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他单手用剑乘着地面,迅速从怀里掏出一根已经搓好的草绳,这绳有两角,分明就是条龙的模样朝脚下的圈内一丢,鼓起一口气猛得向外一扑,同时大声喊道:“跑!”
这声跑喊的夹杂着液体和唾沫,鲜血终于再也憋不住了,当他的身体再一次和大地接触的时候,胸部一阵几乎要命的疼痛传便了全身,一根断裂的肋骨斜着刺入了肺中……
四个男人拔地而起,牵着手中的墨斗狂奔,原本平放在地上的线条瞬间被抬起,借着这股力道,那条草龙也被一并甩起,然后慢慢的落下。
那个活口在刹那间被收拢,同时草龙也开始落地,它穿过了那个活口,就在要落地的一瞬间活口锁住了!
墨斗线不偏不倚的锁住了那条草龙的脖子,它被凌空悬在查文斌的身后,天罡伏魔阵成功了!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唐远山的那个手下奔跑并没有停止,或许他是怕了,或许这根本就是缺乏默契,他还在用力朝着自己的方向奔跑。墨斗线只是用亚麻搓成的细线,它的承受力又怎么禁得住一个壮汉的拉扯。
“啪”得一声,线断了……
紧绷的风筝终于挣脱了,它即将离开人的控制,下一秒就会飞出天地宇宙。那一声弦断的声音敲在了每个人的心头,也把痛的几户就要昏死过去的查文斌再一次拉了回来。
“啊!”他大叫了一声,不知是从哪来的力气,单手趁着大地,身子一跃翻转,只听“噗嗤”一声,肋骨插得更深了,他的血如同糖稀一样从嘴唇流到了下巴,又顺着下巴流向了脖子。
在背部着地之前,压看到了墨斗线即将散阵,那条草龙也将落地,一切功亏一篑。
不过,那还是查文斌嘛?
七星剑被狠狠的用力投掷了出去,呼啸的剑穿透了草龙的喉咙,又呼啸着飞向那口水晶棺。
“咔嚓”一声,半个剑身没入了棺材,颤抖的剑柄还在诉说着这最后一击的力量,是人还是神?
“咚”得一声,查文斌再也爬不起来了;紧接着是“哗啦”一声,棺材应声爆裂……
“铛、铛、铛”青城山上,古朴的撞钟开始敲响了,这是一天即将结束。天色尚早,有很多人正在自家院子里吃着盛夏的晚饭。
“有流星!”孩子们欢快的叫道。天空的西边划过了一道闪光,尾巴拖的很长,朝着青城山的后方飞了过去。
那座山上随即火光冲天,撞击的声音让整个巴蜀大地都开始颤抖。“地震了!”人们惊叫着四下逃窜,谁也没有留意有几道清光如同鬼魅一般的向着天空的东方飞去。
他死了吗?听到这里,我很好奇的问河图,在我的印象里,一个人的肺部被肋骨戳穿他活下来的机会应该很小。
河图喝了口茶对我笑笑道:“没有,他奇迹一般的活了下来,而且是两天后才被送到了医院,没有人能解释他为什么能活那么长时间,或许超子的紧急手术也救了他一命。”
“从那以后呢?那口棺材破了,里面到底有什么?”
“那是他们告诉我的,后来就如同那副画里描述的那样……”
“那是怎样?”
河图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道:“天色不早了,去睡吧,明天我会告诉你答案。”
第五百一十四章:我不后悔!
查文斌是一个极其特殊的存在,这世间的万物都有个起源,或来自自然的演变,或来自于生物的进化。天道轮回,万物生于阴阳,皆逃不过一个命数。
这个世界因为有了阴阳所以才有了白天和黑夜,有了阳间和阴间,有了男人和女人。任何一件事物都有其对立面,这样才符合整个世界的架构。
突然有一天,有人利用超越游戏规则的漏洞凭空制造出了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又属于这个世界吗?
答案是矛盾的。
他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那他就应该属于这个世界,但是他又不是遵守这个世界自然到来的。阴和阳,这是一个对立面,就像一架天平,各属于两端,它们维持着整个世界的平等。这个世界已经运转了太久太久,从它诞生的那一刻起便是这样。
突然有一天,在阳这个端口凭空多出了一个人,那么这架太平自然就会发现倾斜。但是老天是不会允许这个倾斜产生的,于是在阴的那一头,有了一个地魂的产生。这个地魂是天地孕育的,它相当于一个配重器,虽然暂时解决了阴阳平衡的问题,但多出的这个人就犹如一只都是鸭子的队伍里多出了一只鸡。
女娲造人,那是上古时代的传说,已经无法考证。但是那个天纵奇才却一下子造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失败的复制品,于是天地怒了。
已经拥有地魂的人可以轮回,所以第一世的查文斌投胎了,第二世的他已经是一个相对完整的“人”,但是天地却不能容忍,那就有了天煞孤星的劫,它们不允许这样的人拥有自己的后裔,那对天地来说又是一个未知的领域,凭空多出的人如果繁衍了自己的后代,那这些后代是否又是凭空多出来的呢?
