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时刻,冷观从楼上下来,走到餐厅门口她就傻了。
长桌上摆满了鲜花、美酒和精致食物,柯伯邑脸色奇特地在烛光摇曳中站起身,帮她拉开一张椅子,等待她入座。
“这是干什么?”她眉头微蹙,对他的行径大为不解。
“晚餐,我叫来的外送。”他淡淡一笑。
“干嘛弄成这样?”她谨慎地坐下来,环顾着周围一切。
“为了庆祝。”
“庆祝什么?”
“庆祝我们能认识。”他笑着替她斟了杯酒。
“今天我不想喝酒。”她沉声道。
“别扫我的兴,冷观。”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也替自己倒了一杯酒。
她不吭声,埋头吃着盘中的食物。桌上的花香与酒气相混,形成一种浓郁的香气。
“好吃吗?”他笑着把酒杯里的酒喝光。
“不错。”不是她多心,她总觉得今晚的柯伯邑有问题。
“这是我们公司有名的大厨亲手做的菜,我特地为你订的。”他又道。
“谢谢。”他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她暗暗揣想。
两人静静地吃完晚餐,冷观在柯伯邑的半强迫下喝了她那杯酒才离开餐厅,但当她踏上往二楼的阶梯时,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她连忙拉住扶手,纳闷不已。
“怎么了?”柯伯邑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扶住她。
“没什么。”她眨了眨眼睛,想让自己步履平稳,可是四肢却变得更加无力。
“小心。”他撑住她下滑的身体,手环住她的腰。
…鹊桥仙
回复'23':“奇怪,你有没有觉得……”她转身想挣开他的手,才发现他脸上带着不寻常的笑容。她灵光一闪,随即愤怒地质问:“你在我的食物里放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让你放松的迷药。”他露齿一笑,眼神变得邪恶。
“柯伯邑……”她气得想用灵力攻击他,随即对全身发不出半点力量而感到愕然。
“这种迷药会让你软得像一团棉絮,你的灵力也起不了作用,省点力气吧!”他笑得有如黑夜中的恶魔。
“你想干什么?”她冷冷地问。
“你说呢?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能干什么?就让我们好好享受今夜吧!”他一把将她横抱起来,走向二楼。
“放开我!”她低喊。
“良辰美景,不能虚掷春宵。”他笑得相当诡异,走进他的卧室,将门反锁,再把她放在他的大床上,跟着在床沿坐下。
“你最好别乱来……”她紧张了,柯伯邑竟用这种下流的方式得到她。
“嘘。这种时候,你只要把自己交给我就行了。”他动手脱掉她的黑毛衣和黑长裤。
“我会杀了你!”她有气无力地恐吓。
“求之不得。”他又笑了,脱去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后,他慢慢俯下身,解开她胸衣的勾子,低下头吻住她的颈子。
“住手!柯伯邑……”她大叫着。太大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来阴的,该死。
“你应该知道我的决心,我要的女人从没有得不到手。”他抬起头,眼中有着异常的光芒,但黑瞳里却空洞无神。
“你……”冷观微微起了疑心。相处这些日子来,柯伯邑虽然玩世不恭,但他不是淫虫,现在对她做出这种事,该不会是……
柯伯邑没给她思考的机会,立刻攫住她的唇瓣,浑身发烫的肌肤贴住她冰凉低温的身子。
冷观有好几秒钟的混乱,她被他吻得天旋地转,他的舌尖非常有技巧地在她口里挑弄着,温厚的唇紧贴着她的,气息在彼此的口中鼓荡与传送,她震惊之余,居然禁不住内心狂跳,只觉得有簇无名火在心底深处被点燃。
他的手除去了她身上剩下的屏障,窈窕美丽的曲线全部被他一览无遗,他低叹一声,搂住她的腰,沿着颈间吻向她高挺的胸部。
“不要。”她惊叫着,害怕体内对他亲吻的响应,她太清楚那不是嫌恶,她对她的身体不自觉地反应他的抚摸而自惭。
“冷观……”他唤着她,含住她的乳尖,手在她大腿内侧游移,极尽能事地探寻她的私人地带。
“放手……”她被自己的呻吟声吓坏了。天!她不是讨厌他吗?讨厌他的自大、狂妄、天真、愚蠢……但又为何会在他的怀里投降?难不成她也性饥渴?还是有其它的……
她不敢想下去。
他在狂吻她的吻之后,身体变得紧绷,英伟的胸膛随着呼吸强烈地起伏,他已经忍不住了,他要她!现在!立刻!
