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该可以把事情从头到尾告诉我了吧!”他转头瞪着她。西装袖口被烧焦,手也烫出水泡,前额几搓头发被烧得卷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卡通片中刚被烤过的人肉串。
“你不先梳洗一下,包扎伤口?”冷观双手环胸反问。
“不,我要你现在就把话说清楚。”他在沙发上坐下来,点上一根烟压惊。
“该说的我都说了,是你儿子事先提醒我你会出事,我才来得及去救你,否则你早就死了。”她说得不带丝毫感情。
“你是说,我……儿子早就预测我会有灾难?”他猛吸了一口烟。
“是的。”
“他说我还有两次灾难,所以请你来救我?”他快抓狂了,这种事谁会相信?
“嗯。”
“那请问我能见见那位自称是我儿子的人吗?”他咬牙切嘴地说。
“他不想见你。”这是她的揣测,达达似乎不太想见到柯伯邑。
“听着,小姐……”他伸出食指指着她。
“我叫冷观。”
…鹊桥仙
回复'8':“冷小姐,造件事或许只是凑巧,虽然我不知道我的车子为什么会突然着火,但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相信你。”他侧着头瞪她,心情又杂又乱。其实他的内心有一部分觉得事有蹊跷,可是另一部分则拚命说服他别相信这无稽之谈。
“你可以不信,我答应你儿子要保护你了,一百万元我可以等到事成之后收尾款时再索取,现在开始,我会每天跟着你,直到你度过另外两次危机。”她不客气地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还有尾款?什么尾款?”他怒叫。
“这是灵力俱乐部的规矩,凡是上门买希望的人除了费用,任务完成后得任由我索取一项你们所拥有的东西,不得拒绝,我希望你到时候付得起。”她第一次在陌生人面前说这么多话。
“开什么玩笑?告诉你,我不但不付钱,连那该死的尾款也不会给你,你要怎么跟着我随便你,只要你不怕我哪天头脑不清强将你压在床上,你爱跟多久就跟多久……”他邪恶地恐吓她。
倏地,一道冷锋扫过他的门面,他只觉得鼻息间有点凉意,伸手一摸,嘴唇上竟然沾了一层冰,再也开不了口。
“你真吵。”她冷冷地看着他。
柯伯邑已被眼前几秒内发生的事骇得膛目结舌,他明明只看见她眼神一瞪,嘴上就莫名其妙地结了冰。
老天!这女人……会魔术?还是……超能力?
“这是给你一点小小的教训,柯先生。”她扬起嘴角,被他的蠢样逗笑了。
柯伯邑大脑还理不出头绪,又被她动人的笑容夺去思想。
她笑起来简直美呆了。
冷观对柯伯邑的印象并不好,他是她见过最自大又愚昧的男人,她不明白像他这样没什么大脑的人怎么会生出像达达那么聪明的孩子?
一定是遗传自母亲。她肯定。
“唔……”他张不开嘴,冷得急忙冲到厨房倒了杯热水将唇上的冰化掉。
冷观乘机抬头望着四周,这幢房子有些老旧,但保持得很干净,可想而知是仆人尽职,否则像柯伯邑这种成日流连在外的人怎么会去注意家里的一切?
“你去哪里学来这整人的妖术?”柯伯邑回到客厅,走到她身边质问。
“这不是妖术,这是灵力。”她兀自观赏着壁炉上的一些照片,那些都是柯家家族吗?