第二代的查文斌命犯天煞孤星,他死的时候,一个难题产生了。
人有魂,其魂有三,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人又有魄,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人的命魂,透过七魄中的天冲灵慧魄主思想,主智慧。透过气力二魄和中枢魄,主行动。通过精英二魄主身体主强健。唯中枢一魄,乃为七魄的中心,命魂就依附于七个脉轮之上。
在人身外部,则是因天魂之阳,与地魂之阴交合,成命魂,所以先有阴阳,后才有命,一命呜呼,阴阳两隔。我们常说的“命运”一词,是要拆开来看的,“运”是由人的天地二魂联合,主一个人的命好坏和强弱;“命”则是人的命魂,无命则魂散,有命才能支持自身的天地二魂,行运的旺盛与兴衰,这三魂相合,则是主人无形的命运,运由命所主,命由运所发,运无形而命有形。
这是常人的构成,所以命运皆是可测的,道正是窥破了这其中的玄机才有算命一说。
天地二魂的聚合产生命魂而生人,命魂终结时又分出阴阳,并回归天地,这是一个完成的轮回。天魂主光,地魂则是天魂的光照射在人命魂之上所形成的影子,所以地魂又称为影魂。鬼之所以没有影子,就是因为它的地魂散了,它怕光,是因为它的主魂散了,只剩下一口怨气的命魂在苦苦支撑。
第一世的查文斌出生的时候,天地是有光的,他是个实体物质,当光照射到他的时候,就自然会有影子,有影子就自然有了地魂,所以他三魂缺二,不能称之为“人”。
但是有了地魂,他就可以轮回,于是天给了准备了下一世的天魂,既天煞孤星作为照亮他影子的光。
第二世的查文斌出生了,成长一直到死亡,他的地魂是属于这个世界的,所以又继续去轮回了,但是他的天魂呢?天煞孤星依旧高挂在天空,他的一半生命来自于自然,而另一半则来自于超自然,于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他死后,命魂不会消散!
为什么不会消散?因为天煞孤星永远都在!所以,每一世的查文斌死后都会投胎轮回,但是他上一世的命魂又不会散,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人”。
人死后若是化成了鬼,则他的地魂会有感应,三魂没有彻底分离,于是不能投胎。但是他不同,他的地魂是因天煞而生,和他本身并无关联,无论他的身体修炼到如何的强大,他的影子都是天煞孤星的跟随。
正所谓无光不成影,无影不成相。反过来理解,光是成相的一切源头,这道光只要在,相又怎么三得了?
没有比亲眼看见自己的尸体慢慢在泥土里腐烂而无能为力更加痛苦了,而他的第一世地魂就是因道法而生,所以每一世的查文斌都会与道结下不解之缘。
他因道而生,也因道而死,只要一见到光,影子产生,那命运就会重复,悲剧将会轮回。
于是,同宗同源的力量开始引导查文斌逐渐去寻找他们,经过漫长岁月的悟道,已经有越来越多的经常出现过的“查文斌”参透了其中的缘由。他们想告诉他,你应该怎么做,只要有其中一世的查文斌破了天煞孤星劫,那么前世的他们自然也就解脱了。
要破这个局并非无可能,那便是,从他一出生的时候便被送入一个永远见不到光的黑暗世界里。可是谁能在还是婴孩的时候就能做到这一点呢?你又怎么能判断出你的下一世是何时何地出现在哪里呢?
其实查文斌早已参透了破解的办法,在他完全看懂了那本《如意册》之后,只是他不能,他也不想。
时间再一次拉回到三千年前的蜀山,盘古开天地历经第一代昆仑神话之后最有天赋的人出现了,他是第二代神话,也就是蜀山神话的毁灭者,他就是那个戴着黄金面具不死不灭的神,也同样是一个恶魔。
道分三界,天、鬼、人。三界大门的关闭,让天、鬼二道逐渐式微,人间道成了唯一能够晋升天地的通路,而这位天才一人竟然参透了三道,继而成为天下第一人。
扶桑神树的出现,让女娲造人的神话得以重现人间,此人打算再创造出另外一个神话,一个由他创造的神话。
人有三魂,若是对应的魂分修三道又是怎样?此人精通三道法门,所谓万法归一,殊途同归,道无不在,处处显化。
于是第一个复制品出现了,他就是第一世的查文斌,一件被当做垃圾丢掉的失败品。
第二件,成功了,按照一气化三清的思路,天、地、人三魂显现,分别各修三道,因为有自己这面镜子,每一魂修炼速度之快大大超越常人,以至于,最后他们的思维和他已经截然不同。
他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万物可以有你,但是你不是万物,在道这条路上,永远不会有尽头,他的成功仅仅是建立在当时他所处的时代巅峰而已。
没有永远存在的巅峰,神最终都是被用来打败的,这一斗就是三千年,从三魂各自斗到了三魂联合起来于他斗。
这些人,与查文斌,还有查文斌的前世们说到底都是同一人。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很多天后,查文斌醒来了,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中,一位老人划着船在那条忘川河上笑吟吟的看着自己,桥头多了一个人,那个人他见过,在封渊……
在桥上,有一个女子正缓步走过,那女子生得好生娇媚,押送她的不是黑白无常,而是一位身着青衣的男子,而他查文斌就在桥的这一头。
这个梦,无数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这个梦,自从他参破《如意册》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会出现,只是他不想,他也不能。
而现今,他不得不面对,这个梦终于还是要来了。
“这是最后的机会。”那个划船的老人对他说道,他知道那位老人没有说谎,十年的时间马上就要了。
查文斌说的也很干脆:“让她走。”
“这就是你的选择?”桥上的青衣男子有些不满,这一天,他也等了太久了。
“我不后悔!”
