属廷。实际上也是阳奉阴违。要不然也不会准格尔兵入半年。朝廷才的到消息。
十四阿哥想到此处。已经屏气敛声。拿起毛病来。洋洋洒洒的写了封立青海兵的折子……
热河。避暑行宫。
康熙坐在书案后。手里拿的就是兵部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准格尔入折子。他脸色有些晦暗。这个折子是昨晚到御前的。他在书案后坐了半个小时。也没有批示。
他知道兵部那边定着他的旨意。但是他无法下旨。
西北集兵。备战了两年。尚未出战;准格尔人却越张狂。势力已经从西北延伸到西南。
做了一辈子皇帝。要是还|不出准格尔人的狼子野心。那他这个皇帝就是废物点心。
只是西北气候恶劣。军每年六。月能动。十月就要回到陕甘。要不然马匹与士兵都受不了。
按照去年的部署。今年六月兵马出动。到乌鲁木齐。给准格尔人重创。这还是挑选了最精良的士兵。好不容易预备齐全马。
就算肃州还驻扎几大军。但是马匹不足。粮草供应不上。如何能跟着准格尔人进藏。
康熙叹了口气。将折子撂在一边。十四阿哥与兵部尚书写了手。此事。幸好之前的折子是军情密。还可以将事情瞒下来。魏珠恭立在一边。到这叹息声。
里也沉甸甸的。这次移驾热河。康熙的精神就有些足。虽说在臣工们面前不显但是魏珠是御前总管。都落在眼中。
一朝天子一朝臣啊。这内官也是一样的。
不足三十。品级宫里不是最高的。但是胜在御前
是王爷贝勒见了他。也不怠慢。
吃好的。穿好的。宫外也置了房子。收了两个女人做妾。
这。他也知足。
魏珠慢慢低下头。这些年不是没有皇子阿哥拉拢他。但是他晓的自己个儿的分量。奴才就是奴才。比条狗强不了多少。当年。他可是看着梁功倒台。自不愿落的那个下场。
看来。往后要多捞|是正经。等万岁爷……就“告病”出宫。下辈子做主子。
这王爷也好。贝也罢。如今巴结他。不过是因为他在皇帝身边。真正将他当成人看待的。又有几个?
魏珠想到这。已经是拿了主意。曹爷过两个月生日今年的寿礼。也要寻个好的才好。不在乎礼轻重。只因这是份信的过的交情。
等自己“荣养”的时候。说不的还要靠那么大爷照拂……
海淀。淳王府园子
七阿哥今年又随。因王府这边还要筹备二格格嫁妆。所以七福晋没有随同丈夫同去。侧福晋纳喇氏是二格格生母。也留在京城这边。七阿哥只带了侧福晋巴尔达氏与庶福晋李佳氏前往。
初瑜看着红了眼圈的纳喇氏。不知该如何安慰。二格格的婚期定在八月六月就要从城启程。到热河待嫁。
女是喜事。也是为人母事。
纳喇氏生下三子两。看顾大的。|小的。并未在次女多疼爱几分。二格格性子是不如姐姐温柔。可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半点不人操心。
然。就是这爽利的性子。自确定婚期。晓的就要离京后二格格还是惶恐不安终于病了。
说起二格格纳喇;再也忍不住。眼泪流了出来。皇家格格抚古的还少了。有几个能到寿终正寝?别说是郡王府的格格。就是宫里出来的公主。也半数病故在蒙古。
谁家的格格不是娇生惯养。到了蒙古却是吃苦。
“二妹妹本就不安。额娘再如此妹妹心里越要难过了。”母亲止不住初瑜忙掏了帕子。亲自给她试泪。
纳喇氏闻言才擦了眼泪。哽咽着道:“太医说了。你二妹这是心病。她原来最是好强。像是天不怕的不怕的。这回真要离开京。也是吓的不行。”
了二格格病了的消息后。初瑜是同婆婆李氏一道过来探病的。刚才从二格格屋子里出来后。李氏去七福晋屋子里喝茶去了。初瑜跟着生母过来。
“听说那边离宝格格的驻的不远。二妹与宝格格是认识的。说不能照应一二。”岂止是妹妹不安。母亲也好不到哪去。初瑜见了。只能婉言安慰。
话虽如此。到底是出嫁做了人家的媳妇。哪里好专。
纳喇氏叹了口气。只是听听罢了。
母女两个正说着话。就将要丫进来禀告。道是二格格身边的春红过来。在廊下候着。
刚才去探望二格格。二格格因身子乏。见过姐姐与亲家太太后。就由五…格陪着歇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