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求。”很显然是很向着季衡意思,薛乾看赵致礼对季衡十分看重,便不敢再强求。
许七郎是会玩,不过他今天突然话少了,跟季衡身边,只是听着戏,又不时看一眼季衡,似乎很有心事。
等几则牡丹亭唱完了,赵致礼就让人去给了打赏,又说让小灵仙卸妆后过来。
因为近了午时,水榭里已经摆上了一桌席面,娇美女子捧着食盒送了午膳过来,赵致礼刚才喝酒就喝得有点多了,只是不见醉态。
他被伎子扶着入席时,就看向坐水榭窗边依然盯着对面戏台发呆季衡,说,“君卿,你到我身边来。”
季衡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才走到他身边,赵致礼将扶着自己伎子推开,手就搂上了季衡肩膀,说,“你是我好兄弟,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是。”
季衡愣了一下,笑道,“世子你这话意思,难道之前不是吗?”
一向比较板正季衡也是能够说笑,赵致礼哈哈大笑起来,说,“其实我觉得你这个人真有意思。”
季衡笑笑,没有再应。
这时候,从水榭外面进来了两个人,前面一个是灵凤班班主,是个三十多岁清瘦男人,是来谢赵致礼打赏,想来赵致礼出手十分大方,班主才那么热情。
他后面是一个一身月白儒衫少年,少年身姿婀娜,面庞娇美,盈盈上前来,对着赵致礼行了一礼,“灵仙给世子殿下请安。”又转而向另外几个公子问好。
赵致礼还搂着季衡肩膀,说,“先坐吧,我也饿了,大家也饿了,边喝酒边谈。”
小灵仙多看了季衡几眼,心里不由沉了沉。
作者有话要说:近余震不断,我对是否摇晃已经麻木了,感觉很不明显,除非摇晃得很厉害,才会明白又震了,就赶紧起身将电脑显示器扶着,以免把显示器给摇坏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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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二二卷()
第三十六章
小灵仙作为一个总对着镜子化妆戏子;对自己脸上各个部分都十分了解;第一眼看到季衡,就马上意识到自己眼睛和他很相像,但他也看得出来;季衡不是一般人;他从小戏班长大;现被称为京城第一青衣;走到这一步;哪里会没有眼色,所以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按照赵致礼安排;赵致礼另一边坐下了。
看来赵致礼对小灵仙还多有尊敬;虽然邵归之前说了要让小灵仙给大家敬酒,但是赵致礼并没有这么要求小灵仙,只是让他陪席用了一顿饭。
赵致礼之前自暴自弃时候,将伎坊当家,现有了想法,就振作起来,有事要做了,饭后他只逗留了一阵子,就让邵归陪自己回家去。
小灵仙看赵致礼要走,自然不愿意多留下来和一群他并不必应酬公子哥待一起,就说戏班里还有事,也就走了。
季衡也不愿意多留,同张诩说了一声,就带着许七郎也走了。
本来还算热闹牡丹园,一下子就冷清下来,于是薛乾他们也不愿意再待,决定去城东东湖边游玩。
骑马离开时,薛乾才轻声同袁廷砚说了一句,“不知明甫你发现没有,那小灵仙同季衡很有几分相像,特别是眼睛。”
袁廷砚道,“这种话,你还是不要说得好。我看季衡虽然年岁还小,倒不是凡品,他现又是皇上伴读,将来他如何,这可是可以预见。现咱们见到他,他年岁小,咱们还能叫他名字,以后要怎么,真说不准。”
薛乾叹了一声,道,“这出身不同,就果真不一样。一个唱戏,一个是皇上伴读。”
袁廷砚说,“你是不是还想讲,赵世子是世子,太后亲侄子,咱们只是六品翰林之子。”
薛乾笑了一声,道,“可不就是这样。”
袁廷砚道,“赵世子现又要娶吴王家郡主了,可也没见他开心,可见这权势同活得顺遂并不是一码事。”
