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吕太医放好了脉枕,开始给半昏迷过去季衡诊脉,他先是诊了左手,然后又换右手。
因为季衡是个男,他本没什么忌讳,想要继续摸摸他颈子上脉,这时候皇帝突然咳了一声,吕太医被他咳得一惊,就把手收回来了。
他又仔细看了季衡面相,意识到了这个人,不就是季家那位长公子吗。
他心里已经明白了,于是对着皇帝说道,“皇上,微臣要摸一摸这位大人肚子才行。”
皇帝愣了一下,只好说,“嗯。”
显然是不情不愿。
吕太医伸了手,摸了两把又按了按季衡肚子,这下,他就是愁起了眉了。
没有当着病人说病情,吕太医医童收拾着诊箱,吕太医对皇帝说了两句告罪话就出了房间,皇帝也跟了出去。
皇帝问,“君卿疼得很,这是怎么了?赶紧用些药给他止止疼。”
吕太医摸出来脉象,要是按照妇脉来看,倒是十分常见脉象,就是体寒,行气不通,经前痛经脉象和症状,但是,那明明是个公子哥,自然不是妇脉,但是不是妇脉,就实是太怪了。
吕太医思考了一阵,看皇帝实要不耐烦了,才说,“这位大人是气血有些不通,吃两丸通气血药丸就可以缓解疼痛了。微臣再给开行气方子,之后再调理就是。”
皇帝问,“不是肠胃问题吗?”
吕太医道,“不是。”
皇帝对他这话有些怀疑,但是想到吕太医是宫中老太医,宫里看了二三十年病了,不该不懂规矩,所以也就让他赶紧治。
吕太医本来就是想着哪位贵人要治肚子痛,所以有带着药丸,他去从诊箱里拿出了个药丸瓶子来,说一次吃两丸,每日吃三次,然后又开始写方子。
皇帝亲自去喂了季衡吃药,内侍端了温水,皇帝扶着季衡,让他就着温水把药丸吃下去了。
季衡吃了药,还是疼得昏昏沉沉,不过他一向特别能忍疼,所以只是个无声无息样子。
皇帝摸到季衡手凉,就将他抱起来,把他抱到了殿里里面暖阁里去,将他放到了榻上,又让内侍抱了两床厚被子来给季衡盖住了。
吃了那药却是有些作用,季衡慢慢就觉得疼痛松了很多,人就睡过去了。
皇帝看季衡皱着眉头松开了,也不出虚汗了,就松了口气,觉得吕太医药还是很有作用。
皇帝无心再坐书房里规规矩矩地看折子了,自己也坐到了暖阁里那张大罗汉榻上去,暖阁里烧了两个暖炉,十分温暖,他又将腿脚盖进被子里,用脚去碰季衡,季衡睡得沉,根本就不醒。
等季衡醒过来,外面天都已经黑下来了,房间里亮着很多盏宫灯,灯火通明。
皇帝靠坐他旁边,他外面放了一个高桌子,桌子上堆着折子,又放了文房四宝,他正握着折子批阅。
季衡动了一下,皇帝就发现了,放下折子和毛笔,看向季衡,问道,“醒了吗。可是好些了?”
