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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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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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光是如此,他们开始发现自己的头发明显比之前要长了,胡茬都能扎破塑料袋了。

    “封渊?”这是查文斌第一个想到的地方,在那里时间会过的特别快,难道这里和封渊一样?

    “妈的,谁这么缺德在你身上弄这么个口子,还画的有木有样勒,比起瞎子身上那个还要气派一点。”超子笑嘻嘻的摸着横肉脸的胸口,这让横肉脸觉得浑身不自在。

    查文斌一时间完全失去了头绪,他不知道怎么办,但是他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卜卦!”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一把铜钱顺势一撒,查文斌只瞧了一眼当即瘫坐在了地上,喃喃道:“他们都已经不在了。”

    “撤,赶紧收拾收拾,这地不能呆了。”查文斌赶紧缓过神来,虽然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一定不是啥好事,就在收拾东西的时候,他在八卦里发现了另外一张羊皮纸,上面是一串汉字,密密麻麻的写了好多,开头的三个字格外扎眼:如意册!

第二百三十二章:再见查文斌

    是的,他们忘却了一段时间,这段记忆犹如电影剪辑那般消失的无影无踪,留给他们的只有无尽的猜测和没有头绪的整理。

    远处的滚滚浓烟告示着他们想要去的地方现在已经是一片火海,查文斌发现两段字迹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但是他却也明白留下字条的人绝不是老刀。

    中国有句话叫做以字观人,老刀那样孤傲的性格写出的字中是会带着一丝狂气的,可这两封羊皮纸之上的字迹却透露出一股不愿被世俗所素服的洒脱,笔锋所过之处充满了真性情,还带着一丝期盼,单凭这份修为,就绝非一般人能够做到。

    “这是有高人给我们指点了生路,或许曾经真的发生过什么,但是我们却忘记了,既然选择了遗忘,那就遗忘吧。我们的生活中本来就不该扯上这些是非,老王应该是不在了,那我们就好好的继续活着吧。哲罗,你带我们下山吧。”说着查文斌便背起行囊,再回头看了一眼那座弥漫在大火和浓烟之中的远方,他的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我曾经去过!

    东西很简单,不多,除了那些师傅传下来的家伙事,其它的丢了他也无所谓,倒是地上还有个水壶,盖子是开着的,查文斌随手拿起来准备灌一口然后丢掉,却惊奇的发现里面居然有一只金黄色的蝌蚪游来游去。

    “这是谁放的,超子,是不是你干的恶作剧?”查文斌冲着众人喊道。

    大家围过来一看,哟,真新鲜了,这四周连条河都没有,谁会逮条蝌蚪放里面?

    “我上哪弄这玩意去,哎,你说这儿这么冷,你这水壶里的水咋不结冰呢?”超子反应就是快,他想到的永远是别人想不到的。

    被他这么一问,倒还真是这么回事,此处拔海极高,终年积雪,一壶死水在冰天雪地的室外放着,不说水结冰,就是只蛤蟆也冻死了啊,更加别说蝌蚪了。

    查文斌再仔细看,这蝌蚪的大脑袋上应约有一丝丝白色,背部金黄闪亮,但却又有一点小瑕疵,显得不是那么光滑,他的心中第一个想法是:这该不是一只小三足蟾吧。

    查文斌有些兴奋道:“超子来来来,你弄点干粮,别太大了,就弄点粉末撒进去给它试试。”

    超子翻了翻,从背包的最里面找到一包饼干,弄了一丁点扔到那壶里,这小蝌蚪还真就一口给吃了!

    “有点意思哈,这么好养活,要不干脆拿回去当宠物?”

