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虽然简洁,仅仅是两句话的时间。但已然彻底颠覆了他们的内心。
一入阁楼正厅,便有几个俏丽的侍女上前,奉上茶水。
随后,那些侍女便退下去,将整个大厅用帘子遮挡起来。整个大厅空无声息。只有那帘子上的珍珠发出撞击的清脆响声。
“不知各位长者有何见教?”
等那些侍女退下,整个大厅被遮挡的有些昏暗。李牧坐在椅子上,抱拳冲那几个老者笑着开口。
“我先来介绍一下……”宇文无极笑了笑,接着给李牧介绍道。
“这位,是凉州赵氏赵老族长!”宇文无极指着下首第一个老头,介绍给李牧。
“见过赵老!”李牧抱拳,友好的笑了笑。
“这位,是代州侯莫氏侯莫老族长!”宇文无极指着赵老下方的老者。
“见过侯莫前辈!”李牧同样抱拳,谦逊有礼。
“这位,是京兆韦氏韦老族长!”
“见过韦老!”
“这位,是云中独孤氏独孤族长!想必李后生应该认识吧?”宇文无极刚介绍完,独孤用便双眼一凑,盯着李牧,目中没有多少善意,也看不恶意。
“见过独孤伯伯!”李牧心中一惊,急忙起身,恭敬的拘礼,丝毫不像之前一般,与之站在同等地位上。这位独孤用就是独孤霓裳的父亲,李牧的未来老丈人,自然要认真对待。
只见独孤用倒不像其他那几个托大的长者,只是轻轻对李牧点了点头。谈不上和善,也绝对没有瞧不起。只是,目中却总有一丝复杂之意流漏。直到现在,他还能想起女儿的坚决。
“这位,是郑州于氏于族长!”等李牧坐到座位之上后,宇文无极才继续介绍道。
“见过于伯!”李牧又恢复先前的表情。一脸云淡风轻。
“至于这位后生,则是薛氏现任族长薛别!”
“见过薛兄。”李牧抱拳,友好一笑。同为年轻人,薛别同样抱拳回礼,不像那几个自持长辈身份。
整个大厅坐着八人,除了李牧之外,便是宇文氏,赵氏,侯莫氏,韦氏,这四大家族的族长,都是上了年纪的老者。郑州于氏与云中独孤氏都是中年人,于氏看上去一脸和善。薛氏则是与李牧年纪相差不大的后生。
这里由宇文无极起头,倒并不是说宇文无极的家族就比其他家族大,力压其他几大家族。只是李牧是由宇文翰引荐,自然就由宇文氏挑头。
“前翻,我家翰儿与李牧后生有一番商谈,关系着我关陇军事集团的兴衰。想必各大家族的族长也都已明了此番须商谈之事,老朽也就不多废话了。至于韦氏与薛氏本不与我等同属,但既然有心参与,我等也不会驱之门外,但有一点,既然合作,那就不要在背后动刀子,大家齐心协力,一起繁荣才是正理!诸位……可有异议?”宇文无极介绍完,便直接开口,扫视着厅中的众人。
“老朽无异议……”
“晚辈无异议……”
“……”
“好,既然都无异议,那咱们就开始吧!”宇文无极继续挑头。
“李后生,先说说你的要求!”率先发话的是侯莫氏的老族长。老眼浑浊的盯着李牧。
“还是先前我与宇文兄商谈时的那句话!你们辅佐我夺得朱玉门。由我掌管,我为大家提供方便!”李牧笑了笑,神色并不露出分毫退怯,言之凿凿的开口。
原来,那日与宇文翰在咏醉坊中。李牧得知,诛社门是由五姓七望七大家族联合制造出来的。这七大家族分别是陇西李氏、赵郡李氏、博陵崔氏、清河崔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太原王氏。合称五姓七望,又称五姓七家。
这七大家族属于山东士族集团,与关陇军事集团一直在暗中较劲。而且,这七大家族不禁制造出威力巨大的诛社令,创建诛社门。甚至,在这诛社门之上,还有一个机构。这个机构便是朱玉门。
朱玉门有多强大?当时的宇文翰是这么说的。
“朱玉一门,左右朝堂,天子不知。
左右经济,民众不知,
左右天下,天下不知!”