不行!
一个从中发出的制止声阻止他进一步得到冷观,他的身子一颤,汗珠不断滴落,双手撑在冷观的耳朵旁,低头瞪着她,气息粗重不稳。
“你……”冷观呼吸急促地看着他,原以为逃不过这一劫了,却见他嘎然而止,既不解又迷乱。
“我……我……啊……”被逼进黑暗中的他努力想开口,但那个支配他身体的力量又将他蒙蔽,他在正与邪的交战中头痛欲裂,忍不住抱头低喊。
“柯伯邑?”她终于看清他意识的挣扎,他显然破人控制了。
现在是好时机,杀了她。那个声音再度出现,干扰着柯伯邑。
不。不行。他心中如此大喊。
玩过她,再杀了她,这是你应得的,你不是非常想要她吗?邪恶的声音如此道。
要她?是的,他要她,但不是用这种方式。他在陷溺的边缘极力把持住自己,他只和自愿的女人上床,用这种下流方法只会污辱了他的自尊。
那股力量在片刻间变得更加强大,打压着他的违抗。
柯伯邑低头瞪着冷观,对渐渐不听使唤的身体感到无力,他自知从傍晚开始就被控制,有某个该死的家伙把他的精神压抑在身体内部,利用他对冷观的欲望来牵制他,渴望愈强,就愈无法抵挡那股力量对他的约束。
看见他怪异的行止与表情,冷观终于知道他发生什么事了。
她想起了‘血’与‘黑魔法’。
…鹊桥仙
回复'24':这一定是康正时那伙人的杰作。
柯伯邑再好色风流也不会做出这种龌龊的事。她暗暗松了一口气,了解这些举动不是他的本意之后,她莫名地宽慰不少。
柯伯邑再次颤抖起来,脸开始涨红。
冷观试着要从他身下躲开,但半点力气也便不上来,她只能对柯伯邑大叫:“醒来!柯伯邑,快醒来!”
柯伯邑摇摇头,又摇摇头,但理智一晃而过,他的眼睛再次充满危险,古怪地笑道:“没有用,他走了。”
他全身赤裸地走下床,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刀,再走回床边,低头看着她。
冷观无法不把他全身看过,她得承认,柯伯邑有着运动家的俊健体魄,匀称硕长,难怪他会风流,他有足够的本钱流连花丛,用他的俊美去造福女性。
“死在我手里,很讽刺吧?”他阴笑道。
“的确。”她想不出办法自救了。现在的他不是他,她该怎么办?
他看了她半晌,倏地低下头,扶起她的后颈,重重地吻住她,然后放开,高举起手里的刀,往她的雪白的胸口刺下……
不!不能杀她!柯伯邑在心里吶喊着。
刀子在半途又硬生生停住,冷观盯着脸色大变的他,只见他用另一只手握住刀把,抗拒着刀子的刺落。
“柯伯邑……”她知道他的意志力复苏了。
如果要他亲手杀她,那他还不如先杀了自己。柯伯邑在心中大喊。
“该死的。”他咆哮一声,猛然将刀子刺进他自己的腰侧,刀锋冰凉的感觉比疼痛还快传达到他的大脑,他在血流出来之后才痛得跌下床。
“柯伯邑,你这个呆子。”冷观急得怒喊。为了救她,他竟自杀!