    就这样,这只从小能吃干粮的蝌蚪就被带了回去。

    我的确不知道这只蝌蚪的来历,但是听超子叔说,这玩意是他们从很远的地方弄回来的,所以文斌叔很是宝贝。小时候我比较淘气,经常把文斌叔的房间弄的乱七八糟,可是他从来不骂我,唯独我去惹这小蝌蚪的时候,他会立刻翻脸揍我。

    这件事过了好一阵子,上头也来人来找过查文斌调查,当年那次行动活着的人们都被录了档案,他们带走了那封“老刀”留下的羊皮纸,剩下的如意册则被查文斌藏了起来。

    那只小蝌蚪长的很缓慢,几乎什么都吃,苔藓、米饭或者往水里滴一滴牛奶,很好养活,但是几个月过去了,它依旧是一只蝌蚪,丝毫没有长大的意思。那小家伙就被留在了查文斌的家中,超子那只花瓶的事情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总之他们都回到了老家重新过起了日子。

    那时候的我还很小,但是自从将军庙过后,身体就一直不好,三天两头得往医院跑,但也老不见效。那天的冬天,就得了百日咳,老人们都说这孩子再这么咳下去,将来得废了。点滴也挂了,针也打了,怎么样都是不见好转。

    后来我阿妈就用土法子,什么枇杷叶炖水,鱼腥草炖水,我都喝过,反正别人说什么有用,我阿妈就给我想办法弄。

    那时候我爷爷还在,不知道在那儿弄了个土方子,说是得吃麻雀的胆。有句话,大家都知道,叫做: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这麻雀可真的只有一丁点大,那时候阿爸就去抓麻雀,然后再弄里面的胆给我吃。诸如此类的稀奇古怪的东西我真的吃了不少。各大医院也都是常年去的病号子,医生也拿我没办法,吃药打针我样样配合,反正就没有一个能瞧好的,不是咳嗽就是发烧。

    那时候,我妈也急了,就想是不是该去找个人来瞧瞧。当时,查文斌他们已经从昆仑回来了,那半年,他几乎是大门紧闭,整天把自己留在屋子里也不知道干点什么,除了偶尔有一些特殊的人能够进去,其它人谁都找不着,因为他家门口有一个跟门神一样凶悍的大块头拦着,听他们村里的人说,这个杀神胸口有老大一块龙形伤疤,惹不起的。

    我阿爸亲自去也吃了两回闭门羹,后来急了,我阿妈带着我亲自找上他家门了。

    我妈就是一农村妇女,嗓门特大,喊起来半个村里的人都听得见。她站在查文斌的门口扯着嗓子就喊查文斌的名字,查文斌这才听见,出来一看是我们,赶紧让人给接到了屋里。

    我妈把我的情况跟他一说,他先是把大山给狠狠批了一顿,然后赶紧把我带进了里面一个屋子里。

    这个屋子里点着檀香,里面那墙上挂着三清的画像,前面放着一神龛,神龛上是一些贡品和香烛,地上放着两个蒲团。中间的位置放着一张小八仙桌和一张凳子,桌上放着乱七八糟的线装书还有笔墨纸砚什么的,墙壁上挂着的是我最馋的七星剑,男孩子小时候都爱舞刀弄剑的。

    更加让我觉得好玩的是,桌上的右上角还放在一小金鱼缸,这玩意在当时可是个稀罕物件,玉做的,据说是超子回省城倒腾古玩的时候给查文斌带回来的。

    我那会儿还很小,不够高,乘着查文斌去给三清上香的时候,便三两下的爬到他那凳子上,一看这鱼缸里养着的可不是什么名贵的鱼,而是一只金黄色的蝌蚪,我觉得好玩,就拿手指去戳它,那家伙贼灵光,怎么都戳不中,我便索性拿手去捏。

    “小忆,你在干嘛!赶紧把手拿出来!”背后传来查文斌严厉的声音,我吓得一个哆嗦,慌乱中差点把那个明代玉制鱼缸给一巴掌扇到了地上。

    可能在我的印象中,查文斌发火的概率非常少,尤其是对我,但那一次,我看到了他很严厉的目光,我只好低着头,等待着批评。

    出乎意料的是查文斌在看了缸中的蝌蚪后,并没有太多的责怪我,而是让我先去那蒲团上跪着给墙壁上的三清上香。

    那个时候,我管这类画像统称为“菩萨佬”,便问道:“这菩萨佬是谁啊?”

