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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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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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暴殄天物吃法,马上让三个姑娘家看得目瞪口呆。

    五姐儿说,“七表哥,看你这么折腾,我都要吃不下去了。”

    季衡倒没管他,说,“别看他就好。”

    三姐儿和四姐儿都捂着嘴笑了笑,继续吃自己。

    五姐儿丫鬟初雪端着热热紫苏叶子和菊花叶子水来给他们洗手,四姐儿洗了手就从温着酒水里将酒壶拿出来给大家斟酒,还提议,“咱们来做诗吧。”

    许七郎一听,就说,“还是罢了,等我将诗想出来,螃蟹都凉掉了。”

    几人又被他逗得笑起来,连初雪都笑得肩膀颤动。

    季衡接了一只桃花杯子,下面还有一片桃叶托着,甚是精致漂亮,酒只是淡酒,他觉得喝一点无妨,大家举酒杯祝酒时候,也就一起喝了。

    几个兄弟姊妹竹亭里十分畅,因为四姨娘跟着太太出去了,三姨娘大多数时间都女儿家里,很少回来,所以这西院就成了几个小姑娘天下,想怎么笑玩都没关系。

    季衡吃了两只螃蟹就不吃了,他身体和一般男性并不一样,所以吃不得太多寒凉东西,许氏平常是对他提醒了又提醒,季衡当然也会心里记一记。

    那一套十个杯子,确是好看,晶莹剔透,颜色根据花不同而各异,平常六姨娘都摆多宝阁上,根本就不用,这被五姐儿拿来了,四姐儿就将杯子一只只拿手里都要看一看,所以她喜欢给人斟酒,许七郎将自己手里梅花杯给四姐儿时,大约是不小心碰到了四姐儿手,他就赶紧将手拿开了,没想到四姐儿也避开了手,梅花杯直直地摔了桌子上,琉璃东西本就脆弱,而且这个杯子烧得壁薄,杯子一掉下去,四姐儿五姐儿都是一声惊呼,许七郎倒没想太多,说,“杯子摔了,这琉璃碎片容易扎手,让人赶紧来收拾了吧。换一个杯子就好。”

    反正是一套十个杯子,坐着只有五个人,杯子摔了一个也是够用了。

    五姐儿脸色却有点发白,但她到底没说什么,已经吩咐旁边也吓得脸色有点发白初雪,“来将桌子收拾收拾。”

    初雪就赶紧去收拾了,暮雪也赶紧来帮忙。

    季衡心其实挺细,他看五姐儿那个神色,便知道摔了这么个杯子,大约是要被六姨娘骂,便道,“七郎,之前舅舅不是送了一套西洋那边做玻璃花插来吗,你摔坏了五妹杯子,你得陪她才好吧。”

    许七郎一向大方,根本对此不以为意,已经站起身对五姐儿拱了手,说,“摔了五表妹你杯子,是我手笨,我一会儿就让莺儿拿个玻璃花插来赔你。”

    又转向四姐儿说,“让四表妹受了惊,到时候给你个小礼物压惊,你先猜着会是什么。”

    四姐儿大约是爱这套杯子,但是也看这套杯子不顺眼,六姨娘整日地拿这个杯子炫耀,当初季大人送给六姨娘时候,四姨娘心里都要怄出血来了,所以杯子摔了,说不得她心里是心疼还是欢喜呢,看暮雪和初雪收拾了摔坏杯子,就根本不再关注了,拿了另一只芙蓉花杯子继续倒酒,说,“我还要来猜着是什么呢,谁稀罕你那小礼物。”

    许七郎只是嘿嘿笑,五姐儿脸色还是白,但是也笑了笑,对许七郎说,“就是个杯子罢了,摔了也就摔了,哪里好要七表哥你赔呢。”

    许七郎道,“那咱也不说陪,五表妹,你要是喜欢我那什么,都搬去就是了。”

    五姐儿都不得不被他逗笑了。

    说起来,四姐儿五姐儿是深闺小姐,而且是庶出,平常难得出一趟门,许氏也很少请别人家太太姑娘们来家里玩,所以四姐儿五姐儿她们见人很有限,女客都见得少,遑论男客,就和许七郎还见得算多,许七郎是家中嫡子,将来他家那偌大家业都是要落到他身上,再加上他必定是要出仕,平常性情也好,四姐儿和五姐儿受亲娘和身边丫鬟婆子们一些话语影响,怎么会不认为许七郎是个良人呢。

