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校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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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校对版]- 第3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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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阿哥也不是小孩子,应该晓得康熙的忌讳。

拉拢曹,拉拢曹家,要是没有康熙的授意,那只会适得其反。

十四阿哥这般作为,不过是要将曹拉到身边。

想要挑错处也好,想要牵制曹寅也好,暂时讲和也好,都能主动许多。再说。虚张声势。给其他阿哥看,也算是给曹家树敌。

曹寅、庄先生、曹经过分析。已经是心中有数,却是也别无它法。

毕竟圣旨已下,曹只能领命往兵部去了。幸好兵部上边的部务王爷中,还有平郡王讷尔苏,多少也算是有个照应。

十四阿哥要是聪明人的话,也应会有所顾忌,偃旗息鼓,省的得不偿失。曹想到此处,心中渐渐平静下来,既来之,则安之。

就算是兵部当差又如何,以自己同十三阿哥的交情,四阿哥还会误会自己是“十四党”不成?

要真是那样地话,怕这朝廷上下就没有干净人。

这要夺嫡的几位阿哥,分管部务,四阿哥还能将六部官员尽数处置了?

差事不过是差事罢了,只要自己做到位,就算别人想要鸡蛋里挑骨头,也蒙不过明眼人去。

曹伸手拿了公文,开始熟悉起自己的新差事。

踏实做事,老实做人。带着耳朵,闭上嘴巴。别地长处没有,这“谨言慎行”四字,曹还自信能做到。

初来乍道,他用了大半天的功夫来了解八旗牧场分布同各省的驿道。

看着纳兰承平前些日子带着人总结出来的牧场牲畜数,曹不禁有些奇怪。

虽说作为半个同行,他听到风声,晓得八旗牧场那边账目混乱,实际牲畜数远远地少于账目上的牲畜数。但是,因这其中干系到八旗权贵,大家尽管心知肚明,却是没有人敢捅出来。

纳兰承平这个六品主事,却敢实情以报,谁给的胆子?

借着大雪灾,将空地牲畜账目做平,也不是容易之事。这牧场规矩,就算是倒毙牲畜,也要去骨剥皮,牲畜皮骨入库。

八旗牧场,除了马匹,还有几万头牛,几十万头羊,总计牲畜数十万。

就算是虚报一成,也是数万牲口的缺口,但是虚报的岂止是一成?

人心贪婪,在银子面前,谁还会想到要是真有了战事,这朝廷没马,会是什么状况。

自从康熙三十六年,御驾亲征平定噶尔丹叛乱后,天下太平将近二十年。

在那些八旗权贵眼中。如今四方平定,正是“太平盛世”。烽火岁月已然是一去不复返。

牧场那边,成年累月下来,虚报的牲口数没有半数,也有三、四成。

纳兰承平身后有人啊,曹想到这里,心里多了几分提防,但是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八旗牧场不同别的。每个旗的牧场都是平级,不互相统属。抹平八旗牧场账目,这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能做到的。

纵横联合,牵扯的人多了,总会有蛛丝马迹。追根溯源,便能查到背后做主之人是哪个。

如今已经是康熙五十四年,再过两三年,便是十四阿哥西征了。军马不足,那战争不是儿戏么?

曹思及此处,心中不禁有些踌躇。

莫非。自己误会了十四阿哥,十四阿哥是为了马匹之事,才想着保举自己地?

前些日子。曹请太仆寺其他几位主官联名上了“牧草储备”与“圈养舍饲”地折子。

十四阿哥之前谈笑间说起,是瞧了那个折子,才晓得曹有过人之才,于国于民有大用处……

一心为国的十四阿哥,心胸狭窄地十四阿哥,曹抚了抚自己的光脑门。觉得自己有些想当然。

自己固然要趋吉避凶,但是也不能太过自以为是。

该防备还是需要防备,该“表白”之处还得“表白”。要不然,明明是自己做了分内之事,要是外人看来帮了十四阿哥的忙,那谁能保证四阿哥就不怀疑他?