薛乾道,“你倒是看得清楚。”他这语气里带着笑意,也不知是讥嘲,或者是赞扬。
许七郎也看出小灵仙同季衡有几分相像了,回程马车上,他就说,“那小灵仙,被说得美如天仙,冠绝天下,我也没觉得有多么出色。他还没你好看呢。”
季衡不由给了他一个白眼,“我看倒是很好看,再说,说一个人漂亮,往往并不只是指相貌,还指他地位,所从事行业,对周围人影响等等。他是唱戏,很多人能够看到他,追捧他,并且欣赏他美,说他美如天仙,冠绝天下,又有什么不妥呢。即使有些养深闺里闺秀,比起小灵仙来,美多了,但是能够见到她们,除了家人,也只有未来夫家人,这些人再漂亮,又不能被很多人欣赏,甚至一般人不能过于赞扬,不然就是有毁她们名声。像家中三姐,五妹,我觉得就够漂亮,但是养深闺,也只是家人能看到了,她们是庶女,平常连出门做客机会都没有呢。”
许七郎觉得季衡这话确是有理,之前不愉心情,听了季衡柔和言语之后,也就好了很多,笑着说,“果真如此。虽然小灵仙长得并不如传言中美,好戏还是唱得好。”
季衡道,“总归是得不到,梦中,反而是美。要是小灵仙今日不卸妆后来陪席,咱们反而对他好奇。”
许七郎说,“什么是得不到,梦中是美,衡弟,你我心里就好看。”
季衡无语地看着他,“你留着这话对你媳妇说吧。你这么说,你不起鸡皮疙瘩,我还要寒了一背呢。”
许七郎被他说得嘿嘿笑起来,又问道,“你今日同赵世子说了些什么?”
季衡愣了一下,才推开他一些,说,“没什么,就是劝他进宫去伴读,不要每日流连声色之所。”
许七郎听闻是此事,也就没有什么兴趣了,反而欢喜从车窗口看外面繁华街景。
季衡和许七郎出门去给张诩践行,是请示了季大人和许氏两人,所以两人回去,就又要去告诉季大人一声。
不过得知季大人出门去游园去了,没有,季衡便又和许七郎回了后院去。
许七郎说,“姑父管得也实太严了,你我出个门,总要向他请示,别家孩子都没这么受拘束。”
照说季大人是个十分严格人,一般孩子都该怕他,至少季家孩子们,除了季衡,别人都怕他。没想到许七郎偏偏不怕,还时常背后嘀咕他各种坏话。
季衡笑着说,“你这话让我父亲知道,他定然要说,你是你父亲交过来,不严加管教,对不住你父亲托付。”
许七郎叹了一声,说,“也是。”
之后两人又去向许氏请安,没想到许氏也不,出门去不远处静安寺上香去了。
季衡便也落得轻松,让丫鬟荔枝去准备了洗澡水,洗了个澡,就爬上床睡午觉去了,许七郎回了自己房里洗个澡换身衣裳来找季衡,发现季衡已经睡下了,他想了想,也爬上了季衡床,睡他旁边。
马上就入六月,天气已经挺热,季衡身上只搭了一床很薄绸被,许七郎也拉了一角绸被搭自己胸口上,就撑着胳膊盯着熟睡季衡看。
他也算同季衡从小一起长大,这么日复一日地看着季衡,但是也并没有因为太熟悉而忽视他长相,此时这么看着,他觉得季衡是真好看。
但是抛开季衡长相,他也喜欢他,看着他,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暖流循环流动。
十三岁少年,正是情窦初开时候,许七郎不明白自己心意,但是却开始被辗转反侧思念和不知如何表述心思所折磨了。
他盯着季衡看,看得累了,才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六月第一日,赵致礼并没有让季衡失望,他一大早就进了宫。
季衡到时候,他已经打完了拳,一个人站东偏殿檐下看着依然带着一层灰色天空发呆,季衡浅薄晨色里看到他孤零零站立那里身影,不由有些同情。
季衡走上前去,对他微笑道,“世子殿下,早。”
赵致礼不满地说,“早是早。不过你什么时候能不叫我世子,而是叫我名,或者字,都行。当然,你叫我赵哥哥,我也能欣慰接受。”
季衡从他身边走过,淡淡说,“你小和巷里待了些日子,说话都带着花腔了吗。”
赵致礼说,“咱就不要说这个话了,我以后不会再去。”
季衡停下步子,回头看他,说,“你这话我可不信,要不咱们打个赌,你以后去了要如何?”