“灵力?”他一呆。
“是的。”她被一张小男孩的照片吸住了日光,照片里的男孩大概九岁,但活脱脱是达达的翻版。
“告诉我那是什么鬼能力?”他被她的态度惹火了,从没有女人这么不将他放在眼里!他气得伸手抓住它的手腕,要她面对他。
冷观被触怒,两眼一瞪,一道冷气从她手腕冻向他的手,转眼间他整个手臂已被冻僵。
“啊!”他惊愕地想放手,无奈手已僵硬,缩不回来。
“我的灵力就是这种专门将人冻死的超能力,非经我允许,你最好别碰我。懂吗?”冷观凑近他,一字一句都带着令人战栗的寒意。
柯伯邑只能点点头。看来,面对这个‘冰山美人’,他最好小心点。
冷观说完,倏地收回冷气,柯伯邑手上的冰消失了,可是他仍然忍不住搓着臂膀取暖。
“这张照片中的人是你吗?”她指指那张照片。
“嗯,那是我八岁的时候拍的。”柯伯邑不着痕迹地站离她远一些,不想再被冻一次,他一定会冷死。
“委托我的小男孩跟你很像,柯先生,你赖不掉了,我可以保证他绝对是你的儿子。”
“是吗?会是谁背着我偷生的呢?”他不得不努力回想交往过的女人中有谁最有可能受孕。
“风流总要付出代价。”她冷笑着走开。
“喂,你从现在起真的要跟着我吗?”他看她没有要走的打算,不禁又问。
“我的任务还没结束。”
“可是,如果根本不会再有事发生呢?你这样跟着我不会造成你的困扰吗?你的男友或是丈夫不会误会吗?”他故意用话试探她。
“不会。”她答得简单扼要。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他真是好奇。她给他一种与这个现实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觉,冷漠、不在乎、不苟言笑,她和他身边的莺莺燕燕比起来实在乏味多了,可是他又无法忽视她冰冷的外貌下散发出来的独特魅力,她或许冷得像块冰,而且还有惊人的能力,但他不知哪来的想法,却认为她冰冷的外表下埋着一颗别人看不见的火种,等待着被引燃,发光发热。
不过,他可不会冒着被冻死的危险去点燃她,要玩爱情游戏他会找‘安全’一点的对象,这个冰山美人就留给不怕死的勇士去征服吧!
…鹊桥仙
回复'9':“你只要知道我叫冷观就行了。”她绕回沙发坐下,忽然想起达达,这到处乱跑的孩子现在会在哪里?
“好吧,冷观,我希望我们能达成协议,若是一个月内都没事情发生,我不付你任何费用,请你自动离开;如果直如你说的那样,我又遇到什么不可预知的灾难……”他顿住了。若她说的是实情,那用一百万买个平安其实也满划算的。
“你会有事的,所以及早准备好一百万元付清吧!”她发现他身上有某种不稳定的气流流窜,那不是好现象。说难听一点,她看过许多快‘挂’了的人身上就像他现在一样阳气渐虚,随时会被上帝宠召。
“什么?”
“我若是你,我会开始想想到底有谁想置我于死地,而不会在这里多说废话。”她冷冷地提醒他。
身为大企业的董事长,柯伯邑身边出现的危机必定不单纯,冷观相信这些‘意外’背后一定有人在操纵,而且那个人并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车子平空着火,这种事会是超能力者的杰作吗?
冷观的脸沉下来。
柯伯邑却被她的话震了一下。今天的事难道不是意外?难道接下来还会有两次类似今天这样的危险在等待着他吗?
天!他忽然没来由地感到背脊微凉。
起初,大家对柯伯邑身边多了个又帅又美的人都感到非常好奇,他们都想知道只和女人瞎混的柯家大少这一次的‘玩伴’到底是男是女。他该不会女人玩腻了,想换个口味吧?
这阵子冷观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不管到公司还是声色场所,她都不会让他落单。柯伯邑从来不向人介绍她,他对她的存在还是心存吃憋,每每看见她他就会想起还有两次令人毛骨悚然的危难在等着他,那等于是随时在预告他的死亡一样,令人烦闷惊疑。
不过,除了第一天之外,冷观已经有五天连一个字也没说,只是静静地待在他身边做她该做的事。柯伯邑有时真服了她‘沉默’的功力,她和他认识的那些喳呼又长舌的女人真有天壤之别。这天,柯伯邑早上打完网球,游过泳,回家倒头就睡,一觉到傍晚,夜行性的生理时钟准时叫醒了他,他精神奕奕地换上一套灰色休闲西装,内罩敞领白衬衫,准备出外猎艳。
但他才走下楼,冷观就已经站在沙发旁等候着他,也不开口询问他的去处,似乎不管他的目的地在哪里她都打算跟定他。
“你……我拜托你,这一次你别再跟了,行吗?”柯伯邑忍不住翻白眼,这女人从不睡觉休息的吗?无论任何时候,只要他张着眼睛她一定也醒着,好几次他都怀疑她是否是机器人,跟东跟西的一点也不嫌累。
冷观没有说话,但她的表情明显地写着:不行!
