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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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 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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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爸心头大惊,侦察兵是个什么身手他不了解,但是货郎哥这身板跟小鸡似得,平时担两桶水都得二百米就歇一趟的人竟然被卓雄说成是如此。

    查文斌叹了一口气道:“老夏,照做吧,你再晚来一会儿,我们俩怕是会死在这里了。”

    阿爸照着捆粽子那样把货郎哥给捆了个结结实实,到现在他也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卓雄这才收起那把枪,拿在手里一看熟练的退下了弹夹道:“啧啧,MK23,91年定型,美国特种部队专用,比赛级,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搞得到的啊。”

    货郎哥“哼”了一声之后便不作答,两眼之间一扫过去那个精明小商贩的锐利,而是多了一份凶狠的杀戮。

    查文斌冷冷道:“梁文才也是你的杰作吧,找了这个人做替死鬼。”

    这个名字已经有好久没人提了,但是他曾经在小时候救过落水的阿爸,阿爸插道:“梁文才?他不是早淹死了么?”

    查文斌摇摇头道:“不是淹死的,是被这个人砸死的,你说我说的对吗?”

    货郎哥的脸上抽搐了一下道:“继续!”

    查文斌继续说道:“你把他砸死后,成功混入了这个村子,一呆就是几十年,当所有人都不再怀疑你的时候,你用了一招金蝉脱壳。那个白莲教的也是你的搭档吧,不过他好像没你这么聪明,这条线你们应该已经追了多久了?几十年,还是上百年,甚至更久?”

    货郎哥笑道:“搭档?他还不配,只是一条狗罢了,今天落在你们手里,我也没话说,至少你让我完成了前辈们没有完成的遗愿。”

    “可以说来听听嘛?”

    “我是第一个找到龙脉的人,无论我能不能出去,都会有人知道这条龙脉确实存在,只要它在,我便是成功了。”

    查文斌转过身去用手指着那些红色的线条大声质问道:“这些龙脉就是你杀人的理由?”

    “这些足矣!”

    “可笑至极,真以为光凭龙脉就能天下易主的话,何止只有这二十四条?”查文斌指着后面的那些线条,不多不少,刚好二十四条纵横交错,他继续道:“风水是能左右运势,但风水不是万能,以德方平天下,无德无能者,即使有龙那也呆不住!你们为了这条所谓的龙脉,滥杀无辜,作奸犯科,伤天害理,早就把‘仁德’二字丢在了帝王梦之外,以为真龙还会庇护你们嘛?我告诉你,金井进的来,出不去,要想出井,唯独乘龙!”

    货郎哥的眼皮一跳道:“你什么意思?”

    查文斌大笑道:“龙无形无相,又岂是能用一口井所能困得住?以金井贯通地脉接龙气是为造福一方,盖日月星光是为了让龙沉睡。星月星光为天道仙家都要遮避,你我这等凡夫俗子进了金井又怎么可能不惊了龙?寻龙、点穴、开井,此为借气。自古从来就没有人能霸占龙脉,龙气只能借,且要以德向天借,像你这般私心只会为自己招惹杀身之祸。”

    货郎哥笑道:“臭道士,你敢杀我嘛?”

    查文斌低头道:“死不悔改,无药可救。”便由着那货郎哥独自狂笑,不再搭理,转身研究背后那副图去了。

    啊爸在那个进来的水潭边转了一圈回来道:“我们怎么出去?这里水流很急都是往里冒的,根本游不动啊!”