    不过,她们庶出出身,而太太许氏那冷傲态度,让许氏说媒,她们也知道是不大可能,平常虽然不至于故意和许七郎走得近,但是待许七郎也确是亲。

    但许七郎说他感情上开窍了吧,他心里又对任何女人没兴趣,四姐儿和五姐儿他是当成了亲妹妹,要说他没开窍吧,他一天到晚还为到底是和季衡多亲昵些还是少亲昵些而忧愁呢。

    四姐儿看许七郎对五姐儿那么说,心里自然是不大爽,但她也没说什么,只是将手里酒杯放到了许七郎跟前,说,“七表哥,酒。”

    许七郎赶紧对她道了谢。

    季衡可不明白四姐儿和五姐儿那些心思,他仔细洗了手,正盯着凉亭旁边菊花看。

    这时候,院子门口跑进来了一个人,正是荔枝,荔枝一向风风火火,没个稳重大丫鬟样子,冲进了凉亭里,急急忙忙地给里面坐着几个姑娘请了安,而且直接免掉了比较熟悉许七郎,就凑到了季衡耳边去说了悄悄话。

    大家都惊讶地看着两人,只见荔枝说了两句,季衡脸色就变了一变,但是马上又是那副八风不动镇定样子了,季衡对大家道,“有位客人来访,我先回去了,你们继续吃。”

    他起身就走,几个人只见他被荔枝带着,飞地到了院子门口,然后穿过那条穿堂消失了。

    许七郎看只有自己一个人这里,也不好多留,便也起身要走了,三姐儿也站起了身来,她是个聪明人,而且有野心,看季衡那么匆忙,她心里就想到了什么,说道,“衡哥儿这忙忙碌碌,到底是什么客人呢。”

    许七郎反而没有三姐儿这么敏感,说,“这个倒是不知了,他外面,结交友人不少。”

    说着,就对几个姐姐妹妹拱手告辞了。

    他想着回去了该让丫鬟给几个姐姐妹妹都送了礼才行,那套玻璃花插就给五姐儿做赔偿,又送个小玩意儿,三姐儿和四姐儿也都要送,以免厚此薄彼。

    许七郎走了,三姐儿心里已经有了一番计较,她说姑娘家不能吃太多螃蟹,也就将剩下都赏了下人,又让人收拾了桌子,就说自己吹了风头有点不舒服,就回房去了。

    四姐儿便也跟着她一起走了,留了五姐儿收拾了自己酒壶和酒杯,看着那只坏了梅花杯,这琉璃烧得十分纯净,即使摔坏了,但是还是十分漂亮,这还是不能乱扔,刚才初雪收拾了,也依然是用盒子装着放旁边,她就让人捧着东西,去洗了送回给六姨娘那里去,挨骂挨打再说。

    三姐儿回了自己房里,已经有了主意,她将手洗了一遍又一遍,然后飞地换了一身漂亮衣裳,是做衣,她本就长得美,换上这一身衣,就是如穿花艳蝶一般了,又让了会梳头嬷嬷给自己梳了头,脸上重施了脂粉,但是又不过分,一切都恰到好处。

    她那价值千金一小片西洋玻璃镜子前仔细照了自己头发和脸,对着镜子里自己细瓷一般肌肤,婉转生情眼睛,她有了些信心,便又大穿衣铜镜前照了自己全身,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四姐儿和三姐儿是住一间房里,只是房大,两人各睡各床,三姐儿这里表情严肃地打扮,她就坐椅子上翻着书,看三姐儿一切都收拾好了,她默默地拿了自己那只压箱底白玉手镯子去套了三姐儿手腕上,三姐儿手腕白白嫩嫩,精致无匹,套了那白玉镯子上面,镯子和手腕互相映衬,都是少见美得惊心。

    四姐儿平常话少,即使年岁小,其实也心里透亮,问她姐姐道,“姐姐,要我一起去吗。”

    三姐儿愣了一下,说,“就给衡哥儿送那盒信笺去,哪用得着几多人,我去就行了。”