“你在我家休息一晚会死啊?我要去的地方是女宾止步的私人酒吧,那里除了高级J女之外全都是男人,你敢去那种场合吗?”他没好气地责问她,忍不住伸手将前额梳得光整的发丝抓乱,今天他是铁定不让她跟了。
冷观穿起自己的外套,以行动来表示她的坚持。
要不是看在达达的份上,柯伯邑想找死她才不管呢!这些日子来,柯伯邑在她眼里根本就是个十足的纨裤子弟,每次到公司都待不到半小时,只有在那些夜总会和酒店能耗上一整夜,和一堆女人互相调笑,这样的男人死了活该。
“唉!冷小姐,你……你真的要去?”柯伯邑气炸了,上前想拉住她,但匆忙间想起上一次造次后被冻伤的教训,又硬生生收回手。
妈的!这女人碰不得!他急急地自我警告。
她点点头,率先走向车库。
柯伯邑恨恨地走向那辆刚买的奔驰车,今晚他一定要让她尝到苦头,他要让她知道,女人在他柯伯邑面前只能撒娇,不能嚣张。
车子驶进闹区一幢摩登大厦的地下停车场,柯伯邑一停好车就径自开了门走向电梯。冷观敏捷而静默地跟在他身后,进了电梯,柯伯邑再一次对她说:“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冷观抬眼看着比她高出一个头的柯伯邑,没有回去的打算。
“那等一下看见什么令女人难堪或吃惊的事,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他坏坏地笑着,不忘打量她那一身比男人还帅的黑色衣着。这女人一定是投错了胎,瞧她那敲半天敲不出一句话的闷样和又高又瘦的骨架,她实在应该生为男人的。
…鹊桥仙
回复'10':电梯在十三层楼停住,门一开,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就在门口相迎,他看见来人是柯伯邑,立刻热络地行礼递烟,嘴里还不停地念着:“欢迎欢迎。柯董有好一阵子没来了,我们又有些新的‘货色’,要不要请娜娜介绍给您瞧瞧?”
“好。”柯伯邑顺手给了他一张千元大钞,阔绰得吓人。
“请进。”那男人说着用遥控打开了一扇金色的门,并用对讲机联络里头的人准备接待大客户。
柯伯邑回头朝冷观看了一眼,觉得她没被认出是女人还真好笑。
冷观没理会他揶揄的日光,只是抬头看着大门上写着‘天堂酒吧’,旁边还挂着一个‘私人俱乐部,女士止步’的牌子,整个门面给人的感觉就是俗艳。
柯伯邑走进大门,黑漆漆的信道上忽然出现两个全身只穿着一件性感内裤的上空女郎,她们婀娜多姿地靠近他,嗲声嗲气的说:“欢迎光临!柯董,请这边走。”
柯伯邑笑着两手一张,一手拥住一个,把冷观拋在身后,随着美女穿过灯光幽暗的大厅,走进一个紫色包厢。
一个类似经理的女人妖冶地走进来,黑色亮片礼服里住细腰丰臀,两个巨乳差点从她的领口挤出来。她一看见柯伯邑就黏上去,媚笑道:“真是稀客哪!今天什么风把我们柯董给吹来了啊?”