季衡伸手摸了摸肚子,还是隐隐有些不舒服,不过却是好多了,他说道,“已经不疼了。皇上,现什么时辰了,我该告退了。”
皇帝看了看一边自鸣钟,说,“已经要戌时正了,很晚了,你今晚就留下来吧。”
季衡坐起身要拒绝,皇帝又说道,“你一直睡着,朕不好叫你,就跟着你一起没有用晚膳,现朕让传膳,用晚膳吧。”
皇帝是自说自话,也不管季衡要如何,已经吩咐赶紧上晚膳了。
这个暖阁是皇帝书房里面休息室,除了这个大罗汉塌外,也有床和桌子,博古架等物。
因有了皇帝吩咐,内侍们都忙碌起来,将皇帝临时办公桌子抬走,然后按照皇帝要求搬了个稍大榻上小桌摆榻上,皇帝就扶着季衡坐榻上,准备就这么吃饭了。
季衡却道,“皇上,微臣要先去衣。”
皇帝愣了一下,才赶紧起来,将他从榻上扶了下来,皇帝对季衡用心,勤政殿里伺候奴才们都是看了个眼见为实,不由心惊几年前传言,其实也并不是污蔑吧。
只是,有几年前杀鸡儆猴,殿里人也只敢乱想不敢乱说了。
季衡解决了内需,收拾了一番,外衫已经被皇帝脱了,他只穿着里衣和中衣,看起来很是不庄重,他想去找外衫,回到暖阁,皇帝已经叫他赶紧去用膳了。
季衡只好去坐了皇帝对面,内监伺候下吃起晚膳来。
小桌上摆不上多少菜色,所以有些就是摆旁边桌子上,内监看皇帝摆手不吃炕桌上哪道菜了,就上前去将那菜用桌子上菜换掉。
季衡宫里吃饭,总是遵循宫里规矩,爱吃不爱吃,都是吃一点点,绝不多吃。
吃完了之后,内侍又端了漱口茶和痰盂过来,季衡漱了口,还是想回去,不过皇帝却没有要放他走意思,已经和他说起做红薯试种事情来。
遇到正事,季衡也就专了心,将要出宫事情忘到了脑后。
两人谈得投机,等回过神来,已经是要三了,皇帝就让内侍们伺候着洗漱一番,季衡也跟着洗漱了,头发用发带扎了扎,皇帝坐榻上由内监伺候着用热乎乎药水泡脚,季衡就对皇帝道,“皇上,微臣不敢和皇上挤一张床,皇上睡床,微臣睡榻吧。”
皇帝一听就不满道,“那朕想和你说几句话,还要大着嗓门叫你,你才听得到了。”
季衡略微苦恼地看着他,皇帝又笑着道,“好了,别说这些了,你和朕一起泡泡脚吧,赶紧过来。”
季衡道,“微臣自己泡就是。”
皇帝抬手就要拉他,季衡看皇帝那么坐着,怕他拉不到自己反而自己摔了,只好由着他拉了过去,坐他旁边,由着内侍伺候着脱了鞋袜,和皇帝一起那木头大脚桶里泡起来。
又有内侍握着他脚轻轻按揉,季衡觉得很舒服,心想母亲很喜欢这么泡脚,看来不是没有道理。
皇帝盯着季衡脚看,只见季衡脚绿呼呼药汤里面显得洁白无瑕,脚面秀气,关节精致,倒是和他人一样秀美好脚。
虽然有内侍为皇帝按摩脚底,他还是突然抬起脚孩子气地踩了季衡一下,季衡莫名地看了他一眼,发现皇帝只是低着头笑,就无奈地说,“皇上,你这也太淘气了。”
皇帝愣了一下,“淘气?”
季衡指责道,“难道不是?”
于是皇帝将两只脚都用去夹攻季衡脚,那跪脚桶边伺候小内监一边心里憋着笑,一边又有些不知该如何做了,只好垂着头等着,等什么呢,等皇帝淘气完,或者季衡把皇帝制住。
季衡知道小孩子都是你越回应他恶作剧,他就越是起劲,季衡被皇帝惹得有点起火时候,就故意蹙上了眉,皇帝一看到,就停下了动作,“怎么了?”