    而查文斌放佛根本没听见阿爸的话,只是用手触摸着那些线条,其中最下面的那条南龙极为特别:一条粗壮的红线行至一半过后一分为二,隔了一会儿过后两条线又重新归一。查文斌用手指作为量尺仔细计算着每一段的长度,然后打开罗盘一看,指针朝着南方的一个位置停留着。

    查文斌手托着罗盘走到了那水潭边,蹲下身去,用手轻轻沾了几滴水往罗盘的面上一撒。那指针迅速的往回一拨,在转圈的过程中,指针在某一个方位轻轻停留了一会儿又迅速归位,而此时罗盘上的水滴迅速的汇集成了一个大滴停留在了北方。

    用手轻轻擦去罗盘上的水滴,查文斌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老夏,等会儿我俩绑在一起。”

    “啊?干啥?”阿爸问道。

    查文斌把罗盘轻轻放在地面道:“我要放了这条龙。”

第三百七十四章:揭秘(二)

    山是龙的势,水是龙的血,因而,龙脉离不开山与水,缺其一龙或飞或死。若要龙死则不能再朝夕之间完成,一湾水潭只要有活水来源,龙就会一直活着,只有那些原本清水碧绿慢慢成了黑臭弥漫的地方才会让龙不知不觉死去。

    而放龙则相对要简单的多,龙乃沉睡之物,只要找到其一个特定的位置便可让龙苏醒,这个位置就是龙须。

    当龙、穴、砂、水、向这地理五诀全部都能确定之时,龙须坐在的位置便会很容易就被懂风水的人找到,而查文斌已经通过罗盘的定位找到了。

    这块不足十五平米的空间高度不过四五米,在最左侧的一块石壁上,查文斌用拳头敲击一会儿后用随身带来的香灰画了一个脸盆大小的圆圈。

    查文斌指着那个圆说道:“老夏,帮忙砸这里。”

    阿爸腰上有一把柴刀,是用来开路的,取下来用刀背砸,砸了两下,那石壁便开始一层层的剥落,里面的岩石不停有水开始往外渗出。

    一开始那水是一滴滴的水珠,到了后来便有两道细小的水线开始往外喷,砸到最后,两个出水孔喷出的水已经碗口大小,不断的冲击着地面并汇集到水潭。

    查文斌示意阿爸可以停了:“休息会儿吧。”

    阿爸摸出随身带的烟想抽两口,他烟瘾很大,却发现早已被水泡烂了,只好揉成一团砸到了水潭里。那个烟盒并没有下沉,也没有漂浮,而是在水潭里不停的打着转,通常水形成的漩涡是顺时针的,而这个烟盒则是逆时针再转,这让阿爸觉得非常奇怪。

    查文斌见阿爸看的出奇,便说道:“看到你丢的那个烟盒没,等它开始下沉的时候,就是我们出去的时候。”

    阿爸问道:“这说法从哪里来的?”

    “龙是逆水生的,四周的气都被聚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在这里呆上一天,可以多活一年哦。”

    阿爸打趣道:“怪不得我觉得身上都不痛了,哪天干活累了就来这里歇歇。”

    “过了今天这里就不会再有了。”说着,这里的水此刻已经开始蔓延到鞋边了,因为那口水潭的水只进不出,墙壁上又在往这里注水,所以很快水势就蔓延开来。

    查文斌转头看着那股从石壁上喷涌出来的清泉道:“可惜了,这是真龙水,全教我给放空了,只怕梁家沟是要大旱三年了。”

    几个人在那里足足等了有一天,水开始从膝盖逐渐向上蔓延,接着就是腰部,到了最后几个人不得不用绳子互相捆绑不被水流冲走。一直到水开始蔓延到了脖子的时候,查文斌接过阿爸的柴刀,游到了那两个出水孔处仰着脖子大喊道:“准备好了吗,深吸一口气,然后就什么都不要管了!”

    接着他用刀背开始狠狠砸着那块石壁,一下,两下,当第三下过后,只听见“咕”得一声闷响,一股巨大的水流瞬间冲击了出来,查文斌的身子当即就被冲开,好在他们之间用绳索互联,这才没有被分散。

    那水大的不到一眨眼的功夫,人便没了呼吸的空间,在水底下,阿爸似乎看见那个烟盒开始逐渐停止了转动,当它完全停止的时候,四周的水放佛是被定住了一般。刹那间,只见烟盒又开始不停的加速旋转,且是顺时针,四周的水流瞬间也跟着涌动起来,水里的人根本无法稳住身形,只是和脱水桶里的衣服一样被甩来甩去。