李牧当时就震撼无比,原本以为,这诛社门只是相当于一个隐形的杀手组织一般的存在。直到那时,他才知道,原来除了诛社门之外,还有更加强大的存在。
而且,诛社门也并不叫诛社门,这只是门中之人的一个称呼罢了。诛社门的真正面目就叫做诛社,而李牧只是一个社主,并不是门主。
门主便是朱玉门的门主。朱玉分三社,三社分别为玉社,诛社,官社。每一社的社主手中,都拥有一枚像李牧手中诛社令存在的令牌。分别为玉社令,诛社令,官社令。这三社便构成了朱玉门的存在。
其中有由玉社主导,玉社的社主便是朱玉门的门主。门主可控制这三大势力,但李牧却只可控制诛社。而且,还是个不完整的诛社。但他手中拥有诛社令,这便是诛社一脉最强的存在。
在宇文翰口中得知,朱玉门的门主是一个叫怡公子的俊美青年,至于别的讯息,便一无所获。而官社令,则是掌握在名臣魏征魏相的手里。
对于魏征,李牧不说知之甚祥,但后世之人都知道,天下第一柬臣,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魏征斩龙的故事不说家喻户晓,也是人尽皆知。
相传贞观年间,长安久逢旱灾。玉帝得知,传旨泾河龙王降雨三尺。袁天罡算出应当是在五月初三下大雨,龙王与袁天罡打下人头赌。后又接得玉帝之旨下雨,时间与数量与袁天罡卜卦结果不二。小龙女让龙王改三尺为六尺,谁知百姓遭受水灾。玉帝命令魏玄成斩龙,小龙女求得唐王李世民,要唐王与魏征博奕拖住他,魏征下棋途中不知不觉伏案而睡,在梦中斩了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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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章 薛柚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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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位梦中斩龙的大忠臣,竟然是五姓七望暗中势力官社的社主。这让李牧对于五姓七望的能力不得不刮目相看,同时对于这个时代的世家力量,有了一个新的认知。后世盛传的各种历史,并没有这些世家惊艳的存在,但历史的转盘却是在这些世家的手中推动。
那日,宇文翰将这一切全都告诉了李牧。之后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期望与李牧合作,共谋朱玉门。李牧只是想了一下,便答应了。
对于父亲李涵名的事,他一直心有怒气。五姓七望七大家族逼迫父亲。现在,他就要与人合谋,颠覆七大世家。但对于宇文翰这一方的实力,他有些不尽信,而且,很多事情不是宇文翰能够决定的。这才有了歧州会面之事的发生。
一直到了下午,大厅的帘子才被重新打开,打开大门,光亮透了进来。众人才揣着饥肠辘辘的肚子,饱餐一顿。
这次会面的结果,双方十分满意。
朱玉门分三门,分别为玉社,掌握天下经济资源。诛社,天下英雄好汉皆为其网罗,当世最厉害的杀手组织。官社,主掌朝廷命官,由世家发令,左右朝堂局势。可谓相辅相成。
而这次商议的结果,统而言之,便是由这七大世家暗中出力,帮助李牧夺得朱玉门。之后,李牧主掌整个朱玉门,而整个朱玉门依附于各大世家,为其服务。至于双方的心里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小算盘,便不得而知了。
吃完了午饭,李牧便一个人独自离开。醺醺酒意吹着凉风,倒也别有一番意境。
自打李牧离开之后,天色愈加阴沉,突然,天空之中响起一道炸雷。这深秋的季节,打雷倒不怎么常见。着实让李牧吓了一跳。
没过多久,倾盆大雨便倾泻而下。街上的行人匆匆。纷纷躲避着倾盆大雨。
李牧今天独自一人出来,也未带雨具。深秋时节冰凉的雨水打在身上,瞬间湿透,李牧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酒意顿时清醒。
有些无语的望了望天空飘洒下来的雨水。李牧不禁感叹,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一早上的心思全都扑倒与世家见面一事之上,根本没注意到天色阴沉会下雨,忘了带上雨具出行。
李牧一个人站在长街之上,街上行人匆匆忙忙的躲避着,马匹牲口打着嘶鸣。不消片刻,整个长街便被雨水侵袭。
李牧摇头一笑,便又重新抬起步子,漫步在雨中。
这时,突然一道车轮压着地面的咯吱之声从李牧身后响起。伴随着马儿焦躁的喷嚏。李牧不禁好奇转过头看着马车。
只见马车在李牧身边停了下来,紧接着,那赶马的车夫撑开一把油纸伞,递给车里弯腰走出的一名女子。那女子接过雨具,抬起头有好的对李牧笑了笑。
“李公子,可否随奴家一行?奴家有事相求!”那女子见油纸伞撑在李牧头顶,小小的油纸伞挡不住倾盆的大雨,女子一边身子暴漏在雨中,瞬间便湿透了。
本来,李牧好奇地打量着这女子。可这女子一说话,李牧瞬间便知道此人是谁了。正是昨日庄园外的河流中,小船之上的那名女子,薛氏。
李牧擦擦脸上的雨水,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薛柚萱。只见她一头如丝缎般的长发飘然如瀑布般垂落,新月般美丽的峨眉,一双杏眼虽然带着笑意,却古井无波。面色有些微微苍白,却丝毫不掩饰她的美丽。身材纤弱,吐气如兰,蕙质兰心。那被雨水淋湿紧贴袖臂的衣衫之下,隐藏的是枯瘦的身材。
医武不分家,几乎只是一瞬间,李牧便皱起眉头,眼前的薛柚萱一定身有顽疾。
“不知薛娘子有何事?”