    查文斌摸着我的头笑着说:“这不是菩萨,这是天上的三清祖师爷,你赶紧拜拜。”

    我便依了查文斌的意思,磕头拜过之后,查文斌把我手中的香给插了上去,然后把我抱到那小凳子上问我:“最近,有没有去哪里瞎玩过?”

    我摇摇头,其实我从小就很调皮,大人越是不让去的地方,我越是喜欢去,什么坟山上面躲猫猫,柳树林里掏鸟窝,下雨天拿着塑料袋套着脑袋等等。我知道,这其中任何一件事说出来回去就得挨揍,所以死活不肯说。

    查文斌依旧看着我笑道:“说吧,我保证不跟你妈说。”

    如果说去哪里瞎玩,唯独就是村口那老祠堂了。这座祠堂解放前是我们那儿的大地主家的,解放后成了村里的集体财产,曾经也有一些落魄户去那儿凑合过一阵子的临时日子,但无一例外的住了几个晚上之后宁可睡马路也不愿意去那儿避风雨,都说那里面闹鬼。

    那祠堂离我读书的小学不远,也就五百米路,那会儿我还没念书,但是我的几个堂哥们经常领我去学校那一带玩儿,其中就有那个老祠堂。

    孩子们的好奇心是天生的,也不知是从哪儿听来的那里闹鬼,便成了他们那群家伙眼里的探险圣地,我自然也就跟着去了。

    礼拜天的时候,我们经常去那里玩,其实就是去一群孩子在祠堂里头自己吓自己。比如大点的孩子把我们领进某个开着的房间,然后贼头贼脑的表现出小心翼翼的样子,再突然大吼一声:“妈呀,有鬼,快跑啊!”,那些大点的孩子往往一哄而散,嘴里各个都叫着嚷着,跟真见鬼的似地,而我因为最小,往往是最后一个才跑出去的。

    其实就是这么一个看似无聊的游戏,在那个年代,我们玩的乐此不彼。

    但也有其中几扇门上锁着那种古老的插销铜锁,门也是紧闭,窗户上通通糊着很多年前的已经严重泛黄的老报纸,一层又一层。

    偌大一个祠堂,能进去的,我们都进去玩过,散落一地的稻草证明这里曾经是农民的仓库,现在是老鼠的乐园和我们的天堂。

    祠堂里的建筑有那种明显的清朝色彩,门窗都是十分考究的雕花,黑色的小瓦片很多都被我们这样的捣蛋鬼用石头砸碎,透过这丝荒凉还是能看出当年这座祠堂的主人是何等的风光。

    而我,在那座祠堂里也确实见过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于是我便把这件事跟查文斌交代了出来

第二百三十三章:丢失的弹珠

    农村的野孩子们没啥娱乐场所,河流、稻田、山坡和那些废弃的屋子就是我们最能撒欢的地儿。

    有人也许会说,为什么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总是出现在农村里,那是因为城市里人口众多,阳气旺盛的缘故。城市里晚上灯火通明,照的如同白昼一般,那些脏东西除了在一些特殊的场所能够呆得住,诸如医院、公墓、火葬场之类的,其它地方根本呆不了。

    农村里就是截然相反了,东边几户人家,西边几户人家,人口分布的散,这人气不能聚,也就容易让那些个东西在这里生存。晚上多半天一黑看两集电视剧立马上床睡觉,因为第二天天明还得上山下地的干农活,所以夜里多半大人是不让孩子出门的,一些胆子小的妇女们也都老老实实的早早关上院子门。

    我阿爸那时候有杆猎枪,说是猎枪其实就是土铳,装黑火药发射钢珠那东西,除了精度不是很高,小到野兔大到山猪都能干翻,所以小时候这些野味我着实是吃了不少的。

    阿爸最喜欢狩猎的对象是黄麂,这是一种体型比较小的鹿,公的头上带一对角,体重大的也就是二十斤上下,味道很是鲜美。但这东西有个特性,就是胆子小,也很精,凡是有人活动的地方它一概不会出现,嗅觉非常灵敏,因此很难打的到。

    那会儿村里的猎人很多,山里人,十家里头八家都有杆土铳,大家都知道有个地方有只黄麂但是却从来没人下手去打,那地儿就在那祠堂后面的小山坡上。

    为啥不去打?因为大家都说这是条黄麂精啊,黄麂很少叫,因为一叫就把自己位置给暴露了,很容易让带着土狗的猎人们追踪上。同样的是这条黄麂也很少叫,但是它一叫村里准出事儿。

    出啥事呢?死人!