第五百一十五章:大结局(一)
睁开眼,一缕光,白色,刺鼻的药味让查文斌皱了眉头,吸气,胸部会传来时有时无的阵痛。
这已经是入院的第三个月了,今天可以回家修养了。
三个月前,省城博物馆迎来了一批外宾,冷怡然是这次活动的接待,负责讲解博物馆里的藏品。本来是有场晚宴要她参加的,但是对于应酬,她向来不感兴趣。
博物馆的地下一楼有一间很大的仓库,仓库里堆放的都是一些刚被送来的文物,有些需要鉴定,有些需要清理,有些则等待修复。
这种活是个细活,一件藏品从出土到参展往往需要花上几个月的时间,仓库的边上有一间办公室,过去是冷老的。干这门手艺,通常需要加班,冷老就在这间小办公室里搭了个单人床,现在冷怡然就住在这儿。
她的手上有一件新工作,在浙西北的大山里有几个古墓被盗,考古队进行了一次抢救性发掘。不知是何种原因,那些盗墓贼一个也没能走出古墓,全都闷死在了墓中。
这件事,引起了上面的高度关注,出土的文物里头有一口描着凤凰的棺材,保存的相当完好,抬起时可以听到棺材里头有水声。当局判断,这很有可能是我省首次发现湿尸,从年代看,至少有一千年的历史,这口棺材昨天就被送到了博物馆的地下室。而冷怡然的工作就是要用仪器扫描出棺内可能存在的尸体和陪葬品。
七八月的天气,博物馆的地下室却异常阴冷,淡白色的灯光微微跳动。冷怡然特地回去批了一件薄外套,棺材已经被放在仪器的传输带上,现代科技要做到最大程度的保护文物。
按下按钮,机器开动,传送带缓缓的把棺材送入仪器。隔着玻璃的这一头是分析室,冷怡然紧盯着电脑的屏幕,X光机成像可以清晰的把棺材里面的东西传到电脑上。
屏幕上,一具尸体的图像清晰可辨,计算机在第一时间分析了身高和轮廓,是一位身高在160左右的女性,尸体保存的相当完好。她面部朝上四肢平放,棺材里似乎没什么陪葬品。
敲下回车键,这份图像将会被打印出来,她只需要把报告放在所长的桌子上今天的工作就可以结束了。
“滴……”打印机传来了一阵嘈杂,冷怡然过去一瞧,哟,是卡纸了。
“这老爷货总死机,也不知道换一台新的。”一边嘀咕,她一边掏着那张卡住的纸张。
纸张缓缓的被打印了出来,因为纸张刚被卡过,所以有些褶皱。她心想道:新来的所长可不像父亲那么好说话,还是再重新打一张吧。
“好了,搞定!”拿着新的那张图,冷怡然拿起笔准备签上自己的大名。
“笔呢?”她自言自语道,看着乱糟糟的桌子一通翻,原来是被刚才那张废纸给盖住了。
拿起那张有褶皱的报告,冷怡然准备把它当做废纸处理掉,准备搓揉的时候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画面,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
她抓起那张后出的大印报告一看,果然,第一张纸虽然有褶皱但是却丝毫没影响到成像画面,画面上的那具尸体是平躺着,双手交叉放在腹部。
而第二张纸,也就是刚出的那一张拿出来一比对,尸体还是平躺着的,但是双手却放在了身体两侧!
前后相差不过两分钟,手的位置发生了变化!冷怡然可以保证,这两分钟内,那口棺材就在X光机里头没有发生任何移动。
“啪”,电灯忽闪了一下后熄灭了。冷怡然慌忙在桌子搜索着,找到手电,打开,朝着出口快步走去,她觉得今天送来的棺材肯定有问题。
检测室的门是磨砂的玻璃做的,手电筒的灯光扫过,一个人影出现在了玻璃外面。
这么晚,应该没有人了,冷怡然紧紧拿着手电,往后退了几步。
“轰”得一声,玻璃门爆裂了,地下室传来一声尖叫……
第二天,人们发现了昏迷在检测室的她,被送到医院后医生也束手无策。
她和查文斌相隔了一天,住进了同一家医院,都处于昏迷中。
一个星期后,查文斌醒了,几乎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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