李牧随着薛柚萱上了车,坐定之后便直接开口问道。外面的车夫赶着马儿奔袭在雨中。随着马车的颠簸,李牧发现薛柚萱的脸色更加苍白了,紧咬的嘴唇证明她在极力隐忍。
李牧心中一惊,急忙探身,将薛柚萱放在她大腿之上的袖手拿起,一边把脉,李牧的眉头便皱得更深。他只是粗通医理。薛柚萱的脉象时急时伏,他根本瞧不出来。
被李牧抓取苍白的右手,薛柚萱先是一惊,看清李牧的动作之后,随即面色有些红润。心里似乎装了几只小鹿一般,蹦蹦直跳。内心的紧张似乎让他苍白的脸颊有些缓和。至少能够开口说话,不像之前一样紧咬着嘴唇强自忍耐了。
“没用的,多谢李公子关心。奴家这是出生便带着的毛病。”见李牧皱着眉头,薛柚萱终是开口。语气波澜不惊。只是,说出来便有些隐隐后悔。似乎,内心深处就想让李牧这样拿着她的手,给她把脉,舍不得离开这温热的大手。看着李牧刀削一般的年轻面庞,薛柚萱心中终是叹了口气。
“不曾医治过么?”李牧心中一惊,放开薛柚萱的手。轻声问道。
“公子挂念了。老毛病而已……”薛柚萱轻轻点了一下头,和煦的说道。脸上的风淡云轻证明了她已经习以为常。
李牧恍然大悟,难怪昨日在桥下,薛柚萱始终不肯露面。只怕昨日也是强撑着身子,来见自己。想到这里,李牧心中忽然一动。
“薛别薛兄是?”
“公子勿怪,薛别是奴家大兄。”薛柚萱眼里闪过一丝愧疚之色。
“原来如此……”李牧喃喃,到了此时,李牧对于薛家兄妹目的似乎隐隐知晓,本来,昨日在桥下被薛柚萱几番试探,让他便颇有不爽。今日见到薛别之后,虽未细聊,但观他双目清明,倒不像是个苟合之辈,心中那一丝丝不爽也就有些淡然了。此刻见到薛柚萱真容,心中那一点不爽也就彻底淡化了。甚至还有些许好感。
虽说李牧只是粗通医理。但薛柚萱的脉象上,他看得出来,此疾只怕不是那么好治。况且,以薛家之力,若真能医治,还会拖到现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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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章 兄妹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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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瞒公子,还望公子见谅!”薛柚萱苍白着脸颊,有些愧疚的对李牧说道。? ?????。 1?????s???。
“无妨……”
李牧心中大约已经知晓薛氏兄妹之意。河东薛氏这十来年的展不是很好。自从薛老族长辞世之后。薛家在世家里面越加举步维艰。这些讯息,自从李牧搬到长安之后,就开始注意。当世所有世家的资料李牧几乎倒背如流。那两个月的碌碌无为并不是在虚度时日。
这薛家兄妹无外乎就是想利用李牧,在这次事件,或是以后的展之上获得更多的机会。让自己以后在资源的调动至上,对薛家多加照顾罢了。
朱玉门虽说依附在世家之下,可若真的动起干戈,世家也敌不过。毕竟,一个朱玉门,汇集的是所有世家的力量。单凭某一家,只怕掀不起什么大浪。这也是世家对于朱玉门又爱又恨的原因之一。不然,也不会有人打破了脑袋,都想得到诛社令,就是想凭借诛社令,进一步达到控制朱玉门的作用。谁的话语权多,谁获得的资源,以及以后的展都将更为有利。
李牧对于薛氏兄妹的意图并不反感。这个时代构建了这样一幅画面,李牧已经适应。只是,就要看薛家能拿出什么足够用以交换的东西出来。
雨势越来越大,打在车棚之上啪啪作响。车厢里面说话都必须要大声喊着,才能互相听见。这样的雨势,在这深秋时节的确不是很常见。
过了好半晌。马车的度才渐渐缓和下来,李牧隔着窗口的缝隙看了一眼。是一座小院。下了马车,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三四十岁左右的大娘,只见她一脸心痛,将整个油纸伞,都遮盖在脸颊苍白,身躯微微颤抖的薛柚萱头顶。
“小娘子!这是何苦!”这位大娘李牧有些影响,正是昨日泛舟河边的船娘。
“公子请进,我先侍奉小娘子沐浴更衣,阿郎稍后就回!”大娘将薛柚萱扶着,对李牧说了一句,便扶着薛柚萱进去了。看得出来,她十分心疼薛柚萱。薛柚萱此时已是脸色白,瞳孔无光,但还是紧咬着嘴唇,强撑着给李牧福了一礼,才倒在大娘身上。话也不能言。
进了小院之后,立马有仆人上来,将李牧直接引到后堂。还准备了干燥的衣物,以及一碗姜茶。
没过多久,那倾盆的大雨便渐渐小了,天地间恢复清明,只是,雨水却还是没停住。换上干燥的衣物,喝了一碗姜茶,李牧便听到前院响起的马蹄声。
“阿郎回来了……”这是仆人殷勤的声音。
“恩,李公子可曾请到?”薛别有些急迫的问道。
“二娘子已经将李公子请回,只是……”那仆人说着说着,似乎有些难言之隐一般。
“只是什么!”薛别心中一急,脸色难看的盯着仆人。
“阿郎去看一下吧!二娘子……二娘子她……”那仆人声音语气焦急,带着哭音。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