季衡说,“又有点肚子疼。”
皇帝赶紧停下了动作,让内侍将吕太医留药丸赶紧拿给季衡吃两颗,自己也不继续淘气了,让内监换了清水给洗了脚,就让季衡和自己一起上床去睡下。
季衡很怕皇帝做什么出格事情,好皇帝知道了傻乎乎对季衡说明心意是毫无用处,只能徐徐图之,所以就躺得规规矩矩,而且还让季衡睡了床里边。
这张床是檀香木,上面雕刻着精美龙纹,睡上面就是隐隐檀香味。
这一天是季衡不认识一个叫温林大太监值守,季衡也不知道这个大太监底细,只是看他做事都是细心而麻利,态度温和,却没什么表情,也没什么言语,他留后放下了床帐,又轻声细语地对皇帝道,“皇上,奴婢吹灭烛台退下了。”
皇帝道,“留一盏。”
温公公应了一声,就留了一盏放了桌子上,别都吹灭了,人也出去了。
皇帝这时候才对季衡说,“这张床是檀香木,太医说你是体内寒气重,且行气不通,所以才腹痛,檀香木有行气温中之功效,你这个上面睡觉是好,正好对你腹痛有作用。麒麟殿里现都是用楠木做家具,到麒麟殿休息倒不好。”
季衡没想到皇帝这么细心,感动之余又有些觉得自己是真愧对他对自己喜欢,毕竟他并不想接受皇帝这样好意。
季衡道了谢,皇帝又说,“君卿,你家里可有檀香木床。”
季衡道,“檀香木太过贵重,用这个做床,于我家是太过奢侈了。”
皇帝就说,“宫里倒是还有进贡来老山檀,若是够了,朕就给你做张床。”
季衡笑了笑,说,“皇上,这定然要惹来好大闲话,还是不要了。而且,檀香木易让孕妇流产,到时候我有姐姐妹妹有孕了都不敢到我房间,再说,我还要成亲生子呢。”
季衡这话一说,皇帝好久没有动静,季衡只好朝他看了过去,皇帝也朝他看过去,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不仅是这时候无话,之后皇帝一直都是无话了。
季衡檀香木幽幽香味里睡着了,皇帝则是有些气闷地翻了个身,却是睡不沉。
大约到了五时候,皇帝还可以再睡一阵就要起床了,这时候外面响起了温公公那略微尖细声音,“皇上,皇上……”
皇帝醒了过来,怕将季衡吵醒了,小声问道,“何事?”
温公公到了床边来,回答道,“是端阳宫传来消息,说徐妃娘娘发作了。”
皇帝一时没懂,“什么?”
温公公只好又说,“徐妃娘娘按说还有一月才到临盆,但端阳宫传来消息,说徐妃娘娘已经要生产了,太医和接生婆子都了,太医说确是要生产了。”
皇帝愣了一下,这时候,季衡也醒了,皇帝回头看了他一眼,季衡说道,“皇上,您过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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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第三卷()
第九章
皇帝一时并没有起身;反而是又拉了一下被子;眼睛盯着床帐顶部;似乎是发呆,或者是深思。
季衡觉得皇帝这表现带着怪异;要说,徐妃怀着是皇帝第一个孩子,皇帝自从亲政至今也有四五年了,这么长时间,已然稳固了自己政权;而且年龄也到了;正是该想着绵延子息时候;而这时候徐妃正好又怀了孩子要生产了,照说;皇帝无论如何都该高兴和期待才对。
皇帝闭上了眼睛,对温公公说道,“你过去看看,说无论生下皇子公主,朕都晋她为贵妃,给与厚赏。她生产,朕不宜过去。你退下吧。”
温公公应了一声,就退下了。
皇帝则是又要睡过去了,睡前对季衡说了一声,“还早,再睡会儿吧。”
季衡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就又睡过去了。
他平常并没有这么嗜睡,但不知道这天是怎么了,反正是很容易就睡着。
等季衡再一觉醒来,皇帝已经起身了,正宫侍伺候下轻手轻脚地穿衣,因为怕季衡睡觉被打搅,房里宫灯都只点了两盏。
季衡也坐起了身,欠身撩起床帐看了看外面,皇帝看他醒了,就说,“现还早,你再睡一阵吧。”
季衡用手拂了拂脸上细碎头发,虽然睡得很久,但他还是莫名觉得倦怠,低声道,“醒了就再睡不着了,我还是起床吧,再说,也得回家去了。”
皇帝则关切地道,“身子好些没,肚子还痛吗?”