    四姐儿往后退了一步,道,“也不定就是他来了。”

    三姐儿本就向往着入宫一步登天,自从两年前衡哥儿那里偷偷见了看望衡哥儿皇帝一面,三姐儿就是疯魔了,心里是非入宫不可。

    之前西宁侯邵家大公子让人来探问三姐儿,当时还不知道他已经有了正妻只是想纳妾,三姐儿就已经私底下和她说,不愿意和邵家结亲,后面知道邵家这个大公子居然是想纳她为妾,就是把心高气傲三姐儿气得脸色铁青,好几顿吃不下饭,觉得自己受了深深侮辱,这下是被激得只想入宫了。

    三姐儿没有理睬四姐儿那话,她调整好了自己面部表情,去拿了那一盒做好薛涛花签,飞地就往外走了,暮雪赶紧跟了上去。

    三姐儿怕自己走得慢了,皇帝说不定就走了。

    d*^_^*

93第二卷() 
第七十五章

    季衡回到自己房里;看到皇帝杨钦显正坐罗汉榻上,榻上放着小桌子;小桌子上是围棋棋秤,上面还摆着季衡正琢磨一盘棋;杨钦显手里摸着一只黑子;黑子他指尖被摩挲着若隐若现;看到季衡进来了;他就放下了棋子;站起身来;说;“君卿;好几天未见了。”

    季衡算了算,其实也就真只有几天没有见了而已;这几天之前加一个好字,总有一种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感觉。是要感谢皇上惦念,还是惶恐自己让皇帝惦念了呢。

    皇帝起身相迎人,实不多,季衡赶紧上前去,对着皇帝下了跪,“微臣万死,竟然不知皇上您要来,没有前往迎接。”

    皇帝已经上前将他扶起来了,“朕跟前,不必多这些虚礼。”

    这么说着,已经拉着季衡也去榻上坐下了,因为榻很宽,两人就直接坐了同一边。

    房间里只有皇帝和季衡两人,跟着皇帝来太监和侍卫都守外面,季衡丫鬟也没敢接近,都外面。

    季衡坐下后,没等皇帝苦诉衷肠,就直接无趣地说道,“皇上这些日子如此忙碌,若是有事,直接招臣进宫就是,皇上怎么亲自来了我家,这让微臣实惶恐。”

    皇帝盯着季衡看,季衡家里时,总会被许氏给打扮得过分漂亮,反而是进宫时候要注意庄重,穿得老成而端正,没个特色。

    季衡今日穿着浅紫色深衣,衣裳上绣着紫玉兰和鸟雀,深紫色腰带将腰给束了出来,真有些男女莫辨感觉。

    季衡很多时候觉得她母亲给他准备衣裳有些问题,但是这一点上,许氏是从来没有商量,季衡也只得不和她多说了,只要出门外时候不要穿这么男女不辨衣裳就好。

    其实说起来,京里江南书生士人们,大部分是愿意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甚者有些比女人衣裳颜色艳丽,而且还香喷喷,熏衣是风尚,这也正是许氏胭脂香料生意兴隆原因。

    季衡所穿绝对没有出格,但是他觉得自己长相上已经让人乱想,要是穿衣又这么不分明,就实不好了。

    皇帝觉得季衡这一身衣裳很好看,便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看了好几遍,看得心里一腔暖流热得要沸腾了,这才收敛起来,轻咳了一声,说,“朕这些日子确是够忙,之前也传过你入宫,但你不是正好去了山上拜佛。朕今日就自己来了。”

    季衡蹙眉道,“虽然吴王已经兵败,但是他杭州那富庶之地经营了这么些年,手里定然还有些人,京里现也并不安全,皇上您还出宫来,真是不拿自己安危当回事。要是您出了什么事,微臣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皇帝叹了一声,道,“朕是偷偷出来,又是临时起意,哪里那么容易遇到危险,君卿,你是思虑过多了。”

    季衡还是道,“皇上,您还是不宜我家久留,微臣这就送你回宫去。”

    皇帝看季衡这么乎自己安危,自然是高兴,但是这连季衡手还没有握热呢,就要起身回去了,不由又有些失望,道,“朕到你这里来,其实也是想和你说说正事。”

    季衡心想咱们也只有正事可说,之前说难道不是正事?

