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不待欧阳靖回答,忽狂放一笑,按着欧阳靖百会穴的大手,绽放出最后的光芒:“去吧,以吕布之名,再一次威震天下!日后,再以你自己的名字……铸就另一段战神的传奇!”
话音落,吕布手上光芒黯淡,雄躯蓦然龟裂,化作片片灰蝶,伴着最后一缕夕阳的余晖,消逝于晚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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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从今天开始做吕布
吕布死了。
于一场重返巅峰的痛快杀伐之后,燃尽一切,化为灰蝶,散归大地。
他没有留下一片残躯。
唯余那副华丽威武的乌金战甲,以及那套厚重华美的蜀锦战衣,跌落在他先前伫足之处。
旁边,还有那杆杀敌无数的无双方天戟,孤傲地挺立在萧瑟风中。
……
曹营。
郭嘉锦衣貂裘,手持玉杯,斜倚门柱,目光追随着沉没的夕阳,直到最后一缕余晖消散在天边,天幕缀上点点星辰,他方才举起玉酒,浅抿了一口犹带余温的美酒。
忽然,一抹流星的光痕,自天幕一闪即逝,亦在郭嘉眼中,留下了刹那光辉。
“将星殒落?”
郭嘉眼神一凝,蓦抬首,追根溯源,仰望天穹,却见天穹之上,那颗代表吕布的将星,虽已比从前黯淡许多,但仍在顽强地绽放着光芒。
郭嘉眼中闪过一抹疑惑:“观那星落方位,当是自吕布将星而来……为何吕布将星,仍未隐没?”
将星殒落,非是星辰真正坠落,而是名将上应的星辰,短暂隐没。
此时吕布将星高悬,黯而有光,并未隐没,说明其仍然存活。
“看错了?”
郭嘉眉头微皱,再观星一阵,见吕布将星仍未动摇,无奈摇了摇头,紧紧身上貂裘,返身走回营帐之中:“秋尽冬来,寒风刺骨,再烫壶美酒去去寒意吧。惜酒已不多,什么时候再去向主公讨要几坛……”
……
吕玲绮跪在吕布战甲战戟前,额头紧贴冰冷地面,双肩轻颤,泪如雨下。
欧阳靖抬起变大了一号的手掌,略作迟疑,缓缓伸出,轻轻按上吕玲绮香肩,以与吕布极度相似的声音,低声道:“节哀。”
此声入耳,吕玲绮娇躯剧震,仰起俏脸,泪眼朦胧地看着他,颤声道:“父亲……”
欧阳靖一时大是尴尬,苦笑道:“我是欧阳靖,莫再认错了。玲绮小姐,此地不宜久留,恐曹操大军再至,我们还是速速离去吧。”
吕玲绮深深吸了一口气,美眸中哀痛敛去,代之以坚定。
她抹掉眼泪,霍然起身,凝视着欧阳靖双眼:“父亲遗命,从今天起,直至曹贼退兵,你便是吕布。所以,以后不要叫我玲绮小姐,叫我玲绮,或是女儿。”
“我就是吕布吗?”
欧阳靖看了看自己足足变高七寸、雄壮了整整一圈的身躯,又看了看俏脸犹遗泪痕,但神情已复作坚定的吕玲绮,眼中不由闪过一抹复杂。
“四星初阶的我,从今天开始,就要以吕布的身份,镇守下邳,直到曹操退兵吗?”
吕布一死,下邳不保,欧阳靖的主线任务,本该失败,却没有想到,竟以这种离奇的方式,延续了下来。
欧阳靖不知道,自己能否比历史上的吕布做得更好历史上,下邳并未被攻破。
曹操围城日久,将士疲乏,后勤紧张,一度想要退兵,只是在郭嘉、荀攸力劝下,方才坚持下来。
而吕布却是没能坚持住。在侯成、宋宪、魏续等人绑走陈宫、高顺,向曹操投降后,失去得力臂助、唯一军师的吕布,只能开城投降。
“若一直坚持下去,同时注意警惕叛徒,应该不会沦落到那样的下场吧?只是,以我的实力,能像吕布一样,硬顶着曹军进攻三个月,力保城池不失吗?曹军之中,可是有许、典韦、夏侯兄弟、曹仁等一大票能放无双的猛将,且刘关张三兄弟,现在也正与曹操联军作战啊!”