看来,还得往十三阿哥那边去一遭,顺便也说说洋货铺子的事。

熬到落衙,曹出了衙门。就见十六阿哥身边的近侍赵丰站在不远处同小满说话。

见了曹出来。赵丰迎上来,打了个千儿。道:“曹爷,我们主子寻曹爷,这边人多,在前头胡同口等着呢。”

虽不晓得十六阿哥寻自己何事,但是难得他出宫来,曹的脸上也多了笑模样。

待到相见,十六阿哥上下打量了曹,视线落在他的白鹇补服上,笑着问道:“又从五品做起,可还顺手,这一日地功夫下来,如何?”曹苦笑,道:“还算凑合,虽说繁琐些,也算是有章可循。”说到这里,问道:“十六爷找我,有事?”

十六阿哥弹了弹袖子,道:“还不是为十三哥那个洋货铺子的事儿,走,咱们往十三哥府上去,边走边聊。”

十三阿哥的洋货铺子已经在收拾,广州的货也到了。消息灵通的,早已得了消息。

如今分管内务府的是十六阿哥,就算那些皇商对此有异议,也闹不起事端来。

曹也顾及十六阿哥那头,不愿他太过为难,叫魏信采买洋货时,也尽量避开几处大头。

不管是西洋物什,还是东洋物件,不过是图个稀罕罢了。就算魏信避开皮草、药材、钟表这几处大头,但是杂货这边,那些皇商也是有经营的。

那些皇商原还怕十三阿哥趁机,将几处大头洋货买卖给占了。就算十三阿哥没有爵位,毕竟是皇子,身份尊贵、

他们身后虽也有主子山,但要是真因买卖的事儿闹将起来,却是也捞不下什么好。

商乃“贱业”,就算是闹到御前,也是各大四十大板,两下没脸。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待同广州那边核对了消息,晓得十三阿哥这边的买卖避开了几位皇商的主业,众人又得陇望蜀起来,对皇子阿哥地畏惧之心也减了不少。

十三阿哥虽没有被圈,但是没有封爵,不过是闲散宗室待遇。向来又是闭门不出的,还什么可怕的?

他们撺掇着,在十六阿哥面前没完没了地嘀咕起来。

十六阿哥固然不会将他们放在眼中,但是对于他们身后地主子们多少也有些忌惮。

现下来寻曹,十六阿哥就是同其商议,想要往这买卖里参一成的股。这倒不是他贪财,他尚未分府,吃穿用度都是内务府供给,并不缺银子。

不过是免了后患罢了,县官不如现管。里头有了十六阿哥的股份,就算是铁帽子王爷那边。也要避其锋芒。

要不然,十六阿哥这边执掌着内务府,想要着还回来轻而易举。

曹自然是没有意见,当初想着洋货买卖时,他就想过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两个。

不过,要是动静闹得大了,怕引起康熙多想。曹就没有节外生枝,十六阿哥这边,他早已打了招呼。

十六阿哥晓得十三阿哥那边日子拮据,自然是支持的。如今他主动参合,也是为了保全十三阿哥。

两人说完这个,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儿。

十三阿哥身为皇子,早年得皇帝宠爱时,督抚献媚,亲王郡王也要弯腰巴结;如今落魄,连权贵家奴都敢踩上一脚。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连他们旁观之人,都替十三阿哥难过,十三阿哥自己个儿心里也不会好受。

十六阿哥收敛了笑容。叹了口气,道:“孚若,十三哥的今日,便是我的明日。我额娘是汉人,名位又低。要是皇阿玛龙……要是皇阿玛能想起让我们开府分封,那我同十五哥、十七弟还能得个固山贝子。要是皇阿玛没想起来。等到新皇……国公、将军也是保不齐地。”说到最后,皱眉也皱了起来。

曹见他这般沮丧,不由稀奇:“十六爷怎么想起这个?记得之前不是说,真要是那时,为了昭显手足情人,那位也会厚待各位爷么?”

十六阿哥摇了摇头,叹道:“是我短视了,真当自己有几斤几两。我算是瞧明白了,除了皇阿玛。这其他人都不算什么。贤王也好。名臣也罢,不过是皇阿玛一句话地事儿。皇阿玛坐在那把椅子上。什么看不到、什么看不清的?不过是为了制衡,有意纵容罢了。父子骨肉天伦,尚且如此,那兄弟之间,岂能还盼着手足情深?真坐了那个位置地,喜怒随心。屈居臣下,岂能尽想美事儿,想到最糟糕处,心里有个底儿也好。”

曹还是不解,这番感慨因何而起。

他心中稍作思量,想起八阿哥近日病重之事,转过头看看十六阿哥,道:“十六爷往八爷府上去了?”