    他很恭敬地道,“皇上,是什么事?”

    皇帝说,“朝臣里公然有人上书,说不宜处死吴王,圈禁即可。”

    季衡愣了一下才说,“这怎么能行。”

    皇帝道,“朕自然也是这个意思,朕直接让李阁老将上此书大臣打入诏狱了,不过后来才明白,不想处死吴王,这是太后意思。”

    季衡皱了眉,但是看皇帝说这话时候并不激动,只是平平淡淡叙述一个事实,就明白皇帝已经有了主意,便问,“那皇上,您意思,是要怎么办呢。”

    皇帝凑近他低声道,“你之前给朕杀手,朕哪里找得到比你信任人握着,所以,朕想还是将人交给你吧。吴王路上,既然有他党朋想去救他,那么,就遭受乱箭误杀而死好了,被误杀,这也不是朕所能阻止。”

    皇帝淡淡地说出这话来,想来是早有这个主意了,季衡点了点头,琢磨了一阵,又说,“太后娘娘为什么又生出了要保吴王意思呢。”

    皇帝皱眉说,“她心思,朕猜得到七八分,却猜不到全部。”

    季衡叹了一声,说,“这世上事,无非为利,无非为情。若是为利,微臣想不出,若是为情,这也不是微臣能想。”

    皇帝也并不想琢磨这个,能够将吴王处死,他得到这个结果,也就是好,不过,他却为季衡这话而动容了,目光灼灼地看着季衡,季衡肌肤细腻白皙,剔透地宛若吹弹可破,眼睛又像是精雕细琢那么细致美丽,眼瞳却又清又深,他觉得心里烧着那股不熄火苗不断壮大,他太想亲近他,但是又知道这并不好,他克制惯了,从出生,就知道只有克制自己,才能活下去。

    他总算没有伸出手捧住季衡脸亲下去,赶紧将视线转开了,轻声问道,“那君卿,你对朕,是为什么呢?”

    季衡愣了一瞬间才明白皇帝意思是,他跟着皇帝,是因为利,还是因为情。

    季衡低头腼腆一笑,说,“微臣还没有到谋利年岁呢,对皇上,自然是情重。”

    皇帝目光瞬间就亮了,转过来盯住他,欢喜地说,“朕会一直记得。”

    没想到季衡又说,“皇上您待微臣好,微臣都谨记于心,天地君亲师,除了这天地,皇上是微臣敬重了,而这天地,微臣敬重心里,知道世间有大道即可,对皇上,却是言行必恭。”

    皇帝又有些落寂了,看到季衡对自己敬重,他又觉得自己那对季衡心思,实是侮辱和亵渎了他,不由有些羞愧起来,虽然羞愧,心中那个火苗却又熄灭不掉。

    他有些失落地说,“朕吩咐了林敏,让他来找你,想了法子将朕那个叔父路上解决了,朕实厌了听朝臣说不宜处死他。”

    季衡应了之后,就又催促了一遍,“皇上,微臣送您回宫吧。”毕竟皇帝外多待一刻,就多危险一刻

    皇帝这时候也就点了点头,起身时又说了一句,“朕闻到你身上有淡淡酒味,你方才和谁喝酒。”

    季衡笑了笑,道,“微臣姐姐准备了螃蟹,我她们那里吃螃蟹呢,也就喝了两杯酒。”

    皇帝这才放心了,起身准备走了。

    季衡和他一起出去,要送他回宫,正走出堂屋门口,就见三姐儿被皇帝侍卫拦了院门口檐廊下,三姐儿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蹙着漂亮眉宇,道,“这是我家,我来给弟弟送东西,怎么你们反而不让我进去,你们是什么人?”

    即使是生气话,她说起来也柔柔,像是江南春雨,细细柔柔地打花瓣上,让人听了心里也跟着柔柔。

    皇帝太监和侍卫们都是便服,确是看不出什么人,但是只要有脑子,就知道这些大约是什么人,她这时候不便来找季衡。

    季衡看过去,赶紧道,“三姐,你怎么来了。”

    三姐儿侍卫旁边说,“之前做签纸,一直说要给你拿来,却都忘了,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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