    一股巨大的吸力开始往下,四周的岩石因为这种力量都在不停的剥落,那些石头因为惯性无法立即沉底,和人碰撞之后当即皮开肉绽,但是却又无法躲闪。

    当所有的力量完全汇集的时候,一个巨大的漩涡开始在水里产生,所有的一切都被卷入了这个漏斗形的水龙卷,他们几人完全失去了意识。而守在棺材边的几个村民也发现了异常,那口井里开始不断传出“吼、吼”得声音,脚下的大地都开始颤抖,他们以为这是要发地震了,纷纷选择往回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巨大的水柱从那口井里一泻而出,顺着顶端那个最大的洞口直接冲向了地面,下面的人们躲避不及,四处逃窜,乱作了一团。

    “咚!”、“咚、咚!”一个,接着是两个,当四个人全部都被冲出来的时候,这股水突然又卸去了劲,只听“咕噜、咕噜”得往回吞水声。

    有胆子的村民上前去查看,翻来一瞧,正是那丢了的三人,外加一个他们的老熟人:货郎哥!

    有人已经吓的不轻了,哆嗦道:“是死人嘛?”

    那个胆子大的拿手指探了探道:“还有气儿,像是活的……”

    一群人一拥而上,又是压胸,又被捶背,好歹一个个都接连的醒了过来,吐了不知道多少清水后,这群人时隔二十四小时候总算重建天日了,但是一个个身上都是伤。

    面对这群村民的疑问,货郎哥选择了沉默,他面如死灰,当查文斌取下那枚属于大山的铜铃时他只说了一句话:“成败由命,胜负在天!”

    下山后,雨已经停了,天空露出了久违的太阳,从那以后,我再回梁家沟的时候怎样都感觉不到那股子清新的味道,更多的是了无生气和越来越干旱的土地。如他所料,梁家沟从那天起整整干旱了三年,不久后,梁家沟就被划为了自然保护区,而我们也是在那段时间整体进行了外迁。

    货郎哥很快便被一群制服给连夜接走了,而至于为什么他死了又复活,知道的人全都守口如瓶,没有人愿意在这件事自寻麻烦。查文斌很快便接到了省城的通知,第二天阿爸和卓雄便被安排到了最好的医院,而查文斌则消失了一周有余。

    后来,通过不断的寻访和拼凑,我陆续知道了一些真相,试图把这些碎片进行拼组,还原出了一个历经了三十年的局:

    从事国家分裂活动的组织一直存在,在武装分裂无望的情况下,他们想到了古老的风水学,妄图从龙脉入手。货郎哥便是属于这种分裂组织的一员,他的任务是找到传说中南龙的干支,并最终锁定在了梁家沟一代。

    因为历史原因,梁家沟在我们国家的记载中几乎可以被忽略,但这不代表着没有人掌握这里的信息。三十年前,货郎哥奉命进入梁家沟,他发现了清水坟这座龙头的指向标。为了查看金井的存在,清水坟早在三十年前就被他给开了瓢,但是并没有收获。他又以制造意外杀害本村村民梁文才,并在下葬的过后,玩了一个掉包的把戏,把梁文才给葬进了清水坟。

    因为梁文才是死于非命,又在水中,所以困在清水坟中一直不能投胎。而这份有些通灵的工作需要一些特殊本事的人,白莲教就成了他的帮凶。

    这还要从更早的时候说起,我们村有很多寺庙,其中或毁于自然灾害,或毁于人为因素。最终得以保留的两座分别是:将军庙和龙王庙。这两座庙相隔不过两百米,其中龙王庙是保风调雨顺的,建国后被当成了集体仓库得以保留了一部分,将军庙则是查文斌刚出山时便接触过的一座邪庙,其和白莲教有很深的渊源。