十六阿哥点点头,道:“说也奇怪,我早先不待见八哥,觉得他太功利,太有野心。如今见他落到这个境地,却是又觉得他可怜了。说起来,为人处事也好,做学问也好,八哥在皇阿玛诸子中也算是前的。不过因良妃娘娘出身低,早年也熬的甚是艰难,直待同安王府结亲,才算是好些。算计了这些年,眼看离储位一步之遥……皇阿玛是恼了他施恩买名……”

说到最后,低不可闻,曹留意听了,才听个大概,“……皇阿玛是故意的,给了他念想,再将他的念想打破,这是惩戒……”

都不容易,曹心中不由唏嘘,这就是生活,需要用心。要是走了岔道,脚底磨出泡来,也实怨不得旁人。

让人无奈又悲哀之事,就是如此,连想到找个借口归罪于旁人都不能……同,侍郎府。

看着第三次来接如慧的曹硕,吴雅氏心里焦虑,面上却是带了笑模样。

叫丫鬟上了茶后,她先说了两句家常,随后叫女婿稍等,自己去告诉如慧去。

如慧穿着家常衣服,坐在炕边,守着一盘子刚炸出来地香椿鱼儿,吃得津津有味。

见吴雅氏进来,如慧献宝似地端了盘子,站起身送上前来,美滋滋地说道:“额娘,您不是说香椿现下老了不好吃么?嘻嘻,女儿使厨子做了香椿鱼儿,吃着也爽滑呢。已经打发人给额娘那边送了,额娘吃了没有?”

吴雅氏见她笑得开心,脸上也添了慈爱,掏出帕子,将她嘴角的油渍擦拭了,道:“瞧瞧,这都多大了,还跟孩子似地,这般贪吃。”

如慧撂下盘子,伸手搂了吴雅氏的胳膊,撒娇道:“多大都是额娘的宝贝闺女,能吃是福。女儿还想长命百岁,好好孝顺阿玛额娘,自然是要吃的多多的。”

吴雅氏拉了女儿的手,摩挲着,温声道:“女婿来了,这都是第三遭了。就算你恼他有了屋里人,也消消气,还是先回去,总要过日子不是……”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五百三十九章 艰难(下)

听了吴雅氏的话,如慧的笑容立时僵住。

她慢慢地松开吴雅氏的胳膊,低声道:“额娘,女儿之前说的,不是儿戏。”

吴雅氏听了,不由皱眉,道:“这叫什么话?这才三个月的功夫,好好的日子就不过了?就算你一时顶嘴,累得你姑姑病了,有你的不是,也有女婿的不是。怎么,他们还要给你脸子瞧?”

如慧笑着摇摇头,道:“额娘,没有人给我脸子,只是我想明白了,我怕是没福气做人家媳妇。”说到最后,面上已经是难掩伤痛。

如慧之前就同吴雅氏说过一遭,道是想要和离,不再回婆家。

吴雅氏只当她是同曹硕拌嘴,没有放在心上。加上看着她好吃好喝的,并不像是不爽快的模样,还当她是在说孩子话。

曹硕这已经是第三次来接了,如慧却仍是如此。

吴雅氏心中不禁生疑,带着几分惦念道:“慧儿,跟额娘说实话,是不是在婆家受了委屈?是你姑姑叫你立规矩了,或是妯娌间起了嫌疑,还是女婿的屋里人淘气?你阿玛与我最是疼你的,就算是嫁人做媳妇,也舍不得让你受委屈啊!有什么,你别憋着,同额娘仔细说。”

如慧已经收了笑,好像一下子稳重许多。

她伸出手来,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对吴雅氏道:“额娘,女儿本就对嫁人没什么兴致,不过是不愿阿玛同额娘为女儿操心太多,才嫁到姑姑家去。姑姑体恤我身子不好,不用我立规矩,也算是疼我的了。只是,这嫁人一遭,女儿也算是长了见识。做人家媳妇,开枝散叶是大事。女儿的身子却是不成。我也不会为了给曹家添丁,舍了我这条命。那岂不是太不孝?”