赵致礼赶紧道,“既然你知道不可信,那咱们就不赌。”
跟季衡身后抱琴没忍住被他这话逗笑了,但是他又马上意识到之前赵致礼说要换了他去做娈童事,他就赶紧让自己肃穆了神色,对赵致礼行了礼,“世子殿下好。”
赵致礼看来心情还行,一向不理睬奴才他,对着抱琴点了一下头,才跟着季衡一起进了殿里。
对于赵致礼又入宫来伴读,皇帝很是诧异了一下,又很笑了起来,说,“表哥,你总算进宫来了。病好了吗?”
赵致礼略有些尴尬地笑笑,说,“这么些日子了,不好也得好了。”
这日上午课是汤广延汤师傅上,汤师傅要讲得严肃正统得多,没有宋太傅讲得深入浅出,赵致礼甚至课上打了瞌睡,汤师傅也不好说他,只是不断走到赵致礼桌子边上去,用手指敲他桌子。
上午课完了之后,三人就勤政殿东偏殿侧间用了午膳,饭后,赵致礼让殿里伺候奴才都出去了,然后才对皇帝说,“皇上,微臣有事要同您说。”
要说之前,赵致礼皇帝跟前,从来没有这么郑重地说过话,皇帝愣了一下之后,就笑了,说,“表哥要说,朕都会好好听。”
季衡旁边道,“那微臣先告退,外面候着,皇上和世子有事可以叫我。”
皇帝这时候却叫住了他,道,“君卿,你就留下吧。”
季衡却道,“那外面……”
皇帝说,“勤政殿殿大,外面就是回廊,谁外面,一眼就能看清,再说这是中午,谁敢外面偷听。”
季衡听他这么说,便知道皇帝清楚赵致礼要说是机密话题。
季衡点头应了,但是还是出门检查了一番,又叫了守不远处柳升儿,和他说悄悄话道,“不要让人靠近大殿。”
柳升儿明白要怎么做,赶紧应了。
季衡这样郑重其事行为,无形中给赵致礼增加了压力,完全是逼迫他不得不对皇帝说出心里话,而他,晚说不如早说,其实越早下定决心,对他只有好处。
皇帝坐椅子里,赵致礼本来也坐着,他突然起身,走到皇帝跟前,一下子跪下了。
皇帝接受臣子跪拜,这对他来说已经是十分平常事情,但是此时赵致礼这一跪,依然让他愣了一下,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反而用十分平和语气说,“表哥,你有什么要说,就同朕讲吧。咱们之间关系,你还需要如此多礼吗。”
赵致礼依然跪着没有起来,道,“皇上,这不是礼仪问题。是微臣……想向皇上您献上咱们赵氏一族。”
皇帝眼神突然深了,但他并没有因赵致礼这话有所动容。
季衡站门边,身姿笔直,微低着头,心里深呼吸了一口气。
皇帝抬头看了季衡一眼,然后才说道,“表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赵致礼是个聪明人,再说,和皇帝一起这么久了,定然还是有感情,所以,从此也是小皇帝一派了。
关于他对季衡感情,现肯定是哥们儿情意多过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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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二卷()
第三十七章
赵致礼从小生活环境复杂大家族里;他父亲当年外带兵;身边带了好几个通房女子,以至于他上面有了三个庶兄,然后他母亲才有了他。