季衡还是觉得肚子难受,不过因为尚可以忍受范围内,便也不意,摇头道,“多谢皇上关怀,已经好了。”
皇帝已经洗漱完毕穿戴整齐,过来亲自扶季衡起身,而宫侍们都是十分伶俐,已经无声无息地去准备好了季衡要用一应洗漱用品,衣裳也熏香笼子上面熏得又暖又香。
季衡只穿着一件白色里衣,想要接过宫女手中中衣先披上,皇帝已经先接过了那中衣为季衡披上了,然后将季衡拉着站起来为他系衣带,没想到手从季衡身后拍抚而过,他就有了一点异样感觉。
房间里已经又点上了几盏宫灯,里面变得通明,皇帝将手指拿到面前看了一眼,只见是红色血迹,他惊讶同时又吓了一跳,然后突然将季衡已经系衣带那件中衣从后面捞了起来,就见到让他震惊一幕。
他一时完全没有反应,只是紧紧盯着,季衡略微奇怪地看向皇帝,“皇上,怎么了?”
皇帝神色怪异地看着他,脑子里已经转过了无数种可能,后只是朝房里宫侍们说了一句,“你们都先退下。”
因季衡站床前,只有皇帝一人到过他身后看到了那一幕,其他人都季衡前面捧着东西,听了皇帝吩咐,宫侍们就退出去了。
季衡其实隐隐觉得了有什么不能控制事情出现了,但他却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看向皇帝又问了一句,“皇上,怎么了?”
皇帝突然将他一把抱了起来,季衡一声惊呼,“皇上?”
皇帝没有管他呼叫和挣扎,抱着季衡就撞进了床帐,将他扔到了床上,床上是厚厚褥子和被子,季衡倒没被摔痛,只是被摔得头晕眼花,但是他反应及时,瞬间就要挺身起来,皇帝这时候拉上来一床被子就将他上半身又裹又压地绑住了,季衡瞬间明白了皇帝要做什么,撕心裂肺地大喊了一声,“皇上!”
他声音里满是恳求和惊恐,皇帝没有管那么多,就要将季衡裤子拉下来。
季衡被蒙被子里,手也没法动,又惊恐又憋闷,几乎要晕过去,但是他却依然是踢打着腿不要皇帝接近。
但是皇帝武艺身,而且又是个成年人身形了,力气又大,季衡那乱蹬双腿并不能奈何他,他一只胳膊就将他两条腿捞住压紧了,然后结结实实将季衡身上裤子拉了下来。
季衡不知道女人来月事是个什么情景,所以早上觉得有些不适,也只是想着赶紧回家,甚至不知道自己下面已经鲜血淋漓。
季衡穿着是白色绸裤,白色被染成了鲜红。
皇帝将裤子扔到一边,眼睛就放了季衡两腿之间。
季衡从没有这么恐惧和羞愤过,他已经不受控制地泪流满面,然后是觉得一切皆休无力和羞怒,刚才还喊叫,此时则是一点声音也不发出来了,他知道皇帝什么都看到了。
皇帝刚才发现季衡裤子上有血迹时候,他第一反应是季衡受伤了,但是瞬间之后,他就明白了,季衡难道一直是女扮男装。
然后他就怔住了,怔住也只是几秒时间,但这几秒时间里,他想到了季衡从小扬州长大,他入京前,季大人从来没说过他已经有儿子,而季衡一入京,大家都知道他有了个儿子,这不正常,也许季大人一直都没有儿子,季衡是个女儿;还有季衡从来不他们面前袒露身体,以前上武术课时,夏天太热,大家都捞袖子捞裤腿,季衡从不会这么做;他去衣从来避着人,连换衣裳都是;而且,他现十六七岁了,完全没有长胡子迹象,喉结也几乎看不出来,又长得这么娇嫩,完全不像男人……
只要一想,皇帝觉得季衡身上有无数疑点。
皇帝拉开季衡双腿,跪他双腿之间,看着他那里情况,不由深深皱起了眉头。
他迷惑了,季衡下面并不是女人样子,有着男人东西,只是,又多了一个口子。
他伸手摸上季衡那染上了血迹地方,才刚碰到,刚才已经死心季衡又是撕心裂肺一声叫,却是叫“滚开。”
皇帝被他叫得吓了一跳,手一下子又拿开了,但是那只是很短时间,他又将手指伸了过去,季衡开始全身颤抖,不要命地骂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凶悍和完全不乎礼仪,“滚开,你滚,啊……不,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
皇帝心脏咚咚咚地乱跳,他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