    真是灵验的很啊,只要那个山坡一有黄麂叫,要不了几天村里准得谁家办个丧事,所以往往那个小山头的黄麂一叫,村里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们是绝对不出门的,生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虽然有人也想去打掉它,但真敢动手的还真没有,哪家婆娘愿意自己男人为了一顿黄麂肉去惹这么邪乎的东西。

    我啊爸那一年因为欠了别人人情,那人就爱吃黄麂,阿爸寻思着要不弄条送给人家去,但是找了好久都没弄到,偏巧那小山坡的黄麂又在叫了。

    他把心一横,往枪里多塞了一支火药。我们那放火药以支来计算,就是用一小竹筒子,计量火药的量,一支就是一筒子,基本可以拿来打野鸡野兔的,两支就可以打黄麂,三支那后坐力已经非常大了,通常用来打野猪。

    阿爸那天就用了三支火药的量,用布条子压结实了,便去了那地。

    上山后不久,他还真就看见了,这野兽晚上在头灯的照射下眼睛会反光,猎人们通常能看见两个红色的眼球,他们管这个叫做“火”。阿爸老远就看见两个火在那祠堂后面的灌木丛中,他有些兴奋的悄悄摸了过去。

    土铳要想打得准,必须靠的近,这玩意的准度实在没法恭维,基本有效射程最好是控制在三十米以内。

    说来也怪,这向来以精明胆小著称的黄麂,今天就跟个木桩似地站在那儿吃草,丝毫没有注意到阿爸的到来。等到阿爸距那条麂子也就二十米左右的距离时,阿爸举枪,瞄准,扣动扳机,“啪”一声轻微的响声过后,阿爸知道这是哑火了。

    这土铳跟现代枪支击发的原理有些不一样一样,它靠的是最原始的用撞针击发一个引线,然后这个引线再去引发枪膛里的黑火药,再靠黑火药的力量抛射出弹丸。

    这出问题就是这个引线,这玩意基本都是手工做的,用的是硫磺和硝的混合物放在一个小铁皮里压结实晒干,撞针猛的砸向这个铁皮就会发出火花从而引爆枪膛里的火药。这玩意没引爆,那就会出现哑火。

    阿爸见那黄麂还在,便又换了一枚新的引线。

    瞄准,击发,“啪”,又哑火了。啊爸有些急了,赶紧再换,结果一直到身上的那带着的十来个引线全部打完,也没一个着的。

    反观那黄麂就是不走,就在你跟前晃悠,他赶紧的又悄悄下山,准备回家拿新引线,恰好下来的时候在路边上遇到了我家一邻居。

    “干啥呢?”那邻居问我爸。

    我爸如实说道:“山上有条麂子,打了十来枪了一枪都没响,这不会去拿引线去。”

    那人听了张大个嘴,心想我爸是不是疯了,这地方的麂子谁都知道是打不得的,便说道:“不是说这是条成了精的麂子,打不得吗?”

    我阿爸那人好面子,人家这么一说,他还就不走了,怕人家笑话他胆儿小,便说道:“笑话,我打的麂子没有十条也有八条了,什么时候这玩意也能成精,等明天上我家吃肉去。”

    这邻居那是个嘴馋的家伙,一听有野味吃,立马说道:“这样,你在山上等着,别让它跑咯,我回去叫小忆他妈给你送引线来。”

    我爸一想也是个理,便又重新上去守着那麂子了,一看,这家伙压根还在原地就没走过。

    很快,我妈就接到消息了,大晚上的,她也不放心把我一人丢在家里,便找了盒引线抱着我打着手电一块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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