身体上的创伤将他从黑暗的深渊叫醒,魔力消失,他不再被控制了。
“呼……呼……我要宰了他……竟敢这样整我……啊!痛死我了!”他喃喃地念着,其中还夹杂着痛号。
“你……你没事吧?”她关心地看着他。
“我要是死了,你得陪葬,冷观。”他气喘虚虚,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扶着床沿站起来。
“还能耍嘴皮子,看来你死不了。”她稍稍放了心。
“还没和你上床……我……我可不能死。”他说着倒向床,正好扑在她全裸的身上。
“你干什么?”她微怒地喊道,以为他连受伤都还色性不改。
“刚才的都不算……”他盯着她美如雪白的乳房和完好的身子,笑了。“我全身也被你看过,咱们扯平了……”
“你受伤了,别闹了。”她又气又担忧地看着他逐渐苍白的脸庞。
“下次……我会给你一个……真正的吻……”他的头埋进她胸前。
“柯伯邑!”她大惊,以为他真的想胡来,正要发作,才发现他已经晕了过去。
两个无法动弹的人就这么全裸地在床上交叠,要是被人看见怕是百口莫辩了,但柯伯邑身上的血还在流,冷观也顾不得面子,急忙大喊,把管家和仆佣们都赶来,打开门锁,将她和柯伯邑送往医院。
这个事件是她和柯伯邑之间关系的一大转机,只是盛怒之中的冷观无暇细究,她在二小时后恢复力气,便决定查清康正时这个人的来历,并展开反击。
她的任务不再只是保护柯伯邑而已,而是消灭威胁她生命的敌人。
雀利儿在总管面前已经踏步踏了半个小时还停不下来,总管推推鼻梁上的圆框眼镜,求饶道:“你转得我头都昏了,请你坐下来好吗?雀利儿。”
“想想办法吧!总管。”她正在伤着脑筋。
“你在说什么?”总管假装不懂。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也知道银雪这次的任务危险重重,难道我们都不能帮点忙吗?”雀利儿摇摇头,天真无邪的脸孔有着极不搭调的忧虑。
“这是命。”总管不疾不徐地清洗杯子。
“命?”
“是的,为什么要求你们每个人都得独立解决委托案件,那是因为你们与委托的人之间有某种联系,当每一个客人进入灵力俱乐部的大门时,他们的命运之轮就开始转动,而被选定的你们则是他们的命运之钥,彼此的宿命因此交缠,等待事情解决、结束,呈现出结果。”总管轻声分析。
“结果?”
“不管结果是好是坏,那都是你们必走的路程,这是你们与客人之间的缘分,没有人可以干涉、阻拦或是化解。”
…鹊桥仙
回复'25':“那么,即使在执行任务中死亡,也是我们的命吗?”雀利儿激动地说。
“是的。”总管不带任何感情地回答。
“真残酷啊!总管。”雀利儿讥讽道。
“人生就是这么残酷,所以不愿妥协的人才拚命买希望。”总管拿起一只玻璃杯,仔细看着是否干净。
“冷观这次会有大麻烦,我不能不管。”雀利儿双手插腰,低声地说。
“你不能插手,雀利儿。”总管仍是一副闲适的表情。
“为什么不能?我和她是好朋友,不能见死不救!”雀利儿生气了。
“如果冷观的命该如此,就算你干涉也不会改变。”
“我很好奇,如果灵力俱乐部少了一个会员,你会怎么办?”雀利儿锐利地问。
“灵力俱乐部长久以来都维持着四个会员,你们代表东西南北四方支柱,缺一不可,但若是有一方倒下,自然会有另一个递补上来。”
“原来如此,所以你才不顾我们的死活,只因为随时会有递补?”雀利儿的口气愈来愈不客气。
“不是我不顾你们的死活,雀利儿,而是每个人的生命自有定数,旁人无法改变,只有自己能抉择往后的道路,一切好坏都得看你们的决定而论。”
“可是冷观……”
“冷观有她自己的人生,你只能在她的人生中当个观众,其它的,就让她自己去解决吧!”总管说完就走开,留下她独自玩味他的话。