想到那如云猛将,如雨谋臣,欧阳靖心中着实有些没底。
正忐忑时,吕玲绮淡淡道:“父亲许诺将我嫁予你,甚至对你自称岳丈,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也便是你的人了。你究竟是以吕布之名,回镇下邳,还是带着我狼狈逃离,都由得你。”
“玲绮何必激我?我承认,一想到曹军声势,心中确是有些忐忑,但……”
欧阳靖嘿然一笑,伸出大手,一把握住无双方天戟,“但我同样只要一想到,曹军中有关羽张飞、典韦许、夏侯兄弟……这些当世名将,我就激动得浑身发抖啊!温侯说得没错,或许我骨子里,就是与他一样,想战最强的敌人,骑最快的烈马,睡最美的女人!所以……”
他紧握无双方天戟,将这几有百斤的沉重神兵单手举起,戟尖指天,豪气道:“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吕布!镇守下邳,击退曹军,由我一力承担!”
……
凛风萧瑟,夜幕低垂。
下邳城南,一队曹军哨骑,打着火把,于道中巡逻。
忽然,一阵急促而沉重的马蹄声,传入这队哨骑耳中。
尚未等他们辨清蹄声传来的方位,星光之下,一团暗红火焰,便伴着密如雨点的蹄声,蓦地跃入他们眼帘。
“那是……”
这队哨骑面面相觑,一时惊疑不定。怔忡不过须臾,那不断跃动的暗红火焰,已风驰电掣一般,飞掠至他们前方数十步处。
直到此时,这队骑兵才借着今晚明亮的星光,看清了那团“暗红火焰”的真貌。
并不是火焰,而是一匹体型格外高大的赤色战马。
而那仿佛通体燃烧着火焰的赤色神驹背上,骑乘着一位身着玄黑蜀锦战袍、披挂乌金战甲,顶戴修长赤翎,手持方天大戟的男人!
为首的哨骑队长瞳孔重重一缩,神情变得无比惊骇,嘶声道:“吕……”
只说出一个“吕”字,那烈焰神驹已闪电般自他身边一掠而过。同时掠过的,还有一道撕裂夜幕的寒光。
哨骑队长只觉自己浑身一轻,竟是身不由己、翻翻滚滚地腾飞起来。
翻腾之际,他依稀看到,一副很是熟悉的无头身躯,正一边飞溅着颈血,一边自马背上坠落。
“那不是我的身体吗?难道我已经……”
思绪至此戛然而止。
意识彻底消散前,他最后看到的一幕,便是同队袍泽的九颗头颅,几乎不分先后地同时飞起,而那骑乘着烈焰神驹的男子,头也不回地飞驰离去。
那男子背后,似乎还有一位少女,与他同乘一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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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忠言逆耳
下邳乃徐州首府,刺史治所,是以城池广大。
其外城周长足有十二里半,即便以曹操的军势,也不可能将城池围得水泄不通,只能堵住几座城门,封死交通要道。
其余次要方向,则挖掘长壕,堆积土墙,辅以少量守兵聊作警戒。
这样的封锁,虽能封禁大军出入,却很难挡住单个强者。
欧阳靖与吕玲绮同乘一骑,仗赤兔马快,神速穿越曹军外围封锁,一路斩杀数十哨探,没有惊动曹操大军,无惊无险回到了下邳南门外。
下邳南门城楼,建筑皆为白色,是以又称……白门楼。
欧阳靖驻马白门楼下,抬首一看这充满了不祥意味的城楼,对与他同乘一骑,单手抱着他雄腰,将玲珑有致的娇躯贴在他背上的吕玲绮说道:“回头命人把这城楼漆成红色。”
“嗯?”吕玲绮眨了眨眼,不解地嗯了一声。
“红色喜庆。”欧阳靖淡淡道。
吕玲绮抿了抿嘴,轻声道:“遵命,父亲大人。”
父亲大人……
欧阳靖嘴角微微抽搐,干咳一声,说道:“私下无人时,别叫我父亲,叫我欧阳便是。”
吕玲绮表示反对:“那可不行。万一隔墙有耳呢?”