    龙王庙最为传奇的部分是有一批懂求雨术的人,这些人从哪里来的早已不得而知,他们死后被葬在了十八弯,但凡后人来求雨,只要祭拜便有求必应。而白莲教则以将军庙作为掩护得以喘息,并大肆修炼邪术,蛊惑人心,并成功的驱使了十八弯的那些亡魂,通过求雨活动大肆敛财,但终在清末太平天国运动时期衰败并出走梁家沟。但是这个曾经作为江南一代的总坛的将军庙依旧让白莲教的余孽为之膜拜,并不断有人来此地修炼。

    货郎哥以做山货生意为由,早已把整个梁家沟的地面情况摸了一个遍,但终究是没能发现真正的金井,一直到那支开矿部队的到来

第三百七十五章:惹麻烦

    锑矿只是一个烟雾弹,虽然梁家沟地区的确有锑矿的存在,那后来的事实证明产量极低,根本无需动用如此大规模的军方部队,而那支小分队也没有找到真正的金井入口,因为若干年后,有人发现了当年留下的更大一个秘密。

    货郎哥终究是被带走了,当查文斌回来的时候,把清水坟又给重新修了起来,梁文才的尸骨另寻旧地进了祖坟山,而我在他简单的一碗符水过后又重新恢复了往常。再过了没多久,我们村就开始陆续有人搬走了,而我家则被安置到了查文斌的老家,五里铺。

    五里铺这个地比梁家沟要开阔,我也熟的很,小时候常去,离外婆家也近,放了学就去找河图。那会儿孩子的兜里零花钱都极少,但嘴巴又馋得很,便想着去弄点外快,我是没那个本事,可是有人有。

    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加上各种引诱,终于说服了河图跟我一起开启了赚钱大计:替人算命!我想,以他是查文斌关门弟子这个名号,在周围几个乡镇那肯定还是吃得开的,所以两个人便用一块旧床单用竹子挑着,上面写着四个字:仙人指路!右边写着一行小字:“指引迷途君子”,左边写着:“提醒久困英雄”又偷了查文斌的一身旧道袍,虽然穿着有点大,但经过那么一包装,还真有那么几分像回事。

    查文斌那阵子都把自己关屋子里研究那本破书,扎褐接到老喇嘛的来信,急匆匆的要先回一趟西藏,我们两个等同是无人管。

    可别瞧我们两个是半大的孩子,可来捧场的却大有人在,谁见过两孩子跑出来算命的。瞅个新鲜,瞧个热闹,河图跟了查文斌那么些年,嘴里冒出来的都是些一套又一套的花甲术语,唬得那群围观的人一愣一愣的。

    算命这行当,查文斌是不许河图碰的,因为他总说自己泄露天机太多才糟了这么个下场,所以对待河图的学道生涯,他总是在有意无意的不让徒弟接触太多天命算法。

    虽然查文斌不许,但是河图天资的确过人,自己也琢磨出了一套算命的路数,只是平日里也不敢用。我跟他合计合计,那是出来混点零花钱用的,秉承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真理,加上两人跟踪探索,捕风捉影,见风使舵的搞法,一上午还真就有小收货。反正算出去的卦只说半句,半真半假,尽量往好得说,又让人听得觉得这两小鬼有点门道。

    其实,就说来也很简单,首先要念会一套花甲术语,如甲子、乙丑、丙寅、丁卯……同时也要念熟: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这一套天干地支的搭配那就显得咱专业。稍微懂点的人一瞧,起码八字能给人匹配出来,五行能给人点出来。农村人一般出生的时候都找人算过,自己都明白着自己的五行八字,在这一听,两个小鬼报的没错,那就来了兴趣。

    接着还要背熟一套庸俗的升官发财,添福添寿的顺口溜调子:什么“时来风送滕王阁”,“坤造行庚六十整,某月某日某时生,命里八字生得好,只是今年有灾星。”“逢上灾星不要紧,本尊认得上三清,只要念上一本经,逢凶化吉除灾星”等等一派胡言乱绉绉起来就可以了。总之要给人点好的说法,也要给点坏的说法,一切都控制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意思就是有点小麻烦,但是我能给你搞定,这样也就有人肯给钱求解了。

    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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