雀利儿十分紧张,虽然总管说得头头是道,但她还是不放心,雷掣旅游未归,幻夜神行又出另一项任务去了,她没人可以商量,只好私自查询冷观这件案子的委托人与内容,尽管知道这是违例,不过为了好友,就算被总管发现而处罚她也甘心。
来到灵力俱乐部的计算机系统室,对数字特别有概念的她轻易地就启开计算机,以高段的心算算出几组总管锁定的可能密码,然后再筛选出最有可能的三组,分别输入,结果第二组就让她成功进入了冷观接手的个案资料。
灵力俱乐部拥有最棒的计算机系统和信息,总管虽然精通医术,对计算机也相当在行,他让灵力俱乐部能随时掌握上门客人的背景资料,或是对会员们即将接手的任务先行提供相关讯息,无论世界各地发生的大小新闻事件都会被记录在计算机档案之中,这些是总管每天除了招待客人之外的主要工作。
这些资料通常记载得钜细靡遗,包括委托人的背景资料、希望及预付款项等等,可是,当她进入记载中查有冷观最新的委托任务时,赫然发现有关委托人资料的部分竟然是一片空白。
这是什么意思?没有委托人?
雀利儿愣住了,没有委托人,任务契约如何成立?
她继续看下去,在‘希望’这一项,总管记录着‘救爱’。
救爱?妈呀!这又具什么意思?
她觉得自己被搞得一头雾水。
至于‘预付款项’更夸张,上头写着‘0’,也就是没有。
冷观居然没收头款就答应了这项委托7天!她疯了吗?雀利儿瞪大眼睛,这根本史无前例,他们灵力俱乐部的会员从来不可能会先工作后收款的,除了尾款,价钱必定在事前就先索取,冷观应该了解这个惯例才对,即使买希望的客人再怎么可怜,他们也绝对不予同情,因为就事论事,不牵扯私人感情是会员执行任务时的戒条啊!
看来事情不单纯。
雀利儿的聪明才智在被震离了一会儿又回到她的脑袋,她定下心来思索,从她替冷观算命排出的牌局来有,冷观将会遭遇许多危险,而且这些危险都与‘爱’有关,‘鬼牌’与‘红心’同时出现,象征着死神与爱情并存,再加上总管在计算机上记录的‘救爱’,难道这次冷观所要面临的是她此生中最大的情关?
这整件事总管一定知道缘由,然而要从他口中问出原因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雀利儿即刻决定去看看冷观,她心里有着不太好的预感,以她对冷观的了解,冰冷慑人的冷观一旦动起情必定死心塌地、无怨无悔的,她想知道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融化她冷漠的外壳?什么样的男人会同时带给她爱与死亡?
关掉计算机,她匆忙地奔出俱乐郡,没注意到总管躲在暗处目送着她离去,摇摇头,笑着在一张纸上记下:神算违纪,扣五十万元。
由于灵力俱乐部位于特殊的时空中,它与世界各地的距离不能以常理来衡量,它能将空间折叠,颠覆距离既有的规则,让会员随时出现在他们想出现的任何地点。
所以,雀利儿在几秒内就从灵力俱乐部的光门来到台北,以灵力感应到冷观的所在,便以精神移动来到柯伯邑美轮美奂的宅邸花园中。
她观看着这个豪华的住所,正思量着该如何叫冷观出来,就听见一声夹杂着斥骂的男人惨呼从二楼的一个房里传来。
…鹊桥仙
回复'26':“啊──该死!你想弄死我吗?”那是柯伯邑的声音。
“你安分一点就不会痛了。”冷观低柔沙哑的音调还是冷冰冰的。
雀利儿兴奋地移动到二楼阳台,透过玻璃窗往里头偷看。
柯伯邑裸着上身,腰间缠着绷带,正满脸怒容地瞪着坐在他身边准备替他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