欧阳靖无语,心说这实在太尴尬了。要我扮吕布可以,可要我对着这么大一个女儿,实在有些吃不消啊!
他暗下决心:“得赶快消化掉吕布留下的那道罡气,掌握变幻形貌的能力。这样至少在私下里,就不用顶着吕布的身形相貌,与吕玲绮相处了。可怜我至今童子功还在,怎么就有人叫我父亲大人了?还是这么一位大美人……”
最关键的是,这位大美人,还是他那位便宜“岳父”,许给他的妻子来着。
这时,城头守夜的戍卒,已发现了城下有人。
一名戍卒当即大喝一声:“城下何人?”
说话间,朝欧阳靖和吕玲绮所在方位,抛出一个火把。
待那旋转下落的火把,凌空照亮了欧阳靖和吕玲绮,城头戍卒先是瞪大双眼,接着一脸惊喜地说道:“是主公和大小姐!快开城门,主公和大小姐回来啦!将军,高将军,主公和大小姐回来啦!”
很快,城头便沸腾起来,阵阵喧哗声中,紧闭的城门缓缓开启,一员将领带着十余亲骑呼啸而出,疾驰至欧阳靖前方,翻身落马,单膝跪地,沉声道:“末将拜见主公!拜见大小姐。末将迎接来迎,请主公恕罪!”
这将领参拜时,吕玲绮将樱唇凑至欧阳靖耳边,小声说道:“他是中郎将高顺,父亲大人麾下最忠诚的悍将。”
高顺?
欧阳靖双眼微微一眯,笑道:“将军何罪之有?速速请起。夜凉风重,我们还是赶快进城吧。”
高顺应了声是,起身跃上马背。待欧阳靖催动赤兔,往城门行去时,高顺亦拨转马头,落后他半个马身,沉默随行。
高顺这个人,为将清白、沉默寡言,但出言必中,每每都能切中要害,屡进良谏,可惜不被吕布接纳吕布自己都知道,高顺是个极纯粹的忠臣,可性格上的弱点,还是令吕布难以完全信赖高顺。
吕布只信自己的亲戚,比如魏续。
他经常夺下高顺“陷阵营”的指挥权,交给魏续统帅。可是真要打仗的时候,又不能不依靠高顺,因为只有高顺,才能带着陷阵营打出漂亮的胜仗。
而战争一结束,吕布就又夺下高顺的兵权,再次交给魏续这个未来的叛徒……
前世读三国时,欧阳靖就时常感慨,吕布麾下其实并不是没有能人,只是他性格缺陷太大,手下有人才,却不能尽用其才。
现在嘛,欧阳靖自己做了吕布,当然就不会和从前一样了。
进城后,在城门关闭的吱呀声中,欧阳靖淡淡问道:“高将军,今日曹贼攻势如何?”
高将军?
对于欧阳靖的称呼,高顺略觉诧异。
吕布为人狂傲,只以武力论英雄。
高顺虽带得好兵,打得胜仗,但个人武力并不出众,性格又古板严肃,常说些逆耳忠言,在吕布面前很不讨喜。因此吕布平时都直呼高顺姓名,很少对他以礼相待。
今天却是为何这般客气了?
心中虽有些诧异,但高顺并未多想他是极纯粹的忠臣,便是在心中,也不会随意揣摩、置疑主公,有什么谏言,他只会当面说出来。
“察觉主公出城后,曹贼曾遣刘备蚁附攻城。刘备并未倾尽全力,关、张二将皆未出阵,只以杂兵佯攻半个时辰,便草草收兵。”
“哦?”欧阳靖抬手摸了摸下巴,问道:“高将军,以你之见,曹操为何不趁我出城,遣大军狂攻,反要驱使刘备,白白浪费这个大好机会?”