说到这里,她拉了吴雅氏的手,道:“额娘这还生了我,只是因没有儿子,还受了诸多非难。既要忍受亲戚的嘲讽,还要主动帮阿玛张罗纳妾,额娘的苦楚。女儿都看在眼里。额娘向来疼我,难道舍得我走额娘的老路,流半辈子的眼泪么?”

吴雅氏闻言。这才晓得如慧不是说笑。

她只觉得心如刀绞。已经有些站不住。扶着如慧地胳膊。眼泪已经出来。

她低头擦拭。再抬起头来。已经强挤出几分笑道:“傻闺女。什么苦不苦地。女人一辈子。不就是这回事儿么?就算不是自己肚皮里出来地。又有什么。从小带地话。也是一样地。你姑姑虽说性子不好。但是同你阿玛感情最为深厚。爱屋及乌。也不会因这个挑你。女婿。虽说有些不老成。看着也不是那驴脾气地……”

吴雅氏话还未说完。如慧已经直直地跪了下去。

吴雅氏见她脸上露出凄然之色。甚是心疼。忙住了口去搀扶女儿。

如慧没有起身。扬起头来。带着几分哀求:“额娘。女儿不想过那样地日子。女儿过不了那样地日子。女儿想要活得心里舒坦……女儿想要长命百岁……”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吴雅氏见她脸色煞白。唬了一跳,忙摩挲她的后背。道:“慧儿,别哭,别哭,好好说。”

如慧哪里止得住,扑到吴雅氏的怀里,竟像是要将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尽:““额娘……额娘……孩子……”

吴雅氏还以为女儿是为身子不好地缘故难过,还软言安慰道:“你还小呢,再调理两年,保不齐就有了,急什么?”

如慧闻言,哭得越发厉害。陶嬷嬷是晓得内情的,知道她是哭之前流掉的孩子,也是心酸不已,老泪纵横。

如慧有身子小产之事,因两下都瞒着,所以吴雅氏还不晓得此事。

如慧虽是打小病着,但却是个泼辣爽利的性子,何曾这般哭过。

哭着哭着,她就有些喘不上气,额上已经现出汗来,脸色开始憋的通红。

吴雅氏听着动静不对,帮同陶嬷嬷一道扶她到炕上坐了。忙乎了好一会儿,如慧的气息才算是匀过来,身上的衣服已经是湿透。她软软地在炕边,脸上没有丁点儿血色,看着吴雅氏,眼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

吴雅氏向来是将这个女儿当成命根子待的,眼下也是心如刀绞。

“额娘……额娘……”如慧喃喃道,眼中尽是祈求。

吴雅氏伸出手去,将如慧脸上的泪拭去,哽咽着道:“好慧儿,你别急,额娘不逼你回去。这是咱们家,你爱待多久便待多久。和离的话,你先别提,你阿玛不会应地。先养好了身子再说,听话……”

虽说不耐烦拖拉,但是如慧也晓得吴雅氏说的是实情,便抽了抽鼻子,点了点头。

这一番折腾,如慧也乏了。

待吴雅氏同陶嬷嬷帮她换下湿衣服,她便阖了眼,昏昏睡去。

侍郎府客厅,穆尔泰已经从工部回来,听说女婿来了,换了官服,便出来见他。

先问的,还是兆佳氏地近况,曹硕都一一说了。

如慧回来,同父母老实认错,并且提出要“和离”。穆尔泰听晓女儿竟跟长辈顶嘴,将她狠狠地骂了一顿。

如慧只是听了,并不出言辩解。

她这样不声不响的,反而让穆尔泰觉得不对劲,使人叫了曹硕,问了缘由,才晓得也不能都怪如慧。

将曹硕也骂了一通后,穆尔泰还是想着让女儿女婿和好。

这小两口,床头打架床尾和,实算不了什么大事。纵然之前是曹硕的错,这主动来接两三遭了,摆足了姿态,如慧这边也该回去了。

这还是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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