“哟,娜娜,最近太忙了,今天才有空来走走怎么,想我了吗?”柯伯邑伸手拧了拧娜娜的脸,举动轻佻。
“是啊,想死我了!”娜娜浪笑地勾住他的脖子,给他重重的一吻。
“今天替我找两个绝色陪酒,娜娜,我有朋友来。”柯伯邑朝冷观努努嘴。
“啊,是您的朋友吗?”娜娜转向冷观,惊讶地叫了一声,“您朋友真是个天王级帅哥啊,柯董。先生贵姓?”她说着便往冷观身上靠过去。
柯伯邑听了想笑。帅哥?真好玩。
冷观还是一张酷脸,没有响应。这真是个俗不可耐的地方。她冷冷地想着,也只有柯伯邑这种烂人才会找上这种地方寻欢作乐。
娜娜有点尴尬地看看柯伯邑,又坐回他身边,低声道:“他似乎不太喜欢说话。”
“她叫冷观,我想她可能禁欲太久了,缺乏女性荷尔蒙,替我叫个漂亮一点的妹妹伺候她。”柯伯邑有种报仇的快感。
“没问题。我们有一位新来的,保证让您‘爱不释手’。”娜娜神秘地眨眨眼,拿出对讲机,拨了几个号码,不久,一个全身里着紫色薄纱的女人曼妙地走了进来。
褐发,棕眼,一张白晢的脸蛋,一双勾魂眼和微翘的红唇,薄纱下几乎全裸,教柯伯邑看得目瞪口呆,心跳加速。
“这是绮绮,是天堂新进的佳丽,许多人抢着要的,今天看在柯董的面子上,让她陪您坐一整晚的台,好吗?”娜娜大方地将绮绮推到柯伯邑身边。
“好。”柯伯邑早已经心猿意马了。
另一个女人随后走进来,娜娜则将她推给冷观,倾身道:“这是蕾蕾,冷先生,好好享受吧。”
娜娜朝两个女人使了使眼色,意思是要她们别得罪贵宾,之后就离开包厢。
“来点酒吧,柯董。”绮绮朱唇轻敞,柔得能让男人骨头酥掉的声音贯穿柯伯邑的耳朵。
“你叫绮绮?”柯伯邑手不规矩地伸向绮绮的腰肢。这女人真是风情万种啊,具有驭使男人的绝佳本钱。
“是,绮丽的绮,要记住哦。”绮绮笑着斟酒,将酒杯送到他唇边。
柯伯邑喝了一口,美酒佳人的享受让他心荡神驰。
冷观冷眼看着他的色样,忽然觉得厌恶起来。达达为什么是这种人的儿子?她又为什么要跟着保护这个混球?
“冷先生,别净瞧着别人啊,我也能让你爽快地过一晚的。”蕾蕾说着将胸部贴往冷观。
冷观稍微移开,盯着这个恐怕不超过二十岁的女孩。年纪轻轻就已自甘堕落,这世界真的愈来愈晦暗了吗?
“柯董,还要来一杯吗?”绮绮浅浅一笑,对柯伯邑在她身上搓揉的手一点也不在意。
“你喂我。”他笑得好坏,眼睛不经意瞄了另一边的冷观,存心要让她难堪。
“遵命。”绮绮咯笑一声,含了一口酒,凑上前吻住他的唇,将酒慢慢喂进他嘴里。
柯伯邑双手一拢,将她拥紧,并且毫不顾忌地从薄纱下抚摸绮绮的裸体,绮绮则配合地吟哦着欢愉的音调,拉扯着他的头发,两人的动作已超越了色情的尺度。
他是故意的。冷观太了解柯伯邑在打什么主意了,已有许多天没有再度发生危险事件,他就旧态复萌,认为自己不会有事,对她的盯梢与保护感到不耐烦,恨不能想办法将她打发掉。
冷观冷笑地看着眼前上演的春宫戏码,心思丝毫不为所动,凭这个就想吓跑她,真是可笑。
“冷先生,要不要也来一口特别的酒?”蕾蕾似乎也想用这招点燃冷观,她喝了一口酒,笑着一把抱住冷观,正要将酒灌进她口中,就觉得一阵阵极冷的气从她的四肢翻腾而来。
“口对口太不卫生了。”冷观往后一挪,沉声说。
“啊……”惊骇的声音才喊一半,蕾蕾的身体表面就冻了一层薄薄的霜,嘴里的红酒则冻成了冰块。
被欲火焚烧的柯伯邑猛然惊醒,转头一看到倒在沙发上发抖的蕾蕾,不禁低喊:“老天!你把她怎么了?”
冷观双手环胸,没有回答。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