高顺道:“依末将愚见,曹操以为只要将主公拿下,则下邳不攻自破,故此不愿白白损耗兵力,攻打下邳坚城。派遣刘备,则是为了消耗刘备曹操目前虽与刘备联军作战,但刘备枭雄,深沉有远略,不甘人下。曹操不想看到他壮大,对自己构成威胁,是以派他攻打坚城,以作消耗。但刘备又岂甘被人利用?是以只派杂兵,佯攻作戏便罢。”
说到这里,高顺忍不住开口劝谏:“主公,袁术国贼也,建伪朝,自立伪帝,大逆不道,为天下人不齿。主公乃大汉奋武将军、温侯,岂能与袁术这声名狼藉、大逆之贼联姻?
“再者,主公今日带大小姐单骑出城,身涉险地,万一有个闪失……顺素知主公神勇,但匹夫之勇不足为恃,曹军势众,又不乏猛将骁锐,主公万一不幸……”
欧阳靖听到这里,忍不住暗暗翻了个白眼,心说难怪吕布明知高顺忠诚,却仍然不喜欢他。因为这高顺说话实在太耿直,太不中听了
什么叫匹夫之勇不足为恃?不知道吕布素以武勇自傲吗?
什么又叫万一有个闪失、万一不幸?这不是在诅咒吕布吗?
进谏也得讲究一下语言艺术,否则遇上心胸宽广的主公还好,遇上吕布这种狂傲自矜的,就只会被打入冷宫,不得重用了。
“好在我并不是吕布!”欧阳靖心中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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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历史遗留问题
这时高顺还在苦口婆心地劝谏着:
“个人武勇,能恃之横行一时,却不能横行一世。昔年霸王项羽,何等神勇?单论武力,古今无双。纵垓下被围,全军溃散,身边止余二十八骑,仍能十荡十决,杀敌无数。
“可是那又有何用?千军已溃,身陷重围,杀敌再多,也全无用处,最终还是只能落个乌江自刎的下场。主公虽当世无敌,但终究比不得霸王项羽。连项羽都……”
好吧,高顺这番话,虽是大大的忠言,但也是大大地逆耳。
连欧阳靖听了,寻思自己若代入吕布立场,听到高顺这般劝谏,心里恐怕也不会太高兴。
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听高顺说完谏言,这才正色道:“高将军忠言,某铭记于心。与袁术联姻之事,以后不会再提,亦不会再行今日这般轻身涉险之举。如此,将军可放心了?”
高顺闻言一怔。
他其实也知道“忠言逆耳”,实话往往都很不中听,但没办法,他就是这么忠诚耿直的老实人。
所以说完这番谏言,高顺已经做好了被主公勃然大怒、愤而斥之的准备以前每一次进谏,差不多都是这样的结局,高顺都已经习惯了。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主公非但没有发怒,反而非常诚恳地虚心纳谏,这令高顺大感错愕。
正不知所措时,又听主公说道:“某知将军忠义无双,有勇有谋。往日是某轻慢了将军,在这里给将军赔不是了。日后将军有何谏言,尽管直抒胸臆,某会酌情采纳。玲绮,给高将军一面通行令牌,日后将军有何良谏,可直入某府邸,无需再等通传。”
吕玲绮取出一面腰牌,朝高顺抛去:“高将军,请接令牌。”
高顺愣愣地接住那可直入主公府邸的通行令牌,双手一时情不自禁地微微颤抖起来。
他素来不得主公欢心,有事拜见主公时,时常被晾在府外,苦等半晌不得接见,有时甚至会被门房一句:“主公今日已乏,不见外客,将军明日再来吧。”就这样打发掉……
这种待遇,他不知遭遇了几回。虽心中并无怨怼,但也难免抑郁。谁知今日却……
正心潮澎湃、激动万分时,又听主公说道:“不劳将军再送了,回去巡城吧。曹贼大军围城之际,唯有将军亲自值守,布方能高枕无忧啊。”
高顺闻言,浑身一震这等推心置腹的信任之语,他还从未听主公对自己说过!
当下翻身落马,推金山、倒玉柱般拜倒在地,掷地有声地说道:“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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