赵家;外人看着确是十分气派而富贵;只有生活这大家族里人;才知道里面关系到底有多乱多复杂;赵致礼虽然是家中唯一嫡子;但因父母关系不合,他父亲并不是很喜欢他,甚至有一次他听到父母吵架;父亲说他可能是外面人野种。
由他父亲嘴里说出这种话;这深深打击了当时小小年纪赵致礼。因为这话侮辱了他母亲,还侮辱了他。
其实赵致礼长得很具赵家人特色,就连季衡看了赵致礼,又看太后娘娘,就觉得赵致礼同太后娘娘很像。
由此可知,赵致礼父亲定国侯那种辱骂之词,毫无根据。
就是这句话,拉开了赵致礼和他父亲之间亲密关系。
不过同为赵家人,利益上是需要统一。
定国侯虽然不喜欢赵致礼,赵致礼对他父亲也缺乏敬爱,但是平常外面两人也会做出父慈子孝来。
赵致礼从小长大环境,并不如外界看到那么优越而一帆风顺,除了大家族里各种争斗,他又时常入宫,之后又做皇帝伴读,要说他眼力和心智,一般人都是不能同他相比。
和小皇帝相处了这么久,他又哪里看不出小皇帝到底是个什么样人。
这个江山,他们赵家名不正言不顺,那是不可能图谋走,吴王想要,恐怕也难以拿到手。
赵致礼同小皇帝一起长大,情分其实比家中兄弟还要亲密深厚很多,做下这种决定,是他从很早之前就开始想,家中让他娶吴王嫡次女香安郡主,则是一个催化剂,让他不得不做出决定了。
他娶了香安郡主,是他家里同吴王达成盟约意思,他们赵家已经被权势蒙蔽了眼睛,根本没有看到一天天长大小皇帝根本不是任由他们家拿捏人了。
如果同吴王达成盟约,赵家其实是进入了一个加危险境地里,第一是彻底得罪了皇帝,第二是吴王绝对不是好相与之人,那只是引狼入室,第三,赵家是自己给自己断了任何一条后路,只能谋求权力这条路上不断向前了,要一直压制着皇帝权利,不然就只能是死路一条。
他将这些同他父亲,同叔父说了,却得不到两人认可。
现李阁老和文官集团不断削弱他们赵家权势,不引入吴王,他们家也完全保不住现权势了。
再说,太后娘娘还年轻,只要她一天,吴王也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赵家现几个掌权者都这么认为。
看家中情势如此,赵致礼只能用各种方法来表示自己不愿意娶香安郡主,不过他争斗并没有显出任何用处。
即使他流连伎坊十几天,每天那里过日子,他父亲让人去抓了他回去,他和他父亲对着干,被罚跪祠堂,他也能够偷跑离开,他父亲也拿他没办法了,但要娶香安郡主事情,也并不会因为他这些行为不进行。
他不得不想能彻底解决这件事办法了。
季衡对他说话,彻底让他拿定了主意。
赵致礼此时跪地上,额头贴带着沁冷之意地砖上,说道,“皇上。微臣八月就要下江南迎亲了,吴王想借着送香安郡主上京机会,让他两个儿子跟着进京来,吴王也松江县海口囤积了大批水军。吴王是想明着夺取皇位了。”
皇帝哪里不知道这其中关窍,不过,他正是等着赵致礼投向他。
他起了身,将赵致礼扶了起来,赵致礼不愿起身,皇帝硬是将他拉了起来,将他按到了旁边椅子上坐下,然后站他跟前说道,“表哥你能来对朕说这些话,朕就深深领你情。朕这宫中,无所依靠,能够有你们这些伙伴,朕就知足了。吴王觊觎皇位,不是一天两天事情,不过,朕并不想就这样将江山拱手让给他。表哥,你愿意助朕一臂之力吗。”
皇帝语气真诚而激昂,赵致礼正是热血澎湃年纪,这些日子又压抑